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对于过年,习俗都是尤其重视的,拍全家福,贴春联,贴窗花,倒贴福字,守岁,放鞭炮,蒸年糕,包饺子......
许多看似繁琐的事情,却因为一家人的团聚,做起来格外有意义。
陈家的新年很热闹,江弥森跟着陈雾里,挨个认识了一圈亲戚长辈,陈雾里怎么称呼人,他就跟着喊一声,陈家亲戚对这半个女婿,都很满意,年少有为不说,模样生的也好看,嘴又甜,还有孝心,给众多长辈全都备了厚礼。
这一圈下来,还跟着收了不少红包,都是长辈们的一点儿心意,希望这对小情侣,能和和睦睦,幸幸福福。
江弥森好多年没有过过这样热闹的新年,那种一大家族人,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三世同堂的天伦之乐。
他眉眼带着笑,真真切切的喜欢这样的新年。
当晚就住在陈家,睡在陈雾里的房间。
江弥森从背后抱着人,心里尽是满足和喜欢,他爱的人,和她的家人,都很好。
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热闹。
他想,等和陈雾里结婚后,他们一定也要有很多孩子,他们的家,一定也会很热闹。
想着想着,他忽然低头,将正要迷迷糊糊睡过去的人捏醒,“宝宝,明年我就到法定婚龄了,我们明年就结婚好不好?”
陈雾里迷迷糊糊睁眼,也不知他怎么就突然提到结婚这两个字,还有些懵,“什么啊......”
他重复一遍,“我想和你结婚。”
“好好好......”也不知道陈雾里是听清还是没听清,反手摸了摸他脑袋,像哄小孩子一样,呓语道,“先睡觉,过两年再说......”
江弥森这会儿精神却很好,低头看着怀中睡颜,心底柔软一片,在她额头轻轻一啄,搂着人说话,不让她睡着。
陈雾里被他闹醒,原本朦胧的睡意被成功驱散,轻轻拧眉,按住他作怪的手,“你别......都在家呢,人多......”
“那你小声些......”
陈雾里哪里按得住他的手,抬腿想踢他,被江弥森翻身压住,“我动作轻点儿,他们听不见,这房子大,隔音效果挺好的。”
信你个鬼,哪回真的轻了?
陈雾里还是不肯,但今晚的江弥森特别能缠人,即温柔又有耐心,完全不似以往那不羁放纵的模样,总想纠缠着她,一点儿空隙都不剩。
浓郁的眷恋和依赖,从每一个温柔又深情的触碰里透出来。
起先陈雾里还态度强硬推拒,但也禁不住他这般温柔攻势,理智又一次渐渐迷失。
他这回是真的温柔得不行,每一个动作都极致缓慢。
最后,还是陈雾里受不了他这刻意磨人的缓慢,愤愤道,“你,快点儿......”
他闻言,低声笑起来,带着胸腔震动,“那你一会儿注意一下音量?”
=初~雪~独~家~整~理=
“......闭嘴!”
冬夜的寒风在室外呼啸,却无人叨扰这满室柔情。
****
情人节这天,还不到下班时间,江弥森就现身在了她办公室里。
他西服随手搭在臂弯,屈指敲了敲她桌面,模样清隽慵散。
“请示一下小陈总,今天能早点下班不?”
作者有话要说: [陈风起]:我还是个单身狗,我兄弟就已经开始催婚......现在想早恋还来得及吗?
(小白总是来客串的,年前相约《被大佬追捧的日子》,小白总和大家不见不散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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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撩第五十六下
陈雾里梳着低马尾, 明眸皓齿, 红唇烈焰, 比之以往的婉柔, 如今更添几分端雅和女总裁的气场。
她在做生意这块, 也算是继承了陈茂一大半的性子,也和自身性格有关, 不愿冒进,喜欢稳中求胜。
这两年, 陈茂一直在将养身体,虽不比车祸以前, 但总归是日渐在好转起来。
到底是大风大浪经历过来的, 一双腿没了不至于打垮他。
如今陈雾里能够独挡一面, 陈风起毕业后也在自家公司开始跟着姐姐做事,看着儿女长大成人,他也乐意早些退休,打算提前安享晚年。
她单手转着一支签字笔,“你一来就要带我翘班, 想干嘛?”
江弥森:“想带我未婚妻去约会,还请小陈总批准。”
她将笔搁下, “那我要是不批准呢?”
“嗯?”江弥森挑眉,随即轻笑,抬手松了松领带,微微俯身,手撑在桌面, “那我可就要动手抢人了。”
陈雾里坐在办公桌后,在他俯身时,伸手拽着他领带,朝自己方向轻轻一拉,“哦?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公司抢人的?”
“你给的。”他靠近,越过半个桌面,在那红唇轻啄一下,桃花眼满是笑意。
-
一个浪漫的约会,一顿丰盛的晚餐,一个让她满心欣喜的少年。
等回到车上,已近晚上十点多,但陈雾里注意到这条路似乎并非回江宅或者回陈宅的路,有些奇怪问道。
“这是去哪儿?还不回去吗?”
他眼里带着笑,看着前方的路,“带你去看新房。”
“新房?”
江弥森点头,“嗯,看了我的新房,那可就要当我的新娘了。”
“这个新房......难道不是新的房子的意思吗?”陈雾里对他的语法表示疑惑。
结果他却笑了出来,停好车,率先下车绕过去,帮她拉开车门,“你要不喜欢新房,那叫洞房也行,不过,新房是名词,洞房,可就是动词了。”
他手搭在车门,护着她下车,绅士做派。
陈雾里转头睨一眼去,“我发现你这人......可是越长大越不正经了啊。”
话音落下,他手臂就搂上细软腰间,“是吗?怎么个不正经法?”
这话陈雾里肯定不会回答,轻哼一声,率先朝前走去。
江弥森上前拉住她,“搬过来住。”
她傲娇扬了扬下巴,“不搬。”
“确定?”他挑眉看她,然后点头,“不搬的话也行,那我就天天跟你回陈家住。”
论无赖,陈雾里哪说的过他,“你这脸皮厚得呀......”
这处西郊的独栋小别墅,地段好,不喧闹,面积适中,不会像江宅那种大得吓人,人口少了就显得空旷。
内部装修偏北美风,审美完全符合陈雾里的喜好,四处转悠看一圈后,她转头问江弥森,“江家那么大的宅子,还不够你住?”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扯了扯嘴角,在流理台后倒了两杯水,端过来放在茶几上。
“想换个新的地方,毕竟那地方,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他从小就住在那大宅子里,却从来不曾喜欢过那又大又空的宅子。
陈雾里很不喜欢看到他现在的神情,带着沉的郁落寞,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正想出言安慰。
江弥森忽然转头,很郑重地告诉陈雾里,“我马上二十二岁生日了。”
话题突转,陈雾里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没来得及收回,顺势落在他头上,她索性就伸手揉了揉他发顶,点头,“我知道啊。”
收回手,但见他眼神似乎有些不满,又迟疑着补了一句,“要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吗?”
“我满了二十二。”江弥森将她手一把攥住,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就可以领证了。”
怎么突然说到这事儿上面去了?
陈雾里想了想,“你才二十二岁,还很年轻,其实不用急着......”
不等她说完,被江弥森打断,似笑非笑看着她,“不急着领证,然后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别人你未婚?理直气壮的给别人可趁之机?”
她反驳,“我哪有?”
江弥森拿过她的手机,“我要给妈打电话。”
他基本不会主动给沈英奇打电话,几乎也不会开口喊沈奇英妈,自从和江毅离婚后,他对沈奇英基本都是喊沈总了,所以,这会儿口中的妈,自然是指的许静美。
从订婚后,这人和陈茂许静美就迅速串通一气,连称谓都改了。
陈雾里拉住他,“打电话干嘛?”
“告状。”
陈雾里:“......?”
还来不及抢走他手里的手机,拨出去的号码,刚响一声,电话就已经接通了,足以显示许静美女士对这个未来女婿有多喜欢。
“小森啊,今天情人节没和雾雾好好去玩儿?怎么给妈打电话了?”
“妈,雾雾不肯跟我领证,她肯定喜欢别的小男生了。”
陈雾里:“......”
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她扑过去,几乎是要把他压沙发上才把手机抢走,“妈 ,开玩笑呢,你和爸爸继续享受情人节吧,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拜拜。”
当机立断地挂完电话,转眼就看着江弥森正看着她笑。
“你能耐了啊?”陈雾里伸手拧他。
江弥森不躲,一副乖乖受家法的姿态,执着地问她,“那和我结婚不?”
陈雾里无奈,也懒得起来,干脆就这姿势,趴在他胸膛,“结婚这事儿吧,我是想再过一年。”
他有些不满,“为什么?”
“我不想弄得太匆忙了,也不想结了婚还一直忙工作忙得好几天不见人。”陈雾里解释,“等陈风起能接手公司的事情了,我就放手让他去管,然后也有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也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你呀。”
说完,悄悄抬头,去看江弥森的反应。
结果他只是若有所思垂眼,看了看她,说,“那你贿赂我。”
陈雾里眨眼:“嗯?”
江弥森似笑非笑,扶着人做起身,“不想被我催婚的话,就好好贿赂一下我。”
她下意识追问,“......那要,怎么贿赂啊?”
他轻笑,“姐姐可以用美色贿赂我,你知道的,我很吃这一套。”
丢下这话,他起身去把水杯放回流理台,留下陈雾里坐在沙发独立思考。
他的确吃这一套,可她不想用这一招啊!
-
在江弥森二十二岁生日这天,大家照例是要聚一聚。
吃完饭,范嵩提议续摊喝酒去,还扬言,“下半场就咱们哥几个喝去呗,有女生在喝酒不得劲儿,都不敢多喝,大家都不许带家属啊。”
别的不说,陈风起立马双手赞同。
靠,一个个全都成双成对,就他形影单只,跟傻逼似的。
“是爷们儿就去,别因为家里有人管着就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其他人也不好反驳,不过想想也是,女朋友在旁边盯着,都不敢喝多,等下半场时,就一群大老爷们儿,大家放开了喝个尽兴。
喝到最后,江弥森搭着陈风起的肩,难得说点真心话。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
“羡慕我?”陈风起听完自己都笑了,“你可拉倒吧,左手巨额家业,右手白富美,都走上人生巅峰了,还他妈羡慕我?”
江弥森也笑,“是啊,羡慕你。”
“从很早开始,那时我就在想,陈风起的命,真他.妈.的好,他有恩爱又顾家的父母,一起相伴长大的姐姐,有那么幸福的家,在那么多的爱中长大......而我,这些都没有感受过。”
“那时候,看到你和陈雾里,我就想,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姐姐?后来......又很庆幸她不是我的姐姐,这样,我就有机会让她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陈风起冷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干脆一拳推搡过去,“你他.妈闭嘴吧,一提起以前这些事儿,老子就心肝疼。”
“刚认识那段时间,你他.妈又冷又傲的,也不怎么和我们混一起,等后来对我们态度改变不少时,我当年还挺自豪来着,老子是什么仙男啊,把这冰山都给融化了,结果......你小子那时估计就想着借我接近我姐了吧?”
范嵩在一旁感叹,“卧槽,这处心积虑的。”
张征也摇头,“老谋深算。”
“我不否认有这意图,但是,你也别全盘否认咱们之间纯真的兄弟情啊。”江弥森拿酒杯和他碰了碰,挑起一边嘴角,“小舅子,敬你。”
陈风起烦他,“艹......又来恶心人了是吧?”
“森哥,说话要摸着良心,还纯真兄弟情呢......”
“他都好意思说自己纯情小男生了,这种程度的不要脸有啥好意外的?”
“也是,起哥,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这什么脑子?怎么就让这禽.兽追到你姐了呢?”
“我他妈也没想到他这么狗的啊......”
“......”
-
等凌晨酒场散,江弥森回到西郊别墅时,二楼还亮着灯。
还有人在等着他归来。
方才喝下的那些酒,似乎再次辛辣起来,将胸腔浇淋得滚烫。
陈雾里裹着浴袍,窝在二楼的小沙发里,手上拿着本书,人却已经睡着。
江弥森放轻步子,在她面前蹲下,细细打量。
女孩子睡着的模样很乖巧,睫翼卷翘,粉唇柔嫩,未施妆黛,更添几分纯然。
他不忍吵醒她,伸手想将人抱回床上。
陈雾里却已经醒来,她睡得不沉,感觉到身边有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他在跟前。
她吸了吸鼻子,扑面而来的酒气很重,于是轻轻皱眉,“这是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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