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美味佳肴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就是乔真也吃一堑长一智了,她上次在老宅吃得灵魂就太多了,后来还导致她接连好几天的消化不良,还是吃了健胃消食片才好受一点。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啥外面大药房十几块钱一包的健胃消食片对她吃灵魂也有保健作用。
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又也许是纯属自己的心理安慰?
但无论如何,乔真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随身必备几片消食片,以防不时之需。
从口袋里掏出两片来,丢进嘴里先嚼一嚼。
做好准备工作了,她才把心思再放在对手身上。
短短时间里,不仅从男人的咽喉,更从他的鼻腔和耳朵里也开始长出黑色头发来了。
韩教官痛苦的在病床上扭动着,像是案板上的鱼在做无所作用的挣扎。
他的眼睛瞪得越发的大,充斥的血丝叫人觉得恐怖。
“给,给我个痛快!”
“有种给我个痛快啊!!!”
就在乔真伸出手,想把那团扭曲着的头发给从他嘴里揪出来的时候。
那张大了嘴,表情因为疼痛和窒息感极度扭曲了的男人突然暂时挣脱了束缚,用乔真熟悉的大嗓门怒吼出来。
他的嘴被迫张开的太大,舌头也被长出来的头发压住了,所以即使是这么大的声音也有点含糊不清。
“去你娘的鬼畜生!我堂堂正正的人还怕你不成!叫你这只恶鬼知道,我她娘的是你大爷!想要我的命?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他奋力翻了个身,用脑袋砸到了不锈钢的床角上。
床角正好有个没拧上的螺丝钉,按他的角度,用点力直接砸过去绝对能刺穿太阳穴。
可螺丝钉晃动了一下,居然掉在地板上了。
鲜血,从他额角流下来.......
没能捅道致命的太阳穴,但他整个人因为力道过重,从病床上滚下来,头也磕到了地板。
“好好的别乱动行吗?”
乔真无语的看着他头破血流的惨状,深深觉得这人的脾气还真是个爆仗。
点起来不是让别人爆炸,就是自己爆炸。
还真是粗犷的很。
但是汉子还是个汉子,有点血性,在恶鬼面前也不服输。
他晕了过去,倒也是因祸得福,不会感受到接下来的疼痛了。
乔真把他的身体放平,然后和拔萝卜一样,握住那一团乌漆嘛黑的头发丝。
但拔的过程有点难度,因为他的嘴已经张开到了极限了,但是还是有一大团头发堵在嘴里,没办法把全部都一次性给拔出。
可乔真还不能松手,她要是一松手,这些头发已经感受到威胁,绝对会缩回去,向着体内的内脏生长。
如果这样的话,就是乔真也救不了他了。
思考了一会儿,她想韩教官反正都昏迷过去了,再大的疼痛也感受不了,那就给他动个小手术吧。
她也是为他好。
不,这句话有歧义。
她也是为了自己,今天能不能吃到一顿美味,就看他的了。
用了点灵力维持他的生命体征后,她的动作也就更直接了。
她用指甲当做手术刀,熟练的切开胸膛,露出黄白色的脂肪层和肋骨。
挪开碍事的骨头,她将他的肺脏一只手捧出来,找到了着众多发丝生长的根部。
那发丝根部连接着一块血红色的肉,和拳头那么大,仔细看这肉,形状居然像是一个抱着双腿,佝偻着身子的婴儿!
这些头发都是从这“婴儿”的头部长出来的,即使被乔真从人的身体里拔出,发丝却还在生长着,就是生长速度明显是慢下来很多了,看来没有人体的寄居,它也就没有了能生长发育的营养。
乔真再切开婴儿的肚子,那就是一块肉,里面没什么内脏,也没有一滴血流出。
这时,这只蜷缩着的,寄生在肺部的婴儿瞬间睁开了眼睛。
它整个身体就是块肉,即使是脸部也仅仅只模糊勾画了一笔五官形状而已,所以自然,它睁开的只是眼皮,它没有眼珠。
黑黢黢的两个眼眶很是深邃。
它笑起来,咧开小小的嘴巴,没有牙齿和舌头,嘴巴里面也是黑洞。
就是乔真也认为它够不上什么威胁的时候,从它的嘴里探出比头发丝还细的触须,触须是红黑色的,有些弯曲的弧度,如同有许多只长着长长触须的蟑螂爬进它的嘴里,然后给安了个窝。
它笑得很灿烂,也不会说话,但它指挥着那些极小的蟑螂幼虫,一只只从它嘴里爬出来,源源不断的,按照这个架势,很快这个病房里就要爬满虫子了!
先前提到,乔真最讨厌的怪物就是触手怪,滑腻腻的触手是难得能让她也觉得恶心的东西。
但是虫子,尤其是蟑螂,也是能把排到乔真嘴讨厌怪物排行榜的前三名。
就算虫子一般没多大杀伤力,可是耐不住它们一出现就是成群结队啊!
现在,她不觉得恶心,而是烦躁。
抬脚踩死其中几只后,她感觉耐心也用完了。
别在她的面前耍花招了,没用!
就像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
她和更高级的妖魔鬼怪殊死战斗的时候,根本看不上它这种只有怨气大的能吓一吓新人的鬼婴。
这只婴儿是鬼婴,这是显而易见的。
由被父母堕掉的未足月的婴儿怨念形成,生来就怀着对着世间所有活人的嫉恨。
它嫉妒所有人,嫉妒他们都能够被生下来,而它却被亲生父母如垃圾一样的丢弃。
在玄学界,有句话是年龄越小越化作的鬼怪最为可怖和麻烦。
鬼婴也是如此,它没有能成为过一个“人”,连思维和道理都是不懂得的。
所以当它作恶时,是毫无差别的祸害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会成为他要汲取的养料。
乔真用手将鬼婴捏爆,可它掉下来的头还在笑,笑容满满的,似乎是对她的嘲讽。
你杀不死我的,你根本没有办法消灭已经长大的我。
一开始寄宿在废弃符咒中,得到了充足的成长,然后彻底扎根在活人的身上,现在这一份肉胎,只是它其中一具身体而已。
它的根本,是那些挥舞着扭动着的密密麻麻的长发,是满地攀爬流窜的蟑螂。
只要逃出去一只虫子,只要溜出去一根头发。
那它就还能够找到新的宿主繁殖!
病房没有门,为了方便医生视察,只有一道布帘遮着。
病房的两扇窗户也敞开着,为了更好的透气,叫病人呼吸空气。
这是这样,却造成了这些东西很容易就逃走的条件。
就算是很有道行的道士,也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怎么能够在同时把这些活着的头发和怪异的蟑螂都抓起来呢?
婴儿得意的大笑着。
然后肉胎化作一滩红色浓浆,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乔真擦了擦手,把脚底下不免又踩死几个虫子。
虫子被踩死后溅出的汁液也与浓浆是一模一样的。
那么和鬼婴出自同源的头发丝呢?
她在进门后就顺手把结界安置上了,表面上病房门窗都是打开着的,但实际上从她踏进来第一步以后,就哪怕是一只蚊子也飞还不进来。
成群的蟑螂已经爬上了窗台。
挥动着疯长着的发丝也长出了好几米的长度,从布帘外探出去。
外面就是医生所在的地方,还有三个青春正茂的大学生。
这么多活物,都是良好的寄宿体啊。
对于蟑螂和长发的诱惑力不言而喻。
只是,它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
乔真没再出手,因为她等的就是它们自投罗网。
她的结界有着何等的粘合性,一旦触碰到就再也没办法挣脱开。
乔真是蜘蛛,而它们就是蛛网上等待已久的猎物。
虫子黏在了窗台上,发丝也被布帘勾住。
发现不妙的它们扭头,又想再钻进韩教官的身体里。
乔真哪能叫它们如愿。
她可以把病房布置成封闭的空间,然后,就是等现在。
指尖冒出的火光将发丝和虫子都点燃起来。
空气中不停弥漫着一股焦臭的气味。
这烧起来的火并不猛烈,颜色也只是淡淡的金红,比之是火,还不如称它为从太阳上泄下来的日光。
它安安静静的燃烧着,除了虫子和头发以外的所有家具,哪怕是地毯床单一类的易燃品都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两三分钟以后,火光渐渐消失。
头发和虫子也不剩下一只。
只有一颗红色的珠子掉在地板上,还在滚来滚去的动。
这团火放出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消灭它。
消灭了它,那她今天的点心怎么算呢?
遗憾的事,这只鬼婴没有彻底被养起来,它应该可以吸收更多的阴气的,但却在刚刚破壳的时候,就被乔真发现了。
那它也算不上是一道正餐,就像是味道浓郁,好吃一点也能果腹的面包蛋糕这种甜点。
也算是可以了。
乔真并不挑食。
她捡起这颗“红珠子”,剥开它覆盖在外面的一层薄皮。
和吃棒棒糖一样,她先舔了舔,觉得味道还可以,没有浑沦吞枣的咽下,而是含在了嘴里。
鬼婴的滋味怎么说呢?
像含着块冰,清清凉凉的,但只能把它从舌尖满满融化,吃起来比较费时吧。
乔真感受着被她咽下的阴气开始反哺给她丝丝灵力,也没有只管自己享受,她弯下腰把被发丝戳成马蜂窝一样的肺脏给他补好,然后肋骨归肋骨,脏器归脏器,一样样帮他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再把胸膛的皮肤给缝合起来。
做到这一步时,她很认真,万一什么时候韩教官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肝啊,肾啊什么的居然出现在床底下,不知他会是何等绝望的表情。
乔真虽然也很想看一看这一幕,但是适时忍住了。
她可是文明懂法的大学生,最近国家严打,她可绝对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心理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终于把恶作剧的念头给压下去了。
手里也抽出最后一根灵力捏成的缝合线,瞧这滑溜溜的皮肤,瞧这壮实的肌肉,这次无创手术,完美搞定!
第65章 善后
只是被凶煞的鬼婴这么附身过, 又被汲取了不少阳气,韩教官这次虽然性命无忧,但也是元气大伤。
乔真刚给他缝补好皮肤, 再屈尊降贵的把他丢床上, 清扫完病房内的所有痕迹后, 医务室的门外却来了人。
她拍了拍手,医生恢复了神智, 坐在椅子上还在翻开病例, 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最多, 也就是事后回忆起来也许会有些疑惑,为何时间过得快了些。
有人在敲门, 医生也就说了一声请进。
进门来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 第一感觉就很是年轻, 黑色的碎发规矩整齐, 白衬衫, 牛仔裤, 脚上一双运动鞋, 像是个大学生的样子。
但现在他满头都是汗珠,薄薄的衬衫也被汗水湿透了。
他面带十分明显的焦虑,一进来就对着医生急切地问道:“大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就是韩大钊,在你们龙山基地做军训教官的!”
“请问您是?”
医生并不认识他,但听他的话似乎是和韩教官关系匪浅。
“我叫张明子,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
能够进入基地里的自然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张明子在三天前接到老朋友韩大钊的电话后, 就感觉非常的不对劲。
然后等到他了解了韩大钊招惹上了什么样的麻烦之后, 心下就觉得, 如果不是韩大钊对自己开玩笑,那他估计能做的只有给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收尸了。
可坐以待毙并不是他的风格, 张明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韩大钊被寄宿在符咒中的怨鬼杀害,思来想去之后,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师傅,把前应后果对着师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以期盼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但师傅只听了一耳朵后就用拂尘把他赶出了厢房,然后训斥他不自量力。
张明子感觉很是委屈,师傅不常骂他,就是教育几句也是慈眉善目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师傅就说,不管他们师徒两个再怎么想办法,韩大钊是绝对救不了的,符咒鬼何等凶悍,不要叫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完后师傅就说他要闭关,然后叫张明子也不要去搅和进去,老老实实修行才是正道。
张明子何尝不知道师傅说的是对的,除非师傅的师傅,也就是他师祖出面,也许能救下韩大钊,可是师祖云游了十几年还没回来,他又怎么能够找到。
理智上,他觉得应该听师傅的话,但感情上,他却没办法躲避自己的良心。
犹豫了两天后,张明子偷偷溜出来,带上了他能够使用的所有道具符箓,他想要试试看,要不然他心里就没法安生。
他用最快的速度乘坐上飞机赶到首都机场,然后转车来到龙山基地。
还好他记得随身把身份证明给带上,并不是普通的身份证,而是有关部门颁发给被收编的奇人异士们的合法证明。
也就是说,张明子也算是有关部门的一员,勉强算是个铁饭碗“公务员”了。
有了这一张卡,才能畅通无阻的进入防备严密的基地内部。
医生扫了一眼他的证明,年龄身份姓名编码都写在上面,盖章是大名鼎鼎的有关部门四字。
这是个神秘的部门,神秘到以医生的地位是没办法了解有关部门到底是隶属哪一个单位,职能又是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医生知道有关部门的权威性。
于是他老实回答道:“韩教官身体上并没有严重的病症反应,可能是心理方面的问题,今天下午一点半,他会转院到第一人民医院去做更详细的的检查。”
张明子看了下手表,现在正好一点整,还好他来得及时,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能够弄清楚韩大钊身上的情况。
这时,布帘掀开来,乔真端着只玻璃杯走出来,对医生道:“韩教官说他想喝水,医生,这里哪里有水可以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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