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紧张起来了?
“喂。”
天使先生头疼的往沙发靠背上靠,“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吧,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你现在也没法玩游戏吧。”
恶魔小姐被这仿佛小电影开头的台词弄得一个激灵:“做做做做什么?”
“依照现在的氛围来看,我们应该……”
天使先生想了很久,神情十分认真。然后他用同样认真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室友,后者不知不觉间掐紧了掌心,心跳开始剧烈加速——
“厨房里的冬瓜排骨汤似乎炖好了?边喝汤边看电视?”
“……混蛋!”
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期待感是什么啊!一定是期待把室友狠狠揍一顿吧!
被骂的天使先生很是困惑:“怎么了?现在除了看电视还能干别的吗?”
恶魔小姐对上对方纯洁的视线,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她缓了缓:“我就是要骂你!没理由!”
雌性真是太复杂了。天使先生努力去理解室友通红的脸颊代表着什么,他认为这不像是生气,嗯,更像是遗憾?恼怒?
哦,和自己不同,室友对于那方面的事情是很积极的。
天使先生恍然大悟,并绞尽脑汁的找了一些不太敏感的词,安慰道:“没关系,厉害的大恶魔靠自己也能体验那种官能快乐。”
恶魔小姐开始发抖。她此时发抖的原因和刚刚天使先生的发抖如出一辙——都是为了抑制弄死某人的冲动。
“如果你没有经验的话,我可以问朋友借一点那方面的书籍,仅供参考。”
“……立刻打开电视机!”
于是他们打开了电视机。
一边脸上印着巴掌印的天使先生神情柔和的捧着冬瓜排骨汤,恶魔小姐用想把旁边混蛋咬死的力气咯吱咯吱吃爆米花。
因为某种家庭潜规则,遥控器一向是掌握在雌性手中的。天使先生嚼着冬瓜看恶魔小姐换频道——毫无疑问的是,第一个频道就是芒果台。
正播放着深夜偶像剧的芒果台。
【呵呵,有趣的女人。】
【讨、讨厌,快点放开我……】
天使先生面无表情的陪室友观看这部偶像剧,并啃完一块排骨。唔,肉炖的非常烂,室友烧菜真好吃啊。
【女人,你想跑到哪里?】
【你休想带着孩子离开!】
天使先生说:“请帮我再盛一碗汤,谢谢。”
恶魔小姐不想睬他,有这么个奇葩坐在旁边,偶像剧根本看不下去:“你脑子里除了吃还有别的吗?”
天使先生诚实的回答:“(会做菜的)你。”
……混蛋!
五分钟后,脸上巴掌印已经达成对称的天使先生开心的捧着自己第二碗冬瓜排骨汤看电视,恶魔小姐不再“吱咔吱咔”吃爆米花了,而是双臂死死的抱在一起,对着半空喘粗气。
也不知道她想瞪的是瞎说话的室友,还是那个又跑去盛汤的自己。
【我说过的吧,女人,你逃不掉的!】
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已经邪魅狂狷的把女主角壁咚在公司走廊的墙上,女主角惊恐羞涩又魅惑(?)的看着他,眼角滑过一抹清泪。
天使先生没什么表示,继续“呼噜噜”喝汤。恶魔小姐气还没消,决定挑刺:“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不会只把眼睛放在吃的上面了吧?”
天使先生摇头:“没啊,我陪你看电视还是很认真的。”
呸,以为在句子里加了一个“陪你”我就不会继续生气吗!
很好哄的恶魔小姐不禁柔和了语气:“那你说说,有什么感想?”
唔,感想?
天使先生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电视里的男主还在端着邪魅狂狷的脸念邪魅狂狷的台词。于是他指指男主角困住女主角的姿势:“这个,就是‘壁咚’?”
“对。”
“雌性很喜欢‘壁咚’吗?只要是‘壁咚’,都会露出女主角这样的表情?”
毫无经验的恶魔小姐犹疑道:“一般人大概不会滑下一抹清泪……吧?”
“哦。”天使先生好奇的说,“那为什么男主角把女主角‘壁咚’在校园天台上、小花园里、公司会议室……不可以把她‘壁咚’在厕所门口吗?或者‘壁咚’在金拱门大门上?”
“……”恶魔小姐想象了一下那场景,顿感牙疼。
室友好奇的追问:“为什么?”
“大概……嗯……”恶魔小姐竟然还真的认真分析,“厕所里会有不雅的气味,而金拱门大门口……金拱门的大门口有麦克唐纳叔叔,被‘壁咚’的话会有种被麦克叔叔窥视的不安感啊。”
天使先生钦佩道:“你真聪明。我一点都没想到。”
于是恶魔小姐莫名得意起来:“哈哈哈,那当然,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可是全校第一。”
——难道重点不是“究竟为什么要在厕所门口壁咚姑娘”吗!是两个傻子聚在了一起吧!
因为讨论“厕所门口壁咚”这样奇异的话题,所以恶魔小姐再静下来去看电视剧,总有种尴尬的感觉:仿佛弥漫着一股厕所的味道。
“哈哈,那什么,我们换个频道看吧。”
“嗯,我没意见。”
于是按下遥控器下键——
“大家好,欢迎收看荒野求O,我是你们的老朋友贝尔!这种鳄鱼我们可以仔细观察,它的鳞片表示可以从侧面切开,用火稍微烤一下就可以食用……”
天使先生不禁端着汤碗坐直身体。
恶魔小姐倒吸一口凉气,“啪”的切换走频道,爽朗的某英国男子食遍宇宙的笑声仍然久久停留在客厅,与天花板上的震动喊叫遥相呼应——
天使先生放下汤碗,虔诚的看着自己的室友说:“我想看刚才的节目。”
恶魔小姐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准。”
“为什么?”
“我要保护珍惜野生动物。”
他们俩僵持着沉默了一会儿,楼上“啊啊嗯嗯”的和谐声越发高亢。最终是恶魔小姐率先移开视线——她涨红着脸用遥控器调高了音量,以免室友听清楚楼上的细节。
“继续继续,继续看电视,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昨天把蠢作者第一部小说的完结章修完啦,所以没能更室友……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双开狗了呜呜呜QUQ喜极而泣
答应你们的加更会有哒,但时间不定,应该在深夜(好忙啊)
给小天使么么哒!
第21章 凌晨时电影与邻居都会发生变化
等到恶魔小姐回过神时, 木已成舟。
【最近,一起神秘事件发生,四名学生看了一份录像带后, 竟然在七天后无故死亡……】
一边注意着楼上动静一边匆忙切换的频道, 竟然调到了午夜恐怖场。
因为“一只魔深夜独自看恐怖片是什么凄惨故事”,恶魔小姐以前并没有接触过恐怖片。她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
天使先生感兴趣的说:“是那部啊。《午夜O铃》。”
这部片子是老电影了,画面也有点模糊。听说该片在恐怖电影界里地位极高,因为太过恐怖甚至让人类念念不忘, 创造出名为“贞子”的无用奇行种,连累天使先生加了好久的班。
哦,以及吃了很长一段时间海带。
天使先生一开始还认真的看着电影, 大概了解了贞子这个角色的设定。
长发遮面, 阴气森森的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只有这些而已?真正砍过几百只从黑暗里浮现的贞子,某种意义上比鬼还可怕的天使先生心里有些无聊, 很想换回刚才的《荒野求O》。鳄鱼从哪一边切开好吃呢,真想知道啊。
于是他回头,试图说服自己的室友——却险些撞到她的鼻子。
不知不觉间,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室友, 悄悄挪了过来。
恶魔小姐的牙齿控制不住的打战,满怀希冀的说:“你想看刚才的《荒野求O》吧?我们换台好不好?”
天使先生沉默了一下:“你不是要保护野生动物?”
不,我要先保护我自己!
恶魔小姐在心里疯狂尖叫, 并在不触碰到室友的最小范围内又靠紧了他一些。
如果天使先生是个腹黑, 那么此时他会敏锐察觉到对方不太对劲的情绪,并因为有趣的原因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但天使先生不是个腹黑,他是更为强大的天然黑。
天使先生看看电视里阴气森森的昏暗画面, 再看看试图把自己缩成球滚过来的室友,歪歪头, 直接道:“你是恶魔,却害怕鬼怪吗?”
恶魔小姐想要捏着遥控器迅速换台,假装只是不小心蹭到按键的冲动立刻消失了。她被这句话激起了斗志——虽然仍旧在瑟瑟发抖——恶魔小姐大声回答:“我我我不怕!我不怕!我怎么会怕鬼呢我是来自地狱第七层的大恶魔——”
【那边,高山君,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我是来自地狱第七层的、的大恶魔——”
电视机里一阵提心吊胆的背景乐,天使先生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室友的脸蛋,还配上一句棒读的台词:“嗷呜。”
恶魔小姐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一阵长达2分钟的鬼哭狼嚎:“咿唔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撒旦救命!”
啊,身为恶魔,却害怕恐怖片呢。
天使先生:咦,好像比钻研如何食用鳄鱼肉有趣。
恐怖片有什么可怕的?以前的恶魔小姐总是对这类型的影视嗤之以鼻:她自己就是恶魔种族的一员,隶属于黑暗阵营,家乡地狱,是不折不扣的恶势力——恐怖片里那些由人类幻想出来的、拙劣扮演的鬼怪,根本只是纸片人而已。
哈,怎么可能会有恶魔害怕恐怖片,这就好比一只吸血鬼害怕看吸血鬼电影一样荒唐。
——而事实证明,所有的假想,在真相面前都是纸老虎。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害怕恐怖片。”
“我才不怕呢!是你误会了!我根本一点都不——”
“嗷呜。”←面无表情的棒读,并再次附赠一次戳脸。
“咿啊啊啊啊啊啊!”
“你果然害怕恐怖片啊。”
“我、都说了我不怕了!都是因为你太突然了我才会这么失态的!不、不怕!我只是单纯被你吓到而已,和恐怖片没有关系!”
那你就把脸与胳膊从我身上拿开啊,笨蛋。
出于“雌雄授受不亲”的礼貌,他意思意思扒拉了一下挂在自己身上紧闭着双眼的室友,竟然没扒拉动。恶魔小姐就像是一只坚定把自己焊在树上的大型考拉,胳膊圈着(勒着)室友的脖子,双腿圈着对方的胸口——是的,胸口。
下一秒就能来个标准德式背摔的圈法。
这并非是言情小说里那种暧昧的姿势,恶魔小姐的姐根本够不到腰部以下。
因为恶魔小姐太矮了,她本来就和天使先生的身高差巨大,更别提此时吓成了一颗球,力求把自己缩成分子。
嗯,一只毕业自地狱第七层魅魔班的小朋友,双手双脚缠在了家长的上半身上,眼睛闭得紧紧的,缠人的姿势看得天使先生想往她嘴巴里塞点桉树叶子(不)。
天使先生仰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室友毛茸茸的发顶蹭的他下巴有点痒。因为维持着小心翼翼不碰到对方的姿势太过累人,天使先生没坚持几秒就放弃了。他的确是个懂礼貌的天使,但可不会刻意绅士。
——更何况,是被吓到理智掉线的恶魔小姐自己扑过来的。天使先生有理由怀疑,推开她的话,本来就在发抖的室友会下一秒就大哭着躲进沙发底部。
他索性直接把下巴搭在恶魔小姐的头顶上,慵懒的磨了磨。对方发旋的触感让天使先生联想到焦糖味的棉花糖。
……想吃焦糖棉花糖。
“如果你很害怕,就关上电视去睡觉吧。”不是因为美食,天使先生难得耐心的安抚道,“我可以用光明咒配合折纸给你做一只临时小夜灯。你想要什么样式?千纸鹤还是兔子?”
虽然整只魔都挂在了天使的身上(甚至眼睛都不敢睁开),恶魔小姐还是努力维持自己的体面(中二):“我是个恶魔!我不会因为恐怖片而害怕黑暗的,黑暗是我的力量之源!黑暗是——”
“哦。”天使先生说,“那为了让你安心,我去把电闸拉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
就像是照应着恶魔小姐内心的恐惧,某处真的传来电闸跳动的声音。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贞子缓缓爬出来的一幕,此时不间断的闪动起雪花片,定格在贞子那头及地的黑色长发上。
努力鼓起勇气,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试图寻找断电原因的恶魔小姐,恰好瞥到了这一幕。
下一秒,电视机闪了闪,和客厅的灯光一起归于黑暗。
断电了。
真的断电了。
天使先生问:“怎么样,安心了吗?”
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室友没回答,恰恰相反,天使先生觉得自己要被她的胳膊勒死了。
……为什么害怕不能直说呢,雌性真复杂啊。
他有些无奈的按住她的手臂:“乖,别怕,我送你回卧室门口,再给你扎小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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