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沉眸子一下子就暗了,他强压下心中旖旎,深吸了一口气,气急败坏的拉着小姑娘道:“不准!”
然后去了储物间,从柜子里又拿出了一床被子,丢到余念的床上。
最后确实没在他的床上睡……
而是他们两个都去了她的粉色大床上睡……
完全什么区别都没有。
余念抱着自己的胡萝卜抱枕,又往热源那边凑了凑,中间和卿沉隔了一点点距离,然后心满意足的对某王爷道了句:“沉哥晚安。”
说罢,便带着十分信任他的微笑闭上了眼睛。
小姑娘对男女大防一事完全像是白纸一张,她没有父母,从小又在荒野里长大,从来没人跟她教过这些,后来,被牧民救了之后,还因为容貌还受人白眼,没有人愿意同她说话,所以渐渐的变成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哑巴。
她只知道,若是冷了,挨着近一点会暖和一些。
哪里知道和一个男子在一张床上会发生些什么事儿。
卿沉:“……”
滚了滚喉结,心头的热涌向四肢百骸,他深吸了一口气,往床边移了移,离这个人形小火炉远一点儿。
他真的受不了。
才移了一点儿,小姑娘便敏感的察觉到了,凉的缩了缩身子。
瘪了瘪嘴,不满的哼唧了一声:“凉……”
吓得卿沉立马又往小姑娘的方向挪了挪,短短一时间,便折腾了他一身汗。
最后的最后,卿沉的手僵的没有地方放,怀里还供着一个小姑娘。
卿沉差不多是睁着眼睛到天明,抱着小姑娘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他也没见过自制力这么强悍的狼。
第二日,卿沉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阴影,眼里都有红血丝了,他看了看时间,拍了拍怀中小姑娘的背。
温柔的低声道:“该起床了。”
余念在卿沉的怀里蹭了蹭脑袋,哼唧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大眼睛。
脑子还没有清醒,声音带着起床时的糯软,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冲少年撒娇:“不想起,困。”
卿沉百分百的由着她,当下便一锤定音:“那咱们今天请假。”
余念一听,脑子立马清醒了,她皱着小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教育起了年级大佬:“沉哥,咱们两个的成绩不好,一定要好好听课的。”
卿沉:“……”
你成绩不好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拉上我!
然后在心中默默发誓,下次考试一定要在小姑娘面前露一手,让她好好瞧瞧。
到了学校门口,只见一辆全球限量版的红色超跑停在了校门口,吸引了大多数学生的视线。
卿沉虽然换了一辆山地自行车,但这毕竟是冬天,很冷,这两天又下了雪,卿沉不舍得小姑娘坐在车后座吹风,所以就没有骑过自行车,每天都打车来。
到了校门口,正好碰见了温语宁。
温语宁高兴的挥了挥手:“念念!”
紧接着就有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声音娇媚里还带着些淡淡的凉,她叫了一声:“卿沉!”
女人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当季新款大衣,腿上还穿着一双黑色的过膝高跟鞋,她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摘下墨镜。
拥有一幅张扬而美艳的面容,像是一株娇艳而带刺的玫瑰花,拥有着冬天的衣服也遮不住的好身材,一举一动都足够让人意乱情迷。
卿沉的眉头一皱,无奈的看了女人一眼,眼中有些许的不耐烦,但也没直接走人,他先跟余念道了句,目光温柔的快要化了似的:“你先跟朋友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余念乖乖点头,冲卿沉要书包:“书包。”
卿沉没给她,温声道:“我上课前就回去了,你跟她先去教室。”
女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的瞪大眼睛,抽了一下嘴角。
在心中忍不住的骂了脏话,妈的,见鬼了么!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臭小子这么温柔过!
余念被温语宁抱住了胳膊,准备拉着她往学校里面走。
余念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美丽到张扬的女人,垂下眼睫,掩藏住眼里的自卑。
安平郡主……古代和王爷有婚约的人……
她还是这么自信,这么美丽,她是真正有涵养有风度的大家闺秀,是能配的上王爷的女人。
余念浑浑噩噩的被温语宁拉进了校门,心里的酸涩怎么都控制不住。
那女人抱着手臂,挑了挑眉毛,冲刚进校门口的小身影的方向扬了一下下巴,道:“小女朋友啊?这么乖,别带坏人家。”
卿沉暼了她一眼,没搭话,不客气道:“你怎么来了。”
那女人睨了他一眼,不满道:“怎么?当姐姐的就不能来看看弟弟啊?”
卿沉吊儿郎当的“啧”了一声,不耐烦道:“有事儿说事儿。”
那女人哼笑一声,道:“我替二叔来看看你死了没,二叔抹不开面子,派我来看看你。”
然后又不情愿的道了句:“今天晚上z市的名都国际有一场拍卖会,你陪我去。”
卿沉一皱眉,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去。”
卿颜一听,瞪着眼睛骂他:“你个小兔崽子!白疼你了!”
卿颜是他们卿家直系血脉大房家的孩子,是老二,头上还有一个哥哥,名为卿策。
卿沉是二房家的独子,也是卿家直系血脉中最小的孩子,在卿家从小就横行霸道惯了,被全家人都掏心掏肺的宠着,尤其是卿家的老太太,喜欢她这个小孙子喜欢的不得了,他爹打骂上一句她都不乐意的紧。
大房从政,二房经商,在京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卿沉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背上还背着小姑娘的书包,他睨了她一眼:“还有没有事儿,没事儿我回学校上课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卿颜在后面阴恻恻的威胁:“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告诉咱家老太太你在z市,你也不舍得她老人家70高龄了还来这地方找你吧?”
卿沉果真还真被威胁住了,全家人也就他奶奶的威胁能够占点分量。
卿沉无奈的转过头,话里有些服软道:“小丫头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卿颜瞪大眼睛,抽了抽嘴角,不敢置信道:“你个兔崽子,都把人拐家里去了?这小姑娘才多大!禽兽啊你!”
卿沉听着他那姐姐咋咋呼呼的声音,额角的青筋动了动,沉声辩解道:“我没碰她!”
卿颜看了看卿沉的脸色,突然就放下了心,变了脸,笑眯眯道:“怪不得你的脸色这么差,原来是因为欲求不满啊……”
卿沉:“……”
妈的,居然还叫她给说对了。
卿颜把一张黑色带着金色纹路的请柬递给他,道:“今天晚上7点我来接你。”
“至于你养的那个小姑娘,我会派我的助理给你安安全全的送到家里去。”
卿沉这才松口,接过请柬看了一下,淡声问道:“几点能结束。”
他还要在小姑娘睡前回去,给她暖被窝。
卿颜在心中暗叹,他这个弟弟真的是不动情则已,一动情惊人。
真的是陷进去了啊。
卿颜戴上墨镜,道:“一共就五件拍品,说是大梁朝的物件,刚刚出土的,用不了多长时间。”
卿沉这才松口,拿着请柬点头,淡声道:“知道了。”
回了教室,发现小姑娘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小嘴瘪的都能挂一个油瓶了。
卿沉走过去,放下她的书包坐下,凑近她温声道:“怎么了?”
余念小小的移动了一下身子,扭过头,不想理他。
卿沉眸子一沉,手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看着他,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小姑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拨开了他的手,软乎乎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睫,转过脑袋,收回了视线。
赌气的小声道了句:“不要你管。”
以后你就要管安平郡主了,就不能管我了……
越想越难过,小姑娘的眼睛都红了一圈。
卿沉听到她的话脸色都是一沉,漆黑的眸子里不见半点笑意,声音都凉了不少:“那你想让谁管。”
精致的俊脸上陡然有了几分凌厉,他的眸子漆黑,眼神十分危险的压在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听到他带着冷意的话,默默的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个翻儿,她缩起肩膀,又想把自己缩回壳子里了。
小姑娘红着眼睛,带着哭腔的小声道:“你都要去养别人了……就不要管我了……”
你再养我,安平郡主会不高兴的。
她可是以后要嫁给你的人。
卿沉眉头一皱:“我除了养你还能养谁?”
余念没有多说,隐晦的道了句:“你以后的妻子……”
是校门口的那个风姿绰约的姑娘……
越想越难过,余念眼里的泪都快挂不住了。
大眼睛湿漉漉的,酝酿着水意,看的卿沉心里倏得一软,他的手抚上课她的眼睛,抹掉了她眼里那要掉不掉的泪。
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他对小姑娘道:“我只会养你一个。”
我早就认定你了。
现在只不过在等你长大啊。
小姑娘的话里都有一些哭腔了,她抽了抽小鼻子,睁大眼睛瞅他,盯着他的眼睛道:“真的吗?”
真的可以吗?
卿沉轻轻的用拇指盖住她红红得眼睛,揉了揉,低声应道:“嗯。”
余念忍不住的又问:“那校门口的姐姐怎么办……”
卿沉总算察觉出来小姑娘为什么无厘头的生气了,原来是因为他和卿颜的事情。
他心中刚刚那点儿因为小姑娘的那句:“不用你管”而产生出来的烦躁和憋闷,通通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勾了勾嘴角,目光带上了戏谑,邪气的笑问:“小同学,你这是……吃醋了?”
余念一愣,不解的歪了歪小脑袋,不懂吃醋为何意。
卿沉见她眼里满是疑惑,他也乐得给她解答,也想黑自己得一个答案:“心里不舒坦?”
小姑娘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小脑袋,她心里的确不舒坦啊……
心上人有婚约,对象还不是自己,怎么可能会舒坦嘛……
虽然在男女一事上面完全不懂,但她爱慕王爷,这是一千多年前就知晓的。
卿沉一步一步的循序渐进,他又问:“怕我养别人?”
余念又诚实的点了点头,怕!
卿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自是高兴的不得了,他低低哑哑的笑出了声,心情颇好的揉了揉余念的小脑袋。
小丫头也不是完全对情爱一事不开窍,真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好事儿。
卿沉眉眼含笑,冲小姑娘解释道:“别瞎想了,那是我姐。”
还怕小姑娘心里还有疙瘩,不放心的又补了一句:“有血缘关系的。”
余念愣了,要嫁给王爷的人……居然成了王爷的姐姐?
想到刚刚她那顿无厘头的火,余念的脸颊一热,红色从脸颊窜到了耳尖,她不好意思的埋下小脑袋。
呜……好丢脸……
卿沉的目光里是掩藏不住的掠夺,慢慢的发展为贪得无厌的危险。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等不及了。
z市某高级会所。
卿沉被卿颜强制性的换了身儿衣服,失去了校服的少年显得更加矜贵,还有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让人不敢造次。
他眉眼淡漠,冷着脸的时候显的十分不近人情。
会所的人恭敬道:“大小姐,二少。”
随后便亲自将他们两个领了进去,坐在了拍卖会的第一排的中间,前两排是贵宾位,专门为不光有钱还有权的人准备的。
卿家二人坐在了第一排的中间,可见家族实力非同一般,算是行业里的佼佼者。
侍从微微鞠躬,道:“大小姐和二少再稍微等等,拍卖马上开始。”
卿颜微微一笑,道:“辛苦了。”
卿沉靠在沙发上,不耐烦的阖上了眼睛。
昨天晚上被小姑娘钻在怀里心猿意马了一晚上,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今天小姑娘还不准他睡觉,说他这么聪明,好好听课一定能考的很好的。
卿沉没办法,在小姑娘殷切的目光下,居然规规矩矩的看了一天早就学会了的高二课本。
还兢兢业业的给小姑娘制订了一套学习方案。
困的很。
主持拍卖会的人已经站上了台子,高声道:“今天我们拍卖五件东西,都出土于一千六百年前的大梁朝之墓。”
卿沉的眼睛一直疏懒的闭着,眼睛都没抬过一下。
前四件东西平平无奇,无非和往常拍品一样,是首饰还有古籍。
接下来的那件才是重头戏。
主持人在台上滔滔不绝得介绍接下来的拍品:“听考古学家说啊,这是从大梁朝常胜将军定王卿沉的墓里挖出来的,众所周知,这个救万民于水火的王爷到死都没有娶妻,考古学家这次却在他的墓中发现了一套完整的凤冠霞帔。”
卿沉眉宇一动,睁开了眼睛,看到那件拍卖品。
衣服就算被保护的再好,但经过上千年的洗礼,未免已经破旧,但那套凤冠居然还是十分完整,珠围翠绕,还是如此的光彩夺目,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卿颜转头笑道:“那王爷和你的名字一样。”
卿沉紧紧的盯着台上的那套凤冠霞帔,他心脏猛的一缩,眸光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痛意。
15/42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