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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今夜白——趙阿吹/瑾择

时间:2020-01-30 09:51:36  作者:趙阿吹/瑾择
  嘴唇又压上去。
  路野这几年都挺想她的,他以为那种感觉是讨厌,直到两人再次碰面, 这女人抵在墙壁角落里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他扯嘴,多年以来积压的情绪在她面前全数崩溃,他当时恨不得掐死她,问她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又回想起高中那会儿的体育课,陆白在洗脸,水顺着脸颊慢慢留下去,进了衣领里,消瘦的背影,细白的手臂,皮肤也很白嫩,看得他心痒痒,当时他脑袋凑过去,在女孩脖颈上轻吻了下。
  结果当然是她一下午都没理他。
  路野没找新人,年年都自个过日子,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人不是呆在家里,就是在外头和哥几个练拳喝酒跳伞,别人催他,他瞎扯时机到了人就来了。
  现在不就是时机吗。
  人也见到了。
  男人恶作剧似的咬住她耳朵,陆白被他弄得意识混沌,四肢都发软,耳朵被他一咬,喉管嗯地一声似嗲声发出来,男人视线更加深沉下去,他咬紧牙槽,感觉比中弹还要难忍。
  男人终于没再亲她,陆白总算喘到口空气,但他不进不退,压在她身上,灼热粗重的气息声喷洒在她脸颊边缘,弄得她浑身都不敢动。
  静了会儿,陆白忽然笑起来,手臂遮住双眼,就是没说话。
  路野手下使劲,掐住她大腿。
  陆白果真不笑了,代替的是一声痛呼。
  女人揪住他头发:“有毛病吗。”
  “你又抽什么风。”
  “谁让你一进门就这样。”她顿两秒,“我笑还是哭给你看?”
  果不其然,男人再次掐了她大腿肉。
  陆白被压得浑身发热,挣扎起来,没用,这男的就像堆烂肉一样挤在上边根本推不开,她喂声:“我要去洗澡了。”两人身上都发了汗,黏糊糊的。
  他沉默会儿。
  人迅速起身的同时把她整个人都卷进了被子里。
  陆白懵了两秒,在挤囔囔的被子里挣扎,结果绑得太死,脑袋根本出不来,差点没把她憋死,她骂声:“混蛋!神经病!”
  她记得自己已经好多年没骂人了。
  在被子里放声骂了七八遍,却忽然弯嘴笑起来,心情竟莫名其妙轻了很多。陆白知道自己的情绪需要释放,这七年自己待得压抑,好像一场梦。
  那么折腾半天,她换上睡裙后出了卧室。
  客厅里的橘灯开着,恍惚间闻见香味。
  他好像做了晚饭。
  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摆在桌上,旁边碟上还摆着酸醋辣油,路野以前知道她喜欢饺子沾辣醋,没想得他还记得。
  路野从厨房里端出盘饺子,放桌上:“吃吧。”
  她噢声,见他短发半干,面目流有水渍,眼眸嗔黑,有些亮堂。
  他刚洗完冷水澡。
  身上还套了陆白以前穿过的睡衣裤,那时候她买的深蓝色的大号衣服,但穿在他身上还是显小了。男人身形修长,双肩还宽壮,陆白觉得自己应该下楼给他买件新的。
  陆白目光很直接:“你怎么穿我衣服。”
  “没衣服换。”
  陆白笑得眯起眼睛:“那您整那套做什么呢。”亲她倒亲得挺起劲,就没考虑到后果。
  他面不改色:“上你。”
  “……”当她没问。
  陆白动作十分不自然地开始吃饺子,她很饿了,一盘素肉饺子很快吧唧完,视线依然盯着他不放。
  “干什么?”他淡淡地问。
  “你穿了我拖鞋。”陆白露出自己光裸裸的脚丫,“我赤脚出来的。”
  男人视线落在她那条细白的长腿上,非常刺眼。喉结不觉地开始上下滚动,他迅速移开视线:“这天不冷。”
  吃完他去洗碗,在那之前他去玄关拿了双拖鞋丢给她:“去洗澡。”
  陆白噢声,丢开怀里的胖橘猫,以及黄金时间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很快地冲进洗浴室。
  这次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开始互动,打破平静局面的是顾明的一通电话。
  那时候她还在洗澡,路野坐在沙发上,从旁边衣服兜里摸索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来咬在嘴边,拿打火机燃了之后,他吸口,缓缓吐出了一圈来。
  桌上手机忽然亮屏,震动起来。
  他视线懒散地盯着手机,屏上顾明两字显得格外晃眼。
  滞了几秒,人去拿手机,接通,他没吭声。
  那边顾明先说话了:“陆白,我有事和你说,明天周末出来见一面,要不然我去你家,我也很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
  路野面无表情,摁断通话。
  顾明以为是信号不好,再打过去时,提示对方已关机。
  陆白吹干头发才出来,见他人靠在沙发上面目慵懒地盯着电视机屏幕,两人现在只听得到连续剧主人公的对话,她走过去,把一块全干的新毛巾盖在他脑袋上:“把你头发擦干。”
  路野只觉得视线黑了,他抬手拿开,滞了几秒:“刚刚顾明打电话给你。”
  她一愣:“你接了?”
  路野嗯声。
  陆白又问:“你说什么了。”
  “没说。”他扯扯嘴角,“这么紧张?啊,毕竟他是你正牌未婚夫。”
  陆白太阳穴猛地一抽:“我没……”
  “行了。”男人烦躁地打断她,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故事。
  陆白去拿手机,发现还被他关机了,她抿抿嘴,边重新开机边走道阳台外面:“我去回个电话。”
  路野脑袋都不撇,眼神飘忽地盯着电视机,他脑袋还算凑合得能清醒点,要不然早把她手机摔碎了扔了出去,他想到顾明和她在一起的场面,脑袋就一根筋地猛地抽。
  “不好意思,刚刚手机没电关机了。”陆白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顾明没多想,他笑起来:“没事,我明天上午去你家里一趟,有事找你商量。”
  陆白问:“什么事。”
  顾明:“电话里不方便讲,反正不是我们俩的事情,你不用这么紧张。”
  陆白:“好。”
  她人进来合上玻璃门后,发觉电视机和灯都被他关了,客厅陷入一片黑暗,静悄悄的,陆白试着喊了他一声,没应。
  胖橘在她脚边来回地蹭,她弯腰抱它起来,走了几步,忽然有人从身后把她紧紧圈住,浑身热气腾腾地烘向她,她没挣,因为怀里有猫:“你干嘛。”她扭头往后看,看见一双嗔黑发亮的眼睛,紧接着是一个深吻。
  路野捧着她的脑袋,舌头长驱直入,缠住她那小截湿润的舌尖。
  等了半天,他忽然松手,整个人往后退半步,陆白转身,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陆白。”他嗓音死沉死沉的,他问她,“如果你母亲做错了事,她不改正,你会怎么办。”
  她想不通,只是愣在那里。
  他情绪跌下去,声音很小:“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换完衣服后就走了。
  什么话也没说。
  陆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两难境地,她不认为路野闲着没事会说那种话,她母亲,彭淑英曾经做错了什么事。
  白天顾明找上门来,那会儿她还没换上正经点的衣服,一身家居服,顾明也习惯,他笑着进去了,陆白给他沏茶,切了水果,接着坐他对面。
  她没抱猫,一脸平静地盯着他。
  顾明察觉到什么:“给我沏茶端水果的,你是不是知道了。”
  陆白摇头:“说吧。”
  “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知道,而且我拿不准主意。”顾明把一份往年档案交给她,“这是一件贪污受贿的案子,当时上诉的是你母亲那边的公司,当时查到受贿的只有路程这一家,入狱后没多久因病去世了。”
  她大致翻了一下。
  “证据确实是没错的,证人出现得很是时候,那时候我只觉得侥幸,前不久我被人提醒了次六年前的那桩案子,他说证据造假,证人也是假的,我没信,但几次翻阅记录,也查出了端倪。”
  “和你说的人是谁?”她问。
  “路野,重案组的。”
  她手头猛然顿住:“我知道。”
  “还有,路程的儿子。”
  “……”
  “是那位路警官。”
  陆白浑身的血直往脑门冲:“你确定当时是我母亲做的手脚。”
  “这个她确实有嫌疑。”顾明表情僵硬,“我问过彭淑英,她多次转移话题,避而不谈。”
  路野这两天都睡在公安局,忙得焦头烂额,王成把他喊醒后,说:“头儿,你桌上全是巧克力,能不能收拾收拾。”
  “怎么又有。”人从沙发上坐起来,双眼充斥血丝,看来他这几天又开始没命地熬夜了,王成看得都心疼,他啧啧两声,摇头:“能不能长点心,多大年纪了还不珍惜身体,今天情人节,多少女孩子盯着你不知道吗?”
  路野拿手胡乱抹了抹脸:“你们吃吧。”
  “外头下雨了。”
  “那我去外面抽根烟。”路野攥着手里的打火机,人慢悠悠地溜了出去。
  王成正想教育,想起昨天才把案子搞定,一半功劳都是路队的,平常熬夜又是他最多,还是让他抽点吧,这点空都不给路队,要不然早成了机器人。
  淅淅沥沥的雨,路野站在一楼走廊外头,面无表情,给自己点了根烟,他眼神颓散地盯着某处,正是出神,看见一个人从大门跑过来,他眉头一皱,抬步迅速走过去,早在那人滑倒之前,一把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陆白道谢,抬头,入眼一双漆黑的眼睛。
  以及熟悉的那张脸。
  路野慢腾腾从嘴里圈出一口烟来,嗓音懒散:“要没我你就亲地吧你。”
 
 
第057章 
  陆白淡笑起来:“还好您在这儿呢。”略微挑衅的语气, 女人眼角弯曲,神色平静地瞧着他问, “路队挺忙的,公安局都快成你的老家了吧。”这句话真的是讽了。
  他表情不变:“来这做什么。”
  陆白从兜里捎出一只烟来携在嘴边:“打火机有没?”
  路野话不多说抽走她嘴边的烟:“回话。”
  “和小鞠约着一起玩玩。对了路队。”她神色冷淡地瞧着男人, 等了两秒, 说,“刚才谢了, 有时间还上我家坐坐?”
  路野现在挺有心情陪她演戏的:“有时间。”
  陆白噢声,张嘴笑起来, 伸手想拿回自己的烟,男人反应很快,他捏扁了烟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模样极淡:“顾明找你聊什么了。”
  “没什么。”她视线瞥到别处, “就是些让我头疼的事儿。”
  小鞠下班出来, 她看见陆白就站在门口,路队也在那,以为两人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没敢过去, 陆白已经看见她,挥手招呼,告诉路野声:“我们走了。”
  当天晚上七八点, 陆白在吧台喝了几杯,度数还挺高,她双颊绯红, 意识确实清醒,觉得喝腻了,她拒绝一个男子递过来的酒杯,朝小鞠转过去脸:“你确定那群家伙就在这里。”
  小橘点头:“固定时间都会来,但组长不许我贸然行动,而且我们来得太早了。”
  “不早,还可以玩会儿。”她宽慰小鞠,“也许你还可以在喝一杯,这度数并不高。”
  小鞠说得无奈:“你还是饶了我吧。”
  从开始到现在这两小时,好几个男的搭讪陆白,妖孽的帅气的儒雅的,各种类型,把小鞠羡慕死了,两人今儿都化妆换完衣服才来了酒吧,陆白身材好,前凸后翘的那种,烈焰红唇,还搭上一条红色紧身裙,裙摆能长到脚踝,左边裙摆分叉,露出截细白冷清的长腿,一股高冷劲儿,坐在吧台高凳上抽烟喝酒。
  可把旁边几男的看眼红了,要联系方式,她可不给,陆白无所谓地笑起来:“姐姐我忙着呢。”
  陆白抬眼盯着高台底下那一群扭腰扭屁股的人,热情又颓靡的肉.体,灯光晃着眼,节奏感迅速的歌曲快要爆掉她的耳朵,她啧声,想起上次来蹦迪还是大学时候,几个人图新鲜去的小酒吧,其中来的一舍友以为长得很像小孩,被老板当成高中学生直接给轰了出来,酒都没喝成。
  等了差不多两小时,小鞠昂昂下巴:“对面那两个人就是。”
  陆白放眼看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两个打扮随性的男人,一个脸上刺青,另一个嘴巴鼻子都按了耳钉的家伙,左拥右抱,有了钱,这段日子就过得销魂。
  她扯扯嘴角,没顾小鞠的阻拦,揣着酒杯走过去。
  走路时臀部左摇右摆的,刺青男注意到了,看得眼睛发直,陆白朝他暧昧地笑起来,刺青男立马哄散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人,她可没退缩,靠着刺青男坐下去。
  她唤:“胡爷今儿来得真晚。”语气娇嗔。
  刺青男听得心脏酥酥麻麻,暗叫不好,这几天随便开荤,都是些没长相的,如今来了个这么个美人,声音还嗲,他能不硬吗。
  胡爷碰上她肩膀抱在怀里:“你身上真香,来,咱们喝杯酒。”
  两人对饮几杯,陆白脸颊变得通红,胡爷以为她喝上头了,心里头乐呵起来。
  “胡爷您今儿怎么这么晚。”她迷迷糊糊地问。
  “哎哟美人你是不知道,港头那事儿忙着呢,我这个老板还得天天盯着员工押送货物,要不然就投篮,你瞅瞅我这脸,都快愁死了。”
  “哎呀,真的哎。”
  “你亲一个就不愁了。”胡爷猥琐地笑起来。
  陆白也笑起来。
  胡爷伸手往下继续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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