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岑洲,我脚疼。”
明知道是假的。
沈岑洲还是走到了向苼的面前,蹲下身子,冷声道,“上来。”
向苼乖乖的呆在沈岑洲的背上,用手去贴他的脸,“不生气了,好不好?”
见沈岑洲不语,向苼将头靠在沈岑洲的头上,声音也委屈极了,“你生气,我的心就疼。”
向苼软绵绵的一句情话将沈岑洲满腔的怨气消失殆尽。
沈岑洲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他这辈子算是落到向苼手上了。
“向苼,我希望你记得,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你的喜怒哀乐都可以和我分享,而你也可以学着去依赖我。”
轻淡淡的话语敲碎了向苼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防备。
她静静的望着月光下这张年轻且稚嫩的脸。
好半会儿,就在沈岑洲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并放慢了脚下的步伐之时,才听见向苼轻声回应道,“沈岑洲,我想和你有很多个以后,可以吗?”
“好啊。”
————
刘鸣的状况不是很好,最近一段时间,向婉整个人都扎根在医院。
对于刘鸣,老太太依旧存在着心理上的排斥。
但这次到底也算是默许了向婉的行为。
毕竟刘鸣是因为向苼才受的伤,而且他无亲无故的,除了向婉,也没有能照顾他的人。
这几天,老太太的身体算是有所好转,已经出了院。
沈岑洲有事没事也爱往这边跑,给老太太逗逗乐。
而向苼则委屈巴巴的坐在俩人的对面,控诉道,“奶奶,你说过你最爱的人是我的。”
老太太点头,应和,“你是旧爱。”
沈岑洲非常自觉地套了老太太的话,“我是新欢。”
话毕,他将刚刚剥好的榴莲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伸手接过,眉眼间都是笑意,“有了新欢谁还记得旧爱啊?你说对吧,小沈。”
“奶奶说的是。”
向苼不满的吐槽道,“你这个马屁精。”
但她嘴角的笑意却泄露了她此时愉悦的心情。
吃过晚饭后,老太太便吵着要一个人静静,并推搡着沈岑洲和向苼赶紧出去压压马路,别在家里打断她的冥想。
刚出门,向苼便一个侧身,挡在了沈岑洲的面前。
她抬手捏了捏沈岑洲的脸蛋,“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魅力?我们家两位大龄妇女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
话毕,向苼挑起沈岑洲的下颚,点头晃脑道,“不错不错,小伙子长得确实挺俊的。”
如今沈岑洲已经习惯了向苼的说话方式。
他自觉地将自己的身子凑近,“那想撩吗?”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接着道,“想吻吗?”
温度陡然间升高。
噼哩哗啦的小火苗四溢。
向苼魅惑的挑了挑眉,“我想,你敢给吗?”
两唇即将相碰,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
白雪拉住向苼的手就往外跑,“快快快,肖启柏被打了。”
一路上,白雪唠唠叨叨个没完。
就是没个重点。
最后还是向苼打断了她的话语,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肖启柏和大哥的女人好上了,被大哥拦在了我们学校外面。”
白雪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头疼扶额,沈岑洲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待他们赶到的时候。
战局已经结束,被打的皮青脸肿的肖启柏被张蓉护在身后。
而张蓉的脚下则踩着几个精壮的汉子。
似乎也看到了向苼,张蓉激动的跺脚,并朝向苼招了招手,“老妹儿,你来了。”
她的脚下,壮汉被踩得哇哇直叫。
张蓉则不满的踢了他一脚,“给我老实点。”
见到了向苼和沈岑洲,肖启柏就差躲在俩人的怀中嘤嘤嘤直哭了。
他委屈巴巴的拽着沈岑洲的臂,控诉道,“洲神,就是他们欺负我。”
虽然谈恋爱之后,沈岑洲怂了。
但毕竟曾经的威严还在。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下的人,几个人便慌慌张张的推卸道,“那是因为他抢了我们老大的女人。”
“什么抢你们老大的女人啊,老子压根就没见过他们所谓的老大的女人。”
“我们都看见了,你和我们老大的女人一起去看电影,还想吻她。”
闻言,肖启柏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不确定的开口,“你说的是徐妍?”
“对,她就是我们老大的女人。”
“是她给我的电影票好吗?我和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可是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你吻她了。”
“我他妈神冤,是她说她眼睛里进了沙子让我给她吹一吹。”
话毕,肖启柏委屈巴巴道,“洲神,小姑妈,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绝不是那种油腔滑调,喜欢到处占小姑娘便宜的男孩。”
相处这么多年,肖启柏的秉性沈岑洲自然是知晓的,当下他冷冷的注视着一众被打趴的人,“给你们一分钟,从我的眼前消失。”
一旁,张蓉也张牙舞爪道,“给我看清楚了,这几个人是我罩着的,以后碰到了都得给我滚远点。”
向苼眉梢紧皱,徐妍这个名字她很熟悉。
徐艳的妹妹。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肖启柏这次好像被牵连了。
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向苼淡声道,“徐妍我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名字写错了
和向苼一起被绑的是李芸
毕竟张蓉可是社会姐
把徐妍解决后
吃几颗糖
就要写都市了
激动吗?
兴奋吗?
沈富豪来了
第39章
就在此时, 向苼收到了一条来至于徐妍的短信。
——想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经历不好的事吗?不想的话,晚上七点天台不见不散。
记住,你一个人来呦!
向苼颦着眉将手机放到包里。
受伤不轻的肖启柏一手挽着沈岑洲, 一手挽着向苼, 热情洋溢道, “好不容易人都到齐了, 兄弟姐妹们,我们一起high啊。”
沈岑洲眼神冷淡的望着肖启柏放在向苼臂上的那双手, “放开。”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张蓉和白雪都感受到了沈岑洲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意,而默默地将身子往一旁移了移。
但脑残人员肖启柏浑然未知。
他反倒用一只手在沈岑洲的胸口画着小圈圈,“哎呀呀,我知道你就是口是心非,不就是想让我把你牵紧点吧。”
话毕, 肖启柏还给了沈岑洲一个暖暖的拥抱。
如果先前沈岑洲只是冷意逼人。
那现在他便是脸如锅底。
比黑锅还黑。
唯恐沈岑洲再将他打个伤上加伤,白雪和张蓉极有眼色劲的一人拉一边, 将肖启柏往后面拽。
某人浑然未知,依旧贴在沈岑洲的身上。
沈岑洲充满力量的手指已经抬起。
众人都屏住呼吸,不忍心的侧过脸。
兄弟也,自求多福吧您。
“好好照顾我小姑妈, 小姑妈让给你了。”轻淡淡的声音在沈岑洲的耳畔响起。
随后便见肖启柏又疯疯傻傻的跳到了离他一尺远的地方, 挽着向苼的肩,嚷嚷道,“小姑妈,走走走, 吃火锅去。”
优秀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记得第一次见小姑妈的时候, 她站在看台上轻巧的投进一个三分球之后所带给他的那种震撼。
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他都记得那一刻的讶异以及惊奇。
如今就算捂住心脏,也隐藏不了那次因为口罩下的那张脸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肖启柏并不是什么大师名家, 他不过是一俗人。
喜欢一个人从脸开始。
但那一次他却毫无逻辑的对口罩之下隐藏的那张脸产生了悸动,比任何一次都强烈。
但他也明白这个女孩不是他这种人能肖想的女孩。
也许时间久了,那份莫名其妙的悸动也就淡了。
可是这个女孩却再次毫无逻辑的闯入了他的世界。
她的脸也是一张令人垂涎的脸。
她就如一颗曼陀罗危险而又令人沉迷。
他又不傻,洲神和小姑妈的感情,他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因为难过。
起初也怕洲神始乱终弃,毕竟他长了一张招桃花的脸。
如今倒也踏实了。
洲神比他想象的更爱她。
沈岑洲不动声色地盯着肖启柏的背影。
好半会儿,他深吸一口气。
随后勾了勾唇,将抬起的手背在后背。
老干部似的跟在向苼的背后。
算了,看在肖启柏失恋的份上,让他一次。
餐桌上,这是第一次肖启柏毫不退让的与沈岑洲拼着酒。
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是肆意逍遥。
最后微显醉意的肖启柏将一瓶酒往沈岑洲面前一磕,“洲神,敢不敢再来一瓶?”
话毕,肖启柏傻兮兮的笑,“不敢吧,不敢吧,我就知道你不敢。”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的吃着肉串的向苼猛然将啤酒瓶夺过,笑呵呵的附和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和你拼。”
沈岑洲颦眉。
他修长的手指极其文雅的将啤酒瓶接过,还不忘瞪了一眼向苼,“你不记得你上次喝醉之后的样子了吗?”
话毕,他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酒。
一旁向苼委屈巴巴道,“我就喝,我就要喝。”
沈岑洲将一杯热牛奶放到向苼的面前,“你喝这个就好。”
众人,“你们欺负单身狗。”
为了避免向苼抢酒瓶,最后沈岑洲喝了不少。
而一旁肖启柏已经倒在了餐桌上,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沈岑洲的状态也不太好。
眉眼紧闭,一直安静的靠在椅背上。
向苼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沈岑洲,轻缓道,“沈岑洲,回家了。”
沈岑洲依旧毫无动静。
轻轻的在沈岑洲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向苼起身,对着张蓉低声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叫了车,等会儿会过来送你们回家的。”
“姐们,你干嘛去的啊。”
“家里临时出了点事儿,让我回去一趟。”
张蓉也是一好忽悠的主。
当下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姐们,你就放心大胆去吧,我保证这几个人你交给我是什么样,你明天看到他们就是什么样,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
向苼来到学校天台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女孩坐在栏杆上。
她的双腿在栏杆上轻轻摇摆,随时有落下去的危险。
“来了。”
停顿了一会儿,徐妍接着道,“过来坐坐?”
话毕,她又加了一句,“不敢吗?”
向苼走到栏杆处,坐下。
一旁徐妍淡淡的开口,“你不怕我把你推下去啊。”
向苼也笑了,只是美艳之中疏离尽显,“你会吗?”
“我会啊,毕竟我姐姐是因为你才从这里跳下去的。”
徐妍站起来,歪歪斜斜地在栏杆上行走。
向苼忍不住颦眉。
“我喜欢沈岑洲。”
轻淡淡的声音让向苼微微讶异。
“从小学到现在我一直喜欢他。”
话毕,徐妍跳到向苼的面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岑洲确实是一个好人,值得喜欢。”
徐妍笑了,随后蹲在向苼面前,赞赏的轻语道,“不愧是沈岑洲喜欢的女人。”
好半会儿,她才悠悠的开口,“我姐姐喜欢的那个男孩也喜欢你对吗?”
向苼不语,只是将视线移向别处。
这个问题,她认为并没有回答的必要。
“向苼,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觉得你有询问的必要?”向苼挑了挑眉,“我如果说不想听你就会不讲了吗?”
“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你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为了显示你那莫须有的民主?”
徐妍既然以她身边的朋友的安全作为条件。
不就是让她过来听她讲故事嘛。
“我的父母离异,姐姐跟了母亲,留在了禹城,而我则和父亲来到了京都,来到这边不久后,父亲就结了婚,后母也带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子。”
说到这儿,徐妍眼中的怒火喷涌而至。
随后,便被很好的压制下去。
“起初那个男孩子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我,我也真的当他是我的亲哥哥了,我甚至觉得父亲再婚是一个不错的决定,我又有家了。”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我洗完澡穿着吊带衣出来后,我那位道貌岸然的哥哥将我堵在了厕所里,对我进行了猥亵。”
向苼一愣。
徐妍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不告诉父亲对吗?我说了,我告诉爸爸,哥哥碰到我那里了,爸爸只是让我别乱说,说什么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哥哥和我就是关系好,小孩间的打闹。”
徐妍的眼中露出了鄙夷之色。
“得逞了一次之后,我那位名义上的哥哥仿佛尝到了滋味,他时不时的就会在半夜跑到我的房间,并威胁我如果我告诉爸爸,他的妈妈就会将我赶出去,当时我真的是怕极了,爸爸不相信我的话,而我也只有这一个家。”
“后来我们上了高中,我那位哥哥也越来越欲求不满,他有时候会在青天白日的将我抵在学校的墙角......而我也放弃了抵抗,又或者说我已经接受了这种长达数年的羞辱......只是每当看见沈岑洲的时候就觉得羞愧难堪......觉得偷偷的看他一眼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因为我知道自己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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