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知道,上上次,她在老爷子面前搞事,夏嘉木把她安排到隔壁别墅去住。
上次,她教夏邶邶在家里哭,扰得家里不和谐,夏嘉木将她每月零花钱禁到两万。
但她就是不服!不甘心!就是看夏春心不顺眼,凭什么全家人都在宠夏春心,凭什么她都为夏家生一个孩子了,还得不到尊重!
“尊重是相互的,是不分年级的,如果你在和我大哥结婚前做到了对夏春心的尊重,我肯定尊重你,而你非但没尊重过,还做事处处都是心机!”
夏从霜早就想把这些都和姜念柔说穿了,此时终于不留情面地说:“姜念柔,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夏春心面前,不要参加夏春心的生日会,更休想用小手段让全部嘉宾知道夏春心已经离婚的事,给我收起你全部的坏心思和伎俩。”
“你以后在夏家老老实实,那么我们相安无事。你若是不老实,那么离婚等着你!”
姜念柔的脸已经惨白,她是真的被积压了太多委屈,今天非要发泄不可,知道夏春心的前夫在这里,一想用他们已离婚的事威胁夏春心以后少插手她的事,二想向夏嘉木卖惨回到别墅和儿子身边,却没想到她还未实施,就被夏从霜这样直白的攻击,委屈得眼泪直流,好似她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爸!”姜念柔看向夏从霜身侧的老爷子,妄图从老爷子那里求得公平话。
老爷子没说话,姜念柔反而看到了老爷子身后站着的夏嘉木。
“嘉木……”姜念柔哭得梨花带雨。
夏嘉木也已听到全部对话,看到姜念柔面对夏春心时凶神恶煞的模样,他终于出声,“姜念柔,收回你的不甘,给我回去。”
姜念柔哭得更伤心,“老公!”
夏嘉木一直知道娶了这年轻女孩,妹妹和父亲从来都是轻视,听到姜念柔当着一家人面喊他老公,眉头拧了一瞬,忽视姜念柔的眼泪,冷道:“不想离婚,就给我回去。”
姜念柔深知自己离婚的话,将什么都得不到。想继续在夏家舒服地做小夫人,就要付出代价。
她只能老老实实回去,安分守己度日,将憋屈劲儿埋藏在心底。
不觉冤枉,但觉憋屈,可为了夏小夫人这头衔,她只能一辈子都低头。
姜念柔失去了所有战斗的力气,甚至已经脱力,双眼无神地转身离开,但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叫住她。
“站住。”
祁漾不顾夏家和这个女人约定了什么,他以保护者的姿态站住夏春心身前,他所在意的只有夏春心,一步步向姜念柔走过去,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今天姜念柔不道歉,他就能弄死这个女人。
“向夏春心,道、歉。”
姜念柔再次被男人身上的气场惊骇得发寒,夏从霜是不留情面的厉声质问,让她无从反驳,而这个男人让她恐惧,他明明并未说太多话,却满身阴森,好似什么都做得出来。
姜念柔全身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道:“对不起。”
“和谁道歉呢?”夏从霜问。
祁漾步步紧逼,“道歉。”
姜念柔心里的不甘和憋屈突然全部消失了,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她一辈子都拼不过夏春心,夏春心这辈子都有爷爷姑姑和这个男人保护。
姜念柔终于彻底放弃挣扎,“夏春心,心心,对不起。”
夏春心安静地站在祁漾身后,直至此时才终于从祁漾身后迈出来,看向姜念柔。
姜念柔说的那四个字,确实让她难过,眼前闪过和妈妈相处时的很多画面,是她一辈子都不会过去的坎儿,但是她还有爱她的人陪伴守护她。
不是所有道歉都能得到原谅,夏春心这样想着,她不接受姜念柔的道歉。
接着她就听到祁漾说:“但是,不是所有道歉都能得到原谅。”
“除非你用上了你全部身家和力气,决定用一辈子的时光去争取她的原谅。”
夏春心的心里微动,被祁漾触到了她心尖的位置,那里忽酸忽疼,这些天来,祁漾真的在用他的全部时间追她,也打算用一辈子的时光争取她的原谅,心尖的的位置忽而变得炙热,让她低眸缓缓笑开,轻轻牵住了祁漾的手,穿过他的指缝间,十指紧紧相扣着,宛若无声言着“执手偕老”。
祁漾紧紧回握,犹若约定着誓言“死生契阔”。
夏修明自始至终未说话,他也没看姜念柔,他一直都在观察祁漾。
这个心思深的男人,在夏春心面前的心思却很浅,浅到他们都能一眼看穿他,看穿他对夏春心爱、对夏春心的保护、对夏春心有着任何人都休想欺辱夏春心的坚定。
倘若今天姜念柔不道歉,连他都无法预测祁漾会对姜念柔做出什么事。
可是这个祁漾,到底是伤害过夏春心。
夏修明不会原谅祁漾,但他愿意给年轻人一次机会。
祁漾也认了错,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知道他不会轻易获得他们夏家人的原谅,而他愿意用自己全部的身家与力气去努力,用时间证明他的夏春心的爱。
“行了,都散了吧,”夏修明摆手,边看向夏春心,“祁漾还没看过你小时候照片吧,去带他转转。还有祁漾都爱吃什么,心心你一会儿告诉厨房阿姨,晚饭一起吃吧。”
夏春心:“……!”
爷爷这是接受祁漾了吗!
夏春心顿时又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和长辈们挥挥手,赶紧推着祁漾跑了,光明正大地陪祁漾去她房间,身后残局就让姑姑和爷爷收拾。
夏春心带祁漾去自己房间的这一路上都喜气洋洋的,祁漾看到她的笑模样,他勾着她的小手指,轻轻荡着,“心心小姐,你这么牵个男人走在家里,没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夏春心刚说完这句话,爷爷的家庭医生就走了过来,看看夏春心,看看祁漾,又看看两人牵着的手,没有多问,只习惯性做医嘱,“夏小姐,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后三个月时,可能会和前三个月时有些感受相像,受孕激素影响,或是临近生产时心情不受控制,比如出现紧张焦虑之类的。”
夏春心大大方方地晃了晃祁漾的手,“没关系,秦医生,我宝宝的爸爸会陪着我,后面这几个月,他会一直哄着让我开心,会陪着我。”
说着,她歪头笑说:“祁先生,是不是?”
夏春心这样直接不掩饰地介绍他,祁漾亦从心底漾出浓郁的愉悦来,扬唇笑道:“是,这辈子都是。”
秦医生不再有所担心了,去找老爷子量血压。老爷子最近身体都不错,量血压就是日常习惯。
夏春心带祁漾到了自己房间,她房间非常大,大间套小间的,她关上门就叫祁漾随便坐,她去翻找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估计晚上爷爷也会提些她小时候的事,没事儿和祁漾聊聊。
祁漾第一次进这似是城堡里的夏春心的房间,笑意溢上眉梢,没乖乖坐下,亦步亦趋地跟在夏春心身后,他还像夏春心抓他衣服那样,走到房间里一束光下时,双手抓上了夏春心的薄开衫的后摆。
夏春心笑着回头问他,“你干嘛?现在我是鸡妈妈了吗?”
祁漾含笑看着她,夏春心现在是真的开心,笑得灿若桃花,脸颊也粉粉润润,唇光一片水润。
夏春心说着,自己就脑洞大开笑得不行,“鸡妈妈,鸭爸爸,还有狗狗妹妹,我们宝宝以后叫什么?叫鹅鹅吗?”
夏春心说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自己在那儿笑着吟上诗了,“或者叫鹅鹅鹅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祁漾望着面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可爱女人,这一刻突然很想很想……
“别动,心心。”祁漾忽然严肃。
夏春心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是闭眼缩肩膀,站在原地不敢动,大喊问:“怎么了啊!!!”
祁漾道:“从房顶吊着一只蜘蛛,在吐丝下落。”
夏春心双眼紧闭,吓得不敢睁开,“在我前面还是后面啊?!”
“在你侧后面,你往前走。”祁漾指挥。
夏春心听话往前。
“再往前。”
夏春心往前。
“继续。”
夏春心忽然感觉到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儿,正要睁眼看他,但眼睛还没睁开,忽然她唇上一软。
祁漾的笑声已经响起,“心宝贝,为什么亲我?”
啊啊啊又被骗吻了!
夏春心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祁漾近在咫尺的好看眼睫,同时他伸手按住了她后脑勺,不让她退开。
谁亲他了呀,不要脸!
接着她听到祁漾笑问她,“心心小姐,这个地点,可还浪漫?可还喜欢?”
窗外洒进来一片暖洋洋的耀眼阳光,不是鬼屋,不是猪窝狗窝,而是夏春心长大的地方,是她的小天地,是她的暖屋。
夏春心渐渐被此时的气氛染红了脸,她喜欢这个地点,这个地点当真浪漫极了,喜欢极了。
“哥哥,这是我初吻,”夏春心红着脸,越说越不好意思,“你当心着点。”
“好,我当心着点。”
祁漾低笑着答应,倾身吻她。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72章 72求复婚鸭
第二次初吻,温柔而甜蜜,阳光穿过摇曳的树叶缝隙,在俩人侧脸上晃着光影。
第一次初吻时,夏春心不懂回应,在祁漾吻到含住她唇的时候,她全身都是软的,将将要站不住,骨头都酥了,一阵阵眩晕。
而这次,她已懂得回应,双手不自觉地向他攀附上去,吻得如痴如醉。
这房间是她的世界,是她长大的地方,有着无穷的安全感,在自己的地盘上,连吻的回应都渐渐变得大胆热情。
两个人恋爱和婚姻里有过太多火热的激吻,祁漾也越来越热烈的与她拥吻。
祁漾的吻在传递着浓烈灼热的爱,烧得夏春心呼吸渐渐不稳,眼睫不断颤着,实在受不住了,向后躲着退开,嘴唇分开时祁漾还下意识地往前追逐着要再继续吻她。
夏春心一瞬间突然想起什么,偷偷睁眼,果然看到祁漾的耳朵红了!
“呀。”夏春心眼球一左一右地晃着,左右看着祁漾的泛红耳朵,惊讶道:“漾宝,你亲了我那么多次,居然还会红耳朵!”
祁漾双耳瞬间更红,滴血一般的红,尤其太阳光照得他耳朵透明,血色更浓,他呼吸一滞,猛地抬手捂住夏春心的眼睛。
夏春心要掰开他的手继续看他,祁漾不松手,“乖一点,不准看,”说着将她搂进怀里,按着她后脑勺不让她抬头。
夏春心记得他说上次在鬼屋里的吻,也是他初吻啊,他也会害羞紧张,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全黑的看不到对方脸红的地点。
这次,他选择了一个铺满阳光的地点,是她从小长大的房间,而他们也明明吻过好多次了,他仍然红透了耳朵。
夏春心窃笑着搂住祁漾,心想她以前真的忽略了好多,明明吻过她很多次的祁漾,现在再吻她,竟然像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单纯大男孩,还是会紧张,会害羞,会红耳朵。
这样的祁漾有点可爱,是她特别可爱的鸭鸭。
“这一秒,”夏春心弯唇笑着,很小声地说,“喜欢鸭鸭。”
祁漾没再追问“那么下一秒呢?”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只觉满足,满足于一秒的喜欢也是喜欢。
“承蒙心心小姐抬爱,”祁漾亲吻着她滚热的头发,“鸭鸭荣幸之至。”
这一室温柔,令两人嘴角都漾出甜到心里的欢喜弧度。
与你相逢,是我饱受病魔困扰时最甜的药,治愈着我对这个世界曾有的失望,治愈着让我对这个世界开始深切热爱,让我对有你的未来满怀期待。
**
有爷爷的首肯,这几日祁漾在夏家来去自如,夏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位祁先生是夏小姐肚子里宝宝的爸爸。
祁漾除了晚上不住在夏家外,他天天都来夏家一起吃一天三餐,看起来实在是很像……入赘女婿。
而祁漾对这“上门女婿”做得还很自觉和娴熟,时不时陪老爷子下飞行棋、钓鱼、打高尔夫,时不时陪心心小姐看电影、逛街、上孕妇课,俨然一副打算就在夏春市长期定居的自在模样。
夏春心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人慵懒地躺在沙发里,午后微困倦,眼皮一下下睁得缓慢,“漾漾,我困了。”
祁漾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面朝她而坐,肉肉趴在祁漾旁边也打着盹儿,祁漾掌心轻拍她肩膀,温声哄着,“睡吧。”
夏春心睁着困盹的眼睛说:“可是我还没吃到煎鳕鱼呢。”
祁漾轻笑,“我叫厨房阿姨给你留着,乖宝,睡吧。”
夏春心困劲儿上来,轻“嗯”了声,眼睛就合上睡着了。
而她睡着后,祁漾还在一下下地轻拍着夏春心的肩膀,像把她当婴儿似的,也离她很近,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美好的睡颜,她睡觉时总喜欢侧躺着,双手合掌压在脸下面,脸蛋儿就被挤出胖嘟嘟的婴儿肥来,挤得嘴唇儿也撅起来,特好玩可爱。
祁漾此时像个花痴,轻手轻脚给夏春心盖好薄毯后,不离开,就坐在沙发前看着她,猜测着她会做什么美梦,梦里面会不会有他。
然后他的视线,一点点地下移,落到夏春心怀孕的肚子上,伸着手,想触碰,又不敢碰。
他对这个宝宝,一直心存着某种恐惧,这恐惧让他对这个宝宝的爱变得矛盾,一边期待宝宝的到来,一边又害怕宝宝的到来,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有和夏春心过多地聊过这个宝宝。
而恐惧的原因是精神疾病有遗传的可能性,冷念有躁郁症,他有抑郁症,他很怕这个宝宝也有着隐形基因,怕宝宝在成长的过程中,由于哪些可能性刺激事件而突变显现出来,他怕这个宝宝遗传到了他最坏的一面,他觉得他对不起这个宝宝。
夏修明来客厅找孙女,还未走近,就看到夏春心已经躺在沙发上熟睡,祁漾坐在地毯上望着夏春心的肚子,祁漾那眼神怎么说呢,夏修明看到了祁漾眼里浓浓的爱意与期待,但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紧张与不安,满眼都是初为人父的憧憬与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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