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松了口气。
本来泡汤的时候就有些困,回来之后简直像打了场仗,亲别人真的好累。这会儿困倦感再次卷上来,凌真往外挪了一点点,小心着没有蹭到他,说:“那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瞄他一眼,还算平静。
于是她直接从他腿上跳了下去:“晚安!”
魏玺独自在客厅坐了一会儿。
然后才微微低下头:“晚安。”
-
周末过完,凌真回到团里。
上次艺术节她没见着温老师,今天温老师应该会来,她打算把魏玺提的事拿过去问问。毕竟温老师无论在天上还是地上都算她的前辈,经验要丰富得多。
进团里之后,问了旁边的小姑娘,才知道今天晚上团里聚餐,温老师那会儿才会来。凌真也不急,把东西放下,去换了舞蹈服,在排练室里练舞。
最近她也没什么通告,大部分时间都能来舞团。邢立是个很好的经纪人,尊重她的意愿,在看到凌真舞蹈上越走越远之后,就大量减少了她的演艺工作。现在凌真的舞蹈水平甚至比在仙界时还要高一些。
她在哪儿,宋玲他们就自动凑了过来,和她一块儿练。
宋玲拿了个ipad,问凌真:“真真姐,你上次看没看温老师表演?”
凌真停下来,想起自己为什么没看成温老师的表演,脸蛋微红:“没、没有。”
宋玲没有察觉,把ipad拿到她眼前,惊叹道:“真是超神了,我觉得温老师已经快成神了,这是人能做出来的肢体动作吗……”
团里对于温子初的崇拜已经到了一定境界,这种程度的彩虹屁都不算什么。凌真笑了笑接过来,“那我欣赏一下。”
然后她看了几眼,渐渐睁大了眼睛。
温老师的动作的确比原先还要游刃有余,清透,飘逸,带着一种无法复刻的美感。透过屏幕去看,甚至都能感受到一股气息扑面而来……
凌真全部看完之后,有些出神。
宋玲还在旁边感叹:“神仙啊,这就是神仙啊!”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凌真眉尖一动,忽然有点隐约的猜想。
……等晚上见到温老师,要好好问问了。
聚餐地点定在市中心的一家酒楼,吃的是杭帮菜。二楼都是包间,团长直接给他们包了最大的那一间。
时间差不多了,舞团里的小姑娘们互相挽着,一起出门打车过去。
凌真低下头,给魏玺发了短信,然后就被人拉着走了。
另一边,魏玺接到短信,垂眼看。
赵彦敲门之后走进来,“魏总,远达那边说要请你吃饭,还是我带人过去?”
远达是他们多年的竞争对手,对家老板致力于和魏玺争各种资源,又经常发出一些联络感情的邀请,魏总向来没有兴趣奉陪。
魏玺低头看了看短信。
凌真说要和团里的人一起去吃某某酒楼,让他晚上自己吃。
魏玺收起手机,淡淡开口:“他们定地儿了吗。”
赵彦愣了愣:“啊?哦——定了,在xx路那个什么湘菜馆……”
“改成这个,”魏玺把酒楼的地址发到赵彦手机里,“让他们过来。”
-
团里之前就经常聚餐,只不过凌真和他们关系不亲熟,很少参加。
这回她一来,就被几个小姑娘拥着坐到主桌上坐下。旁边的位置空着,是给温子初留的。
团长先站在几张圆桌中间说了几句话,然后包间的门就被推开,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来。菜都挺家常,小烤牛肉,油条虾,蒜蓉粉丝虾,烧素鹅被一盘盘端上桌子,正是饭点,跳舞的姑娘都爱饿,菜一上桌就开动了。
宋玲在凌真旁边吃得很欢,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哎,我们就这么开吃了?温老师还没来呢——”
她话音还未落,凌真忽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旁边的椅子被人拉开,温子初一边落座一边笑道:“对不住,来晚了。”
凌真腮帮子还有一颗炸丸子,但她看着温子初,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老师,您……”
“嗯,”温子初点点头,“等会儿出来说。”
饭吃到一半,温子初说去洗手间,出了包间。没过一会儿,凌真也擦擦嘴,走了出去。
这一层都是闭着门的包间,看起来都在密谈什么大事。凌真顺着走廊穿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发紧。
拐个弯儿,走廊尽头,楼梯拐角处,温子初正在看一只青花瓷花瓶。
凌真走过去,抬眼:“老师,您身上的灵气……”
温子初背起手,微微一笑:“这次我去西南方,有点收获。”
凌真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是有灵源?”
“有,而且,”温子初淡笑,“我听到了,来自那边的一点点回音。”
……
商务洽谈结束,正式进入酒桌环节。
远达的王总也是个年轻人,因此才总觉得和魏玺棋逢对手,格外想要打败他来证明自己,只可惜从来没成功过。
王总三杯酒下肚,魏玺还滴酒不沾。他不怎么痛快,抬起酒杯:“魏总,不给面子啊——”
魏玺坐在桌边,神情淡漠疏离。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并不喝。
赵彦已经熟练地站起身,一脸职场的标准笑容:“王总,别急,先让我敬您一杯!”
王总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转而和赵彦喝了起来。
包间里一片污浊的酒气。
魏玺起身,推开包厢的雕花木门,靠在走廊外,想点根烟。
但他视线一扫,忽然瞥见熟悉的身影往拐角过去,发尾的尖儿在空中一晃而过。
魏玺一顿。
然后他把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步一步,往那边走过去,越近,人声越明显。
拐角的走廊并不深,天顶吊着一盏琉璃灯,暖黄的灯光下,小女孩仰头站在温子初面前。
“……的回音。”男人声音不高。
魏玺停在拐角处,靠在墙上。垂着眼,鼻梁至唇角勾勒出的线条有些冷。
他忽然又想点一根烟。
过了好半天,他熟悉的细软声音才响起来,带着疑惑和不确定:“这……您能确定吗?毕竟您都呆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也没……”
温子初很能理解眼前姑娘的担忧和不安,好不容易熟悉稳定下来的生活可能又要面临动荡,这种情绪是很正常的。
作为前辈,他要做的,是把可能性告诉她,让她自己判断。”
“并不能确定,但有件事,需要你提前想一想。”温子初说。
凌真眉尖微微蹙着,心思复杂:“是什么?”
“如果,真的能离开,”温子初笑了笑,“……你会走吗?”
几米之外,魏玺掀起眼皮。
脸上一片冰霜。
作者有话要说: 魏玺:想死吗
凌真:害、害怕
会不会走这个问题其实贯穿始终~大家可以猜猜,我觉得大部分人都能猜对~
(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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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茁壮成长哒!!
第67章 标记
凌真再回到席上, 明显有些走神。
服务生又上了一道什么菜,好像很香,桌上的人都在抢。
只有凌真盯着吃掉一半饭的碗,发呆。
从前在仙宫用什么, 吃什么,穿什么,现在回想起来, 居然已经一片模糊, 只剩下漫无边际、清清冷冷的岁月感。
现在回忆起来, 脑海中清晰新鲜的,居然是这里的春夏秋冬, 和每一天的喜乐忧愁。
刚来的时候她想,安抚好了她的反派老公, 然后就潇潇洒洒地走。现在他们家的反派黑都黑过了,她还在这里。
温老师留给她的问题很现实。虽然不一定真的会面临, 但一旦面临,就必须做出选择。
肯定……舍不得吧。
当时想要离婚的时候,都会不舍。如今又经过了那么多。
温子初已经先走了,凌真一边位置空着, 另一边的人正在站着抢那道菜, 还招呼她:“真真姐你快尝尝这个要抢光了!”
凌真恍惚着,听见这句,下意识地问:“什么好吃?”
“就是这个茶香排骨哇——嘿姓赵的谁让你抢最后一块的真真姐还没吃!!”
凌真摆摆手:“没关系,我等会儿自己去打包一份好了。”
“那也成, 你带一份回去晚上吃!”
凌真点点头。
但她其实吃饱了,那个好吃,她想打包回去带给魏玺。
没过多久,众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
他们旁边一桌的小姑娘在外边待了一会儿才回来,见着凌真,说:“真真姐,我刚才好像看见魏总了?”
凌真有些惊讶:“在这儿吗?”
小姑娘说:“就瞅见一背影,有点像,毕竟魏总那气质也挺特殊的哈。”
凌真和他说了要来这家吃饭的,但没听魏玺说过他也要来。如果他来了的话,应该会和她一起回家吧。
走出包间的时候往楼下走的时候,凌真还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可能是看错了吧?……
众人在酒楼门口散了,凌真提着一只打包盒,招了辆出租车回家。
进了公寓楼,她发现电梯停在自己家那层。凌真坐电梯上去,家里的门没有关,魏玺好像也刚刚回来。
凌真走快了几步,进了家门,看见魏玺刚刚脱掉西装,只穿着一件衬衣。
她一瞬间有点莫名的高兴。
人好像是很奇怪的动物,有了主动的亲密关系之后,心理上会情不自禁地变得亲昵。
凌真关上家门,换了拖鞋,到魏玺面前,仰了仰脸:“你也刚回来吗?”
魏玺垂下眼。
五月的天,夜风都是温热的,可他身上莫名有股凉意。
但凌真并没有察觉。
“嗯,”魏玺开口,“……刚回来。”
凌真捏了捏打包盒,有点期待地问:“吃饭了吗?”
魏玺静了静。
深黑的眼珠吸光,有隐约的、细碎破裂的冰片。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吃了。”
凌真有点小遗憾:“啊……”
然后,魏玺慢慢地补充了一句:“在你说的那家店。”
凌真的眼睛睁了睁:“你也去了?”
魏玺看了她一会儿,唇角扯起一丝没温度的弧度,手指抬起,落在她颈旁:“然后,看见你和你的‘温老师’说话。”
凌真怔了怔,这才意识到他整个人的不对劲。
魏玺的头压下来,深黑的眼睛一寸寸靠近她:“他问你,要不要走。”
凌真的瞳孔缩了缩,一瞬间是有些慌的。
她从没向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毕竟什么怪力乱神,什么穿书女配,对正常人来说都太匪夷所思了。
她没想到居然会那么那么恰好地、被魏玺听到。
魏玺从哪里开始听的,听了多少,凌真完全没底。
但他显然不喜欢她的任何隐瞒。
凌真慌张的那几秒,魏玺的瞳色一点点沉下去。然后,更黑更暗的东西爬上来,被最后一丝理智险险吊住。
但他还想做人,不想吓她。
“好好解释,”魏玺的声音很低很低,“我听着。”
但凌真更为难了。
怎么解释?
她总不能告诉他,这个“走”不是字面意义的走,而是飞到天上去。小女孩一紧张,纤长的眼睫毛就不停地颤,眼珠子乱晃,整个人透出一种绷紧的不安。
看起来,像在掩饰。
掩饰一些,她和别的男人之间,不能告诉他的事。
魏玺没有了表情,理智不再出声,缺失的安全感在血管里爆炸。
凌真看出他眼里的风暴,不安地往后躲了躲。然后她退了一步,男人压抑的东西摇摇欲坠之后终于倒塌。
魏玺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前走两步,压进沙发里。凌真还来不及反应,唇瓣就被人重重咬住。
力气很重,凌真瞬间就感觉到一阵刺痛:“唔!”
野兽在标记猎物,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留下气味,宣示他的所有权。
可她疼了,细细的胳膊和腿都在剧烈挣扎,却被他完全压住。魏玺像疯了一样,重重吮吸,生生咬破了她的唇角,然后撕咬着吻向她脆弱的脖颈。
凌真的嘴唇一被松开,立刻倒气一般发出呜咽的一声。
魏玺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跪伏在她身上,用牙尖啮咬她的胸口,留下猩红的齿痕。凌真那里从没让人碰过,痛得狠了,呜呜地抬起脚尖来去踢他。
男人却直接攥住她细白的脚腕。掌心压住她的裙边,一用力,顺着缝线撕出了一道几乎到腰的口子。
女孩子纤细匀称的腿部线条露了出来。
凌真终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黏腻崩溃的哭音。
魏玺捂住她嘴的手一松,就听见她颤抖的声音:“我疼……”
少女躺在沙发上,领口半散,交叉着双腿。她一只手捏着领子,一只手去拽被扯破了的裙子,眼角洇出一股一股的泪,被欺负得崩溃。
魏玺整个人一僵。
急速沸腾的血液开始回潮,浑身血管清醒地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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