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枝咬了咬后牙槽,指尖都有些发抖:“我还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你顾满喜欢道德绑架啊,他拿不了第一是因为我吗?你们需要奖学金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你是觉得我钱多的花不完希望我拿出来给你们当奖学金是吗?他顾知寒打几分兼职又不是我让他去的你告诉我干嘛。”
林放枝看着顾满脸色一点点白下去,接着开口:“我不就是曾经对他有点好感吗?难不成我现在还要为你们的生计负责了?”
话虽讽刺,可她眼角眉梢都染了清冷,“更何况,我今天就说清楚了,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所以,”她定定看着顾满眼神中的惊惶疑惑,“以后他的事,你别他妈来烦我。”
林放枝说完又想到那几本复习笔记,转身就进教室找书。
陆骁在教室门口闲闲倚着墙,双眼像是不经意间扫过顾满,开口:“你说说看,今天的事怎么解决。”
语气不轻不重,像是在谈午饭吃什么一样随意。
就像在问你等会儿吃辣子鸡丁还是番茄炒蛋,态度温和到你以为随便怎么回答他都会听你的。
顾满却冷汗直冒,浑身都在发抖——
陆骁的这个眼神她见过的。
上辈子林放枝死之后他找上哥和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平平淡淡地让他们给这事儿一个交代。
之后他把他们往死路上逼,手段有多狠辣,她永远都不会忘。
那样志在必得好像轻易就能把你踩在脚下碾碎的表情,她更是,永远都忘不了。
顾满往后瑟缩一步,眼神有些闪躲。
她知道自己重生之后不知道有多高兴,上辈子因为一个林放枝,哥一步步如履薄冰。
没想到后来她一死,哥却像丢了半条命,顾家的心血全都付之一炬,举步维艰。
即使如此,她仍然努力工作,觉得时间能抹平一切。
直到一步步踏上陆骁给她铺好的死路,她最后一刻才明白——
这个男人有多爱林放枝,
就有多恨她顾满和顾知寒。
陆骁有多可怕她是见过的,这辈子她唯恐避之不及。
这次来找林放枝本来也是下策,本来只是想要借此激怒她让她离哥远远地。
这些人,她惹不起,那一开始远远地躲开总行了吧。
她想要的一向明了。
她和哥能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别再为所谓感情所束缚一路上举步维艰疲劳奔命,就够了。
顾满垂着头。
这次是她大意了。
也怪她习惯了上辈子呼来喝去林放枝逆来顺受的样子,居然忘了这会儿她脾气还炸的很,自己找过来哪里有什么好果子吃,又半路出现一尊大佛,她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陆骁半晌没见顾满开口,不耐烦地舔了舔后牙槽:“你好好跟林放枝道个歉,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我绝对不再插手。”
“话也不用多说,百字以上吧。”
他象征性的挑了挑眉:“你看这样行吗。”
“……”
这哪是商量的口气。
分明就是让她写检讨。
全身都是你最好答应否则别怪老子打女人的架势。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多要求。”陆骁没什么表情,“一百字以上是小学三年级看图写字就要求的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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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女配她重生之后
顾满没敢看他, 咬了咬唇, 点点头。
于是林放枝走过来就看见顾满低着头乖乖巧巧站着的样子, 别说, 还挺像被老师训话的小女生。
她把复习资料递给顾满:“你今天既然来了,刚好把这个还给顾知寒,我留着他的东西也占地方。”
顾满一怔,诧异看向林放枝, 马上又收敛了表情。
她开口:“嗯……今天的事, 对不起。”
林放枝挑眉。
“我、我也是一时性急跑过来打扰你, 你说得对, 这些事儿本来也跟你没关系, 我不该过来找你兴师问罪,既然你说、你、你不喜欢我哥了,我也不该说你的纠缠他的, 应该,应该是我误会了。”
林放枝眨眨眼,见她应该是说完了,转身准备进教室。
“等等!”
顾满算了算, 怕自己说的还不够, 又叫住林放枝, 道:“我……我也不该说、你这次考得不好……”
林放枝闻言,轻勾唇角。
“其实,我觉得我考的挺好的。”
“???”
她轻笑了一声,转身进教室。
这次林放枝理综数学只做出来了最简单的基础题, 分数还是靠语文和英语拉了一把,赵燃这样的毕竟在少数,实验大多数学生都还是很爱学习的,不乏头悬梁锥刺股者,年级大榜竞争激烈的很。
这次能从第十三考场到十五考场,不是最后一个考场,她还真挺高兴的。
至少,说明这一个多月的努力没白费不是?
这边班级里热闹得很,另一边周标健步履轻快地走进办公室,也是热热闹闹,年级组长又在批评这次改卷效率低——
哎哟。
都说这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感觉看什么都美。
连年级组长那臭脾气都顺眼多了。
周标健刚放下保温杯,隔壁桌刘老师就冲他道喜了:“你们七班这次真是厉害了,六百九十分!算是很有能力的分数了,就算作弊都考不了这么高!”
“啧!”周标健咂咂嘴,“刘老师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作弊啊,咱们实验向来都是自己出题,我们班陆骁同学哪来的机会作弊去?而且他上次考试没来得及参加,可是在最后一个考场!能抄谁的啊?”
“是是是!”刘老师笑着打圆场,“我也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说你们班同学太优秀了!”
“那可不嘛。”周标健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我就说,多好的孩子啊,我平时就看他聪明,这次考试啊,果然厚积薄发!”
“诶?不过我听说你们班陆骁同学是有点个性啊……”旁边凑过来一个老师,“他家里是不是挺大背景的?上次好像把人家一中一学生肋骨都打断了,一点儿处分没有啊。”
周标健赶忙摆摆手要解释:“哎……”
“那可不嘛!”刘老师马上接上话,“当时人家长都没亲自出面,一通电话打到校长室,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周标健:“……”
“人家陆骁同学考年级第一。”对面李老师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面上带着笑,却让人觉得无端严肃,“跟这些事儿也没什么关系吧。”
刘老师面色一僵,悻悻住嘴。
“就是!”周标健顺势接着反驳下去,一拍桌子,“小孩子嘛,哪有不调皮的,而且一传百百传千哪还能还原当时的具体情况啊,我看这孩子可是个好苗子!”
他又笑眯眯看向李老师:“以后你们班顾同学可是有竞争对手啦!”
“哈哈!”李老师大笑,“这可不嘛!不过我可说啊,知寒这次可是因为没考好啊!下次再比第一就不知道花落谁家了!”
“哎哟!谁不知道你们班顾同学厉害啊!这次没发挥好,你可要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肯定啊!我都让他这节课来办公室了。”李老师余光看见顾知寒过来,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老师能不能了解一下,这次是怎么没发挥好啊?”
顾知寒走过来,低垂着眼,神色淡淡:“应该是考试前一天晚上没休息好。”
“噢——”李老师点点头,“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千万要跟老师说啊!”
他向来知道顾知寒同学家里条件不好,要不是孩子性格要强,从来不愿意多吐露具体情况,他早就出手帮忙了。
“嗯。”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谢谢老师。”
“对了,我听你同桌说,你最近好像心情有点不太好?”李老师关切的询问道,“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方便跟老师倾诉一下吗?”
“……知寒?”
“知寒?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顾知寒一怔,飞快答道:“没什么,谢谢老师,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就转身,飞快走出办公室,留下一脸错愕的李老师,脚步很急,像是含了怒气,一点儿也没有以往的沉稳镇定。
顾知寒没有回教室,径直下了楼往操场走,他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起来,早上第二节 课的塑胶跑道一个人都没有,他像跑一千米时的最后冲刺,如果从高处看过去,只剩一团随风移动的黑影。
直到精疲力竭,他脱了力,坐在跑道上。
深秋早晨的塑胶跑道呼啸着很大的风,一边挡了一处低矮的围栏,穿过去就是篮球场和排球场,这会儿几个体育生还在练篮球,花坛里的花早就落了花瓣,只剩下叶子,格外单调。
顾知寒嘴里灌了冷风,喉咙里一阵干涩伴着疼痛,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干咳出声。
汗水从额头顺着脸颊往下淌,他紧抿着唇,下颚线条分明,他拧起眉,半晌,像是终于藏不住满腔怒气,挥拳猛地打在地上。
究竟是凭什么!
顾满刚才把复习资料给他的那一刻,他平日里的好脾气瞬间全都没了,天知道他只想把那些纸全部撕掉!
不想要就扔掉,还他干嘛?
笔记纸张完好如初,很明显从来没被翻阅。
他突然觉得自己熬那几天通宵写这些东西都是在犯贱。
现在的感觉可真难受,就像好端端藏在深处的心被拿出来撕碎扔在地上一样疼。
肯定是看不起他吧。
顾知寒轻笑。
既然看不起他,为什么以前还要说喜欢他?
凭什么!
明明前几日还满心满眼都是他,说的冠冕堂皇什么对他一见钟情,现在就弃之如敝履了。
她林放枝的心,变得可真快啊。
下课铃声响起。
顾知寒一愣,抬头,教学楼走廊上马上涌上形形色色穿校服不穿校服的人,天灰蓝灰蓝的,衬着楼顶笔直的线条。
啊。
居然逃课了。
原本安静的校园里响起熙熙攘攘的人声,他突然觉得鼻头呛得很。
—
隔天一大早,林放枝刚到教室,正拿空闲的手在座位上戳开路上图省事儿买的粥,视线里就出现一沓书。
她一怔。
扫了一眼,小题狂练五三步步高世纪金榜试题调研必刷题一样不落,被人捏在手里,指节瘦削修长。
她抬头,对上一截冷白的下巴——
果然。
这边的书放下,陆骁另一只手里的书就递过来,高一教材知识全解。
哟。
还挺了解行情。
都发现她高一基础没打好了。
“骁爷真是认真负责办事效率高。”林放枝促狭一笑,“……这些我都要刷一遍吗?”
“本来是不用的,不过我看了你的月考试卷。”他挑眉,眼角染了笑,“我记得你去年还学得不算差啊,怎么该拿的分一点儿没拿?”
林放枝:“……”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大佬啊——
课都不听照样考年级第一。
“我给你勾了几个重点,只做那几个部分的题就行。”陆骁手指闲闲在教材全解彩色的封面上敲了几下,“不过我对课本没那么了解,只能给你讲框架,你还是结合这本书理解效果可能更好。”
……
敢情还嫌我智商低?
林放枝想到自己月考卷上血淋淋的教训,狠狠的点头。
行。
我认了。
陆骁很满意的勾勾唇:“周一到周五下午放学我给你讲课,剩下的时间你用来刷题,不懂的随时问。”
“好。”
林放枝眯起眼笑:“谢谢您。”
陆骁对她的反应显然不能更满意了,像一只刚睡醒的黑猫,嘴角微勾,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
于是林放枝也极其满意的说出下一句——
“娇娇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娇-娇-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陆骁:“……”
这句声音不大不小,杨一鸣打游戏正专注没听见,赵燃都快笑趴下了,上气不接下气拍着桌子大笑。
陆骁给他一记冷眼,马上悻悻地闭了嘴。
林放枝捂着嘴偷笑,喝了几口粥,看了眼表,七点三十五,八点才上课。
还早。
这段时间相关教学部门不定时抽查调研教室里不准摆垃圾桶,她拎了桌上的粥袋,去上厕所顺便丢垃圾,当然主要是为了逃离危险的战场。
厕所在走廊尽头,紧挨着楼梯拐角,林放枝绕到拐角处丢垃圾,刚刚扔进垃圾桶,耳边就响起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
尖尖细细,一字一句扎到你心里,乍耳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背后窃窃私语的议论和流言蜚语。
那些人顺着一点点模糊的蛛丝马迹,茶余饭后就铆足劲儿讽刺挖苦别人,
毫不知情却能戳着你的脊梁骨对你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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