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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晚兑了点热水给两人洗脸。
洗完了给两人抹香，星星倒是很配合，老老实实的抹好了，余新却很抗拒，小小年纪觉得这是女孩子才抹的东西。莫晚解释了好几次，抹香脸才不会干裂，他才勉勉强强抹上。
莫晚捏着余新的脸半强迫的抹完了，见他一副无奈的表情，忍不住笑他：“看不出来你还挺大男子主义啊。”
新新不太理解嫂子的话，但是大男子他懂，当下骄傲的挺起小胸脯：“爷爷和大哥说了，我是男子汉！要保护你们，这是女孩子才会抹的香，以后，我会长得和大哥一样高的！”在他心里，大哥是顶厉害的。
莫晚淡定的说：“哦，可是你大哥每天都擦这个香。”
余新挺起的小胸脯缩了一点回去：“不是吧？”
莫晚肯定的说：“你大哥早晚都擦。”
余生的小胸脯不挺了，一脸不敢置信。
莫晚偷笑，给余新理理歪掉的领子，其实两兄弟都一样，都不爱擦脸，整天都要她跟在后面督促。
洗完脸莫晚开始做早饭，红薯粥，热几个馒头，给孩子煮两个鸡蛋，蒸了一碗咸鱼，鱼是余生捕到的小鱼，莫晚让他留了点出来，晒成咸鱼干，早上配馒头吃刚好。
几人正吃着，余生回来了，头上身上落了一层雪，看着有点狼狈。
莫晚心疼的拿毛巾给他：“快擦擦。”
余生接过，扫了扫身上的雪。
莫晚盛了碗红薯粥给他。
余生坐下喝了口粥暖身子。
一家人吃完早饭，余生把碗筷收拾了回房，莫晚正在房里看书。
余生抱住她，和她一起看了两页，莫晚合上书：“你现在忙吗？”
“还好。”
“不忙就在家歇两天，左右这几天天气都不好。”大雪天来回跑，莫晚看着心疼，身体又不是铁打的。
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肯定不可能闲下来，余生心里想着，不过嘴上却应着：“好。”
“要不要去补会觉？”
余生点头：“你要不要一起睡会？”
莫晚扬扬手里的书：“不用，我看会书。”她怕她钻进被窝就起不来了，还是不睡了。
余生脱了衣服上床，他确定困了，沾床既睡，莫晚则坐在床边看书，一室寂静。
只是，过了一会儿，门悄悄被推开，探出一个小脑袋。
余新见嫂子没睡觉，露出一口小白牙，小声说：“嫂子，雪停了，你会堆雪人吗？”
莫晚放下书走出去，顺手带上门，牵着余新走到门口。
“你们俩想堆雪人？”
“嗯。”两人一致点头。
“不太会。”见两个孩子露出失望的表情，不想让他俩失望，她忙说：“但是我们试试看。”
莫晚教他俩滚雪球，她自己把雪人的身子堆出来。
堆了半天，累的满头大汗，勉强堆出个形状，她把铁锨扔了，去看两个小家伙团的雪球。
他俩也跑的满头大汗，但是瞧着比莫晚兴奋多了，见莫晚停下了忙问：“嫂子，这个球可以吗？”
“可以，我们把它放到雪人的身上去。”
球放上去，勉强像雪人的形状了，虽然有点丑。
莫晚用泥巴搓了两个圆球，做它的眼睛，至于鼻子，莫晚找不到代替的东西，也搓了一个泥条代替，最后雪人丑的她都不想承认这是她堆的。
新新和星星围着雪人转了几圈，不难看出他们的高兴，又嘻嘻哈哈的重新团雪球了。
莫晚看了雪人几眼，最后捂住自己的眼睛，真的太丑了！
余生醒来发现莫晚没坐在房间里看书，外面两个孩子传来阵阵嘻笑声。他穿上衣服走出去，还没叫莫晚，视线里就出现一个丑丑的雪人。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问：“你们堆的吗？”
莫晚果断甩锅：“不是我，是新新和星星堆的。”
刚甩掉锅，两个小家伙见大哥出来了，都兴奋的围过来炫耀：“大哥，雪人！”
余生点点头：“我看到了。”
星星：“我们和嫂子一起堆的！”
“……哦！”余生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晚一眼。
莫晚：“……”她掩耳盗铃般的捂住脸。
耳边听到余生愉悦的笑声。
晚上睡觉的时候莫晚滚进余生怀里，余生火力大，身上暖烘烘的，对莫晚来说比棉被还好使，这棉被也不知道多久了，盖着根本不暖和，今年新做的两床棉被，给爷爷和星星了。
余生享受着莫晚的投怀送抱，大手搭在她细软的腰肢上。
外面白雪皑皑，映的室内比平日亮了几分。
莫晚突然想起来，仰头说：“外面现在有没有绿豆卖？”
“有，下次给你带一点回来。”余生非常上道的说，他知道莫晚问，肯定是想要。
莫晚：“好！”奖励似的捧过余生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余生的瞳孔深了深。
亲了一口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莫晚抖着软棉的双腿爬起来。
新新见莫晚出来了说：“嫂子，你才起床，太阳都升的老高了。”
莫晚脸有点热，不好意思的说：“我现在就去做饭。”
“我们已经吃过了！”
“嗯？你自己做的？”
新新挠挠头：“不是，是大哥做的，他给你留饭了，还交代我们不要去吵醒你。”
莫晚喝了一碗锅里温着的红薯粥垫肚子，馒头她没动，马上可以吃中午饭了。
见莫晚吃完饭了，星星回房间把她的头绳拿过来，让莫晚给她梳头发。
中午余生回来了，不仅带了肉回来，还带了莫晚昨天要的绿豆，他以为莫晚是红薯粥白米粥喝腻了，想喝绿豆粥。
结果莫晚吃完午饭要做绿豆糕。
“绿豆糕？就是大哥上次买回来的那种吗？”星星围在莫晚身边，眨着眼睛问。
上次余生从供销社买过一斤绿豆糕回来。
莫晚捏捏她的小脸，笑着回答：“是啊。”
得到肯定答案她也不出去玩了，快乐的跟在莫晚身边，跟个小跟屁虫一样，想见证绿豆糕是怎么做的。
莫晚把绿豆糕泡在水里，得泡一夜才好去外面的皮。
“星星，绿豆糕今天不能做出来，要明天才可以。”
听到不能马上就有绿豆糕吃，星星有点失望，但是很快就被莫晚手里的花生吸引了注意力，花生是莫晚前两天带壳一起吵的，香的很，吃起来脆脆的，冬日没事的时候就剥一把吃。
但是莫晚每次炒的不多，严禁不许他们多吃，冬天气候干燥，炒的花生吃多了容易上火。
两个小的倒也听话，莫晚给多少就吃多少。
余生走过来：“别太惯着他俩。”
莫晚斜眼看他：“有吗？”
“你说呢？我觉得你对他俩比对我上心多了！”余生控诉。
莫晚把手心里的花生米塞进余生嘴里，成功的让他闭嘴了。
……
第二天莫晚做好绿豆糕给菲菲和韩鸣各送了一份，送给韩鸣的那份甜味很淡，老人不太适合吃太甜的，她就特地做了一份不甜的出来。
新新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嫂子，比之前大哥买的还好吃！”
莫晚伸手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脸颊笑着说：“你个小马屁精！”
不过味道确实不错，除了没有磨具，做出来的形状不够美丽。
“尝尝看。”她拿给余生吃。
余生正在堂屋做东西，见莫晚过来了直接张嘴。
莫晚塞进他嘴里，蹲在他旁边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
余生模糊不清的说：“做个小箱子。”
“唔，挺好吃的，再给我一个。”
莫晚又塞了一个给他。
过了一会儿余生手中的箱子成型了，莫晚看了半天：“这么小，你打算装什么？”
余生但笑不语。
他敲敲打打半天，把表面打磨的很光滑，瞧着还挺精致的，弄好了之后他拿进房间，把莫晚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都放进里面，比如头绳啊，雪花膏之类的，回头笑着说：“给你装些零碎东西。”
莫晚的目光看看余生，又看看小箱子，心底软了软，搂住余生的腰，柔软的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软声说：“谢谢。”
余生搂住她轻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这是应该的。”
……
除夕的到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孩子了，一大早就穿上了大哥做的新棉衣，之前下雪天冷，莫晚想给他俩穿新的衣服保暖一点，结果这两人坚持的很，新衣服一定要过年穿。
两人一出场莫晚就非常捧场的说：“哇！这么漂亮的啊。”
新新闻言得意的像花孔雀一样，小嘴拼命忍着上扬的弧度，却根本忍不住。
余生嫌弃的瞅了弟弟一眼。
“给他俩兑点热水洗脸。”莫晚对余生说。
余生听话的给两人倒热水，又顺便给两人洗脸，新新还好，没什么意见，给星星洗完她小嘴瘪着：“大哥，你没有嫂子给我洗的干净！”
余生：“……”
莫晚笑了笑，放下手里腌了一半的鱼，洗干净手擦干，“来，嫂子看看。”
“我们的小仙女很干净了，走，嫂子给你梳辫子。”
星星点头，牵着莫晚的手：“嗯！”
给星星弄好莫晚又开始在厨房忙碌，一年一度的除夕，莫晚想多做几个菜，有的菜时间长，要提前做，一大早她就和余生在厨房忙碌了。
“你先去杀□□。”莫晚琢磨着过完年再买十只鸡回来养。
“好。”
余生唤新新拿碗在下面接鸡血。
杀完鸡他自己烧热水把毛褪的干干净净，又洗好剁好，才给莫晚。
“星星，土豆洗好了吗？洗好给大哥削皮。”莫晚打算炖个土豆炖鸡。
鱼是必不可少的，年年有余嘛，蒜苗炒腊肉，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醋溜白菜，木耳炒蛋，再加个骨头汤，凑够八个菜，好在现在天气冷，菜吃不完也不会坏。
“余生，你削好土豆就先炖骨头汤。”
“好。”余生毫无怨言，媳妇让干啥干啥。
莫晚看他一眼笑了笑，低头继续切菜。
老爷子拄个拐棍在院子里晃悠，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几人，门上贴着的对联和福字，心情简直妙不可言，家里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中午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团圆饭，歇了一会儿莫晚打算包饺子。
和面，分成三小份，再用刀切成小块，由于之前包过饺子，余生也是有经验的了，这回不用莫晚教，自己就动手了。
星星的大眼睛欢快的眨了眨，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嫂子，还能给我做一个上次那样的面娃娃吗？”
这么一个小可爱眼巴巴的看着你，莫晚成功的被萌到了，低头吧唧一口，亲在她脸颊上：“当然可以啊，不过今天嫂子给你包朵花花出来。”
莫晚手上拿着面皮熟练的折起五个角，放上馅，五角对折捏紧，稍做调整，就是一朵花了。
“喏。”
“哇！这个我吃！”星星一眼就喜欢上了，笑出一口小白牙。
莫晚又捏了几朵花出来，给两个孩子吃，她小时候，外婆也这样做给她吃。想到外婆，莫晚嘴角勾起一抹柔软的笑意。
余生一转头，就见身旁莫晚柔和的笑容，温软恬静，他跟着弯起嘴角。
温婉精致的女人，看着她眼底含笑的男人，两个孩子围在身旁叽叽喳喳，纵然外面寒风入骨，室内依旧温暖如春。
吃完饺子一家人坐在堂屋守岁，难得点了煤油灯照亮，平日里天黑都是尽量不点灯的，今日过年奢侈一回。
莫晚拿出了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新新和星星，里面钱不多，图个热闹。
两个小家伙拿到红包美的喜滋滋的：“谢谢嫂子！”精神十足的坐在凳子上守夜。
桌子上放了莫晚准备的炒花生，绿豆糕，红薯条，余生买的糖果，还有她自己炒的咸味西瓜子，西瓜子还是夏天存下来的。
一家人坐着唠唠嗑，吃点零嘴，时间过得很快。
不过小孩子精力有限，好吃的也吸引不了他们了，疯了一天，坐了一会儿小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
见他俩撑不住了，余生把两人分别抱进房间睡了。
老爷子也把空间留给小两口，笑眯眯的走了。
见人都走了，莫晚：“我们也去睡吧。”
“好。”比起在凳子上干坐着，余生更乐意躺在床上抱媳妇儿。
很少熬夜，莫晚这会儿也困了，闭上眼睛前还记得自己今天早就想说的话：“新年快乐呀！”
余生笑了笑，眼底是冰雪初融，万分珍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新年快乐，晚晚。”
初二的时候韩鸣过来拜年，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李菲菲。瞧着韩鸣喜气洋洋的，莫晚估摸着两人好事近了。
她寻了个机会悄悄问李菲菲，挤眉弄眼的模样让李菲菲红了脸。
她低下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能走到一起莫晚也替李菲菲高兴，韩鸣虽然性格跳脱了点，但是大事上绝不含糊，是个知轻重的，手上也有余钱，韩母性子软，人好相处，李菲菲是家里老大，父母又是重男轻女的，据她所知，菲菲每个月干活辛苦存下的钱，还得省吃俭用寄一部分回老家，日子过得并不轻松，跟着韩鸣过得不会差的。
莫晚笑眯眯的送上祝福：“我先恭喜你啦!”
李菲菲真心实意的笑了笑：“谢谢!”认识韩鸣之后，她才体会到被人宠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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