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武转头看着张兴然:“你请五个,咱俩凑个团购。”
张兴然都快哭了:“大哥,你穷成这样了吗?我上哪儿给你凑五个去啊,我顶多敢请我爷爷回来,旁人变成鬼我都害怕。”
杨敬武立马说道:“那行,我请我妈,你请你爷爷,咱俩都把鬼带回去伺候,以后也能交流下经验。”
张兴然:“…………”总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看到一下招揽了两个业务,林寞很高兴,又要进账一笔提成了:“走吧,和我到会客厅去。”
从后门出来,两人看到了整齐的小院和后面一排房子,简洛书正坐在窗前看书,听到动静朝窗外看了一眼:“来顾客了?”
林寞:“上午来买符纸的顾客,他们想请家人回家住一段时间。”
杨敬武的母亲刚刚去世几个月,张兴然的爷爷则没了五年了,按照这个时间点两个鬼肯定都没投胎,只要两个鬼愿意见,就可以把他们请上来。
以前招魂简洛书都按照师父书里留下的流程又是烧纸又是烧符的,上次见了黑白无常以后,招鬼的事就简单多了。可以直接和黑白无常对接,若是鬼不在地府再另外招鬼就行。
简洛书问两人要了两个鬼的生辰八字,到道观那个空荡荡的小屋里插上一炷香又烧了一盆纸钱,果然不到半分钟黑白无常就带着杨敬武的母亲张盼男以及张兴然的爷爷张有福两个鬼上来了。
简洛书已经备好了符纸,往两个鬼身上一贴,他们的身影立马就凝实了。
谢必安在旁边看着直羡慕:“挺好,死了还有机会回阳间转转,这是子女孝顺啊。”
范无咎拿眼直瞅他:“怎么?你也想转转啊?”
谢必安:“想啊,就是以前没什么机会出来。哎,观主,这眼瞅着就要到七月半了,你找个借口叫我们哥俩也上来转转呗。”
简洛书懵逼脸:“???”
谢必安只得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以前人口不像现在这么多,我们哥俩还能出来勾个魂什么的。现在不一样了,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要是光靠我们哥俩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我们地府现在都是用的新鬼自动感应引导系统,所以我们哥俩已经有几十年没到阳间转过了,也就偶尔能到如意观透透气。”
简洛书有些纳闷:“那为啥需要我叫你们,你们自己出来不行吗?”
谢必安更哀怨了:“我们没有假期出不来,但要是叫我们这就属于公务了,即使是判官也不能拦着。”
简洛书觉得自己有些要飘了:“我权利这么大吗?”
谢必安重重地点了点头:“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简洛书傻乐了两下,等看到谢必安期待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好,等七月半的前一天我就请你们上来。”
谢必安乐的嘴都快合不上了:“那观主这几次的跑腿费您帮我们攒着,也不用换上香烛纸钱了,就要现金,到时候我俩也享受一下吃吃买买的乐趣。”
这样就更省事了,简洛书痛快的答应了,谢必安摆了摆手正要走,简洛书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这两个鬼的家人希望他们能回家多呆两天。”
谢必安:“成,我一会下去给他们补个登记就行,什么时候想回地府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就行。”
范无咎和谢必安穿过供桌消失了,简洛书带着张盼男和张有福从小屋子里走出来。张盼男抬头看着久违的阳光忍不住问了一句:“这里是哪儿啊?”
张有福四周看了看说道:“这就是传说的如意观吧,这世上唯一连通阴阳两界的地方。我有个哥们是崔判官的后代,听他说这如意观东岳大帝建立的,最初是能连通三界的,后来天界消失,只剩下了这阴阳两界。”
张盼男咂舌道:“那历任的如意观主是不是都很厉害?要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当观主?”
简洛书挠了挠头:“我要是说这个观主之位我是被迫继承的,你们信吗?”
张有福:“呵呵!”
简洛书:┓(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
——
杨敬武和杨静洁两人在会客室里坐不住,都跑到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张兴然在屋里直转圈,心里又是激动又有点害怕:这爷爷请回家以后不会半夜不睡觉站屋里看我吧?
张兴然快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哭了,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给父亲张爱国发了条信息:“爸,晚上早点回家,我给你个惊喜。”
没一会张爱国回了一条消息:“少给我整那些吊儿郎当没用的事,有功夫好好到公司上班和我学学怎么管理公司。你爷爷的心血以后要是毁你手里,我以后就是死了也得上来揍你一顿。”
张兴然:“爸,你和爷爷保证过说不再打我的。”
张爱国:“呵呵,我怎么不记得,你让你爷爷和我说啊!”
张兴然:“…………好!”
坐在办公室里的张爱国看着儿子回的好字,冷哼一声把手机丢到桌上:“我看这小子皮又痒了,该好好收拾收拾他了。”
张兴然看着手机嘴角的弧线越来越大,只要想想张爱国回家后看到爷爷的样子,他就觉的一点都不害怕了,反而有点期待。
“怎么还没来?”张兴然也跑到了门口:“这都好几分钟了。”
杨敬武看了看表说道:“哪有那么快,你以为打个电话就能叫来啊。这种事得开坛做法,起码得好几个小时吧。”
张兴然闻言嘴角顿时耷拉了下来:“这么久啊,我还想着等我爸下班以后给他个惊喜呢。”
话音刚落,小院的角落里的门被推开了,简洛书率先走了出来,杨敬武三人立马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只见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老头跟在简洛书的身后,他一进了院子就抬头张望了一下,紧接着朝张兴然挥了挥手:“孙砸!”
张兴然眼睛多直了,嘴巴张的老大:“我靠,还真能请回来,这家店太牛逼了吧!”
杨敬武没空和他说话,他紧紧地盯着张有福的身后,很快就看到了张盼男的身影,她看到儿女后笑着摆了摆手:“敬武,静洁。”
兄妹两人看着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张盼男,尖叫了一声冲过去,母子三人紧紧地抱在了儿一起。
张兴然看着和活着时候没什么两样的张盼男,再看看自家脸色青白完全符合鬼的定义的老头,张兴然绝望的想哭了:“爷爷,你和杨伯母都是鬼,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你也不变变脸就出来,就不怕吓着你大孙子我啊!”
“瞎说什么,我哪里会变什么脸啊。”张老头摸了摸自己的冰凉的脸颊说道:“刚才黑白无常送我们上来,我看他俩的脸比我还难看呢。”
张兴然膝盖一软差点没跪下,他还以为刚才的店员小哥吹牛呢,没想到这里头还真是黑白无常把鬼送上来的。这如意观该不会是阴间设在阳界的站点吧?
张兴然整个人都挂在了张老头的胳膊上:“爷爷,黑白无常吓人不?”
张老头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待鬼很和气,带我们出来的时候一脸的羡慕。他们也想出来玩呢,刚才还和观主说希望七月半能上来出个公差。”
张兴然的腿又开始哆嗦了,必须给七月半定个备忘录,那天绝对不能出门!
旁边,杨静洁拉着张盼男的手痴痴地看着她:“妈,你气色看起来真好,和你活着的时候一样。”
张盼男搂着杨静洁的肩膀笑道:“都是化妆化的,多亏了你们把我的衣服和化妆品都烧给我了,我在下面能和活的时候一样,天天打扮的光线靓丽的,别的鬼都可羡慕我了。和你们说我就不爱穿寿衣,一点都不好看,可土气了。对了,你们给我烧的别墅也挺好,给我准备的坟地也大气,我在下面的日子过的很滋润。昨天判官和我说我得等七八年才能投胎,我正琢磨着在下面也开个公司呢。”
张兴然缓缓地把头转过头看着身着寿衣的张有福,绝望的差点哭出来:“爷爷,你的衣服是爸爸不让烧的,他说要留着做念想!”
张有福呵呵一声:“兔崽子,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简洛书见他们聊的热火朝天的,只得拍了拍手打断了聊天:“我先交代一下注意事项,你们回家再聊啊。”
张有福立马闭了嘴,张盼男也转头看简洛书,剩下的三个年轻人也冷静了下来,站在一边乖乖的听简洛书的注意事项。
简洛书走到张盼男身前指了指她身上的符纸说道:“这张符纸可以让鬼魂像活人一样出现在人的面前,能保护鬼魂不被阳光和阳气伤害。可以说,贴了这张符纸,除了肤色和体温改不了另外没有心跳不用呼吸以外,其他的和活人看不出什么区别。由于维持身形需要的灵气比较多,所以一张符纸只能坚持二十四个小时。你们看看需要带家人回去多少天,提前备好符纸。”
杨敬武伸出一根手指:“先来一个月的。”
张有福立马转头看孙子,攀比的眼神让人无法无视。张兴然强撑着挤出笑容:“我来四十天的。”
张有福满意地拍了拍张兴然的脑袋:“我孙砸就是孝顺。”
简洛书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张符纸:“这两位已经是已经去世了的人,如是怕吓到外人也可以买一些这种符纸。贴上这种符纸不会显型让人看到,又能保护魂体不受阳气的伤害。这种符纸消耗阴气比较大,因此一张符纸的时效也是一天。”
杨敬武立马说道:“这种我也要三十张。”
张有福再一次看向孙子,张兴然都无奈了:“爷爷,杨敬武需要杨伯母帮忙闹鬼吓唬他姥姥一家,这种符纸最合适不过的。您又不需要闹鬼,你贴刚才那个符纸不就得了。”
张有福一瞪眼:“我想白天跟着你爸去上班行不行?我都死了五年了,我得看看他把我公司管理的怎么样了。”
张兴然乐了:“这太行了,爷爷我支持你!观主,来俩月的!”
简洛书:“剩下的就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了,只要记得贴好符箓别伤到魂体就行,另外就是不能害人、杀人,否则的话会影响下辈子投胎。”
杨静洁心里一紧,赶紧问道:“那吓唬人会不会影响我妈投胎?其实我也不想让我妈吓唬人的,只是我姥姥太过分了。”
不等简洛书问,杨静洁就噼里啪啦的把张老太和张宝玉两人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出来,气的张盼男在旁边直撸袖子,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张老太面前臭骂她一顿。
简洛书听的也直皱眉头,实在无法想象有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只是恶意吓人确实要被记录在册的,除非……
简洛书眼睛一亮:“你们等一下。”
她回到房间拿出符笔后,用自己体内的混沌之气在张盼男的额头画了一道符,那道符闪了两下金光后钻入张盼男的体内。张盼男感应到体内符箓的法则后顿时眼睛一亮:“这是赦罪符。”
简洛书笑眯眯地看着她:“只要不出人命,其他的行为都可以免罪。这道符有效期一个月,要好好使用哦!”
张盼男想了想问道:“观主,有暂时增加阴气的符纸吗?我怕我阴气不足不够吓人。”
简洛书拿着符笔晃了晃:“准备买几张?”
张盼男笑了:“一打!”
——
在一栋老旧的住宅楼里,张宝玉上完厕所出来时不小心踩到了丢在地上的饮料瓶差点摔倒,气的一脚将饮料瓶踢飞:“这个破地方我真是住够了,屋子小的我直憋屈。”
张老太立马过去把张宝玉扶到沙发上,宝儿玉儿的哄着他:“别生气,等你当了总经理多大的屋子你都能住。”
张宝玉一翻白眼:“你上次说我姐夫都没吱声,他肯定是不乐意。”
张老太:“他有啥不乐意的,他上哪儿找到我们家宝玉这么聪明的人当总经理,等我再去找他,他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
张宝玉脸色这才好看许多,他抱着肥胖的胳膊靠在了沙发背上:“妈,我觉得当总经理的事不着急,其实我也不爱上班,还是让姐夫先给我们换一套房子。你看他家多好啊,大别墅,还有保姆做好吃的,桌子上都是进口的零食,我也想住那种地方,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进口零食呢。”
张老太气的直咬牙:“张盼男就是个白眼狼,那么大的家业就不知道照顾照顾弟弟,死了还立遗嘱,一分钱都不给我们,简直是黑头了心肝。”摸着张宝玉的胖胳膊,张老太心疼的肝都颤了:“看把我们宝玉苦的。”
张宝玉从身边拽出来一包薯片咔吧咔吧地吃着:“妈,我姐家的别墅大肯定有空房间,咱直接搬进去得了,我姐夫肯定不好意思撵我们出来。”
张老太有些犹豫:“你姐夫肯定不吱声,就是你姐家那小死丫头片子和你姐一个德行,太难缠。”
“一个丫头片子有啥好怕的。”张宝玉满不在乎地说道:“她要是敢不孝顺,你到她学校闹去,看她要不要脸。”
张老太眼睛一亮:“不愧是我家宝玉,这脑袋瓜就是好使。我赶紧给你收拾收拾衣服,咱现在就去。”
张宝玉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收拾啥衣服啊,让我姐夫买去。”
“行!”张老太拎着自己的挎包穿上鞋:“宝玉你等着妈出去叫车,等车开到楼下你再下去啊,外面热,别晒着你。”
张宝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低头吃薯片,任由自己七十来岁的老母亲下楼替自己打车去。
这个点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张老太在外面站了一个来小时才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开到楼下后张天宇墨迹了二十来分钟才下来,等的司机差点把老太太撵下去不拉了。等好不容易开车出了小区,又正正好好赶上了晚高峰。
张盼男当初买的这套房子在明江最东面的高速路口附近,偏的不能再偏了,而张盼男的别墅则在繁华的西区,正好跨越了整个市区。
出租车开到别墅外面时已经华灯初上了,扣上计价器,司机冷冰冰地说道:“车费两百五十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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