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感叹,普一见过的正义感爆棚的班长大人居然也有被憎恶的火焰灌溉的一刻,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自己哥哥被残害而愤怒,还是因为自己的梦想被破灭而愤恨呢?
在月隐透还呆在实验室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说过:理操井央就是个恶劣又任性的孩子。
我对于诸如“恶劣”“任性”的评价不置可否,但是——
“孩子?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还是个孩子?”
我躺在实验台上,由于四肢包括脖颈和腰肢都用束缚带捆绑着动弹不得,仰面闭着眼不去直视头顶刺目的白炽灯。
“先不说你现在着小身板就是个孩子模样,即便你获得了那些实验员的记忆说白了也不是你的亲身经历。”
月隐透身着一件单薄的实验服抱膝坐在角落,他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悠悠地传来声响。
我嘲讽地哼笑了一声,短促又冷漠,“若是真沉浸那些记忆中,我迟早得疯。”
“你现在不就疯疯癫癫的吗?”
“若我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你还会不怕死地来接触我?”
经过如此折磨人的实验还能表现得像个正常人,那怕就是怪物了吧。
月隐透闻言沉默了一瞬,他的内心一片空白:“怕啊,当然怕。”
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
“所以你又在介意些什么?我们不是同类吗?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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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的侧肩被人拍了一下,猛地抓住那只作案的手一把朝前拽过来向下一压让手的主人连连求饶。
“痛痛痛痛痛,放手啊,理操大小姐。”
刚还想着他,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眼前。
月隐透拉开了面前的藤椅坐了下来,他又唤来了服务员,点了一杯和我一模一样的饮料。
由于是工作日期间,游走在街道上的刨除了工作党和学生也只剩下我们这种非固定职业人士,只可惜月隐透看起来游手好闲人模狗样儿,服务员点餐的时候都忍不住露出一丝嫌弃。
也不知是月隐透毫无自觉亦或是他甚不在意,摆摆手就挥退了服务员,墨色的发在阳光的渲染下泛着淡色的光辉,同色系的眸子紧紧锁住了眼前的少女。
乍一眼望去他们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女友提前一步来到了约会场所,正为着迟到的男友生闷气,男友此刻正尽力讨好着女友。
然而事实却有着天壤之别。
在桌子的遮掩下我踹了一脚月隐透的小腿,明明吃痛却强忍住脸上的表情,殊不知变成了一种扭曲的诡异感,索性周围没有他人。
“干什么呀,大小姐,我这不也是完成了你的目的吗?有这么对待功臣的?”他隐秘地揉了揉腿,心里估摸着那地方都泛青了。
“就你还功臣?”我咬了咬面前的塑料吸管,又吸了一口饮料,“可以吧,勉为其难承认你的作用。那么现在大功臣能帮我找到那个家伙吗?”
“那个家伙?”月隐透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令人气的牙痒痒。
可这嚣张的气焰没多久就被打灭。
“月隐透的奇妙历险?”
“噗——”他差点就把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甚至还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甜!”
给予回应的又是一声冷哼。
我和月隐透一坐就是一下午,随着落日渐渐西沉,饭田天哉似乎有些气馁,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寻找斯坦因的各种机会。
咖啡厅的时钟奏响了鸣声,大楼顶端的蓄水桶旁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我一下子就猜到了月隐透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什么,然而依旧游刃有余地捧着热茶杯喝了一口咖啡提提神,即便不喜欢咖啡的苦涩,但仍旧让那种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所以目的达到了还不让我走?”
月隐透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没办法呀……是死柄木——”
他话语未尽又像是被遏制住了喉口,此刻正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我很生气,为计划脱离了自己掌控而生气,但更多的是他们瞒了我做了这种事。
脑无随着死柄木弔的一声令下开始大肆破坏,而我看着眼前的月隐透威胁道:“再多说一句话,就杀了你。”
这话并不作假,即便他是月隐透。
第四十六章
月隐透像是被吓懵了,他呆坐在原地等大双眼惊惧地望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没有想要再次理会他的欲/望,甚是冷淡地撇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月隐透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椅脚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伸出手想要挽留什么最后却无力地垂在身侧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原位,嘴里喃喃着些听不清的话语。
服务员们目睹了这份冲突,面对远处大楼轰然爆发的骚乱他们遏制住妄图逃跑的欲/望,本着职业操守战战兢兢上前询问月隐透:“那个……客人请问你要……结账吗……?”
月隐透低垂着的脑袋蓦地抬起,漆黑的眼眸宛若深渊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低声吼道:“滚。”那声音饱含杀意,吓得服务员一个手抖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地,只见他们推推搡搡冲着大门就往外跑。
脑无惹出的喧波由市中向外迅速扩散,那随着破坏而腾起的尘雾便是指引我方向的道标,我逆着人群走得艰难,还不得不忍受群众内心刺耳的哀嚎。
“吵死了。”我咒骂着,但这声音很快就淹没在嘈杂之中。
烈焰在街头蔓延,而为了规避危险市中心已经被英雄们包围起来,同时也有更多的英雄正在增援。
脑无的所在地我暂时无法接近但死柄木弔的位置可是闪闪发亮,他的意识夹携着一股狂躁的混乱突入我的脑海地图,本想反抗的我却在这时听到了那只一直跟随着饭田天哉的小鸟的啼鸣。
而这声啼鸣在那条安静的小巷中显得格外清晰。
斯坦因眼角瞥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三人,他们此刻正中了自己的个性不足为据,而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根本不知道斯坦因的个性究竟为何。
于是他走向一个角落,由上往下抬头望向天空在一旁的屋檐边发现了一只小鸟,鸟儿似乎并不惧怕他满身的杀意,依旧老神在在地伫立在那儿。
斯坦因自然也就猜到了小鸟眼眸的另一边是谁,他冷笑一声也没有叫出姓名,径自又回到了原位打算做自己本就该完成的任务。
名为“土著人”的英雄瘫痪在地,他试图挣扎摆脱这种无能为力的局面却依旧徒劳无功,内心的憎恶与悔恨透过小鸟都传到我这里来了,若是说“英雄”二字这人恐怕也配不上吧,还需要一群学生来救他。
我放缓了步调游走在街头小巷,虽然自己并不熟悉这座城市,平日里也并没有闲逛的心思,但这回脱了脑无的福,没了那些扰乱心神的声音,只要偶尔靠着倾听躲过那些正在搜救的英雄们就能到达我想去的任何一个角落。
“弔。”
我找到了死柄木弔,位于一幢大楼的蓄水桶旁,他正居高临下地望着整座城市,肆意地欣赏脑无制造的闹剧。
“是井央啊——”他拉长了语调,抓了抓脖子侧过身撇开了视线,似乎有些不耐烦,然而却又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心声,不让那些肆意泛滥的话语蔓延。
我脸色一沉,奈想到肯定是AFO和他说了些什么,更有可能是亲自和他对话而非借了黑雾的口,不然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他以为自己掩藏地很好,但这种反常在我眼中十分明显。
“你这么擅自行动,就不怕……”黑雾还在劝说着死柄木弔,但他很快就被打断了话题。
死柄木弔的不耐已经层层溢出,他更多的是对斯坦因的不满:“闭嘴!黑雾,你也看到了——他那个模样,自大——!”那种自大又自满的模样真是令人不爽啊,要不是为了计划,他早就把那个家伙大卸八块让他四分五裂变成碎渣。什么英雄杀手,真是笑掉大牙了,怎么可以比他们敌联盟还被英雄协会忌惮呢。
他死柄木弔理应排上第一啊!
这种幼稚争抢的思想我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而扰乱计划自己理应不该赞同,但是却无法否认他这么做不仅打响了敌联盟的名声博得了一些社会骚乱同时也给斯坦因打了掩护。
漆黑的小巷街头空无一人,英雄们都齐聚城市的另一角去应付脑无,自然也没有人发现“英雄杀手”斯坦因的踪迹。
不,是有人发现的。
我透过小鸟看见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物——绿谷出久。
他勇敢地出现在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之中,站在了“凶手”面前并挡在了自己同学的面前。真不该夸奖是伟大的友情好还是夸奖他的无畏好。很明显,绿谷出久根本就不敌斯坦因。
不单单是个人应对能力和战力问题,绿谷出久连斯坦因的个性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战胜他呢?
“咕咕。”小鸟再次发出了啼鸣,但传入斯坦因耳中的却是悦耳的女声。
【斯坦因,绿谷出久的能力是强化,虽然他持久力不行,但爆发力还是客观的哦。】
斯坦因没有理会我的提示,他自傲地不把这些尚未长成的学生放在眼里,他的目标唯有那个瘫倒在地的英雄。
斯坦因虽然手段残忍,但却意外得十分有原则,他只针对职业英雄,而面对这两个未来有可能成为对手的学生他没有选择先下手为强。
“让开。”
斯坦因的刀尖笔直向前,只要再有一步就能刺入绿谷出久的喉口。
绿谷出久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汗水顺着额头向下流淌,滑至下颚落入衣领,可他现在没空擦拭,双目死死地盯着眼前暴虐的男人,只要自己一分心就是万劫不复,他不愿意面前的同伴有丝毫损伤,可内心的恐惧让他战战兢兢。
害怕吗?那是当然的。
绿谷出久毕竟稚嫩,他唯一面对敌人的情况尚且在校园的USJ,那时的他还有老师顶在面前,不久之后又迎来了欧尔麦特的支援,可以说那时的对手仅仅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然而眼前的敌人和那些炮灰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他依旧回答:
“我不。”
勇气可嘉。
我鼓起了掌。
第四十七章
“井央——”死柄木弔拉长了语调,带着一丝不满却无端多出一种撒娇和甜腻,他扭过头望着我,三两步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正对着脸,“你在做什么。”
我的视线放空,望向不可知的小巷,深知有他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是安全的,自然也就没关注,慢了半拍才将视线投转到他身上。
“井央。”死柄木弔双手捧住了我的脸,微微向上抬起,迫使两人双目正对。
我看着他那对猩红的布满血丝的暗沉的眼眸,弯了弯嘴角,柔声问道:“怎么了,弔?”
“你很在意他?”
我自然知道死柄木弔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只是若在此时此刻承认定会让死柄木弔心生不悦:“他不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吗?‘英雄杀手’斯坦因的理念虽然无需遵从但是毫无疑问他可以为我们吸引到很多优质人才,那么投注一点关注又何乐而不为呢?”
学着死柄木弔的动作我也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又将他向下拉了一点,拉近了我们之前的距离。在呼吸交错之间,用一种近乎蛊惑的语气轻声对他说道:“放心吧,弔,我的作法只会对我们又益处呀。”
他似乎是听信了这种言论,双手放松顺着地心引力由我的脸颊转移到了腰部,向内一个用力就把我揽在了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枕在颈窝,作为面具的手掌膈得我有些难受地扭了扭身子。
死柄木弔没有说话,他只是搂得更用力了些。
我放弃了挣扎,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背,也不说话,但是总有人想打扰死柄木弔难得安静的时刻。
似乎是个记者,她坐着直升机越过高空的时候看见了我们,拿着话筒和摄像机在说些什么,我只留给了他们一个背影,但不能保证那些雄英的人透过这个背影联系到我和死柄木的关系上。
我扩大了心理操作,又分出一丝能力到了直升机的飞行员身上,控制着他开往别处,而摄像师和记者自然也被控制着忽略了这个楼顶。
希望他们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吧,毕竟清理记忆也是一件麻烦事。
“井央,你不会背叛我的吧。”
“是老师说了些什么吗?”
死柄木弔并没有回答,反倒是黑雾率先站了出来,他极力想岔开话题,可支支吾吾的表现反而更让人起疑。
“是因为我去了雄英?”
死柄木弔闻言身体一颤,箍着腰的手骤然缩紧,脸上骤然出现的吃痛表情被我强行押下,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下巴磕在了他的头顶,保持这个动作柔声解释:“别担心啊,弔,他们只是计划的一环,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若是你在意,我不去就是了。”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死柄木弔总算再次开口了:“井央,答应我,你不会背叛我。”
“好,我答应你。”
低垂的眼眸被睫毛遮挡晦涩不明,内心的声音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能够听到。
真是给我添了好大一个麻烦啊,A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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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因和绿谷出久的对峙扔在进行,但伴随着火焰的突袭,绿谷出久又多了一个帮手。
“一个接着一个,今天来碍事的人可真是多。”
是轰焦冻啊。
我认得他,不单单是因为曾经那“一日学生”中的短暂交流,还因为他是安德瓦“个性婚姻”所诞生的杰出的孩子,半冷半燃,他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融合得很好,但是就个性运用经验来说还是稍有欠缺,这也使得他们即便来了帮手依旧落在了斯坦因的下风。
小鸟在房檐跳来跳去,斯坦因的招式连贯而富有攻击性,相对比轰焦冻的个性就偏向于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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