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安应了声“好”,朝那边走过去,走近却发现对方肩膀有些微微的耸动,似乎并不是趴在那睡觉的模样。
目光无意间落在女生桌上的试卷上,那是他们高二这次月考的物理试卷,上面被黑色签字笔写满了笔记,又被人用红笔到处批注,那红笔字应该是另一个人的字迹,批注的时候心情可能也不怎么样,批注的语气和字迹看起来都很凶。
试卷旁边,还有张答题卡,字迹工工整整的,却布满了红色的大叉,分数也少得可怜。
女生还趴在桌上,脸埋在双臂间,手里还握着一支笔,时常发出鼻音很重的吸鼻子的声音。
冉安转身看了眼管理员那边,管理员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闭馆了,再不把女生喊起来,她估计会亲自过来。
冉安暗叹了口气,走到女生桌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提醒:“同学,不要再睡了哦,这里要闭馆了。”
女生整个人一僵,却并没有抬起头,仍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动不动,但没有了吸鼻子的声音。
冉安没再催她,站在旁边,从书包里拿了包湿巾放在她桌上,想了想,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两颗她平时防止低血糖随时带着的水果糖,同湿巾放在一起。
她轻声道:“管理阿姨这会儿到书架后面摆书去了,我也先走啦。”
说完,就背上书包,快步离开,留给对方避开管理员离开图书室的时间。
在她离开图书室的时候,趴在桌上的女生果然马上坐起来了,抽抽噎噎的,用手擦了擦满脸黏腻的眼泪,看到试卷旁边的湿巾和糖果,愣了一下,咬着嘴唇,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自从从图书馆出来,一直到串串店,冉安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徐疏野瞥见她那愁眉苦脸的模样:“怎么,又丢钱了?”
“为什么要有考试这种东西啊?”
冉安皱着脸问:“人活着就是为了考试吗?从小学考到初中,从初中考到高中,高中又要考大学,每年每月都要考试,我们生活的不是地球吧?是考场吧?”
“还有分数,分数究竟是个什么神奇的东西啊?分数高的就是好学生,分数低的就是差学生,差学生的‘差’到底是怎么定义的?哪本书上规定成绩不好的学生就一定是差劲的学生了?”
徐疏野伸手招来服务员,要了两罐啤酒,食指勾着拉环打开,“噗呲”一声,气泡咕噜咕噜地往上冒,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他抿了一口酒,慢悠悠说:“你觉得,班级第一名和年级倒数第一名,讨论这种问题,合适吗?”
“……”
冉安充满怨念地看他一眼,从锅里拿出一串香菇放在碗里凉,边问:“不想考年级倒数第一名,那你为什么还要交白卷?”
就算很多题目不会做,尽可能把试卷写满,也能得到一些分数的吧?
徐疏野:“因为0分看起来很酷。”
冉安:“?”
徐疏野特别认真地说:“你不觉得在数字参差不齐的成绩单里,0分才是最显眼的那个吗?这人考了0分,这人科科是0分,多让人眼前一亮。”
冉安:“……”
是两眼一黑吧大哥?
冉安抽了抽嘴角,伸出手要去拿另一罐啤酒,却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拍开。
“干嘛啊?”她不满道。
徐疏野拧起眉看着她:“我问你干嘛呢,成年了吗,就学人喝啤酒?”
冉安:“你不也喝吗?”
“不好意思,”男生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欠揍:“哥是成年人。”
“……”
冉安真是差点没忍住要去打他,最后还是认命地开了一罐可乐,嘴上却还是不服气地说:“成年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一年半我也成年了,很快了。”
见她那闷闷不乐的模样,徐疏野忍不住笑:“那你长快点,长大了和哥哥一起喝啤酒。”
男生似笑非笑地挑着唇角,眸子里漾开一抹张扬的笑意,在这灯光不那么明亮的串串店,却莫名让人觉得耀眼。
像是浑身闪着光似的,真的,让人眼前一亮。
冉安撇开脸,严重怀疑串串店老板是不是老眼昏花,把空调开成了暖气模式。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真是无语,她那不争气的傻逼心脏又开始伤自尊地加速了。
作者有话说: 划重点,记住这个眼前一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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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美人[歌剧魅影]》爆炒小黄瓜
【一】
她是上流社会的宠物, ?
没人比她更下贱。 ?
被逐出公爵府邸以后,她险些在雪夜里丧命,直到一只戴着黑手套、修长而有力的手把她拽了起来。 ?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面具。” ?
【二】
埃里克曾是波斯臣民供奉的神祇,
从音乐到建筑,堪称无所不能,
同时,也是一头不敢直视日光的丑陋野兽。 ?
他从未对爱情产生过希望, 因为知道,没人会去喜欢一头怪物。 ?
直到有一天,他那美丽却虚荣的小“面具”,双颊生晕地对他说: “埃里克,我喜欢你。” ?
**** ?
外表冷静内心疯狂的魔鬼天才 X 心机绝美的小女宠,有存稿,日更,可当原创阅读
第20章
【20】
冉安回到家的时候, 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外面的天也已经黑了。
她心情挺好, 哼着歌换了鞋, 换鞋的时候又想起刚刚和徐疏野相处的场景,莫名其妙就笑出了声。
边笑边往屋里走,冷不丁对上沙发上男生的视线,冉安整个人一顿,笑容凝在脸上。
……日啊,忘记顾嘉远还在这了。
男生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一本书, 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更没什么温度:“回来了?”
“啊、回来了……”
冉安僵硬地回答,突然有种“在外面玩到忘了时间导致回家晚了现在要被家长审问”的心虚感觉。
顾嘉远不慌不忙放下书,从沙发上起身,边往餐厅走,边说:“做好饭了,过来吃吧。”
冉安愣了愣,脱口而出:“我在外面吃完回来的。”
顾嘉远脚步一顿, 语气没什么起伏:“哦。”
冉安朝餐厅看过去。餐桌上, 几个盛放着不同菜品的碗碟有条不紊地摆在那,一对相邻的座位上, 各摆着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显然是在等她回来一起吃饭。
她以为自己在便签上说得够清楚了,今天不回来吃饭, 但是没想到顾嘉远还是做好了饭等着她。
看到顾嘉远收了餐桌上的一双碗筷,一个人坐在那吃,冉安站在原地,莫名的,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一样。可她确实说清楚了,这不该是她的错。而且她也没让他做饭给自己吃,是他自己要做的。
冉安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却听餐厅里的男生问:“明天想吃什么?”
冉安一怔,抿了抿唇,说:“明天班上组织去野餐,晚上才回来。”
顾嘉远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好。”
“我先回房间了。”
“嗯。”
……
冉安回到房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顾嘉远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明明一开始很讨厌她吧?就算不讨厌,反正也不可能是喜欢,或者比对陌生人多了一点不喜欢,但是为什么现在突然表现得很照顾她?
为什么不能从一而终的冷淡呢?突然这么转变,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真不习惯啊妈的。
冉安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发现网友X竟然回了消息,说今天下午在打球,问她还打不打游戏。她“切”了一声:“下午在打球,打了一会儿就走了吧?”
她低头编辑消息回复。
【再再: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很累,不打游戏了。】
【X:?】
【X:你真出去玩了?这么听话?真是爸爸的好儿子。】
【再再:……滚!】
【再再:鬼才听你的话,要不是家里来了人,不想在家里待着,谁愿意出门晒太阳?】
【X:什么人啊,让你这么避着?】
【再再:行为莫名其妙的人。】
【X:什么鬼?】
【再再:不聊了,爸爸洗澡去了。】
冉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讨论,丢下手机准备去洗澡,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重新拿起手机,切换到大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一个消息框。
聊天页面还停留在对方发的一条“睡了吗”,莫名其妙的消息。那天晚上她睡着了没回,第二天看到意念回复了一句,就再也没有交流。
冉安想了想,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冉+1:你报没报名明天的出游?】
【XSY:没。】
【冉+1:你不去?】
【XSY:不想去。】
【冉+1:大家聚在一起玩,很好玩的。】
【XSY:哦,所以关我什么事?】
冉安:“……”
这人怎么这么不合群啊。
她继续发消息劝。
【冉+1:听说野餐是烧烤,而且梁嫚会带她妈妈做的曲奇饼分给大家,很好吃的。】
【XSY:哦。】
【冉+1:‘哦’是什么意思?】
【XSY:朕已阅,朕不去。】
冉安:“……”
【XSY:朕乏了,朕要洗洗睡了,爱卿可以退朝了。】
冉安:“…………”
冉安气得差点想摔手机,这个人怎么没点眼力见啊!没看出来她是在劝他去吗?这么不合群,难怪连打篮球都没人陪。
冉安气得磨牙,切回小号,冲网友X抱怨。
【再再:气死我了!】
对方秒回。
【X:?】
【X:你不是去洗澡去了吗?】
【X:这么生气,有人偷看你洗澡?】
冉安:“……”啊啊啊妈的气上加气了。
**
可能是晚上气得太厉害,在床上滚了很久才睡着,第二天早上,冉安破天荒起晚了。
醒来的时候,离在校门口集合的时间还剩三十分钟,她匆匆忙忙地爬起来洗漱,把手机和相机往书包一塞,抓着书包就跑出房间,跑到玄关处正要换鞋,身后传来顾嘉远唤她名字的声音。
冉安转过身,对方已经走到了跟前,手里拿着一个用黑色帆布袋包着的便当盒。
“早饭。”他把便当盒塞到她手里。
冉安微微一愣,张开嘴,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谢、谢……”
顾嘉远问:“晚饭回来吃吗?”
“不、应该不会。”
“嗯,注意安全。”
“……好。”
因为顾嘉远的这便当,冉安赶到校门口的时候,还有点懵,有种昨天晚上她坐在餐桌上和他一起吃了晚饭的错觉。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远远看到汪成才站在租好的大巴旁边,朝她招手。
冉安连忙收回思绪,朝他跑过去:“不好意思啊老汪,我来晚了。”
汪成才笑眯眯:“来了就好,上去吧,就差你一个了。”
冉安点点头,上车。刚上车,就听到陈真怡激动的尖叫。
“啊啊啊我看到了谁?我们的考神大人竟然大驾光临,潜姐快掐我一把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她语气过于夸张戏剧,惹得车上的人都在笑。
冉安又无语又想笑,走过去掐她一下:“能不能不要再叫这个傻逼称呼?”
陈真怡吐了下舌头,又问:“你不是不来吗?怎么,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啊?怕我和你绝交啊?”
冉安想到自己突然改主意参加的理由,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作业写完了找点事做。”
陈真怡立马捂住心口:“你这个魔鬼!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作业这种事!”
冉安:“……”
梁嫚坐在陈真怡旁边,开心地拍手:“这下好了,咱班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冉安惊讶:“徐疏野不是不参加吗?”
“谁说他不参加,他是来得最早的那个,”陈真怡指了指大巴最后排的位置,“喏,在那。”
冉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大巴最后排的角落,一个盖着黑色外套的不明物体睡在那,熟悉的黑色外套盖头,熟悉的一动不动。
冉安:“……”
梁嫚小声说:“据说徐疏野是被老汪拖过来的。”
陈真怡默契接话:“说是全班只有徐疏野一个不去,像是在孤立他。”
梁嫚再接着说下一句:“所以老汪一大早就让司机师傅把大巴开到他家,亲自上门,把人从床上揪起来的。”
陈真怡纠正:“我看不是揪起来,是站在他床边念经,把人唠叨起来的。”
宋潜竖起大拇指,得出结论:“牛还是老汪牛。”
冉安:“……”
这时,牛皮的老汪从车下走上来,冲众人道:“同学们系好安全带了啊,我们要出发了,冉安你也别站着了,快找个位置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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