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使嗑坏了脑子了吧。
文萍萍小脸一皱, 紧紧握住手里的热水杯子, 警惕地看着沈东东,时刻准备着要是脑子不好使的校霸一会儿跟二哈一样拆教室。
她, 她就把手里的热水泼过去。
然,然后拽着七七逃走!
文萍萍一脸悲壮。
结果就听见沈东东挑眉看着陆七七笑的一双野俊的眸子星光点点。
“七七~”
陆七七一抬头正想拿起桌上的牛奶往嘴里送,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沈东东这个家伙笑的跟二哈一样, 顿时咳嗽了两声, 惊吓道:
“沈,沈东东?”
沈东东看见小姑娘瞪大双眼,自动脑补这是七七见到他惊喜地表情, 心里升起了五颜六色的烟火。
嘿嘿,七七见到他很高兴呢。
沈东东只高兴了几秒,下一刻, 对面软乎乎的小姑娘抄起课桌上的课本抽他:
“沈东东!
你个臭小子。
昨天沈妈妈打电话说你又在外面打架了!
说!
你是怎么肥事?
一天不打架你皮痒是不是?”
沈东东委屈地抱着脑袋辩解:
“七七,不是。
那是五中那群王八崽子欠揍!”
“王八崽子, 王八崽子!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现在快上课了, 你还不回到座位上坐着去!”
陆七七冷着一张小脸, 小手里拿着课文,奶凶奶凶地对着暴躁小霸连抽了好几下。
关键是暴躁小霸居然还委屈地抱着脑袋, 不敢还手。
高一六班的同学们都被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新同学看着娇娇软软, 一推就倒的模样,居然敢揍暴躁校霸。
这个世界可太奇妙了。
沈东东听见小祖宗的话,耷拉着脑袋跟被抛弃的二哈一样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子自暴自弃了。
前排有个马尾辫女生,长的娇俏可人,回头见暴躁大佬委屈地小模样,心里窃喜一番,柔声开口:
“沈东,你没事吧。
晚上我家里有宴会,沈伯伯说........”
“说你妈个头啊!
没看见老子不高兴啊!
给老子滚蛋!”
沈东东从不耐烦从桌子上抬起头,对着马尾辫女生暴躁骂道。
马尾辫女生一下子红了眼睛,嫉妒地看了一眼前排的陆七七,楚楚可怜低下头。
边上的女生立刻悄声安慰她。
“没事,没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佬就是这个脾气。”
她知道,沈东是什么脾气她都知道。
可是,凭什么,沈东对别人都是一个暴躁嫌弃,凶巴巴的样子,对陆七七就不一样!
马尾辫女生不甘心。
~
很快地,随着校园里上课铃声的响起,高一六班的同学们迎来了高中生涯第一堂课。
第一堂课是鬼见愁武老师的数学课,高一六班的新生大多都是二中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对于高中部鬼见愁武大学的名字如雷贯耳。
武大学可是县二中出了名的不好惹,不光是他这个名字跟普通老师不一样,就是武大学这个教学作风都跟其他老师不一样。
或许是生在军人世家,县二中其他男老师都是文质彬彬带着一股儒雅范儿,讲起课来也是温温和和,耐心十足。
只有武大学不一样,他整个人教学风格都是带着一种粗犷野蛮风格。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高一其他班的班主任都是面带春风般微笑在班里跟新同学自我介绍,只有武大学手里拎着个手腕粗的大棒槌,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教室。
“小鸡崽子们,我是武大学,武大郎的武,大学的大,大学的学。
以后就是高一六班的班主任了,在老子的课上不许闹事,乖乖学习。
要是哪个小鸡崽子不长眼!
小心老子收拾你们!”
武大学眯着眼巡了一圈讲台下面的小鸡崽子们,凶神恶煞开口:
“你们,都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
讲桌下的大部分小鸡崽子们都瑟瑟发抖。
“老子没听见,大声一点!”
武大学一双眼睛瞪。
“听见了!”
气壮山河的一句回答,武大学满意了。
.......
就在高一六班小鸡崽们的哭唧唧中,大家的高中生涯开始了。
相对于班里大部分同学对于鬼见愁的畏惧,陆七七和文萍萍两个小学霸,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不适应。
毕竟武大学是出了名的喜欢乖乖学习的学生,陆七七和文萍萍都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学习的小姑娘。
相对于班里爱惹事儿的小崽子,武大学每次神出鬼没出现在教室后门窗口对班里的小鸡崽子们进行死亡凝视的时候,总是能看见陆七七和文萍萍两个小姑娘埋头学习的小身影。
对此,武大学深感欣慰。
等到转头看到沈东东这个刺儿头,装模作样看书,实际上整天传小纸条骚扰人家陆七七的时候。
武大学就很暴躁。
这他妈,小鸡崽子又皮痒了!
下了课,武大学逮住沈东东就是一顿骂。
偏偏武大学是看着沈东东长大,沈家和武家交好。
武大学对着沈东东骂的口水都干了,偏偏沈东东这个小崽子还是一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样子。
武大学就很崩溃,踹一脚沈东东就叫他滚蛋了。
沈东东的高中生活悠哉悠哉,每天带儿郎当的,过的挺爽。
可是等到一个月之后的第一次月考,沈东东看着发下来的数学试卷就笑不出来了。
如果a2sin(-1350°) b2tan405°-(a-b)2cot765°-2abcos(-1080°)等于
........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玩意?
沈东东懵逼了,面无表情地在考=考场里巡视一圈,看着同一考场的学渣们都懒懒散散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暴躁大佬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趴在了桌子上。
考试,考试。
考什么试啊。
考试哪有睡觉舒服啊。
梦里还能梦见七七对他甜甜笑呢。
不考了,睡觉!
之后的每一场考试,沈东东都装模作样写上名字班级,然后大手一扔,心满意足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等到两天半的月考结束,也到了周末放假的时候了。
县二中高一新生都睡半个月放一次假,高二一个月放一次,高三更惨,基本两个月才能放一次假。
这还是县城本地的学生的待遇,要是遇上在学校住笑的学生,基本一个学期也回不了一次家。
陆七七是高一新生,最后一堂考试交卷之后,就收拾了考试工具,背着小书包跟文萍萍告了别,坐上了校门口陆爸陆跃党早就等在门口的小汽车,跟着爸爸妈妈还有奶奶回了大福山。
陆七七已经很久没有回大福山了,这次大哥二哥所在的大学都开学了,所以这次陆家二房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回去。
陆家的小汽车飞快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陆七七坐在车后座上,伸出小手笑咪咪地感受微风温柔佛过的感觉。
赵来菊跟陆七七一样坐在车后座,看着小孙女儿乐眯了眼的小模样,不由失笑:
“奶的宝回一趟大福山这么高兴啊?”
“奶,我晚上做梦都梦见咱们还在大福山老宅子里,您跟爷爷在堂屋里用老炉子给我和栓子哥哥焖地瓜吃。
用老炉子烤出来的地瓜可真香啊。
搬到城里这几年,我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烤地瓜了。”
陆七七想起童年中香甜可口的烤地瓜,馋的砸吧小嘴儿。
前头方文慧也怀念开口:
“可不是嘛。
娘,别说七七晚上做梦想家了。
有时候我晚上睡觉也老是梦到咱们大福山的一草一木呢。
都说这城里生活好,城里人幸福。
可是我在京城活了那么些年,又在县城生活了这几年。
怎么感觉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还是在咱大福山老宅子里头那会呢。”
赵来菊摸摸孙女软软的马尾辫感慨道: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屋。
这外头的日子再好,也比不上咱们大福山烧的暖和的炕头还有家里吃的玉米面窝头香。
大福山是咱们老陆家的根。
人到了哪儿也忘不了自己的根。”
前面握着方向盘的陆跃党听见老母亲的话无声叹息,这次他们一家人回大福山,就是跟家人聚一聚的。
以后陆家的事业重心移到了京城后,想看一眼家乡的月亮都是妄想了。
..........
陆家一家人在赶回家的路上,大福山陈秀兰带着家里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妇在婆婆家里又是拾掇,又是打扫的,忙的热火朝天。
吴石榴也挺懂事的,知道带着栓子帮忙来家里给二哥二嫂屋子里的被褥报到外头去晒晒太阳。
当初陆跃党一家人虽然在县城安了家,可是在大福山也是盖了新屋子的,给陆老头和赵来菊老两口新起的院子小点,可是也有三间敞亮的大瓦房,屋子里一水儿的新家具,赵来菊老两口住也就够了。
还有陆家二房的屋子,也是敞亮的大瓦房,外头刷了水泥,屋子里铺着木板,气派的红大门,羡慕的村子里的邻居眼睛都红了。
瞧瞧人家陆老头多有福气啊,这一辈子四个儿子,八个大孙子,一个小孙女,这个顶个都是好孩子。
陆家跃党娃子更是了不得,从军队退伍那会儿,村里的老人都唏嘘陆跃党前途啥的都没了,以后一家子可咋活。
没想动人家跃党娃子县城打拼了这么些年,直接成了公司大老板了。
人家陆家有钱的很。
现在早就不是以前了,村里大家伙儿为了赚钱都可劲儿的想办法,见了陆跃党赚了大钱自然羡慕。
陈秀兰这些年家里日子过的红火,陆大牛和陆二熊也都早早成家娶了媳妇儿。
去年陆大牛媳妇儿刚给陈秀兰添了个大胖孙子,这转过年来,陆二熊媳妇儿又怀上了,可把陈秀兰和陆跃生高兴坏了。
一转眼他俩也是快五十岁的老头子老婆子了。
陈秀兰这辈子没别的奢望了,只要这一大家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
要是这二熊媳妇儿给她生个和七七小时候一样白白嫩嫩的小孙女那就更好了。
陈秀兰想起七七小时候软软乖乖的小模样,心里就热乎乎的。
陈秀兰正叉着腰在院子里指挥三个儿子扫屋顶呢,这李招娣穿着身花里胡哨的新衣裳,一蹦三跳的到院子里来了。
李招娣是来干啥的,她是来显摆的。
前几年陆家三房日子不好过,李招娣和陆跃进要拉扯虎头猫头两儿子上学,光靠地里的赚的钱,一家人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李招娣眼瞅着老大家和老四家在陆跃党两口子的帮衬下,又是盖新房子,又是买摩托车的,心里嫉妒的不行。
前阵子,李招娣死皮赖脸跟着赵来菊到了县城里,求了陆跃党叫陆跃进进了镇上工程队干活。
还别说,这陆跃进昨天刚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李招娣的眼睛就直了。
爱马,这跃进一个月的工钱就一百来块钱啊,这可比在家里种地来钱快多了。
怪不得村里人都说老二一家子发了呢,这跃进工资就这么多,老二两口子赚的钱不是更多。
李招娣习惯性嫉妒了一下,又乐滋滋地拿着钱跑到镇上衣服店买了两身好看又时兴的新衣裳显摆着家来了。
李招娣在外头显摆完了,就想到陈秀兰和吴石榴面前显摆显摆。
叫这两个老娘们儿看看。
她李招娣也有新衣裳穿了。
李招娣得意洋洋站在院子里对着陈秀兰喊:
“大嫂,你看俺这身衣裳咋样。
刚在衣裳店买的,俺穿着还合适不?”
李招娣正昂着头等着陈秀兰羡慕的目光,结果下一秒虎头端着洗抹布用的脏水往院子里一泼,直接把李招娣淋成了落汤鸡。
李招娣气急败坏:
“虎头,你这个小崽子,这是我刚买的新衣裳!
你就这么给老娘弄湿了。
你个臭小子欠揍!”
这身衣裳可是花了十五块钱刚买回家来的。
她第一次穿啊!
就让虎头这个臭小子给淋上水了。
人家卖衣裳的说了,这衣裳是南面来的好料子轻易不能沾水,沾水就发皱。
李招娣对这衣裳爱惜的很,心里心疼的滴血。
这可好了,十五块钱全完了!
“这,娘,谁让你大白天没事跟个鬼一样没声没息站在门外头,俺想看也看不见啊。”
虎头委屈挠头。
李招娣噎的说不上话来。
虎头和这个死小子,是不是就是生下来气死她这个亲娘的。
这大热天的,她穿着一身秋天的衣裳,可不是要站在门口阴凉地躲太阳啊!
这十五块钱跃进得干好几天的伙儿才能赚回来,就这么糟蹋了。
李招娣眼睛都红了,抄起院子里的扫把对着虎头就是一顿大打。
虎头也是个机灵的,看见他娘瞪着眼要揍他,撒开脚丫子就在院子里乱跑。
气的李招娣追了半天也没追着人,只能瞪着眼骂:
“你个小崽子。
给老娘站住!”
虎头吐吐舌头,一溜烟就躲在陈秀兰身后探头探脑:
“娘你傻,俺又不傻。
你要揍俺,俺还傻乎乎等着你揍!
俺才不是傻瓜呢!”
李招娣被虎头这话,气的恨不能立马上天,刚提起扫把要揍人就被陈秀兰拦下了。
陈秀兰心平气和开口:
“老三家的,你这是干啥。
这好好的日子,你打孩子干啥?
这事儿又不是虎头故意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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