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谷出久,障子目,轰焦冻,以及——掉在最底下的压缩先生。
他挣脱的快,趁着众人还没缓过神的时候一下子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两颗散发着湛蓝色光泽的珠子藏入口袋中。“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会弄丢呢。”
两颗?
我挑了挑眉,真不知道这家伙还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回来。
这人一上了年纪就喜欢捡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嫌弃的眼神,压缩先生颤了颤宝贝似的把珠子又往怀中藏了藏。
我嗤笑一声,“也就你会当个宝,又不会去抢你的,比起我还不如注意一下他们。”瞥了眼那群虎视眈眈势必要把同伴抢回来的小英雄们。
压缩先生拉了拉帽檐,说真的他自拟自己为一个成熟的敌人了,可以自己应付这群不成熟英雄了,即便没有这群家伙的帮助也能够顺利等到黑雾的到来,先前的那幕只是一个意外。
“可以了,知道是意外了。”我没好气地敷衍了他一下。
压缩先生面具下的脸僵了僵,早就知道这位在暗世界大名鼎鼎的心理操控不好相与,但也不知竟是如此的揭人短处。
可眼下也没人在意他的感受了。
绿谷出久顾不得身上还有伤,瞧见不远处那抹金色的身影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吼着:“理操井央!你给我把咔酱!咔酱!还回来啊!”
绿谷出久就的动作迟钝又缓慢,我微微一侧身便躲开了他的攻击,甚至有闲情逸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如此冲动地跑进敌人堆里。
作为英雄最为忌讳的便是感情用事。
一旦感情用事就会想他现在这样冲动又不自量力,真不知道这幅强弩之弓的模样是给谁看呢,自己心里就不知道他浑身是伤地前来挑衅反而会拖累自己的同伴吗?
“呵。”荼毘被惹得有些烦躁,虽然有预感会有人前来阻挠他们的离开,但也没想到这种伤痕类类的家伙都能冲到自己的眼前,“你之前都在玩些什么。”他冰冷地凝视着跌落在地的绿谷出久,喷涌的杀气夺然而出,不光是躲在草丛里的青山优雅,正面他的绿谷出久和轰焦冻都有着一瞬的颤抖。
比起之前他们在USJ见到的那群乌合之众,眼前这仗势使他们从来没有过的。
看着他们这幅被震慑住的模样,我不由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绿谷出久是凭借什么打败了那个肌肉笨蛋的。
也许真是脑子里都是肌肉吧。
我从未把这种猜想放到绿谷出久本身上,对于他的了解我只知道是OFA的继承人,虽然能被OFA承认是他的幸事,也肯定有自己的优点,可现在那也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孩子啊。
“可恶……”绿谷出久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支撑起来,双臂无法动弹没关系,他还有双腿。额头留下的汗水混杂着灰尘模糊了视线也没关系,眼中只要还有那抹黄色,他就如果锁定了猎物的猎狗死咬不放。
他一定要把咔酱带回来。
绿谷出久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忽到了那个还未进入雄英的午后,爆豪胜己如同现在一般被敌人钳制着无法动弹,污泥一层又一层爬上了那张逞强的面孔,可他看见了那猩红色眼底的慌乱与求助,他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什么是英雄?
多管闲事才是英雄的本质啊。
荼毘看着眼前还能动弹的绿谷出久越发得不耐烦,他抬起的手掌突兀地燃起了幽蓝的火焰。
我心下终是有一种复杂的心绪,上前阻止了荼毘的下一步动作。
“既然是我惹来的,那就让我来解决吧。”
就像当时掳走爆豪胜己一般,我再次控制住了他们的身躯,即便轰焦冻的个性再怎么强势,在心理操控的压制下没有办法使出一分一毫的能力。
时钟滑向了整点,鹰啼声在这片狭小的天空响起,像是一个信号,我们的背后出现了黑色的浓雾连接着敌联盟的大本部。
也许是出于一种恶趣味,压缩先生把爆豪胜己和常暗踏阴一同从压缩的珠子里放了出来,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抓走。
我有些不满却没开口,率先踏入了黑雾,迎面而来的是看着我们大胜得归的死柄木弔。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第八十二章
一回到敌联盟我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浴室,又是烟雾又是灰尘,还在树林里钻了那么久,虽然用的是曼德拉猫的身体可经历的却是我自己,这么一想浑身都有些难受。
我没有开灯,因为那白炽灯过于刺眼。
摸黑打开了花洒,冰冷的水一下子就喷洒在了脊背上,激起了一阵颤抖。
强忍住想要避开的欲/望,赤/裸的身躯略有些瑟缩,可最终还是站在了冷水中渐渐适应了那个温度。
这像是一种惩罚。
我单手扶住墙面支撑着身体,一手摸索着将笼头打向了加热的部分。
水温在缓缓上升,不一会儿这一小片空间内就泛起了雾,脚下的瓷砖也染上了那个温度变得不再冰凉。
我并不知道这个澡洗了多久,只是待我裹着柔软的浴巾一边擦着长发一边走出浴室的时候就看见了躺在床上闭眼沉思的死柄木弔。
“弔?”他的眼下依旧有着乌青,面孔上带着只有在我面前才放下心思流露出的疲倦。我放缓了脚步走过去又轻声唤了他,可死柄木弔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她所拥有的是缓慢的呼吸声。
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凑了过去,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面孔上我却不自知。
我似乎瞧见了他的眼帘颤了颤,可仔细望去又觉着是个错觉。
空调运作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掩盖了死柄木弔陡然变得有些凌乱的呼吸声。
我忽视了这一个细微的变化,只是从衣柜里艰难地又搬出了一床厚毯,抖落一下盖在了死柄木弔的身上。
“晚安哦,弔。”
我这么说着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因而并没有发现背后突然睁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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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敌联盟的我会刻意缩小自己的心灵感知范围,并非是出于什么同伴爱之类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是单纯地这些恶人的心理非常人能够接受。若说一般社畜的心理是升职加薪或是讨好上司或是摸鱼,而一般学生的心理是考试或恋爱等等,那么这些敌人的内心充斥着各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声音。
听多了厌烦,但幸好加入敌联盟的大部分人都会控制一下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黑雾和死柄木弔。
因此我也很少能够听到他们的心声。
相较于他们,月隐透就很放飞自我了。
真的很放飞自我。
月隐透背对着我,戴着耳机,但我仍旧能听到他究竟在听写什么曲子。
都是些什么样的歌词呀。
我一下就红了脸,迫不及待地过去摘了他的耳机又拔了插头。
月隐透被这一手吓得连忙按了个快捷键回到桌面,我瞥了一眼是杀生院的壁纸。
“你最近是打菲特狗打多了?大奥这活动不是早结束了?”
“是结束了,但并不妨碍我成为一个院院死忠粉,啊,那诱惑的声线不愧是人类恶!第三兽!如果是我我也甘愿被她扔进黑泥泡一泡!”
一连串的游戏术语令我的大脑有一瞬的空鸣,但这并不妨碍我抓住他话语中的重点。
“所以告诉我,你这次活动氪了多少金。”
月隐透那副癫狂的模样一眨眼便消失不见,又像是我初见他那番正襟危坐等待我发布任务。
瞧着他这幅没出息的样我冷哼一声,“来啊,说,多少单?”
他眨巴眨巴眼睛视线漂移不定,我就猜出了这家伙肯定又花了不少钱,至少是我给他的工资全部都投了进去,结合这段时间他昼伏夜出的作息——“真爱五宝想必花了不少吧,尤其你还是个黑鬼。”
月隐透,座右铭:是真爱就要五宝。
“那既然如此,你就要更加努力给我干活了呀。”这样我就不追究你在外面还接私活的事了。
接私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老板发现并抓住了小辫子以此要挟加班。
月隐透陷入了加班地狱。
“我不想做孔明老师!”月隐透抓了抓头发呐喊道,丝毫忘了是谁尚处于失明状态。
【别那么着急啊。】我拍了拍他的肩,神色自如地切换到了私人频道。
【呜哇,大小姐别每次都这么突如其来的,我还是不太习惯呢。】
也许是经常有事没事到月隐透这里来坐坐,不知何时他又给我备了一把椅子,我拉着椅背跨坐在上面,没什么形象,但这样却让月隐透放松不少。
【多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有时我觉得心灵链接比那些电磁通讯都要方便,至少不用弯着心思去思考怎么回答才合乎情意,这样反而要轻松许多。
月隐透耸耸肩,他比较好奇我这次郑重其事地过来特地把他拉入心灵链接又有什么意图。
【自然是为了避开监控啦。】
月隐透工作的房内是有监控的,虽然这监控平日里是由他管控,但也不能否认有时候死柄木弔会心血来潮看看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尤其当这件事涉及到我的时候。
我知道每次我来找月隐透之后他都会去调查监控,以往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可这回却得背着死柄木弔,或者说是AFO才能实行。
死柄木弔对我的掌控欲出乎意料地高,高到我有些措手不及,可这并不是AFO的授意。
“别贫嘴了,再怎么嚎你的孔明老师也不会过来。”
【我先来说说这回的主要任务吧,可能又要加班啦。】
“其实仔细一想,没有孔明老师意味着我不用特意去肝孔明老师的羁绊啊。”
【我想我的任务应该不是和敌联盟有关吧,肯定不是这次林间合宿突袭战。】
“没有孔明老师你至少还有海伦娜和梅林呢。”
【他们希望公众能关注这次突袭战,尤其关注雄英这次的失败。所以英雄们肯定不会对两个被掳走的学生坐视不理。】
“可是海伦娜和梅林加起来也只有40NP。”
【因此我的任务就是之后大战的扫尾咯?可我并不觉得你会特意跑过来告诉我去帮那个老头擦屁股吧。】
“那就用一张加60自充的吧。”
【你觉得我是那么好心的人?怎么可能。】
“比起60自充的虚数魔术,我更爱虽然只有50自充可是有宝具加成的天堂之孔。”
【所以你想让我做的是什么?】
“天堂之孔是个好名字呀。”
【我会死在那场大战里,我希望你能找到曾经的实验室,那里的地下有一个隐秘的密室,打开它并消除里面所有的存在痕迹。】
“什么?”
月隐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空白。
我伸手揉了揉他僵硬的面颊。
“别那么呆愣的一副模样,天堂之孔的卡面不是你最喜欢的杀生院吗?”
【别骗我了哦,我知道你想起来了。】
第八十三章
那时候的月隐透还不叫月隐透。
他拥有一个代号,虽然自己也不知道那串结合了字母和数字的乱码有什么含义。
月隐透的记忆初期就是一片白,不是那种失去了血色的惨白也不是雾蒙蒙的灰白,仅仅就是白罢了,很干净的一种颜色,可他不喜欢。
然后有一天这样的世界闯入了一抹金色。
也许是一见钟情,月隐透这么想着。
他第一眼看见理操井央就喜欢上了那抹颜色,比白色更加灿烂也更加刺眼,可如此地吸引他宛若飞蛾扑火般地想要接近,为此他不惜一切手段即便是那些抗拒的实验他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更加接近他的金色。
他的,金色。
小孩子对于喜爱物的占有欲是无与伦比的,喜欢就想要抢过来,他们没有任何道德可言,更多的是随心所欲。
月隐透原本的发色是黑的,但是由于实验的影响褪色了,褪成了一种亚麻色,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反而更加地喜悦与兴奋——因为这样一来他更加接近自己的金色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在因为个性的开发而受到重用后,月隐透获得的权限,或者说能够活动的区域被开拓了,他钻进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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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知道啦,院院天下第一美!我超爱她的!所以别来打扰我和她相亲相爱了!”
月隐透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赶出房间,面上没有一丝被戳破心思的恼怒,反而增添了一份无措。
待人走后,月隐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也没了继续玩游戏的心思,鼠标在关机键上犹豫了许久来来回回地,可他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今天的工作算是结束了,提前结束了。
他这么想着,一头扎进了柔软的床铺,任由蓬松的被褥包裹住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又烦闷地抓了抓自己头发,把那一头原本柔顺的发抓的凌乱不堪,可如今也没有心思去在意外表形象了。
【她知道了,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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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月隐透的确一开始没有想起我,可曾经设下的记忆锁本就不是特别牢靠,更何况那时候的自己也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那么锁头生锈导致脱落也是正常的。
我只希望他不要被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影响坏了计划。
我没有回到房间,也许死柄木弔还在那张床上酣睡,便去了关押爆豪胜己的房间。
爆豪胜己并没有同常暗踏阴关押在同一个房间内,他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被隔绝开来。
我去的时候爆豪胜己扔在挣扎,他大吵大嚷着被捆在椅背上却因特殊材质的绳索挣脱不能。
看见我的时候,那双眼似乎越发地红火,面目狰狞地像一个恶徒,汗水顺着肌肉的弧度没入衣领。
“混蛋女人!赶快放开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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