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正真狐疑:“我怎么不记得夏渊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你跟我哥才见过几次面?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夏渊笑眯眯的看着他,那熟悉的笑容让翟正真打了一个冷颤。
不管是夏渊还是夏渊他妹,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人!离远点准没错!
“银、银子我已经给你哥一半了,剩下那一半,待我周转过来了,就立即给他送去。”赵正真憋屈地说道:“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跟你们说,做人最好别太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如果不是怕夏渊身后的那两个高手,翟正真才不肯吃这个亏呢。他心中想到:夏渊你等着,等老子花重金在江湖寻几个高高手来,一定打的你跪地叫爷爷!
“不急不急。”夏渊笑着摆了摆手:“听说你过两日要去京城?”
“关你什么事?!”他是要进京一趟,宫中过年时要用的一些锦织绸缎、绫罗玉器,大多都是他这个首富皇商垄断的,马上就是春节了,他必须得去亲自盯着,免得出了什么纰漏。
“当然关我事,我是你前几日刚纳的第十三房小妾,你不带我进京还想带哪个小妖精去啊?”夏渊这谎话出来一点都不带打草稿的。
“你放.......”屁字在夏渊笑吟吟的目光中自动消音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不记得我前两天有纳妾?你们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让你带我去京城。”夏渊说着一摆手,一身黑衣的钱龙出现在她身后。“翟公子,你可答应?”
被明晃晃恐吓的翟正真咽了咽口水:“我、我答应。”
这就是求生欲,嗯,很强。
*
“关大人,还是没找到夏大人.......”
任飞坐在一旁,看到关越的脸色明显变得很难看:“继续找!”
待那人出去以后,任飞才开口:“现在乌茂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夏府和春人楼也是人去楼空。臻王那边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正式立案通缉他。但也下了追杀令,江湖上有点名望的杀手都想拿了他的人头去换赏银,所以,他必然会躲的结结实实的,没那么好寻。”
“不好寻也要寻,我就不信他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只要这个人还在世上,我真偶营就能把他揪出来!”
关越此刻有些着急,出来时常公公还千叮咛万嘱咐别把人跟丢了,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派人跟了上去。结果,只打探到了他那几股势力,却并未找到夏渊。如果让主子知道自己出现这样的纰漏,必免不了一顿责罚。
任飞看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想到:等会再多派些人盯着臻王那边,免得夏渊被臻王的那些爪牙抓到。
而此时的夏渊,换上一身挡得结结实实的纱帽长裙,跟在翟正真身后上了他那张扬无比的马车。
所有人都知道翟正真是和乌茂轩一起被抓进夏府的,现在翟正真完好无损的出来了,臻王世子却不知所踪。臻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翟正真走?
可是翟正真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在江南首富可不是白当的。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臻王的主势力还是在漳州。他要真敢往江南伸手伸的过长,小皇帝和江南的官员都不会答应!
而且,翟正真损失了大批财务的事,臻王他们都知道是被夏渊敲诈了,所以都以为他只是抓臻王世子时被捎带着敲诈的,并不算什么要紧人物。所以也就没人想过夏渊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毕竟,灯下黑也不是这么打眼的不是?而且那翟正真算是哪怎么根葱?灯这种发光发热的人物怎么可能由他来做!
最合理的灯下黑原理,就是躲去漳州,躲到臻王的眼皮子底下。臻王和关越都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夏渊还让钱鹰顺手在漳州城里给臻王点了个炮,烧了他数十亩的良田......
乌宴快被气死了。
地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和面子!
先是丢了儿子,现在又丢了面子。乌宴差点没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厥过去。
“夏渊小子!敢如斯尔!!!”
一旁,漳州方氏的人就偷偷躲在不远处看热闹,嘿嘿乐几声,再顺手掩护一下钱鹰撤离.......
方家家主表示:陛下哎,你交代的事我可都办妥了,剩下的就看您的了~
另一边,在夏渊每天阴森的(夏渊表示很无辜,哪里阴森了,明明很阳光的好吗?)笑容关怀下,翟正真着急上火的催着自家车夫,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到了京城。
“瞳姑奶奶,你可以走了吗?”
“不,我可是你新纳的第十三房小妾,你不能就这么抛下我.......”
就这样,凑巧腊月十五出宫拜访完回京不久的程老将军,大晋皇帝赵迎正打算溜达着地奔儿回宫。倏然,挺了挺耳朵,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嗓音。
他立即循声回头,看到一个淡紫色的衣角消失在一个奢华无比的马车边缘。车下的男子愁眉苦脸的望了望车厢,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最终无奈上了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路过赵迎身边,车厢内传出男子呼痛的声音:“疼疼疼......姑奶奶,十三姨娘,您轻点......”
赵迎有一瞬间的晃神,不可能是她吧......她那么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去做别人的妾室呢......
虽说,不太相信,可赵迎还是忍不住跟身后的常春说道:“去查查刚刚的马车是谁家的.......”
第73章
问:作死技术哪家强?
答:三朝老臣夏玉衡!
她, 一个京城里几乎人人面熟的退休官员。一个被臻王下了江湖追杀令的男人。一个让小皇帝恨得牙痒痒的眼中钉。
竟然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换男皮逛青楼?!
果然是勇气非凡,胆色过人。
夏渊表示:老子想这样吗!总不能用女皮逛青楼吧?那更不符合常理好吗!等等!春满阁门口的龟公怎的这般眼生?新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就在贴了一脸络腮胡的夏渊正踌躇不前,思考着要不要放荡不羁往里走的时候,从天而降黑白双煞, 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令她动弹不得。
双煞同时咧嘴:“夏大人, 幸会幸会。”
.......
夏渊干笑:“幸会、幸会。”
说完后颈一疼, 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MMP.......昏迷前夏渊在心里忍不住骂了赵迎一句,特么的不找她茬小皇帝能死吗?!别问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是赵迎干的,因为除了小皇帝,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神通广大!
醒来,是在熟悉的御书房地毯上。意识尚有几分混沌的夏渊, 伸手扒拉了几下地毯的短绒, 打算继续躺在地上装死。
唔.......这里的毯子还是这么亲切,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温度.......
“夏卿家睡的可还舒服?”
小皇帝坐在上位, 将夏渊的动作看的清楚,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两下。
夏渊抬了抬眼皮:“不舒服,太硬, 咯的草民骨头疼!”
一听这话, 赵迎瞬间想将夏渊扔到外面去!让他感受一下寒冬腊月宫中的玉砖地面咯不咯人!
深吸几口气, 赵迎自我催眠:朕不生气!朕不生气!朕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你给朕从地上爬起来!”
“我不。”
“......”
空气是一片寂静。
“夏玉衡!”
“叫我干嘛?”
赵迎站起身, 来到他面前,俯身望着他:“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起来。”
夏渊就那么摊在地上,既不睁眼,也不动弹,任凭小皇帝用眼神射杀她。
夏渊这副臭不要脸的德行,才是她面对赵迎最真实的模样。不像之前赵迎初登基时那副虚伪的臣子嘴脸,也不是钱梓瞳身份时那些刻意的矫揉造作。而是在潜邸和赵迎从小一直掐到大的.......额......怎么形容那种关系呢?
冤家?发小?兄弟?对头?仇人?
好像都不是,好像又都有点,总之,极为复杂。
赵迎也熟悉她这德行,晓得她是不装了,也懒得跟她客气。直接上手揪住她衣领,轻而易举的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夏渊也不反抗,就像没骨头似的任由赵迎拎着,就好像是一坨.......死人???
“夏玉衡,你是瘫了吗?”小皇帝黑着脸望着手中拎的一坨:“你给我站好!”
夏渊会听他的吗?怎么可能!她这次眼皮都没抬:“啊,我瘫了!好伤感!好难过!我这么年纪轻轻就瘫了,真是太可怜了!”
“.......”
赵迎面无表情:“你再不站好朕就杀了你的影卫!”
“你杀你杀你杀,你去杀好了。”
夏渊总算大发慈悲勉强用自己的双脚撑住了地,赵迎松开她的衣领,瞅着她那络腮胡寡淡的脸上明显透露出嫌弃。
“啧,年轻人,杀气不要这么重嘛!”
“丑。”
正在慢悠悠理着自己衣领的夏渊,被赵迎这一个字整的一脸问号。丑???说她丑????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子,她才反应过来。故意坏笑着凑近小皇帝,贱兮兮地调笑道:“这位小哥长的挺俊啊,今年多了啦?成亲没有啊?随爷们回山寨当个压寨公子怎么样?”
“.......”
赵迎冷眼旁观她贱兮兮的表演。
“嘁,你这天天板着这死人脸真没意思。”
“.......”
请注意你的言辞,看清楚你在跟谁讲话好吗?死人脸你说谁呢????
好在赵迎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她这这德行,她这样还比之前装模作样的姿态更让赵迎看着顺眼些。要真计较这些事,估计他将成为第一个被气死的皇帝。
而且,现在还不是跟夏渊算总账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打算呢。
“夏玉衡,你不问问朕为什么要召你进宫?”
“陛下,您确定是召?”夏渊斜眼撇了撇他,明明是偷袭!“算了,您说是就是吧。那您为什么要召草民入宫呢?”
“当然是为了瞳儿,不然你以为朕想看到你这张脸?”
“啧,我这张脸哪里不好看了?嗯?”夏渊撇嘴:“再不想看你不也是从小看到大的?有本事你给我换张脸,换一张跟你家宝贝瞳儿不一样的。”
赵迎不想跟她兜弯子,直接问道:“翟正真有一个妾室,名唤小瞳,你可晓得?”
“陛下,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偷窥别人私生活的爱好,还管下面人纳了几房小妾?”夏渊眼中写满调侃:这么多年了,我竟然都没发现你竟然是这样的陛下......
赵迎磨牙,想打人肿么破。
“你知道朕什么意思,不管那女子是不是瞳儿,朕都必然要亲眼见见。今日召你来,就是免得你捣乱。”
他就知道关越看不住夏渊,所以在怀疑翟府里是钱梓瞳的时候,赵迎就第一时间让人查了春满阁,果然有夏渊的人在。
他二话没说就让人在春满阁附近埋伏了起来。
小瞳是前几日翟正真在江南纳的小妾,时间与夏渊出事前的时间正好吻合。那小瞳很明显就是钱梓瞳了。
既然钱梓瞳都来京城了,那夏渊毫无疑问肯定也在了。如果控制住夏渊,钱梓瞳没了帮手,自然也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查起来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今日你就在宫里呆着,哪儿都不许去。等朕见过瞳儿,再来跟你算总账。”
赵迎想的非常好,这样突然出手控制住了夏渊。钱梓瞳猝不及防之下,肯定没得防备。那还不是一找一个准?
“哦。”夏渊很佛系。
我就坐在这儿,看你能不能再凭空变一个钱梓瞳出来!
赵迎不再管她,而是走向一旁的御书案,打算批几个折子静静心。不知为何,跟夏渊在一块儿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赵迎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不像是对钱梓瞳那样,明明白白的知道是喜欢。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心情,尤其是夹杂了之前他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更让他恐慌。
他是大晋的皇帝,他有喜欢的女人,他不可能是个断袖!
退一万步讲,即便......即便.....即便他真的喜欢男子,也绝对不可能看上夏渊那种无耻小人!!!
夏渊可不晓得赵迎心中的纠结。颠颠儿地跑到他的书案旁,屈膝趴到他案头,眨着两只桃花眼:
“赵迎,我来给你讲个寓言故事吧?”
“......没兴趣。”
第74章
“赵迎, 我给你讲一个寓言故事吧。”
夏渊趴在御书案头, 眨着一双真诚的桃花眼,又重复了一遍。
赵迎放下笔, 目光不自觉地溜向她凌乱的胡茬, 止不住的面露嫌弃。“什么故事?”
夏渊随手从一旁拎了一个带着暖垫的凳子,大大咧咧地坐到他旁边,开始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富商去海边游玩, 在沙滩上遇到了一只搁浅的小鲸鱼。他担心小鲸鱼会缺水而死,于是就抱起它,想要把它放回海里。”
“被富商抱起的小鲸鱼貌似很害怕, 拼命的晃动身体, 企图挣脱他的手。”
“富商将它放回海里之后,小鲸鱼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摇着尾巴游走。似乎是在对富商道谢一般。”
赵迎挑眉撇她:继续。
夏渊接着说道:“十年后,这个富商故地重游, 站在海边感叹当年的际遇时,突然遭受到了一条大鲸鱼的攻击, 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
夏渊摇头叹了一口气, 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胡子。
“他后来回想时,觉得那条大鲸鱼有些眼熟,与之前放走的小鲸鱼很像。那一刻, 他就想到了东郭先生与狼;又一刻, 他想到了农夫与蛇;再下一刻, 他想到了吕洞宾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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