这东西不错……桑吾想了想:是个新鲜玩意,与百花宴也意外得合拍。
只是唯有一种颜色也未免太单一了一些,以后可以多搞出一些颜色,甚至可以让每个颜色与参赛的队伍挂钩,于百花宴,又是一大笔进账。
他想得越来越深,甚至现在就想要把手下给叫过来。
却在这时,他望见第一支队伍踏上了莲台,竟是红杏楼的人。
他托着下巴趴在窗台上,饶有兴趣地望着莲台上,想看看王小翠会怎么让红杏楼的人得到花魁。
比舞技比歌技,红杏楼的人都样样不突出,在问情巷的几个楼中,差了远了。
他等着红杏楼的人起舞,却未想到她们五人都穿了一身利落的短装,飒爽又英气,还别有一番娇媚在其中。
莲台上摆了一面大鼓,一人站在鼓面上,四人环绕,手中皆拿着鼓槌。
而后这四人,跟着琴音与琵琶音,敲起鼓来——手中的鼓槌,明明灭灭,竟是那荧光棒!不,不是荧光棒。
桑吾想:水晶花的空杆子支撑不起这样强度的敲击,定是用了别的什么材质,往其中灌入了明珠粉。
桑吾直立起身子,继续看着这个表演。
纵使是鼓舞,有那么一点新意,但也远远不到能够夺得花魁的地步。
以往的表演中,每个楼的姑娘都会着重朝着一个方向摆弄动作——有那么一群公子哥,若是高兴了,一掷千金,仅凭一个人便能将一个队捧起来,并且还十分享受这种操纵结果的快感。
这鼓舞,不讨公子哥们的喜欢。
他摇了摇头:王小翠这盆栖云牡丹,怕是拿不到了。
这也正好,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如此看重这牡丹,逼迫她一番,没准能够见到她的真容。
他心思又飞到了王小翠的身上,台上的舞便没有留心看。
等他再次留心时,台下泱泱一群人,竟随着台上的舞步一起摇摆了起来!数千的荧光棒在摇摆之中一齐挥舞,被封在其中的明珠粉被抛上抛下,明明灭灭,汇聚成一片绚烂的灯海,台上与台下,一起躁动了起来,气氛热烈万分。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的场景,此时已经不是莲台上在起舞,而是所有人都在随之舞动!……红姑远远望见这场景,也惊讶万分:“难怪你要将她们的舞改成鼓舞,原来……”原来,竟是为了配合着荧光棒。
之前她们排舞时她便发现,这鼓舞并不难,动作更是简单到几近幼稚,用到鼓槌的动作极多。
这样的表演,别说莲台之上,就是亭台之争,都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可没想到,台上那些简单重复的动作,配合着台下一大片的荧光棒,竟让台下的人也跟着舞动了起来。
舞动乃其一,其二,便是壮观绚丽的明灭光影。
如同海浪一般,潮水往复,随着莲台上的动作,漾出一圈圈的白光,实在是美极了。
红姑至此,对王小翠心服口服:“我竟不知道,还有人能将表演做到这种地步……”林拙勾唇笑笑:“见多了就好了。”
她在现代时,也是追过几场音乐节和演唱会的人。
调动气氛,小意思。
林拙满意地看着台下的场面,忽然感觉,神识一阵松动——竟是与玄离的契约有了裂痕!“你的神识,”与她冷战两天的玄离,终于也因此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为何涨得如此之快?”林拙抿了抿唇,连忙查看系统面板——好在二人契约之后,玄离没有发现系统的存在,不然她在玄离面前,可是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
她点开积分记录,猛然发现,上面汇聚了密密麻麻的“+1”。
粗粗一算,已经达到了上千,并且还在持续地增长之中!林拙心中一喜:本来荧光棒只是她用来调动氛围的,现在看来,无心插柳,反倒间接满足了她的强迫症。
并且神识增长得多了,还能让契约松动!她对契约本身倒没什么意见,毕竟做犯人的,要有做犯人的觉悟。
但这契约过于霸道,将她监视得死死的,玄离还有事情瞒着她,她便有些不乐意了。
“林拙?”见她不答话,玄离急道,“你可是动用了什么秘法?”感受到他的关心,林拙心中复杂。
她叹口气:“我很好,没事。”
玄离那头似是想说什么,又没有说,默不作声。
二人说话时,莲台上的表演到了尾声,娇杏她们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们一齐坐在鼓上,面向着台下,围成一个圈,而后放下鼓槌,轻轻地唱起歌来。
唱得是大荒人人都熟知的民谣:“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她们缓缓唱着,用手势引动着熟知这小调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汇集的声音越来越多,到最后,竟形成了整齐的全场大合唱。
人人都在这合唱中找到了自己的一份情感寄托,人人都莫名被这合唱的氛围所感染,甚至还有人,悄悄红了眼眶。
透过相连的契约,玄离也听到了这歌声。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粗犷厚重的合唱钻进他耳里,他脑海中不期然就想起了一个影子。
他用望着那裂痕越来越明显的契约,眸色黯了黯。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受到一道金丹后期的神识,正带着杀意,朝林拙探去。
他眼瞳瞬间凌厉万分,以元婴的威压,直接撞上了那道神识!林拙只感觉脑中突然一阵嗡鸣,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玄离给她留下的神识烙印,消失了一半!再然后,一个妖艳又盛气凌人的影子御空在窗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便是伤了我儿的那女子?确实有点本事。”
“不过我儿所受的伤,我必要在你身上十倍地讨回来!”玄离听到此话,顿时暴起,一跃而上,腾至云巅。
是他自大了,以为这契约不会出问题,能够一直护她安全无虞,却没想到突生变故。
她不过练气七层,他却因一时不忿,给她招来了一个金丹后期的敌人!他徒手对着云层一撕,眨眼便从无妄山到了泗水郡。
——若是有人在此,定会大吃一惊。
不借助任何符箓与法阵就能穿梭空间,这对空间规则的领悟,何等的登峰造极!作者有话说:民谣:《诗经·王风·采葛》选秀规则胡扯的,有bug请勿介意(介意我也改不了,作者又被举报锁文了_(:з」∠)_)另外谢谢大家的鼓励,都看到啦=3=气了一天已经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了,会努力恢复状态好好更新的。
你们看这章就很粗长!夸我夸我!——另外安利一下基友的文~感兴趣的看一看吧=3=《穿回后我凭实力翻红了》by末回之穿到修仙世界几千年,一道天雷又给乔眠劈了回来。
曾经的乔眠一夜爆红风光无限,可惜花无百日红。
现在的的乔眠是耍大牌、轧戏、炒绯闻、撒谎精……不光不红,负面绯闻还多的吓人。
重回困境,乔眠想开了。
拜托,和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相比,这种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财源滚滚的娱乐圈,这不就是飞升吗?!修仙修不好魂飞魄散,演戏演不好,除了被骂还能咋的?大不了看看银行卡余额好了,除了钱啥都是王八蛋。
小助理颤巍巍的递过了行程表:“乔姐,这里有个真人秀,你做吗?”于是一个月以后,众人就看着过期女星乔眠重登V榜榜首。
众人:什么情况?乔眠不是早就flop了吗!!#看了真人秀以后。
众人:真香。
第五十七章 小白脸
林拙此时被这变故搞得猝不及防, 抬头望向眼前的女子。
此人眉目艳丽肃杀, 大红长裙中开了一条长长的分叉, 风一吹,直叫人望见她雪白的大腿, 半隐半现,浮想联翩。
联想到她刚才说的话,眼前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桑吾的母亲,问情阁的阁主。
感受着这凛冽的杀气, 林拙背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玄离远在无妄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来当她的救兵。
她现在没有别的助力,只能搬出桑吾。
于是她与之斡旋道:“前辈,这当中可是有什么误会?可否让少主与我见一面,当面澄清?”“误会?”女子一抬手, 手中握住一长鞭, “便是有误会,又如何?”她长鞭一扬,劈头盖脸地朝林拙身上挥去,等级的压制使她根本无法闪躲,那一鞭在她眼中快得只剩残影, 叫她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长鞭就要落到她身上——却有一人突然破空而至, 挡在了她身前,抬手抓住了那长鞭。
黑袍褐发, 瞳仁灿金, 明明身影修长劲瘦, 站在那里,却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巍高山。
林拙看着他的背影,心脏莫名狂跳了起来:玄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他薄唇紧抿,用力一拉,那长鞭便从问情阁主手中脱离而出。
问情阁主一个踉跄,被这股劲拉得直直歪倒朝隔壁的木楼撞去。
她身形未稳,玄离却不打算放过她,扬手一甩,这长鞭便朝着她反抽了过去!“娘——”“啪!”柔软如丝又硬如烙铁的长鞭裹挟着毫不留手的力道,落在了突然飞出的少年背上。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弥散了开来。
玄离抽完这一鞭,将手一松,长鞭被他扔在了地上。
他回头看林拙:“你没事吧?”林拙深呼了一口气,而后弯起眼睛:“没事。”
她心中有疑问万千,但她瞥了瞥身边的红姑,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红姑收到了少女掂量的视线,战战兢兢将自己往后缩了一点。
刚才那情形,也太吓人了……在问情阁手下做事,阁主她是见过的。
阁主与她新请的教习不知有什么恩怨,一上来就要抽鞭子就罢了,这教习竟不知哪来一援兵,直接将这鞭子反抽向阁主!要知道阁主可是金丹后期,放眼泗水郡,都没有一位元婴真君,阁主的修为,足以在泗水郡横着走。
眼下,却凭空出现了一名能让阁主吃瘪的人物!红姑心中莫名松了口气,还好这两天她待教习都毕恭毕敬,没有敷衍。
谁能想到,这如她一般修为的小练气修士,能有这么硬的后台呢。
就是不知道,这教习与这神秘男子之间,是什么关系……她神思乱飞,忽然听见一声暴喝,阁主提剑而来:“敢伤我儿,我杀了你!”“桑眉,”那神秘男子忽然叫破了阁主的名字,“一百年过去,你竟混成了这幅德行,青阳见到你如此,还不知该如何痛心。”
听到“青阳”二字,暴怒的女人蓦然放大了瞳孔,终于认出了眼前的这一张脸。
她嘴唇嚅动几分:“你、你是……”……百花宴,莲台之上。
娇杏一行人并不知道红杏楼内发生的变故,她们与其他几队人并排站在一起,等待着最终的投票。
她从台上望下去,排队投票的人手中皆握着那荧光棒,细碎的微光,一点一点地汇聚成长河。
而与此同时,属于她们的那一根光柱,正在随着越来越多灵石的投入而迅速飞涨,远远将其他人甩在身后。
“娇杏,”银杏激动万分地望着她,“这一回,我们没准真的能拿魁首!”“魁首……”娇杏望着那根耸入云霄的光柱,恍若做梦一般。
半个时辰后,投票停止,她们的票数仍旧遥遥领先。
司仪道:“此次百花宴的魁首——”不等他公布,台下众人便齐喊:“红杏楼!”浪涛一般的欢呼声,让娇杏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血液不受控制,跟着这呼喊声一齐沸腾起来。
那个不起眼的教习,将明珠粉灌入水晶草中,把鼓舞改成那样简单的动作,如此怪异的行为,竟真的让她们赢了!“赢了!”素来与她别苗头的青杏,竟也激动地上前抱住她:“我们红杏楼赢了!”“赢了……赢了!”娇杏也不再矜持,几人抱作一团,又哭又笑,激动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奖品下了莲台。
一行人兴奋地回到红杏楼,却发现楼内不知为何变得安安静静,一点没有夺得魁首的热闹感,反而十分压抑一般,楼内之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娇杏一行人奇怪地走进了厅中,却见厅中教习与一男子对桌而坐。
娇杏好奇望向那男子,被他容色晃了一眼。
他褐发金瞳,带着几分贵气,又带着几分野性,矛盾的两种气质在他身上交织,又带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
她来来往往见过不少姿容出众的宾客,外面封的泗水郡第一美男——她们少主,她也见过几回。
这些人俊朗各异,但论长相,都比不上眼前这男子。
只可惜,这男子一丝修为都没有,不过是个凡人——看他发色和瞳色,似乎还不是纯正的人族血脉。
她曾听说过,泗水郡中有些修士会去买一些灵兽,而后强行给它们灌化形灵丹。
吞服灵丹后,灵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才会化作人形,化形过程中,还要损耗掉大半的修为。
如此化形之后,灵智仍然未开,没有人修的智慧,却也丧失了野兽的本能。
而若是怀孕了,生下的孩子,命运更是悲惨,不会继承修士的天赋,也不会继承灵兽的天赋,完完全全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不过因为姿容俊美,在奴隶市场,倒是极为吃香。
这男人……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娇杏将眼神收回,略带些遗憾,又落到了他对面少女的身上。
这男人,与教习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教习包养的小白脸?娇杏疑惑间,林拙望见她们,笑道:“回来了?”娇杏开心地迎上去,将怀中小心翼翼护了一路的栖云牡丹摆在她面前:“教习,看,我们把花给你带回来了!你看,这还是并蒂花!”林拙望着终于到手的栖云牡丹,洁白如云,还是两朵,眼瞳也亮了几分:“谢谢你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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