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她靠在墙边,脑子有些迷蒙。
真的都只是为了实验而已?
她还以为……
经过昨晚的那两个故事,他们已经很亲近了。
亲近到可以互相拥抱的那种程度。
‘叮铃’一声,花店的门被推开了。
“柯……”文蔷的一声称呼被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出现在她身后的赫然是姜怀。
“姜医生。”文蔷马上露出得体的笑容,“要买什么花?”
姜怀扫了一圈花店,目光聚集在白玫瑰的花苞上,勾起淡色的薄唇,笑道:“还是和之前那样,九支白玫瑰花苞。”
文蔷的眸子一顿,反应了两秒才道:“好的,请稍等。”
她走出柜台,伸手去拿白玫瑰花苞。
姜怀却突然道:“上次……我是说小文老板晕倒的那次,后来怎么没去医院?”
文蔷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但是她的面上却是镇定的。
“就是有点低血糖罢了,不是什么重病。”文蔷笑着看离自己近得过了头的男人,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姜医生,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文蔷认真地问他。
姜怀赶快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道:“我只是问问,小文老板没必要这么防备吧?”
文蔷又敛下眸子拿花,边挑选边道:“有人提醒我离你远点。”
“柯氦?”姜怀问。
文蔷笑了,“看来我真得离你远点。”
姜怀盯着文蔷好几秒,突然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
他说着顿了顿,像是在很认真地找形容词。
文蔷将花包好了,递出去的瞬间,才道:“我大概比姜医生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一点。”
姜怀哈哈笑了声,点点头,“对,的确如此。”
文蔷脸上挂着亲切的假笑,道:“一共是50元,现金还是微信?”
姜怀嗅了嗅玫瑰花束。
还没开花的玫瑰只带着花瓣的清香。
清冽得像是一汪冷泉。
可还是不够。
姜怀喃喃感叹,道:“还是不如雪山玫瑰啊。”
他的幸运花,他的小朋友。
“付钱了姜医生。”文蔷格外不客气地朝着姜怀伸出手。
姜怀的眼底蓦的闪过戾气。
他一把抓住文蔷的手腕,狠狠地将白玫瑰花束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阴沉道:“既然小文老板如此聪明,不如听我一句劝?”
文蔷快要无法呼吸了。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被姜怀捏着的手腕传递到四肢百骸。
她想要挣扎,却宛如被毒蛇缠住的兔子,无法动弹。
为什么会这么痛?
文蔷想不明白。
她只能艰难地道:“松……松手……”
作者有话要说: 放开!我家!小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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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期答案揭晓,A!!
恭喜选A的宝子们
还有B中有A的是要笑死我吗?hiahiahia!
第39章
“小文啊……”一个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姜医生也在?”陈阿婆问着走近了。
文蔷愤怒道:“……叫你松手了!”
陈阿婆听着这一声, 再看看姜怀和文蔷的状态, 快步冲了上去, 怒道:“姓姜的你在做什么?!”
姜怀稍微抬起双手, 做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道:“我只是想要给小文老板一个小建议而已。”
陈阿婆道:“你以为我瞎吗?给建议要拉着小文的手?姓姜的你不会是想要打人吧?”
说着陈阿婆赶快问文蔷,“没事吧, 小文, 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要我报警吗?”
文蔷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
还是被陈阿婆扶着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姜怀漆黑的眸子, 道:“不知道姜医生要给我什么建议。”
姜怀道:“雪山玫瑰娇气, 小文老板没必要为了我而引进这种花,以后也没有必要。”
文蔷勾起唇角,道:“姜医生估计是以自我为中心惯了吧?所谓的有了雪山玫瑰就给你电话的约定, 不过是说说罢了。”
她花店还真不缺这一号客人。
姜怀的笑容有着瞬间的凝固, 而后他又笑道:“原来如此。”
“既然小建议已经给了,我就先走了。”
姜怀说着将一张纸币压在柜台上,转身就要走。
“你来这里干什么?”门口迎面而来一个戴着口罩的人。
双眼冷冽, 神色危险。
姜怀笑着拍了拍柯氦的肩膀,才稍微侧过脸来看文蔷,若有所指道:“自然是来教训某些不懂规矩的小东西。”
文蔷看着柯氦和姜怀。
感受到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熟稔,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很熟?”她艰难地问。
柯氦快步来到文蔷的身边, 看着她不太好看的脸色,问:“没事?”
文蔷咬了咬牙,刚才被姜怀抓过的地方, 就像是被毒蛇咬过。
毒素伴随着时间不断蔓延。
她很想和柯氦说自己没事,但是话到嘴边,却眼前一黑。
柯氦赶快伸手将人接住。
陈阿婆尖叫起来:“小文!!!”
柯氦狠狠地扫了一眼姜怀,又不敢迟疑地将文蔷抱起往二楼走去。
边走边对陈阿婆道:“阿婆,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她会没事的,麻烦你别上来……”
“可是……”陈阿婆看着面色惨白的文蔷,十分不放心。
柯氦就道:“阿婆,拜托你。”
陈阿婆的脚步顿住了。
她叹了口气,不再追上去。
远远站在门口的姜怀生平第一次看到柯氦垂下眸子,乖顺地和别人说‘拜托’的样子。
像是有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起。
将他理智的弦直接劈断。
白玫瑰花苞被捏在掌心,碾成浆水。
陈阿婆本来要教训姜怀,可在对上他阴沉的黑色眸子的瞬间,突然失去了语言。
“你……”
姜怀松开手。
玫瑰花的花瓣掉了一地。
他弯起眉眼,道:“啊抱歉,刚刚在想别的事情,好像失态了。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阿婆,下次再见。”
说罢,姜怀转身离开。
陈阿婆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
而二楼的柯氦已经将文蔷安置在了床上。
她还有意识,所以被柯氦接触到的皮肤已经泛起了粉色。
可她又皱着眉,和上两次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小蔷薇。”他喊她名字,“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文蔷艰难地睁开眼睛。
她看着他溢满了悔恨的眸子。
终于,她伸出手,有些颤抖地说:“那你抱抱我……”
刚刚说完,她就脱了力一般地垂下手。
手还没坠落到床面上,就被柯氦抓在掌心。
他又将她从床上抱下来安置在地毯上,才像是大型玩偶一样,将她整个人都卷进怀抱。
“姜、姜怀……”文蔷艰难道,“抓得我很疼,很疼……”
“抱歉……”柯氦愧疚极了,“他抓你哪里了?”
文蔷抬起右手。
柯氦轻轻抓着她的手腕送到唇边。
一下两下。
文蔷的痛苦稍微减缓了,但随之而来的又是灼人的热度。
稍微离开一点又疼,但是稍微靠近一点,又是和之前那样的症状。
文蔷宛若被人放在火上炙烤。
她难受得哼哼起来。
额头上更是冒出冷汗。
“还是很疼吗?”柯氦哑着嗓子问。
文蔷往他的身上靠了靠,道:“你抱着我……会好很多……”
她又疼又累。
只能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柯氦的衬衫。
“小蔷薇,我现在要给你缓解疼痛。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喊停……”柯氦轻轻地说了声。
似乎带着颤抖的尾音随风消散。
他俯下身,脸和脸之间的距离被拉到最小——
说不出是薄凉的,还是温热的。
像是水珠滚落进荷叶的清凉,又像是莲心点灯的温暖。
柯氦分明说着文蔷可以中途喊停。
有力的大手却紧紧禁锢着她。
文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直着背靠在床边,变成了用力地仰起脸。
纤细的脖颈打落了夕阳的血色。
像是在灯下透了光的骨瓷。
痛苦不见了。
热度也退开了。
文蔷的大脑从未如此清明。
因为离得太近,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只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温度。
“唔唔……”她的脖子实在是太累了,手下从抓着柯氦的衬衫变成了在他的心口上敲打。
柯氦也终于猛地回神。
他像是被吓到一般,猛地将人松开。
水声。
文蔷的脑袋轰一声炸了。
她捂着酸麻的唇,指着柯氦的鼻子,羞愤交加,“你……你走!”
“啊……噢,我……你……”柯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焦急中既然有些同手同脚。
他退了几步,稍微侧过脸不敢看文蔷。
“你好了吗?”
文蔷爬上床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闷闷道:“不好!”
柯氦沉默了瞬间,终于还是道:“我能过去吗?”
文蔷怒道:“不能!”
“我过来了。”柯氦选择性无视了文蔷的话。
一步步来到床边,想想又伸手将床上大只的蚕宝宝抱住了。
他舒了口气,道:“好像不用放血也行,你觉得呢?”
“流氓!你走!”文蔷气坏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不过你要是更喜欢我放血也没问题,我都同意。”柯氦又补了一句。
文蔷只想原地去世。
“小柯啊,小文没事了吗?我能上去了吗?”陈阿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不能!”文蔷猛地掀开被子嚎了一声。
伴随着被子被掀开带起来的风。
文蔷对上床边柯氦的脸。
她看到尘埃在血色的夕阳里跳舞。
跳到柯氦的眼睫上,肩膀上。
文蔷猛地错开目光,不敢再看。
她想要将被子盖回自己的脑袋上,却被人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地握住了手。
“不行吗?”柯氦又问她。
小心又认真。
文蔷心想,这男人就会这一招,又卖可怜。
“不……不能这么……随便……太随便了……”文蔷说完,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瞧瞧这是人话吗?
她怎么能和柯氦一样厚脸皮呢?
柯氦轻轻抱了她一下,才认真道:“以后我会更谨慎的,不会再随便了。”
文蔷:???
问题是这个吗?
“噢。”
得到了回应的柯氦稍微松开的手又紧紧地抱了回去。
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喜欢的玩具。
满心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蹭蹭她的发丝,特别认真地说:“小蔷薇,你是我的了。”
“什、什么?”文蔷惊了。
这是什么逻辑鬼才?
他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不是吗?”柯氦看着她,似乎是在诚心诚意地发问。
文蔷手脚并用地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大狗推开,“才不是!”
顶着柯氦的目光,文蔷补充道:“……我……是我自己的。”
柯氦点头表示赞同,转而又道:“你先是自己的,才是我的。”
文蔷:……
“小柯啊,上面到底什么情况?”陈阿婆又开始夺命连环问。
文蔷又卷了被子开始装死。
半跪在床前的柯氦从地毯上站起来,又轻声道:“先休息吧,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说罢,他留恋地看了她一眼,又道:“或者你来找我。”
文蔷翻了个身表示自己的拒绝。
柯氦无声地笑笑,道:“那我走了,小蔷薇。”
柯氦一路下楼,和陈阿婆说了文蔷正在睡觉后,叫她不要去打扰。
才又将目光落到花店门口那散落一地的白玫瑰上。
他摸了摸后发际线。
几个已经年代久远的字母正盘踞在那里。
“抱歉,这次不能再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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