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过去,对面很快就接通了,“圣上找微臣?”沈恕压低了的声音传出来。
“是我相国大人!长生!”长生急道:“不好了,圣上和皇后娘娘打起来了!圣上的手脚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什么?”沈恕那边没明白的问:“圣上怎么会和皇后娘娘打起来??你怎么不护驾!明知道圣上的手筋脚筋不能大动……”
“属下该死!”长生拿着手机急的眼眶发红。
沈恕叹了口气,“你去拦着,死活拦下圣上,若是圣上怪罪我来担着,我马上过去。”
“是!”长生应了一声,丢下手机就往场馆里跑。
等他跑到场馆里时已经完了,他听见有女生喊道:“流血了……鄢寒你流血了!”
他冲进去只见涌向场馆正中的一堆人之中有两个人倒在地上,地上散落着断掉的木剑,木剑上还沾着血。
“少爷!”长生手脚发凉拔足冲过去,一把推开围着他们的人。
鄢寒趴在温衾的身上,两个人身上都有血。
“少爷……”长生慌了神,蹲下身不敢碰他,只看见他握剑的右手腕又红又肿,手背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正在往外冒。
那血流到温衾脸颊上,流进她散掉的头发里,她浑身是汗,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鄢寒,他脸上也没有半点血色,他整个身子脱了力一样压着她,汗水浸透他的黑发,刚才……两个人的木剑一起断掉,鄢寒的木剑差点划伤她的脸,是鄢寒及时收了手,两个人栽倒在地上,鄢寒用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他的手背被地上的断木剑划破了。
“你输了。”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栽进她的脖颈里一口一口的喘着气。
长生想要扶他,他哑声道:“别动,我手脚动不了了,应该是断了,叫沈恕来。”
场馆里傅教练忙喊校医过来,让众人散开。
校医方敏匆忙赶来,看了一下脸色都沉了,“送医院,我去开车,背上他快抓紧时间,他的右手和右脚伤的太厉害了,只怕处理不当会造成残疾。”
温衾听到“残疾”两个字,脑子轰鸣了起来,她呆愣愣的跟着背着鄢寒的长生奔出场馆,看着他们上了方敏的车。
天已经快黑了,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
温衾站在车门外看着被塞进车子里的鄢寒,他痛苦的紧闭着双眼,脸色又变成了第一次在废宫里见到时那样,死气沉沉,没有血色,这次……是她弄伤了他。
长生要拉上车门,鄢寒忽然开了口,“温衾呢?”
“我在这儿。”温衾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他那双浅茶色的眼睛看出来,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黑发散了,乱糟糟的被风吹在身后,阴沉的天色下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朋友,看起来……好叫人心软。
他到底是生不起来她的气,对她说:“为什么不过来?”
她忙上前两步,站在车门旁,听话的不得了。
“上车,你输了就该准守规则。”鄢寒让长生推开了车门。
规则?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方敏已经在催促她快上车,她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的上了车,坐在了鄢寒的身边。
车子飞快的驶出学校。
她一直坐在他的身边不敢看他,目光盯着他红肿的脚踝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衾。”鄢寒哑哑的叫了她一声。
她抬起头来看他,眼圈竟是红的。
她在难过吗?为他会残疾难过?她这个没有心的傻子也会为他难过吗?
鄢寒喉头又酸又涩,眼眶被风吹的发红,靠在车座里恶意对她道:“我要是残疾了,你预备怎么办?”
她又低下头红着眼睛看他的手腕,哑哑轻轻的说:“对不起……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只要……只要你能好。”
她像是难过极了,垂着的眼里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珍珠似得砸在他的手背旁。
鄢寒被她哭的又心碎又开心,这次她是为他掉的眼泪。
“你哭什么?”鄢寒问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想害别人,她要是害鄢寒残疾了,这辈子心里也不会好过的,可她说不出口,她只能小声说:“你……是不是疼的很厉害?”
风将她的黑发吹起来,她红红的眼,白白的脸,可怜又可爱的看着他。
鄢寒红着眼眶歪头靠在椅背上苦笑了一声:“是,我疼的厉害极了温衾,你要不要给我点甜头,让我好受一些?”
她挂着眼泪不明白的看他,“什么甜头?我能给你什么……”
他忽然凑过来,在涌入车厢的夜风中亲上了温衾的嘴,将她的话堵回了嘴里。
她的嘴巴好软好软,带着她咸咸的泪水。
只是飞快的一个吻,鄢寒已经松开她的唇,靠回椅背里看着傻掉的她舔了舔嘴巴,“这样的甜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们甜不甜!甜就留个评!前十发红包~
第9章
车子飞快的行驶在马路上,路灯忽明忽灭的照进车子里,车子里静极了,尴尬极了!
长生头扭到车窗上,就差把头伸出去了,脸涨红的跟要爆炸一般,根本不敢回过头去看。
而坐在他身旁的鄢寒歪在椅背里噙着笑眼睛就没从温衾身上移开过,她被亲之后彻底僵掉了,红着脸低头坐在那里不看他,不理他,连动也不动了,路灯一闪一闪的映亮他的眼睛,他眼睛里的笑意就快要溢出来了,她这么可爱怎么能让人忍住不欺负她?
开车的方敏却气笑了,那个叫鄢寒的小子可真行,手脚都断了还顾得上耍流氓!
车子一路飙到了最近的医院,方敏刚将车停稳,对面一辆灰色卡宴迎头过来猛地停在了她的车子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车头,吓了她一跳。
卡宴车上先下来两个黑西服的高大男人,拉开车门一个只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匆忙下了车,迈着两条大长腿快步走到了方敏车的后排,歪头看向了车内,黑色的头发散了一缕下来。
“相国大人!”长生看到那张脸脱口而出,险些哭出来。
温衾这才抬头看过去,好冷峻的一张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双眼在镜片之后看向鄢寒,又扫了她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他背后的黑西服男人已经快速的推了一把轮椅过来,他拉开车门对鄢寒说:“要我抱你下来吗?我亲爱的弟弟。”
沈恕。
鄢寒的脸登时就黑了,可他双手双脚痛的实在没有半点力气,冷汗出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快要虚脱了,他也分辨不出是谁将他扶上了轮椅推进了医院里,只听见沈恕跟医生在说手术什么。
手术这个现代词汇他还没有听过,他猜大概是现代的治疗方式,针灸或是……
他又听见沈恕压低了声音跟医生说:“请用全麻,医生我弟弟胆子小,如果局麻看到自己的手脚被割开一定会吓疯……”
他躺在手术床上皱了皱眉,撑着脑袋去找一个人,那人就站在他的几步外,沈恕的身侧呆呆的听着医生和沈恕说话,惨白的脸上还挂着眼泪,这个……傻子是真的被吓着了。
“沈恕。”他叫了一声。
“在。”沈恕立刻回过头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看他,压低了声音道:“您不必担忧,现代医疗发达断了也能治好,您进去睡一觉出来手脚就好了。”
他不是担心这个,他又看了一眼温衾,低声对沈恕道:“那个小傻子……朕的,替朕看好。”又补了一句,“还有,不要吓着她。”
“……”沈恕微笑着替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轻声道:“您不是跟臣说,您恨透了她,要找到她,狠狠的,报复她折磨她吗?”
“啰嗦。”鄢寒扭开头闭上了眼,他自然有自己的报复法子。
护士和医生很快将他推进了手术室里,长生想跟进去被堵了回来。
那扇门刚刚关上,沈恕就转过头来看向了温衾,那个跟着她的校医去接教练了,如今就她一个人。
她还穿着训练服,黑长的马尾散乱了一些,被灯光照的毛茸茸,白生生的脸上泪迹未干,那双眼睛可真是漂亮,比曾经的准太子妃丹朱还要漂亮上许多。
潮湿的睫毛,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她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沈恕没想到圣上居然栽在了这样的小姑娘手里,“温衾同学?”
她那双眼睛慌张的看向他,像是怕他似得往后挪了半步,应了一声:“是我……对不起,是我弄伤了他。”
兔子一样,还真让人想欺负她。
“别害怕,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沈恕温温柔柔的对她笑了笑,“我听长生说了,是我弟弟先挑衅的你,他要自找苦吃不怨你。”
长生幽怨的瞪向沈恕。
“不……是我的错。”温衾低下头喉头发哑,“我心里知道他的手脚受伤刚好,不能动手,可我……还跟他真动了手。”他就是皇帝鄢寒对吧,她太笨了,换做别人早就可以确定了,她却到现在他又伤了手筋脚筋才敢确定。
“不怪你,温衾同学不必自责。”沈恕走向她,挥手让保镖守在回廊里,不许任何人过来,轻轻柔柔的对她道:“想必你已经认出他是大巽皇帝鄢寒了吧?”
温衾震惊的抬头看他,不敢回答,他知道鄢寒的身份?他是什么人?
“你放心,他已经不记得你了。”沈恕低下头来对她笑的温和,轻声解释道:“在之前他和长生已经被你快穿总部的负责人苏先生清除了关于你、关于那一次穿越来这个世界的全部记忆,并且送回了大巽朝代。”
他看着她的双眼观察她的神色慢慢说:“他和长生又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在做任务,至于是什么任务我不方便向你透露,只是你可以放心,他这次是合法穿越,并且已经不记得你了。”
温衾傻在了那里,鄢寒竟然是来做任务的?他、他真的被清除了记忆不记得她了?那为什么……好像在针对她,找她麻烦报复她?
“温衾同学要是不信我说的,可以问问你的那位苏先生,或是总部客服。”沈恕手指搭在了窗户上,耐心的跟她解释。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温衾开口问他,他不止知道鄢寒的身份和任务,还知道这么多的内幕,“你……也知道苏先生?”
沈恕勾唇冷笑了一下,“我何止认识,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你那位苏先生一手操办。”姓苏的那个王八蛋就是个高级传销,忽悠人加入穿越界不留余力,当初他就是上了姓苏的当,来到这个世界做什么该死的总裁任务!一做好几年!
“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温衾回过神来,沈恕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恕。”沈恕也不隐瞒,俯下身在她耳朵边道:“大巽的相国沈恕,圣上这个世界的监护人兄长沈恕。”
温衾浑身僵了住,一时之间很难消化这个信息量,她想起来了,皇帝鄢寒曾经有个忠心耿耿的相国就叫沈恕……
沈恕退开了一步,靠在窗户上看手术室的大门,“温衾同学尽管放心,鄢寒不记得跟你有什么仇怨了,他之所以亲近你,可能是觉得你和曾经的准太子妃丹朱相似。”
温衾僵在那里消化了半天半天,原来是这样吗?
“所以能拜托温衾同学一件事吗?”沈恕侧过头来看她,温温和和的笑了,“他这次手术后一定要卧床休息几个月,能拜托温衾同学来我家中照顾他,替他补习功课吗?”又补道:“当然不是义务的,我是想请温衾同学在他卧床期间来做他的家教,多少钱都可以。”
温衾更想不明白的抬头看他,“为什么要找我?我……功课也不好。”
沈恕乐了,她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自己功课不好不够格做家教?
“因为他似乎只听你的话。”沈恕无奈的道:“如果让他在家卧床休息,他恐怕会让长生推着轮椅送他去学校。”找她,见她,盯着她。
是这样吗?他哪里听她的话,他只是找她的麻烦,针对她,欺负她……但如果他真的清除了记忆,不是来报复她的,她可以试一试。
沈恕看她一眼,她低头沉思的样子好生认真,居然真信了?他说的那些她全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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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鄢寒被扎了一针,也不知道怎么就昏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梦到他的手筋脚筋被扯出来,他的胞弟站在他面前笑……
梦到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叫他:尊贵的太子殿下,我要回家了……
他从那梦中猛地惊醒了过来,一身冷汗,眼前是高高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灯,手脚一阵阵抽痛,这里是……
“圣上您醒了!”长生在他身侧急忙叫他。
他头晕目眩的看了一眼四周,绿色的墙壁,满屋奢华的地毯,这里是沈恕在现代的别墅,之前他和长生在这里住过。
他怎么会回到了这里?他不是……在医院吗?他被推入手术室……温衾呢?
他心里顿时慌了,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右手裹满了厚重的纱布,他根本动不了,而左手上扎着针,上面挂着吊瓶,有透明的液体从吊瓶里流进他的身体里……
“圣上您别动别动,您在输液,千万不能动。”长生站在他的床边想安抚他。
“她呢?”鄢寒用左手抓住了长生,“温衾呢?”
长生忙握住他的手,“别动别动,会滚针……您别急,娘娘她先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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