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萧靖琛突的坐起了身子,往白婉儿跟前一凑,嘴角勾出来一抹忍不住的笑意,连带着眼睛里都带了桃色,“我受伤之后,依稀记得你好像说过,你舍不得我?”
若是萧靖琛天生长着一脸桃花脸,这幅模样和这语气,白婉儿也能抵抗得住,可萧靖琛本就是一张禁欲冰块脸,这样的脸一旦撩拨起人来,就能要人命。
白婉儿手里的勺子搁在碗边上,几声叮叮当的脆响,愣了愣才磕磕碰碰地说道,“是,是我说的。”
“那婉儿还说过什么?我记得不是很清。”萧靖琛的意图太过了明显,明显到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握拳挡在了唇边,掩饰他的心虚。
白婉儿没去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瞧着萧靖琛微抿的唇角,心头蹦跶了跳了几瞬,终将是崩断了那根弦,白婉儿压着呼吸,极其平静的回过头将心里的碗搁在了桌案上,才又将目光重新定在了萧靖琛的脸上,“我说你长的好看。”
萧靖琛一贯冷傲的眼里明显地划过一丝愕然。
“我还说过很多,将军想听?”萧靖琛从未见过她这般效果,分明是羞涩的,可再一看,还能看出几分得意和轻佻。
未等萧靖琛反应过来,白婉儿的手指已经放在了萧靖琛撑起的手上,指尖轻提,在他手背上缓缓地移动。
不一定所有的需求都是男人最先主动的,就如当下,白婉儿就是被萧靖琛的那张脸勾住了心魂。
算起日子来,是有些时日没有与他同房。
萧靖琛周身的血液跟随着她不规矩的手指极速沸腾,呼吸声加重,眼睛幽深地看着白婉儿,他见过她勾人的本事,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还是第 一回,那张妩媚撩人的脸上将她内心的所有的欲,望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萧靖琛觉得身子僵硬。
即便到这个地步,萧靖琛尚还留了一丝理智,顾及她有孕在身。
可当白婉儿贴近他的耳畔说完了一句话之后,他就只余了一身的燥火。
“我在上面。”白婉儿说的极轻,语气里的酥麻从萧靖琛的耳根处一直蔓延,堵在他的心口和腹部,所有的理智被白婉儿覆盖上来的唇瓣全数吞灭。
白婉儿的腿勾倒了身后的椅子,屋内的侍女们头也不敢抬,埋着头慌乱地退下。
一阵窸窣之后,白婉儿仅裹着被褥,半敞半闭地坐在了萧靖琛的身上,屋子里的炭火霹雳几声,燃的更旺,一屋子的暖意,让白婉儿额头终于生了香汗,混着几声娇嗔,萧靖琛的眼眸如千年幽泉,深的看不见底。
萧靖琛的身心,彻底地被白婉儿磨了个精光,跟前景色实在是让他无法清醒,染了桃色的眼睛半眯着,脸色红润娇嫩,水润的红唇儿随着她的起伏不断地颤动,萧靖琛顿觉后悔,后悔在将军府时,自己还是太保留了。
被她这番一阵慢磨,与要了他命没有区别。
“你确定不动?”白婉儿这话如往火盆里浇了一瓢油,彻底的点着了萧靖琛。
事后,萧靖琛便更加的后悔了,后悔自己怎就被白婉儿激地失去了理智,小心翼翼地问了白婉儿好几次,有没有不适,白婉儿懒懒地躺在被窝里,全身被萧靖琛捏的发青,这会子还在疼,被萧靖琛问的多了,便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没事。”那慵懒的语气,看得出来她是连嘴皮子就不想动。
忐忑不安地过了两日,见白婉儿确实没有什么不适之后,萧靖琛才彻底的放了心,只是那之后,他又忘记了当初的焦虑,几次悬崖勒马,硬生生地憋住,结果难受的还是自己。
好在日渐寒冷的天气让白婉儿规矩了很多,自第 一场雪开始飘下,连着几日就没有停过,白婉儿恨不得将自己蜷成一团,干脆冬眠算了。
萧靖琛知道她极易犯困,便让人在北城城中找了一把躺椅回来,又在上面铺了厚厚的兽皮,保准人一躺上去,全身都是暖和的。
白婉儿也很是懂得恃宠而骄,自从有了那把椅子之后,连与萧靖琛说话的时间都短了不少,往往是萧靖琛还在等她的回答,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侧目一看,便见她已经睡着了。
卫浅说她是想母凭子贵,耍无赖,之前是她喂萧靖琛,如今换成萧靖琛喂她了,之前在将军府的那副贤妻良母的派头算是彻底地毁了。
白婉儿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她很了解自己,逼到绝境时,自己全身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就像是之前那般费尽心机的去讨好萧靖琛,去算计身边每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但一旦被她知道,还有人在娇惯着她,将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之后,那她就能懒出极致。
当初萧靖琛替她当下那一箭时的眼神她记得很清楚,眼里没有一丝犹豫,条件反射地去为她挡了。
这就是让她可以为所欲为的资本。
**
十日之后,十万大军踏着皑皑白雪,从城门上望过去,犹如万千只蚂蚁密密麻麻地在茫茫大地上爬行一般,如预期的一样,凯旋而归。
萧靖琛从城墙上下来,风雪落在了他的黑色斗篷上,布了一层银白,进屋之前,萧靖琛先在屋子转角处的炭火架边上抖了身上的白雪,暖了暖身子才走了进去。
白婉儿躺在椅子上,难得的没有打瞌睡,眼睛里透着明亮的光,适才她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是大军回来了,与萧靖琛一样,她也想听听秦慕薇的消息。
约莫一刻钟之后,卫温才走了进来,周身并未夹杂路途上的风雪,萧靖琛早就交代好了,白婉儿怕冷,进来的人都得在外暖和了身子才能进来。
“人带回来了。”卫温立在萧靖琛跟前,没有让他失望,从一开始,萧靖琛要的就只有一个秦慕薇,只不过是用了一个攻打辽军的幌子而已。
辽军根本就没有想到萧靖琛居然还能用十万兵马做赌注,一路追上去,当大军达到雁林时,辽军的将士就已经坐不住了。
雁林多半住有辽军的家眷。
卫温也不急着出手,将雁林团团围住,给足了空间让辽军去考虑。等到了第 二日早晨,将士们就在营帐前发现了被捆住了手脚的秦慕薇。
卫温没有细说秦慕薇的狼狈 ,但自己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惊愕,再如何说她也算是北宋的郡主,谁知道她会落得如此下场。
身上的衣衫早就被鲜血浸透,被人从雪地里捞起来的时候,全身已经冻的发紫。
随后辽军派了一位副将过来与卫温说和,“就算是我送给大将军的一份人情,还请将军看在这份礼物的份上,饶过战场以外的无辜生命。”
但这理由说出来,也自知太无说服力,当夜辽军挟持了萧将军的夫人,那时候怎就没有想过无辜?
联军副将为了表达诚意,当着卫温的面,断了自己的一条手臂,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提刀侵犯北宋,卫温让人找了匣子,将那条手臂塞进了秦慕薇的马车里,也一并带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五一要过完了,返程路上注意安全哟,么么哒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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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北城这会子的天气, 就算是站在堆了火盆的屋子里也能感觉到冷,更何况是暗无天日的地牢。
白婉儿去见秦慕薇之前,侍女们先在地牢里面搁置了一盆火,下来时, 卫浅还在她手里塞了一个暖炉。
“都说了这地方冷,等回到京城, 你再去落井下石也不迟。”卫浅劝了几次,白婉儿都没听进去。
落井下石, 看人笑话,这事她等不及。
想想自己受的那些罪,还有萧靖琛受的那一箭,算起来, 都是她秦慕薇的本事。
从大军去雁林的那一刻, 她就在翘首以盼, 盼着秦慕薇狼狈的回来, 自己能亲眼去瞧瞧她的惨状。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 她怎能不去会会她。
比起落入辽军之后的待遇, 这地牢对秦慕薇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有口干净的吃的, 有个避风港, 没让她去捡别人剩下的, 也没有让她睡在冰天雪地里。
一踏进地牢, 迎面扑来的冷气让白婉儿忍不住抖了抖, 确实要比上面冷的多 ,白婉儿握紧了手里的暖炉,脚步快速的朝着里面走去,保佑秦慕薇千万别被冻死了。
当白婉儿看到一身狼狈,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时,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暗叹人的生命力还是挺强的。
离开了云锦被 ,暖阁,到了这么个破烂不堪,阴冷潮湿的地方,她一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郡主也还能撑着那口气活下来。
角落里的秦慕薇紧缩着身子,将自己裹在了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棉花被里,单从表面看,着实是个可怜的人,在听到走廊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跟前之后,秦慕薇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白婉儿知道她被辽军掠去的日子,定不会好过,可真正看到秦慕薇的模样时,还是吃了一惊,想起那日游湖第 一次见到她时的傲慢模样,白婉儿很难将其视为同一人。
短短半月的时间,秦慕薇的眼珠子陷进了眼窝,一张脸太过于消瘦,颧骨突出,咋一瞧上去还真会让人害怕。
“郡主,辽军这是没给你吃饭吗?”白婉儿本想先问问她这一路过的如何,可还是被她瘦脱了相的脸惊震惊到了,先问了这个。
这话对于秦慕薇来说简直就是一把刀子刺入了她的骨髓,戳到了她最痛的地方,自落入辽军的手里,半个月以来,别说是食物,连半滴水都没有给过她,饥寒交迫再加上辽军抽在她身上的鞭子,精神肉体上的折磨,早就已经让她忘记了,她是北宋高高在上的郡主。
而她身为安王府郡主的尊严,也从她被辽军放出来,趴在一堆剩饭里狼狈的找吃的时,就已经被践踏的半点不剩。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安王府的郡主,身上流淌的是受万人敬仰的皇室血脉,即便是死,她也要死的干净利索,可当她饿到头晕花眼,跟前再给她放上一堆饭菜渣子时,她终究还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遵从本能选择了生命。
身心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她宁愿对方能一刀能她个干脆。但她知道,辽军不会,萧靖琛不会,白婉儿更不会。
“我最后悔的就是在路上,让你完好无损。”秦慕薇眼珠子通红的瞧着白婉儿,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她后悔,没让她感同身受,没让她体现一把自己所经受的痛苦,她就应该狠狠地折磨白婉儿一番,再将她送去辽军。
可当时白婉儿表现的太过于温顺,那副低声下气的嘴脸,彻底的满足了她,才让她忘记了对付白婉儿这种人,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否则一旦落到了她的手里,就会让你痛不欲生。
对于这点,秦慕薇是很了解白婉儿。
“这怨不得谁,是你蠢。”白婉儿摸了摸手里的暖炉,嘴角一直抿着微笑,美的让人窒息,可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好听,“就算你将肠子都悔青了,也回不到过去,你依旧是裹着烂棉絮被关在地牢里,苟延残喘的落魄郡主,而我,却活的很舒坦。”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白婉儿拨弄了一下手指上的金驱,似是记起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谁都知道,这时候能被白婉儿拿出来说的,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你安王府的那几个人都归顺我了,虽然有的死在了战场,但也免了卖国的罪名,牵扯不到家人,算是死的值当。”白婉儿心情似乎很不错,很是大度的看着秦慕薇,“我这人心肠也软,经不起别人求,他们虽都是你安王府上的人,但人不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吗?”
“所以,我就给了他们机会。”
白婉儿说完,脚步往秦慕薇跟前走进了两步,嘴角的那道弧度大了些,“其实我还曾苦恼过,想着若是郡主回来,也像你府上的那些人一样跪在我的面前求饶了,那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是原谅了你,替你说好话,还是应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呢?”
秦慕薇盯着白婉儿,她知道白婉儿是什么样的人,记仇,心黑,不择手段。
可她的内心,到了最后,还是出现了变化,以至于她脸上的表情也在跟着内心的转变而几经变化,由起初的愤怒到惊愕,到了最后眼底居然隐隐有了几丝动摇。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就沦落到了这一步,真的再祈求白婉儿能心软,大发慈悲的赦免自己一回。
可那丝动摇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就被白婉儿逮住,拎出来羞辱了一顿,“但你是郡主,身份高贵,就算是死也不应该求饶才对,自然也不会给我这个商户之女下跪不是?”
“但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既然郡主将自己看的这么高贵,可你怎么就能这么窝囊的活着,想想这事对你来说,多损面子?”
秦慕薇仅有的最后一点尊严,被白婉儿一句话刺的荡然无存。
秦慕薇愤怒地从破旧的棉絮里挣扎出来,恨不得亲手去撕了白婉儿,可没走两步便被脚上的铁链牵制住了她的动作,只得咬碎了牙的瞪着她,“你给我闭嘴,这世上最恶毒的人非你白婉儿莫属!”
白婉儿却没有如她的愿,也并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到,“难道我说错了?郡主之前不是很高傲吗?能这般苟延残喘地活到了今日,说实话,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
白婉儿盯着秦慕薇愤怒到极点的模样,笑的更甚,“还记得第 一次见面吗,你那一眼有多不屑?若你当时能沉得住气,非要喜欢咱家的大将军,说不定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就让将军抬你进来做个小妾,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婉儿还未等秦慕薇开口,又接着说道,“可你非得与我做对,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得自保,你嫌弃我商户之女的身份嫌弃了这么久,怎的就这么不小心,败给了我一个商户呢?那只能说明,安王府其实也不咋的,连商户都不如。”白婉儿从秦慕薇的身旁挪开了脚步,走到了火盆边上,每一句都砸在秦慕薇的痛处,让她没有一丝的喘息机会。
“其实你不冤,就算你背着卖国的罪名回去,那也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卖国本就是事实,并非旁人要陷害你,而且,你也划的来。”
白婉儿在火盆堆边上烤了一会儿火,再抬头看向秦慕薇时,脸上的笑就不见了,眼睛里的冷让秦慕薇不自觉的想要后退,“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初你挟持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了身孕。”
“你挟持的不只是我,还有萧靖琛的孩子。”
秦慕薇突然猛瞪着白婉儿,嘴角抽动了几下,脸色越来越痛苦,此时,恐怕是她这辈子最为后悔的一刻,她居然不知道白婉儿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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