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不够吗?”越荀问。
“够了,够了,我是说五个太多了,咱们家养的鸡还小,不生蛋,这样吃,太奢侈了。”宁秀秀说。
“现在有就吃。以后没有了我想办法。秀秀,你觉得我是不会计划的人吗?我可不舍得你以后挨饿。”越荀说。
宁秀秀的脸一下子红了,垂眼不和越荀说话了,将鸡蛋给打在了碗里搅合了下。
越荀将面条煮了放入碗里,清理了锅,倒油炒鸡蛋西红柿。
西红柿鸡蛋面条,又是一顿堪比过年的大餐。
宁秀秀吃了一顿十八年来最好吃的面条。
越荀看越邱城有点发愁了,吃了两大碗面条,小全记录状态里,竟然只是吃饱了三分之一。
这孩子也太能吃了!
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有个营生吃饱!
越荀在脑袋里想了一圈,炼钢基地那边已经差不多废弃了,只能炼制一些东西创造一点剩余价值,维持不了多久了,夏种后继续不继续还不知道。
越荀在脑袋里想了下,暂时不想了。
中午天气热,不用急着去上工,越荀先去做木工了,弄柜子桌椅,让越邱城去一边挖了一半的井里继续挖土,越建国帮忙吊了土上来。
越荀让越芹芹跟着宁秀秀学着做草鞋,给其余人把草鞋也做起来。
越葶不会做精细活,在越荀身边帮忙,越荀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非常听话。
队里的钟敲响后,表示要上工了,几个人各自去忙各自的。
越荀继续去跟着上工。
麦茬地里,有的种了玉米,有的秧了地瓜,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不下雨等不到雨,也不能耽误了时间种,就人工就拉水,一车的水从之前洗衣服那边的水塘运了过来。
那边的水眼看着不多了,这几天运来的水里都是泥。
下午干活时,地瓜苗栽种下去,负责拉水的几个人却一直没回来,有人过去看了急慌慌的跑了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水溪大队不给水,打起来了,大家抄家伙,跟我走!”那人跑回来在地头喊了起来。
跑一圈儿,地里干活的人,好几个青壮年拿着农具就跟着那人跑。
越荀看的惊讶,都这么热血?竟然为了抢水打架?!
他这瘸腿也不凑热闹打架了,还是在这里慢慢挖坑吧。
“唉!这帮子人!越荀快跟我去看看!”宁宝根本来也在干活的,背着药箱过来叫越荀。
“二叔,你凑啥热闹呢!”越荀说。
“这打起来了,不得受伤?!”宁宝根说,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越荀听宁宝根这么说,也不废话了,放下了农具跟宁宝根一起去。
“二叔,咱不如叫队长过来阻止打架,这阵仗,别出人命了。”越荀看着一个个拿着农具的人拼命一样对宁宝根说。
“劝啥?这是队长默许的。让几个队上身手好的去打水,就是为了抢水。这会儿没水浇地,这些新种的地瓜玉米都得旱死,秋收别想了。能抢到水就是抢到命了!还不得拼命!就看谁狠。水溪队的人截了水源,下游的人没水,不是要把人逼死吗?”宁宝根匆匆的说道。
越荀皱眉,这比他之前想的还严重,大旱时,水也是命啊。
宁宝根和越荀赶到了打架的地方,是在那条小河上游一点,水被围堵了起来,形成一个小型的水塘。
其实也没多少,在缺水时,显得尤为珍贵。
二三十个汉子为了这些水,抡起棍子打的灰尘满天飞,看起来惨烈又惊人,棍棍到肉。
为了点水,真值得?
不管越荀信不信,这事儿真的发生了。
“唉,茂才也在,这整的,别受伤了!”宁宝根和越荀站在不远处没掺和,宁宝根朝里面观望了下,跺了跺脚说。宁茂才是宁秀秀的大哥。
越荀也发现了熟人,是越邱城。
半大小子,个头不高,身形还没长成,显瘦的很,细细一根,却是凶悍的很,挥舞着锄头杆子跟人打着,眼里没有一丝怯意,甚至有一些兴奋。
“叮,您有新的奶爸任务了,二十分钟之内让越邱城的暴躁消下去阻止他继续打架,奖励一百能,外加羊肉两斤。否则,惩罚越邱城受伤双倍在你身上。”小全的声音传来。
本来看越邱城打架,越荀也不太赞同,越邱城太小了,而且剧情里提到他有隐藏的暴躁症,有暴力倾向,在后面的剧情中,因为原主死亡,他要靠自己养弟弟还有越葶,不得不变的更厉害,打架不要命,在后面斗争白热化时,成了革委会的武工队队长,暴力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整了不知道多少人,最后的结局自然是惨遭报应。
之前越荀也一直有注意越邱城,他看起来闷葫芦一个,暂时看不出暴力倾向,越荀有空也会提醒他,多思考能用巧就用巧的道理,没想到这会儿还是爆发了,看这打架的狠劲儿,骨子里的暴力倾向已经萌芽了。
还好这些人打架倒是约定俗成的去掉了铁器,不然这阵仗,分分钟要死人的。
越荀听到了小全的话,暗暗骂了一句。
越邱城已经挂彩了,胳膊和脸上都有青紫!
“能不能控制人的思想,脑电波什么的,别让他们打了,要多少能量?”越荀问了一句小全。
“不能。扰乱控制人的思想是系统禁止的。”小全说。
“那你给我看着,我去打人,你别人让打到我,并且迅速告诉我应该把棍子打向什么地方!”越荀快速想了下说。
宁宝根正在一边着急呢,这边之前还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越荀突然就冲了过去,从参战的人手里抢过了一根棍子冲进了战团。
“越荀,唉,越荀!你这……”宁宝根叫也叫不应了,他还得给受伤的人治疗,不好进去参与,只能在一边继续观战了。
越荀练过击剑,搏击等,对人的弱点本来也熟悉,这会儿有小全辅助,冲入战团后,基本就是一人一棍子,就撂倒够疼半天起不来了的。
“越邱城,你给我去一边去!”越荀到了越邱城身边看他这一身伤,气的想再揍他,打开一边几个人,将他推出了战圈儿。
“老实站着!”越荀跟越邱城严厉的说了句继续冲了进去,已经打了,索性也把宁茂才给扯了出来。
宁茂才被越荀挡住了前面人的攻击,看到是越荀吃了一惊。
“大哥,你受伤了别打了,去一边休息!”越荀快速说了句,挡在宁茂才身前。
“叮,越邱城停止打架,暴躁消除,奖励您一百能,两斤羊肉。”
“叮,越邱城对您的亲近值涨了一个单位!”
随着越荀打架,他听到了小全不断叮叮的声音,报出越邱城对自己亲近值升高了几个点。
越荀瞥了眼,似乎有些崇拜的看着他的越邱城,嘴角抽了抽,臭小子,这是崇尚暴力啊!
越荀索性继续跟着打了。
有了越荀加入他们这边,形式一下子好转起来。
参与打斗的其中有队上的民兵,其中包括宋青河他们,属于队上的打手级别,专门来抢水的,谁也没想到,竟然被越荀给扭转了战局。
“都别打了!该打水的打水去!我倒看看谁敢来阻止!”越荀看着差不多了,大吼了一声。
越荀他们队上的人,也有伤,可是打赢了,都兴奋的很,听越荀这么吼,停了下来去打水了。
“你们是不是想打出人命?!想死的过来试试!”越荀看着水溪大队的人说。
越荀刚才打的实在太厉害了,跟个杀神一样,水溪大队的人看着竟是没人敢上前了。
越荀懒得跟他们讲道理,只是盯着他们,等他们自己人打好了水,一群人一起离开。
参与打架的人没一个不挂彩的,就算是越荀也因为没反应过来被打了几下,后背有点火辣辣的疼。
大部分人受伤不算太厉害,还能走,等到了队上他们的地盘再治疗。
为了几水箱的水,这代价也太大了。
一行人回到了地里,张喜贵和几个干部正着急的等待着。
打架抢水是他们授意的,不过没去出面,到时候要真出事追责,他们也能为自己开脱,最多就是监督不严。
这会儿看着一群人打水归来,松了一口气。
“今儿去抢水的,都加二十个工分。”张喜贵跟会计说道。
“队长,今儿打架时,越荀出了不少力,一个人顶几个人的。我建议多给越荀同志一些工分。”宋青河看了一眼越荀说道。
第37章 名额
“越荀, 你也去了?”张喜贵这才注意到越荀。只见他满身尘土,汗流浃背,显然也是打过架了。
“抢水是大事,我的腿虽然不好,也不能落伍了, 爬着也得去!”越荀说。他准备给自己表功的, 没想到宋青河给他说话了, 他可是他的“情敌”。
“好同志,再给越荀同志加二十分没意见吧?”张喜贵说, 加工分当鼓励,下次这些人才能更积极的去抢水。
其余人当时都见过越荀的英勇, 自然没意见。
张喜贵叫了记分员给去打架抢水的人记工分。
越荀和宁宝根给几个伤重流血的包扎消毒,没破皮疼得不是很厉害的都直接去干活了。
“宋同志, 刚才多谢了。”越荀给宋青河包扎手臂时说。
“不用客气, 都是一个大队的。我这个人, 最佩服有血性的人。今儿要不是你,我们不一定赢得这么轻松,兄弟我佩服的很。”宋青河说。
“咱们本来就是阶级兄弟, 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的伤口是农具上的钉子刮的, 这几天小心点,别沾水,有异常情况就赶紧来卫生所。”越荀客气的说道。
平白多一个村霸敌人越荀也不想, 这会儿看他似乎也是崇尚暴力, 倒不妨缓和下关系, 以后也好办事。
至于他想求自己办事,那得看他付出多少了。
武力值这东西,有时候也挺有用的。
越荀给那些伤员处理好后,想了下。
他挣了工分,要换粮食,队里欠收,他能换到的就少。
之前越荀扫描过二队三队那一片有地下水,可以再扫描下他们这边田里有哪里有地下水比较好挖的。
越荀付给了小全能量在附近扫描了下,确定了位置,的确有水可以挖出来。
既然有,就给他们贡献出位置吧,及早浇了水,粮食产量提高了,他也能分到的多一些。
这水这么珍贵,他也可以和张喜贵说下,交换点比粮食更有用的东西。
越荀收拾了医药箱找到了张喜贵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一个老汉正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向张喜贵说着什么,越荀走近听了一耳朵。
“张队长,俺二娃,今儿抢水可是跑在最前面的。你看,今年的征兵名额,能不能给俺二娃试试。”老汉低头哈腰的跟张喜贵说道。
越荀脚步顿住。
他之前还在想给越邱城找一个什么营生,也多挣些,起码能顾住自己一半的温饱。
此时听那老汉说的,当兵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如今当兵需要什么条件,年龄和身份有什么要求。
张喜贵作为大队队长有些职权,什么名额除了众望所归,大家推举的,他都有权利选定。
看能不能在张喜贵这边走走后门,验收前给越邱城扫扫盲,再加强一点格斗技巧,锻炼下体格,被选上应该没问题。
到了部队上,有国家帮他教育越邱城,还能吃上饭,越邱城那一身精力和暴躁脾气也有处发泄,不服罚的他服气。
越荀越想这条路越不错,在旁边等着张喜贵和那老汉说完话才上前去。
“唉,名额名额,那名额给了也浪费。”张喜贵在老汉走后嘀咕了一句看到越荀脸上露出笑。
“越荀啊,有事儿?”张喜贵笑着问。越荀这几个月做了不少有利于大队的事儿,在张喜贵这边已经算是有能耐的人了。
“张队长,我想跟你商量下水的事儿,你看,今儿咱们抢到这么一点水就有好几个人受伤了。也用不了多久,难道再去打架抢水不成?”越荀跟张喜贵说。
“那你有啥办法?这附近就那边有水,再远了,拉水都要一天的功夫,用拖拉机费油,更浪费。不打的他们怕了,我们这水就一直弄不到了,往后也别想弄到。”张喜贵皱眉说。
“咱晚上偷偷打水行不?”越荀问。
“你以为晚上没试过?晚上他们那边点了火把,打起来更麻烦,水都别想沾边。”张喜贵说。
“我们可以挖地下水试试,看能不能挖出来。”越荀说。
“地下水?倒是挖了几次,挖了六七米挖到了石头,哪里有地下水啊!费那功夫不如跟水溪大队的人干!”张喜贵说。
“张队长,那我带几个人去挖地下水,晚上下工后有月亮时挖,没挖到算我们自己的,挖到了给大队上用。张队长,这万一挖到了,你得奖励我啊!”越荀说。
“要真挖到了,我这队长让给你!”张喜贵说。
“那倒是不用。只要能给我们家一个征兵名额就行。”越荀笑着说。
“征兵名额?你家谁当?”张喜贵问。
“我大儿子越邱城。他是我在邱城捡的,当时父母都饿死了,身份是妥妥的贫农。他现在十五了,这年龄可以吗?不行就要明年的名额。你看呢?”越荀说。捡越邱城当时是什么情形,越荀自然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不过如今都讲究身份,贫农就特别光荣。
“只要你能挖到水,什么都好说。你大儿子,今年就能给安排上。能不能选上,我说了不算,还得看上面。”张喜贵说。
“行,有您这句话我就有干劲儿了!我今儿晚上就带人挖。”越荀说。
张喜贵摇了摇头,对此也没抱什么希望。想要名额的人多,就看谁有能耐了。
越荀下午回去,叫了越邱城来,拿药酒给他擦胳膊。
“大狗,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冲进去打架吗?不是为了水,也不是为了工分。都是为了你!要是你不在里面,我才不会去打架。你看你打架打的,这胳膊万一断了,以后能做什么?为了一点水打生打死,你的命就这么贱?”越荀拉着脸说着,使劲儿给越邱城搓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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