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花野弥生常常挂在嘴边的是一个叫【小胜】的人,碧绿的翡翠里都是掩饰不住也不想掩饰的爱慕之情,提到这个人的名字都会满脸羞涩和愉悦。
比如……
【狱寺君你的性格真的是跟小胜差不了多少呢,完完全全就是……一点就炸,哈哈!】
什么嘛,他就是他啊,干嘛总是拿他跟那个人做比较呀笨蛋!
后来在山本武和花野弥生正式成为情侣后的一次聊天中,花野弥生说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遇见的人。
当时狱寺隼人差点想要问——【那为什么是棒球笨蛋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开始喜欢【小胜】,现在喜欢棒球笨蛋而已。
反正就不是他。
一次训练结束之后,棒球笨蛋在递给他水的时候突然问到,【一定要是她吗?】
啊……非她不可。
但他给出的反应却是不耐烦地反问,【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她不她的?】
那家伙皱皱眉,没有像以前那样露出傻兮兮的笑容,一脸认真的模样像在礼堂里宣誓,【抱歉呢狱寺,我会照顾好她的,一辈子。】
所以不要再等了,趁早抽身吧。
好巧,狱寺隼人也是这么想的。
冒着被reborn抽死的危险他申请了近半年的假期,万幸被十代目批准了。
那个早就被锤炼出领袖气质的男人在他走的时候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唔……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不过狱寺君出去放松下也是好的。】
狱寺隼人以为重点在后半句,所以走得毫不犹豫。
等回来的时候,一切天翻地覆。
那两个人冷战了,确切的说,是棒球笨蛋单方面地放置。
当狱寺隼人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山本武从酒馆里拖出来又粗鲁地将矿泉水拧开从他头上浇下去,等他清醒后两人才来到海边沙滩上坐着。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狱寺隼人感觉无比荒谬。
花野弥生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变得面目全非。
【我会照顾好她的……一辈子。】
月光下,彭格列的雨守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誓言,眼角弯成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感觉很糟糕,可更糟糕的是……花野弥生开始对她展露爱意。
狱寺隼人这才明白十代目那句话的意思——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毕竟……迟早会得到她的。
那么……十代目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一切都开始失控了。
避之不及的同时又渴望地想要得到,人就是这么矛盾又贪婪的生物啊……
——这种感情是错觉,是虚假的,她就是个骗子!
——怎么会是假的呢?她的个性注定了这种感情一定是真的!
狱寺隼人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
直到两个月前,所有自相矛盾的想法全部湮灭。
被山本武一个电话叫到他家里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这两年总是会像这样小聚,纯当消遣。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有提到过去,有提到彭格列,有提到任务。
高浓度的烈酒让神经越来越亢奋,但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提到过少女的名字。
就在两个人头重脚轻地互相搀扶着打开门,想要去海边看日出时——
门外的两个人让他们停止了动作。
彭格列首领和容色妍丽的少女不约而同地望着他们,从两人的姿势可以看出刚刚有一场交谈被他们打断了。
最先出声的是十代目。
【啊……正好,人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这话是对山本武说的,他又转头对少女说,【玩了一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等他离开之后,山本武让少女进了屋,状似平常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原本欢欣地想要给他一个拥抱的少女顿住,无辜地眨眨眼,软声回答,【早上……正好碰见了沢田君,他带我逛了逛……】
酒精使人迷乱,但狱寺隼人还是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息变了——这是黑手党的本能。
就在他靠着仅存的意识作出判断,想要避嫌离开时,山本武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灿烂爽朗的笑意,就像学生时代那个充满活力,对黑手党无比好奇的青涩少年。
【喂,狱寺,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弥生,我一直想知道……百分之八十是一个什么概念,你能告诉我吗?】
——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但狱寺隼人觉得更疯的一定是自己。
——他也被她所爱,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更放肆一点?
一直被压抑着的野兽瞬间挣脱了锁链,发出解脱的嘶吼声。
贪婪,凄厉。
※※※
花野弥生草草地将腰带系上,这才倾过身去握住他的手,明明刚才还温暖的掌心现在却冰冷刺人,仿佛怎么暖都暖不热。她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有那么介怀吗?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就算是百分之八十和百分之六十,她也觉得很为难好吗?走运的是那天晚上正好脱离了。
见她毫无芥蒂地谈起这件事,原本冰冷的面孔泛起波澜,眉间微拢,狱寺隼人沙哑地说,“如果你没有脱离的话……”
“没有如果!”花野弥生打断他,神情坚定,“不要浪费时间在假设上面。”
“浪费……时间?”狱寺隼人迷茫地喃喃自语。
龟裂的盔甲终于发出一声声响,四分五裂,强行被外力从黏着处撕扯下来,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身体,可怖,狼狈,难看得令人作呕。
自责,愧疚,自我厌恶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令他窒息。
他反手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恨不得将它折断,声带艰难地震动,传送出沙哑的声音,“你……只是觉得浪费时间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碰巧脱离,你会遇到什么?!这次你也应该在看到他、看到我的时候转头跑得远远的!”
花野弥生强忍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冷静下来,狱寺君。”
花野弥生是个唯结果论者。
对她来说就算那晚发生了什么都不是最后的结果。
她想要的结果只有一个——复制完美度到达百分之百。
就算为难,就算害怕,她也会坚决地把这些情绪碾碎,因为这世上没有比强大更重要的事了。
阿武清楚,所以才百无禁忌。
沢田君也清楚,所以才任她为所欲为。
只有狱寺君……只有他不知道。
不管在知道她的个性之前还是之后,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变过,虽然偶然会回避,但依旧把她当珍宝般护在怀里,害怕她被外来的恶意刺伤。
他是真的……害怕自己伤害到她啊……
心尖仿佛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全身的血管都在与之共鸣。
——她感觉到对他的爱意值变成了百分之八十。
美丽的少女软下神色,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心安的弧度,星眸里满是注视着心爱之人才有的爱慕之情。
清澈软糯的声音充满魔力,能将世上最凶猛的野兽安抚好,俯趴在她的膝上细细呜咽。
“狱寺君,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没有伤害到我,和你相处总是很开心很心安,你是我的保护神啊……所以,不要再难过了。”
如沁人的春风般,将烟灰色眼眸中沉淀了两个月的雾霭吹散,泛起清亮的色泽,等到狱寺隼人反应过来时,才察觉到鼻尖的酸意和……脸颊上湿润的痕迹,他徒劳地张张嘴,喉间的哽咽让他说不出话来。
少女的身体模糊了一瞬,如得不到王子的吻的人鱼公主一般,在晨光里渐渐变得透明。
狱寺隼人泪流满面地望向那双翡翠色的眼眸,泣不成声地道,“对不起……弥生……对不起……对不起……”
在身体消失的瞬间,少女俯身亲吻他眼角的泪痕,轻地像是错觉般,温柔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被风一抚便消散了。
“我原谅你了,狱寺君,那么……下次见。”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狼狈地捂住脸,指缝中渗出的不只有泪水,还有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睁开眼睛的时候,花野弥生就感觉不妙——这头重脚轻地感觉分明就是发烧啊!
有没有搞错?这次才去了那边一晚上而已。
真倒霉!
难道第二天上课就要请假?
摇摆不定许久,她还是缩在被窝里用手机给自己的班主任发个信息,申请半天病假——当然不敢打电话!万一被直接拒绝了怎么办!
悄咪咪地模样仿佛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似的。
点击发送,火速关机!
完美!
新家还没来得及准备退烧药,花野弥生起身冲了个热水澡,又用打湿的毛巾敷在额头上,重新躺进被窝,准备睡一觉之后再去学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宁愿爆字数也要今天起床!!!!
坚决不能再睡了!!!!!
虽然两个男神的过去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补足!后期再说吧!!
暂定这两人,其他人……怕卡文。
今天是个起床的好日子啊兄弟们:)
是时候魔改了!
第15章 手册第十五页
对于一个在外面野生生长了半年多才刚回归正轨的人来说,不能要求她一开始就有完美的自制力。
——更何况她还是个病患!
于是花野弥生虽然中途迷迷糊糊地醒来过一次,但还是理直气壮地睡到了下午,毫无心理负担。
虽然是饿醒的,但是更让人痛苦的是高烧带来的沉重感。她觉得自己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死命地往地上拽。
糟糕……好像更严重了。
花野弥生浑浑噩噩地将手机开机,铃声连绵不断地响起,吵得她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强撑着精神慢慢翻看。
【相泽老师:关机?勇气可嘉,呵呵.JPG】
花野弥生盯着那个笑脸瑟瑟发抖,当作没看到般翻向下一条。
【小胜:你怎么关机了?】
【小胜:又发烧了?在外面野了这么久身体都没有好些?】
【出久:今天没来上课?相泽老师说你请假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胜:喂,起来回电话给我。】
【小胜:还没有起来吗?啧,下课我就来找你。】
【出久:好好休息,严重的话记得去医院。】
这时候他们应该在上课,也不知道这次的训练课会是什么内容,总觉得错过有点可惜啊……算了算了,这个状态赶过去的话也只是在边上干巴巴地旁观吧。
花野弥生慢吞吞地先给爆豪胜己回了信息。
【花生:起来了,还是很不舒服呢,今天应该不会来学校了,放学过来的话帮我带点东西吃。】
然后又切换到绿谷出久的聊天界面。
【花生:刚刚睡醒,相泽老师有没有说什么呀?我今天应该算是翘课了呢……】
回了这两人信息后,花野弥生感觉最后的力气都用完了,她痛苦地捂着脸,在自己出去买药和自己去医院里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场外求助。
她翻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拨通。
响了好几声都没有接听,就在花野弥生想要挂断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边的很是吵杂,一个充满病气的声音却清晰地传递了过来,【……弥生?】
花野弥生犹豫了一下,软声问:“嗯,你在忙吗?弔君。”
【没有……】
她听到一声惨叫声将他的话语打断,同时也刺穿了她的耳膜,让晕眩感更加严重,她闷声说,“要不我晚点再打给你吧……”
【……你声音怎么回事?生病了?】
花野弥生闭上双眼,试图缓解难受的感觉,但并没有什么用,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这让她的声音带了丝委屈,“嗯……不太舒服,本来想拜托你帮我买一盒退烧药的,你在忙的话就算了,我等会自己去……”
【啊……我知道了,我现在过来。】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咦?可是……”
她突然顿住。
【——这时候还分神打电话,真的合适吗?】
这个声音她认识——是相泽消太。
花野弥生瞬间睁开眼。
【啊……差点呢,小心点啊,如果电话坏掉了,要你用命还哦!】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那边吵闹激烈的打斗声。
过了好一会,那冷淡病气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只需要退烧药吗?还要不要别的?】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花野弥生还是迟疑地问到,“你在哪里?”
【……】
“弔君?”她加重了语气。
【在雄英啊。】声音中有些不情愿的意味,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子。
花野弥生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后,才软绵绵地说,“我想见你,弔君,就现在,你快来好不好?”
声音不自觉地带上撒娇的语气,甜甜地让人毫无抵抗能力。
【啊……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死柄木弔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几秒,扭头对身后的黑雾说:“送我去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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