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男人独有的个性,我的个性被屏蔽,因而没有听见他的心声,自然也不会知道这短短几秒就经历了如此巨大的脑内风暴,要不然我也只会评价一句:你真的想多了。
动用个性无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和看戏的心情,至于个性法案虽然有所了解,但作为敌联盟的一员大将,怎么可能真的在意呢,对吧。
我咽下了口中最后一口食物,回答:“我是井央,理操井央。”
“那么,理操桑,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呢?”
又不好回答在老师那边做实验,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个皮球踢回去:“那相泽老师为什么深更半夜还在外面呢?莫非——”特意拖长了语调夹杂着一股不怀好意,“约了哪个小姐姐吗?”
这回他就否定地十分迅速:“只是肚子饿了恰巧家里没有食物而已,那你也是这样吗?”
对于他这种略带猜测和排除选项的反问,我微微一笑打了个圈:“唔,也许是呢!”
也许是因为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惹得他有些烦闷,也许是和那群闻讯而至的警察交接抢匪,总之相泽消太没再说过一句话,我看着他在那里忙里忙外,慢慢把剩下的一些食物吃完甚至有闲情掏出纸巾擦擦嘴。
但就在他任务完成打算离开的时候,我一个大跨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等等呀,相泽老师。”我摊开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有没有兴趣收留离家出走的少女一晚啊,不然她可是要变成失足少女了哟。”
“没兴趣。”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两步跟上他的步伐,在他身边转悠,还孜孜不倦地攻略城池:“你看你看,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哦,刚刚买吃的全花完了,现在电车也停了,根本没法回家哦。万一我要是出什么意外,那就是你的错哦。”
面对这种道德绑架,相泽消太冷哼了一声:“那你不如说说先前的你是如何躲开那几个抢匪的注意吧,若是有如此有用的个性,那么我也根本不必担心你之后的安危了。”
啊,糟糕,坏事了。
我在心底默默哀叹,看来先前埋下的几颗雷在这里给引爆了呢,但我也是的的确确想要接近这个男人,毕竟只有在他身边能感受到片刻的宁静,管他是不是英雄呢,只要不妨碍到计划随便怎么玩都是可以的吧。那么稍稍透露一点我的个性也是可以的吧。
“唔,我的个性稍稍透露给你也是可以的哦。”我跳跃到他的面前,背过身正对着他,索性现在的道路上没有车辆行驶,要不然这么一个危险的动作保不准要出什么意外。
“我的个性是——感知微调。”
我可没有骗你哦,只是隐瞒了一部分而已。
第十章
“感知微调?”
“是的。”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看着他一头雾水的模样便耐心地解释(胡扯)起来,“就比如说某个人对我怀揣恶意,那么我通过个性可以把这份恶意降到最低,反之若是一个人对我的感觉是喜欢,那么我也可以把这份喜欢增加到最大。”
“所以你刚才对待那些抢匪也是这么做的?”
“对啊。”我又转过身走在他面前,背对着不让他看见我满满坏笑的脸庞,“毕竟把恶意降到最低,也许可能会让那些人以为我是他们的同伴哦。”
“然后他们就不会对你动手了。”原来她是这么骗过那群劫匪的?不,不对,“这已经不算是微调的程度了吧。”
“不不不。”我否定了他的话,“那是你不理解微调的程度,多次进行递减那么也是可以减小到极小,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而脑中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程度并不是一致的,当大脑转速变快那么这个时间也可以近似于一瞬间。
相泽消太听了这番理论似乎是被说服了,可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若真是视作同伴,那么在被抓走的那一刻也会叫嚣着要把她一并带走吧,可他们对于少女的态度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另一种——漠视。
是了,相泽消太觉得自己没有想错。那群犯罪者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予理操井央一个眼神,仿佛她就是不存在。
因而对于这个回答他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我也乐得他是这个态度,若他真信了,我反而会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相泽消太一路走一路思考,也没注意到我已经拽着他的围巾绕着他转了好几圈。看着已经完全落入手中的围巾,努力撑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把犯案的手背到身后,特意走慢了两步,希望他发现得晚一些。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干脆也学着放空了思想,偶尔路过的小巷传来野犬的叫声,显得这个静谧的夜晚多了一丝生气。
不知不觉我就这么跟着走了大半个街道,来到一幢充分具有现代化设计的公寓面前,看着他从怀中掏出张卡刷进了楼,赶忙两步上前趁机从他的臂弯处钻了进去,生怕被他关在门外。
“你就不能好好走门?”相泽消太回过头看了眼已经被自己拉开的大门,一松手就缓缓闭合直至发出“咔哒”的上锁声响。
“诶,原来你同意我进来啊!”原本还以为他会在半路就把我甩开呢。
他揉了揉由于睡眠不足而发痛的额角,显得有些不耐烦:“不然呢,看着你变成失足少女吗?”要么让她在这里呆一晚上并得知她的个性要么对此完全不置理会,相泽消太选择了前者。把不稳定的事物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保险的。
我一脸黑线看着他,万万没想到先前随口扯的托词竟然在这里等着,不愧是社会人士,还真是有的学。
电梯停在了八楼,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门牌数字:118。
相泽消太家并不大,中规中矩的一厅一卫一卧,厨房是开放式厨房,倒显得不大的空间得到了合理应用,与他状似邋遢的外表不同,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只是觉得干净得有些过分了,空旷旷地没什么家具。
“我睡哪儿?”我环视了一下,也只有那个沙发能睡觉,可如果是为了监视我,那么他肯定会选择——
“你睡卧室,我睡沙发好了。”相泽消太说出了心中的答案,也不等我作出什么反应,从沙发靠枕中挖出一个眼罩给自己戴上后一倒就睡了过去。
哎,微不可闻叹了口气,还有事情没有问完呢。
“喂。”我凑过去小声地推了推他,“我要洗澡,有衣服吗。”可给予回应的是他微微的鼾声。
“衣服衣服!”虽然知道喊醒睡觉的人有点不道德,但是不洗澡不上床是我一贯的准则,尤其是别人的床,因为这个问题总是被死柄木批评这种鸡贼,可即便知道这的确挺做作的但就是死不悔改。
这么想着手下的动作越发地加劲,只可惜这人彻底睡死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令人不由感叹这入睡速度也太快了。
没有办法,只得亲自钻进他的卧室去翻翻看有没有合适的睡衣了。
在小声说了声抱歉后我打开了衣柜,入目的是一连串的黑衣,和他今天穿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哪里来的批发货吗?最后在角落勉勉强强发现了一件白衬衫,抖落一下发现上面充满着一股放了很久的木柜味。
但人在屋檐下也没什么好嫌弃的了。
浴室似乎是不常使用的模样,可设备齐全这一点值得夸奖,甚至还有个供泡澡使用的小浴缸。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出乎意料的是他家居然没有热水,我回想着进入玄关时看到的热水器,并没有开启,索性现在已经到了夏中,洗个冷水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由于没找到浴巾,我湿漉漉地走了出来,套着一件被浸透了的白衬衫,下摆真空走了出来,空调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运作正式发挥了作用,冷气打得十足,一踏出浴室就打了个大喷嚏。
真是高估自己了。
沙发上的相泽消太似乎被惊动了,翻了个身就没有任何作响。
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没有被惊醒后又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越过沙发禁/区飞速地溜进了卧室并反锁房门。这一系列操作称得上行云流水异常熟练,然而我的的确确是第一次留宿在他人的家中。
看着贴服在身躯上的衣服,冷风一吹有些凉飕飕我有些苦恼,这样子钻进被窝又会一起把床给弄湿。但最终,困倦打败了一切,管它湿的干的,明天一到不就全部干了吗?
这么想着我就颇为心安理得。
结果是第二天,发烧了。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小王八蛋死柄木的夺命连环电话催醒,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伸手朝着枕头下面挖吵闹不休的电话。
“喂……?”低哑的声音带有显而易见的困倦,若是有人站在我面前看见我此刻的脸色想必要被吓一大跳。面色惨白,嘴唇发干,眼袋厚重,俨然一派虚弱模样。
可这些死柄木并不知道,他在电话的另一头嚷嚷着:“你人呢……不是说了今天进攻,把坐标告诉黑雾让他去接你。要知道这次可是一次大行动!杀死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就快把你杀死了啊!”
都没影子的事你怎么就确定成功了呢?啊不过也是,谁让今天欧尔麦特有一群雄英学生拖后腿呢?
所以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发出了“不去”的声音。
“更何况脑无也还在我能力范围内,远程操控就可以了吧,用不着亲自去。好了弔你再让我睡一会儿,脑波已经链接了,等等需要脑无登场的时候再叫我。”
死柄木一听就松了口气,我的能力虽然很关键但也并非必要,就像是保险箱再上一层锁以防万一罢了。若是以心理操控来操控脑无的身体,那么通过我的大脑运转速度令他的身体迅速反应并做出反击,应该说,也只有如此强度的身体素质才能让我充分发挥。
他一如既往地拿我没办法,匆匆就挂了电话去忙活他的搞事前准备工作。
挂了电话,我已然丧失了大部分睡意,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猜测相泽消太已经出门了。
从被窝中爬起来,空调带来的冷风吹得我一个哆嗦,胡乱穿上了拖鞋,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踏出一步,没想到脚下一软差点一个踉跄,幸好及时抓住了面前的门把手才不至于跌倒在地,可惜额头还是撞在了门板上。
我旋开了门锁,门口放置着已经被洗净的衣物,而不远处的餐桌上放着一些简便的早餐和两颗感冒药。
没想到相泽消太这人看着糙原来还是个不错的人啊。
吞了两颗药的我继续躺倒在床上,裹紧小被子,一旁的桌子上放着水杯,额头上贴着黑雾忙里偷闲送来的退烧贴。
“唔……”我低吟一声,艰难地举起手,明明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可还是忍不住用手臂遮挡住眼前的光。
发烧令我整个人都异常地焦躁,平时能够飞速运转的大脑此刻就如同许久未上油导致了生锈卡顿的齿轮,仅仅思考了一会儿就发疼地令我不得不停止思考放空思想。
额角的血管一突一突,内心猛然升起的惶恐令我觉得今天的计划总有一丝纰漏的地方,可怎么都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问题。按照原定计划实施,无论她在不在都无所谓,现在只能寄希望与死柄木了。
虽然对于欧尔麦特的死亡,或者说和平的象征的毁灭,我并不在意。但我只是期待着老师别失望罢了。
诶?我为什么会在意老师的感受?
因为他救了我吧。
混沌的大脑因为药效睡意上涌,眼前明明暗暗,我最终支撑不过睡了过去。
梦里,什么都有。
/
【喂,理操井央你给我醒醒,起床干活了。起床了起床了。】
一瞬间,我被加班的恐惧所支配,大脑里喧嚣不已,我猛地睁开眼,入目的还是白色的天花板。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埋入枕单,喘着气慢慢回过神。
【弔别叫了,我醒了。】
【既然醒了就给我注意一点脑无。欧尔麦特那个家伙究竟跑去哪儿了。情报有误啊。该死的,一定要把那个给予错误情报的家伙宰了。宰了!】
【宰吧宰吧,别叫唤了。】
我这才躺下去没多久,又被叫起来干活,加班的痛苦是每个辅助人员内心不可描述的痛苦。我闭上眼,索性这里是雄英老师的家,不必担心多余的危险,那么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支配他人,唯一希望的是相泽消太不要过早地回来就可以了。
先前脑无的精神已经被我打上标记,他没有自我,那我也就可以轻易支配他的各种感官,可就在切入他的视觉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点令人十分惊讶的事实。
相泽消太,原来是英雄科的老师吗!
【什么?相泽消太?那是谁?是那个ERASER.HEAD吗?】
我忘了还和死柄木连接着脑波,导致了心里所想的意识直接传输到他的脑海中。
【就是你眼前的那个头发飞起的家伙。他收留了我一晚上,你手下留情点别打死了,不然我可不好还人情啊。】
我是这么想着的,死柄木把他打个半死,我把他照顾好伤养好,人情两清,那之后动手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可万万没想到,死柄木一听我的话整个人就像吃了爆竹一样。
【什么!收留了你!那个混蛋没对你动手动脚吧!啊!】“杀了你!”最后气到竟然直接说出了声。
【喂喂!弔你这家伙给我住手啊!】
通过脑无的眼,相泽消太戴着护目镜,而脖子上的束缚带四处乱飞,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把一拥而上的敌人都缠了起来,不知不觉场上就剩下了按兵不动的脑无和死柄木。
由于先前的刺激,死柄木终于按捺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他朝着不远处的相泽就冲了过去,对于相泽反击的招式视而不见,随手一抓就抓住了束缚带。
他的嘴里呐呐说着什么,虽然脑无听觉灵敏可我还是没有听清。
眼见着相泽一个手肘打向了死柄木,我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下是不能善罢甘休了。即便死柄木目前被愤怒支配,但我窥探见的内心还压抑着强制保持冷静,他不断思考着对策,不得不说死柄木算是个天才。
啊,接触到了。
死柄木的手掌触碰到了相泽的手腕,他的个性发动从接触处缓慢蔓延,相泽外表的皮肤崩裂露出内里的肌肉纹理,眼见着就要覆盖整个手肘,相泽又发动了“消除”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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