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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红楼虐我千百遍——朱大概

时间:2020-01-30 10:49:52  作者:朱大概
  对这个迎春还真不放在心上。就算是她处处用孩子拿捏孙绍祖,也只是为了让他对自己有所顾忌,可是真说自己要生一个,还是一生下来就会哭会叫、会动会粘人的小东西,她觉得自己怕是担不了这个担子。
  因问绣橘道:“你说若是这孩子没了,咱们会怎么样?”
  绣橘赶紧冲着地上呸呸了两口:“红口白牙的,太太可再不能说了。人都说孩子是小气的,听太太这样说多了,怕是真的自己回去了。当日在府里,二奶奶吃了多少药,求了多少偏方都不能再开怀,太太刚进门半年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子,该知足惜福才是。”
  那是因为有人不想让她生。
  迎春心里吐槽了一下,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在绣橘这里行不通。不光是她,就是别人听了自己的要求,也都会如绣橘一样觉得自己不知足。罢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世能呆多久,若是给原主留点依靠指望,为母则强,哪怕她还是那包子性子,也能立起来些吧。
  一夜无话。或许也只是迎春这正院里一夜安稳,别处有谁睡不着,或是多了什么人、少了什么人,都不是迎春愿意管的了。
  变化还是有的,那就是她们院子里的丫头,都没用自己去取水,就已经有人送到了院门口,还小心地问够不够用。又没等着丫头们去取饭,厨房也已经把饭送了上来,还请丫头们看一看,是不是合了太太了口味。
  接了东西,那三绣心下都有些犯嘀咕,别人都知道开始讨好自己的主子,那自己这做陪嫁丫头的,更是该与自己主子打好关系才好。可是她们自来了这府里,没几日就发现了自己主子是个没用的,一个正经的主母,竟是连管家之权都摸不着,可让她们用哪只眼睛看呢?也就各自去寻别的门路和。
  只是她们总是迎春的陪嫁,在别人看来也是来孙家争这后院话语权的,谁能与她们真的交好?就是给她们一个半个好脸,也是为了下迎春的脸面。这才让她们日日里巴结了这个,奉承了那个,却没一个真把她们当成自己人的。
  也是如此,这三个丫头心里也不是不生怨,既然有昨日里闹的,为何不早拿出这威风来,也省得她们此时四处不靠,让人白看了笑话。
  只能说小人难养,也不多这三个丫头就是。迎春不理这三人心下如何想,只看她们现在不敢生事,也就只让绣橘注意些个,别让这三个被人收买了去。
  绣橘服侍迎春用饭,想着平日里绣屏看着比那两个稍好些,也让她跟着一起服侍,那两个就去外头等叫。绣屏不想自己还能得了这样美差,不知道该奉承迎春好还是巴结绣橘的是,一顿饭竟忙得一头是汗。
  没等她们这里用完饭,院子里已经有了人声,迎春把眼一抬,绣橘推了绣屏一把:“还不出去看看,没见太太刚用饭,是谁这么不晓事?”
  绣屏听话地出去一看,竟是那些个姨娘们过来给迎春请安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平素这些人若不是如昨日一样要看迎春的笑话,再到不了这么齐全。而且今日里一个个明显都是打扮过的,让绣屏心下打了个突。好在她看出这些人里,平日最是尖酸的那个王姨娘并不在其中,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进屋向迎春回禀了之后,绣屏声音都有些打颤:“太太,那些姨娘们一个个都打扮得花红柳绿的,怕是来者不善。”
  迎春还是慢条斯理地吃她的饭,等着嘴里的东西咽净了才道:“打扮了才好,总不能让一群脏婆子来污了我的眼。且让她们等着吧。”接着再夹起一个小包子来:不知是有了身孕的缘故,还是原身饿得太狠了,她已经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粥,肚子竟还没有饱意。
  此时绣帘已经进来:“太太,姨娘们请见呢。”
  迎春就看了绣屏一眼。绣屏就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能不能入了太太的眼,可就在此一举了。抬了抬头,挺了挺胸,拉了拉自己的前襟,对着绣帘道:“太太正用着饭呢,姨娘们等一时又怎样?”
  绣帘想不到不过是一顿早饭不到的功夫,绣屏竟然当着太太的面把自己驳回了,不由得面上讪讪。就见绣屏自挑帘出去,外头传来了她清脆的声音:“姨娘们想着给太太来请安,自是姨娘们的知礼处。只是太太正用着饭,怎么姨娘们就一时也等不得?这是逼着太太饭也不能吃消停吗?”
  这些姨娘哪个是没得过三绣奉承的?现在看着绣屏如此作派,聪明的想着是不是这府里的天儿真的要变,也有不聪明的,直接把嘴撇得如瓢一般:“绣屏姑娘说得可真轻巧,咱们这个时候来给太太请安,太太还不肯见,若是将来老爷有差事,太太也是这般不成?”
  “就是,不过是老爷刚给了个好脸,就拿起太太的款来了,也不知道老爷能是几日的新鲜。”
  “也不过是和我们一般的人……”前面有人说了,就有人说得更难听。谁知道话还只说了半句,身后就挨了一脚,只听孙绍祖气急败坏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和太太相提并论?”
  一院子的姨娘们唬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家里这个日日日上三竿还不肯起的老爷,怎么这会儿子就出现在了太太的院子里,也没听说昨日里老爷宿在正院呀。
  在孙绍祖面前,这些姨娘们还真是乖巧,全都低身福了下去:“请老爷的安。”也有不安份的,微微把头抬起些,想着给孙绍祖送上一线秋波。
  可惜俏眉眼抛给了瞎子看。孙绍祖一大早就来了迎春院子,自是不放心她的身子,想着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安稳。谁知道一来就听到有人说什么迎春是与她们一样的人,那可是他儿子的娘,能和这些各有出处的贱人是同样的?这才抬脚把人踢飞出去。
  又怕迎春在屋里听到,她昨日里也说过这话,孙绍祖还亲口说出要让那王彩蛾与她赔罪、悔过。只是昨日一到了王彩蛾的院子,让那蹄子与她妹妹两双泪眼看着,软身子挨着,往日里的情份絮叨着,红罗帐里的温情叙着,孙绍祖也就把此事抛在了脑后。
  现在又有人提了起来,不是成心让迎春旧话重提吗?他这里正悬心间,屋子里迎春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摸了摸终于觉得饱了的肚子,向着绣橘使了个眼色。绣橘走到迎春身边,只见她把身子依了过来,眼睛也轻轻地闭上了:“叫大夫,我着了气恼。”
  绣橘把迎春扶稳了些,才高声道:“太太,太太您这是怎么了,”伸手把那粥碗侧翻过去,对已经看傻了的绣帘道:“还不快些去请大夫,太太让人给气昏过去了。”
  绣帘愣了一下,被绣橘拿眼瞪得一打哆嗦,自己冲着门外就跑,边跑还边叫着:“快来人,快去请大夫,太太让人给气昏了。”让迎春与绣橘险些笑出声来。主仆两个刚忍住,就见绣帘不知怎么竟然倒射了回来,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将她撞倒的自然是在院子里听到了声音的孙绍祖,他进来就问:“好好的,你们太太怎么又昏了?”
  就见绣橘正扶着迎春,头几乎低到迎春身上,自己的身子还一颤一颤地,显然十分吃力,把个孙绍祖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她扶不好再把自己儿子摔了。一把扒拉开绣橘,他亲自上手把迎春打横抱起,还不忘记问:“连顿饭也服侍不好,可是那厨房又把饭送晚了,还是送的东西不中用?”
  绣橘在孙绍祖刚接过迎春的时候,就退后了两步,好把自己脸上的笑容收上一收,只是声音还是一颤一颤的,听在孙绍祖耳中自是在替自己主子难过:“太太最听不得的就是什么与谁是一样的话。想我们太太是公侯府邸出身,怎么能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人都能比的?”
  听到绣橘果然旧话重提,孙绍祖脚下就是一顿,却还是把迎春送到内室的床上,才出去吩咐叫大夫。至于院子里又吃惊不小的莺莺燕燕,此时哪还顾得上。
  请来的还是那位老大夫,给迎春把完脉后,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今日里的脉比昨日平稳了许多,也没有气恼之相,还把自己请来走一遭?回思进此院之时所见的那些女人,老大夫自以为知道了真相,也顺着绣橘的提示,说些还要保重身子为要,不可轻易气恼等语。又将方子略调了一下,加些滋补身子的好药在里头——一见这人家就是不差钱的,这位太太也要借着胎儿给那些小妾们立规矩,大夫乐得多赚些诊金,多卖出些药去。
  孙绍祖却是不知道这内里的关碍,一听迎春果是为那姨娘的一句话恼了,少不得将气出在那人身上,叫过管家,立时让人领着出去卖了。
  一直装昏的迎春,也没想到孙绍祖渣到了这样的地步,一言不合就要卖人。她虽然不是圣母,也恨这些小妾们给原主受了无数的气恼,可是真的让人就这样卖出去,还明显不是卖到什么好地方去,竟觉得心下不是滋味。
 
 
第205章 
  人家孙绍祖就没有迎春的纠结, 反正一个姨娘没了,再抬一个进府就是,还落得个新鲜。却不知道, 从此这后院进不进人, 进的是什么人, 就不是他一个人说得算的了。
  院子里头鸡飞狗跳,迎春被诊完脉后也就“醒”过来了。不理一边紧张的孙绍祖, 只对着绣橘道:“扶我起来, 让那些人进来吧。”绣橘见她坚持, 也不肯当着孙绍祖让她失了颜面,只得替她再拢头发, 整整衣衫, 就扶着迎春起身。
  孙绍祖还想问问迎春身子可受不受得住,又见迎春看都不看他一眼,怕自己说出一句话她又恼了, 只好看着她动作。一时迎春已经端正地坐在了主位上, 还向着孙绍祖说了一句:“一会儿我与姨娘们说话, 老爷还是暂时避一避。”
  那都是老爷的小妾好不好,有什么可回避的?孙绍祖不解,身子也就没动。迎春已经双目圆睁:“老爷这是想着给她们求情不成?”
  谁说要给她们求情了?再说自己还不知道迎春干什么呢,就听她说求情不求情,孙绍祖也立起眼睛。不想迎春那边巴掌已经扬起, 大有一言不合就拍在自己肚子上的意思,将孙绍祖还没出口的话堵得出不来咽不下。
  “爷不说话就是。”孙绍祖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换来了迎春大度的一句:“问你的时候再说。”
  孙绍祖咬牙,看着自己的小妾姨娘们鱼贯而入。等这些人都站好了, 却没有一个出声,迎春皱起了眉头:“你们闹着要见我, 所为何事?”
  这些姨娘们见孙绍祖也在坐,又有刚才发卖之事,态度都恭谨了不少,也有胆子大点、觉得自己还算受宠的道:“我们姐妹是来给太太请安的。”那些人就跟着点头。
  迎春就“哦”了一声:“请安的?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们如何请安?还是竟不是来给我请安,而是来告诉我你们人多势众,又得老爷的宠爱,让我老实些的?”
  姨娘们的脸就有些红白不定。她们不情不愿地矮下身子,向着迎春行礼道:“给太太请安。”
  迎春那边就一拍桌子,孙绍祖的身子跟着都颤了一下。他看看迎春的肚子,倒是还平平的,怎么竟让他娘的脾气一日大过一日?想到自己昨日还跪了一跪,这些人竟然还敢站着,不顾迎春刚才不让他说话,已经喝了一声:“跪下。”
  因孙绍祖在自己的后院,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听到他这一声,扑通扑通地,姨娘们一个个站立不稳,都跪了下来。迎春没忍住,嗤地笑了一声:“现在知道了?日后请安,都行这个礼吧。”
  地上的人心里骂娘,脸上还不敢带了来——上面还坐着一个说卖人就卖人的呢!再次恭谨地说道:“给太太请安。”
  迎春点点头:“我不安。都说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进府的,现在拿得是什么份例?”既然孙绍祖今天非得留下,那就大家一起清静起来吧。
  诸人不知道她为何有些一问,却也不敢怠慢,一个个地说出了自己进府的时间,大部分人都是拿着姨娘的份例,每月二两银子。只有两个由家里丫头被收房的,还拿着大丫头的份例,每月一两银子。
  听完她们说话,迎春对着孙绍祖就是一笑:“老爷还真是家大业大,对着奴才也大方。”
  人不聚在一起,还看不出多来。现在黑压压地跪在一起,竟有十三、四个,这还不算是没来的王彩蛾与她那个拿着大丫头月钱的妹妹。算下来,每月里光是姨娘们的月钱,府里就得支出近三十两。
  孙绍祖的脸上就不大好看了,他祖上也存了些银钱不假,可是那也是一点点靠着打仗积攒下来的,真正是血汗钱。现在不过是些玩意,竟然每月花他这些银子,还不算吃喝与平日里做衣裳、打首饰,不心疼才怪呢。
  迎春就是要让他心疼——这家伙打点选官才肯出五千两银子,事没办成还要让贾赦拿闺女顶债,可见是对银钱看得重的。想把这后院收拾得清静一点,迎春自是从他看重之处入手。
  “绣橘,我的月例是多少银子?”迎春自已端起茶杯来,一边刮着浮茶,一边问道。绣橘清脆的声音如打在孙绍祖脸上的巴掌:“自太太进门,那个王姨娘就说了,老爷有话,太太自有嫁妆,不用府里的钱。能给咱们一口饭吃,已经是老爷开恩了。”
  “原来是这样,王姨娘,绣橘说得可是真的?”迎春眼都不抬,边喝着茶边问道。
  边上坐着的孙绍祖脸上变幻不定,那王姨娘姐妹与他浑天黑地了一宿,此时分明是在补眠,并不在跪着的人之中。有心想要给她讨个情,刚才迎春已经说过让他不要说话,再说昨日里才说要处置那女人,现在又给她讨情,就是孙绍祖脸皮再厚,也有些张不开嘴。
  迎春那里没等到人答话,才抬眼扫视了一下跪着的人,问道:“那个王姨娘是法外的人,怎么不见她来请安?还是有别的人也没来请安,你们谁知道的说与我。”
  地上的人纷纷表示,只有王姨娘没有到场。不过眼里都有些兴奋,她们可是有人看到老爷昨日晚间还是宿在了王姨娘那里,就看太太敢不敢与那老爷心尖上的人叫板!
  没用她们等太长时间,迎春已经冲着孙绍祖道:“我的人去怕是请不来王姨娘,老爷是自己去请人,还是现在告诉我这个王姨娘得让我去拜见?”
  “她算个什么东西,哪儿值得你去见她。快去个人,把那上不得台面上的东西给我抓过来。”孙绍祖向着门外叫了一声。开玩笑,迎春如何他倒是不在乎,还能让他儿子去拜见一个姨娘?!
  迎春见他上道,也不管是谁去叫王姨娘,只对着孙绍祖道:“那个王姨娘不敬主母,可见是个没规矩的。老爷日后补了官,也是要与同僚往来的,这后院不能让人说没规矩惹笑话。从今日起,她就先降为通房吧。”
  这个结果已经比昨日里说的发卖强得多。孙绍祖只想着自己大不了私下补贴一二,也没有二话。就听迎春道:“说起规矩,原来我就说过,这后院里实在没有规矩可言。说来一个个的都成了姨娘,谁家的姨娘不是要给主母敬茶之后才抬举的?从今日起,都先做通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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