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话了!”温衾慌忙回头低声对他说,一会儿女主丹彤听见了,他还怎么找回丹朱转世啊!
他笑眯眯的坐在轮椅里抬手指了指,“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丸子散了。”
温衾愣了一下抬头捏了捏她的丸子头,是散了,散成了双马尾,乱七八糟。
也顾不上这些,她先开了门,外面的傅光他们冲进来,被屋里的难闻气味惊的卧槽卧槽。
丹彤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看着温衾问她,“温同学,你……叫我来干嘛?”哪儿用得上她救人啊,她又和那位风云人物鄢寒不熟,他冷冰冰的也不太想搭理她。
温衾也彻底乱了,情节乱了,脑子也乱了,现在可怎么办?她总不能对丹彤提出来让她把鄢寒带回家照顾吧?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合理,可情节里……就是这么安排的,丹彤不把他带回家怎么治愈他,养成他啊。
外面一片狼藉,杜坤他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哀嚎,傅教练赶过来看到这么一幕气的将傅光拎出来,“回去再跟你算账!”
“不是我先动的手啊教练。”傅光不服,“是这群人欺负咱们班的温衾,这我们能忍吗?”
“不能!”其他参与打架的队友赶紧应和。
傅教练瞪了他们一眼,又看向推着轮椅的温衾,乖乖她身上红红的……是血吗??
“你的手受伤了?”傅教练一眼就看到她染着血迹的手,她的手可不能受伤啊!顿时心里的火就冒起来了,杜坤这群人他早有耳闻,家里是富二代就在艺校里无法无天,竟然还骚扰到他们体校学生的身上了!
这件事,他一定会和他们校长说明!
“没有没有。”温衾忙道:“不是我的血,是……”鄢寒的。
傅教练再看鄢寒,他身上头上脸上全是血……吓的傅教练要给他叫救护车,被他阻止了。
他说他家里有私人医生,不用麻烦。
一群人总算是浩浩荡荡出了英城校门,校门口多了一辆黑色的车,长生从车旁跑过来吓坏了,着急忙活的要扶鄢寒上车去看医生。
温衾也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从厕所里被放出来的,帮着长生把他扶进了车里。
“温衾快上车回学校了。”傅教练将一群小崽子们送上车,又对温衾招手让她过来。
温衾僵站在了鄢寒的车边,教练和其他人不知道她这两天暂时住在沈家,她本来打算先坐校车回学校再打车去沈家别墅,但出了这个事……
车子里的鄢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握的她一颤。
“你不跟我回家了吗?”鄢寒问她。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被不远外的人刚刚好听到,从傅教练到车上的同学,傅光立刻从车里伸出头来吼道:“什么意思?回什么家?温衾你跟那小子住在一起了??”
温衾的心都哆嗦了,本来站在路边打了车子的女主丹彤可能没听见鄢寒的话,傅光这一嗓子她不得不听见了。
丹彤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冲她一笑钻进了出租车里。
完蛋了,这下全误会了,这剧情越来越偏离主线复杂了,她这个炮灰戏份怎么越来越重了!
她到底还是决定先送鄢寒回家,她向傅教练解释清楚了她只是接受了沈恕的委托暂时照顾鄢寒七天,所以得送他回家。
来接鄢寒的是沈恕的司机,司机说沈恕出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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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沈家别墅,沈恕给温衾打了个电话,说他这几天要去外地出差,鄢寒就拜托给她了。
温衾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这个相国大人怎么会这么放心把重伤的皇帝交给她?
“娘娘。”长生忽然探脑袋出来叫她。
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回头,又忙说:“不要这么叫我……”
他在卧房的浴室里,鄢寒一身一头的血腥,要帮他清洗一下才行,长生探头出来为难的问她,“您能帮圣上沐浴吗?圣上他不喜欢被陌生人碰,可我又……不太擅长这个。”
温衾脸一红,“当然不能!”怎么可能,“他不是皇帝吗?皇帝身边不总是有宫女伺候吗?那也是陌生人啊。”怎么就突然不喜欢了。
“圣上在宫里也从不准宫女太监碰他。”长生皱皱眉,圣上是个很警惕的人,宫中只有两个老嬷嬷一个太监,还有他伺候,且他几乎没有让老嬷嬷近身伺候。
是这样吗?可是她在废宫里认识他没多久,他就……准许她帮他剪指甲洗头发了。
“朕自己洗。”浴室里传来鄢寒不健康的声音。
长生忙缩回去道:“圣上小心!往那边拧是热水!”
里面传出一声抽冷气的声音,“叮铃哐啷”一阵混乱的声响,吓的温衾忙走过去,站在门外问:“摔着了?”
“没有。”鄢寒闷声答她。
她为难的犹豫了一会儿,沈相国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差了……不然沈相国就可以帮他洗澡了,他和长生连热水器都不会用。
“你打着石膏的手脚不能碰水。”温衾小声提醒他,思来想去又说:“长生你帮他简单清洗一下身上的脏东西,给他穿好衣服,我可以帮他洗头发。”
长生忙应了一声。
里面鼓捣了好半天,水声才停了下来,长生过来拉开门,一身居家服全湿透了,“好了娘娘,您可以进来了。”
他这副样子倒像是给怕水的猫洗澡,弄的自己和浴室里一片狼藉。
浴室里热气腾腾,满地的水,温衾避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看见坐在轮椅里裹着灰色睡袍的鄢寒,他脸上红红白白的还是有许多血迹,头发被染红了一大半。
长生就没有给他洗脸啊。
他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坐在那里看着她,像只被逼洗澡的猫。
温衾过去将他打着石膏的手和脚放在轮椅架子上,免得被水打湿,将他推到了浴缸边,挽起袖子利落的拿下花洒调水温,偷眼看他的表情问他,“我给你洗头发好吗圣上?”在废宫她也给他洗过,也没见他不喜欢被别人碰。
“你要我怎么做?”他抬起头来问她,“站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躺着?”
“不用不用。”温衾忙说:“你……圣上把头低下来,伸到浴缸上面,我就可以了。”
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撑在浴缸上,弯腰将脑袋伸到了浴缸里,她用手掌接着花洒里的水慢慢挪到了他的头上,问他,“烫不烫圣上?凉不凉呢?”
她的手指轻轻揉在他的头发上,不停在问他,“可以吗圣上?我会轻一点的圣上,如果你头上有伤口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他看着浴缸里汇聚的红色温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发现只要她伤害了他之后,她就会对他好温柔,称呼他为圣上,心虚的偷看他。
真的好乖呀。
“你也用这个洗发水啊?”她嘀咕了一句,好巧哦,他也用和她一样的洗发水,连护发素也是一样的。
她挤了洗发水轻轻揉在他的头发上自言自语的说:“你短头发比长头发那时候好洗多了。”
她也没指望他回答,他忽然开口说:“是吗?你喜欢我短发?”
倒是把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古代人不是不能剪头发的吗?
她好有耐心的替他洗了两遍才洗干净那些红色的血迹,又上了护发素才替他裹上毛巾擦干净。
他累的手臂发麻,腰快要断了,却还是乖乖低着头,等她说:“好啦。”他才抬起了头。
她拧了一条毛巾过来又跟他说:“圣上我给你擦擦脸行吗?我尽量手指不碰到你的脸……”
“我不讨厌你碰。”他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傻子难道不知道吗?在废宫之中她碰他的还少吗?
“是吗……”温衾脸颊发烫不敢追问他为什么,伸手小心翼翼的拨开了他垂在额头的湿发,用毛巾一点一点去替他擦脸,他一直看着她,那双眼睛眨啊眨的一直没挪开,看的她脸颊越来越烫,心里揣了兔子一样,“好长的伤口……”他下巴上的那道伤口长的让她皱眉,“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还有眼皮上的,险些伤了他的眼珠子。
“你介意吗?”他轻轻将脸有意的蹭进她的掌心里。
“我?”温衾没反应过来,“我当然不介意,你有疤也很好看。”
“是吗?”他满意的在她掌心里对她笑了,那双眼睛弯的像只狐狸,“我好看吗?”
温衾的脸蹭的红了,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好像不太好,忙缩回了手指,“好、好了圣上,我推你出去,医生在等着你。”
长生在门口忙要说:“我来吧娘……”就被轮椅里的鄢寒瞪了回去,他默默退到门外,心想推个轮椅还分什么人嘛……
廖医生早就等在卧房里了,扶着鄢寒坐到床上替他检查了一遍,除了脸上和身上有些被划伤的口子之外,他身体温度也高了不少,怕是被泼水受了寒。
廖医生给他清理了伤口,开了退烧药。
阿姨将饭菜端进来时,温衾才想起来他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
她陪他坐在床边的桌子上吃他今天第一顿正经的饭,他似乎没什么胃口,左手搅合着粥也不喝,只看着她吃饭。
“要喝点粥,一会儿好吃药。”温衾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在他的勺子里,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去,“这样吃会香一点,你尝尝看。”
鄢寒看着她,慢慢把满满当当一勺子的饭菜塞进了嘴里,她眼睛亮亮的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比白粥口感丰富?”
小傻子。
鄢寒笑着点头,这么多的东西当然比白粥丰富了。
“我就喜欢这么吃。”她喜滋滋的又夹了鸡蛋和菜放进他勺子里,“小时候我吃饭一定要各样菜都有才安心,不然一会儿就被抢光了。”
她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的?怪不得她吃饭这么认真这么香。
鄢寒看着她配合的又喝了一勺,孤儿院哪有人照顾小孩子吃饭,饭做好,不吃就没了,吃饱已经很难得了。
他心里酸溜溜的,问她,“你喜欢吃什么?明天让阿姨给你做。”
她将粥喝干净冲他笑,“我不挑食,我什么都喜欢吃。”她捞了一颗鸡蛋认认真真的给他剥了一颗,又给长生剥了一颗,“我这种人和你们不一样,我有口吃的就好。”
鄢寒的心就更酸了,她这样的小傻子吃了多少亏,受过多少欺负才变成现在这么……擅长保护自己。
他吃了穿越以来最多的一顿饭,又按照温衾的要求将那些苦苦的药吃了,躺回床上。
温衾从浴室里拿了一个吹风机出来,“圣上,我给你吹干头发吧,头发不干睡觉你会头痛的。”
黑漆漆的东西,他见也没见过,只见她拿过来插在了床头的插座上,对着他的头发按了一下,“轰隆隆”的热气朝他喷了出来,他惊的往后一缩,“什么东西?”
她坐在他对面拿着轰隆隆响的东西忽然笑了,笑的眉眼弯弯故意用那热风吹他,“你好像一只猫哦,讨厌洗澡,害怕吹风机,和我们学校里的小猫一模一样。”
她在轰隆隆的声音里朝他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坐好,踢掉鞋子跪在了他跟前的床上,居高临下的用那热风吹着他的头发,手指温温柔柔的揉着他的头发。
她离他好近,双膝就挨着他的膝盖,他伸伸手就能勾住她的腰,他盯着她衣襟前的一粒睡衣扣子,喉结动啊动,“朕不喜欢这个。”
声音太响,热风不舒服。
“知道的,我知道。”温衾好像心情很好的笑着跟他说:“可是不行哦,你要乖乖坐好吹干了才可以睡觉。”
那语气,像是逗猫的语气。
他盯着她的扣子,手指有意无意的捧在她的膝盖上,今天已经亲过她一次了,再亲她,她一定会生气。
可是他的心被轰隆隆的那东西吹的鼓胀起来,好像抱抱她,亲亲她。
时间好长又好短,她按下按钮,轰隆隆的声音停下,她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满意的说:“好啦,好乖的小猫。”
他心被撩拨的难以安定,这个傻子是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么冲动?
“可以等我睡着了再走吗?”他坐在床上问她,他挪了一大片的地方给她,还放上枕头在中间,“你可以像昨天一样躺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吗?”
温衾想了想过去躺在床边,隔着枕头让他躺下睡觉。
他侧过身来看她,夜里好静,窗外在下雨,房间里的灯全关了,他陷在松软的被子里,只要看她一眼便好松弛。
“圣上。”她在枕头后瞧着他,轻声问他,“丹彤是你的太子妃丹朱转世吗?”
“应该是。”他只想看着她,应付道。
“那……圣上要追她吗?”她又问。
“应该吧。”他不想聊这些。
“一定可以的圣上。”她却来劲了,鼓励他道:“丹彤虽然现在跟你不熟,但你们有过前世,又是男女主,只要有机会一定可以坠入爱河……”
他心里气了起来,忽然探头过去想要亲她,她却警惕的捂住了嘴巴,他亲在她热乎乎的手背上。
她惊讶的盯着他,他却气的背过身去,愤愤道:“朕困了,想睡觉,你不要再说话了。”
温衾捂着嘴巴震惊极了,他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说的好好的突然发脾气耍|流|氓。
她盯着他的背,过了好半天听他气呼呼的说了一句,“你就是个没有心的傻子。”
她也有些生起气来,小声的嘀咕反驳他,“那你就是个莫名其妙的流氓。”说完翻下床就跑了。
他听见她的脚步声和她关上门的声音,气的将枕头全扔在了地上,她这个傻子就是希望他能尽快追到丹朱转世,尽快离开她,她就是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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