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这么弱?”许愿乐了:“第几圈了?”
“不知道。”李哲源打了个哈欠:“你还有吃的没?我为了看他热闹连早饭都没吃。”
那头柯父见着许愿和李哲源,神情这才稍有缓和,招呼他们过来:“你们来找柯淮玩?”
“叔叔好。”许愿一本正经道:“我们是来找柯淮玩的,不过如果他没那么快,我们下回再来找他玩也行。”
“快了。”柯父看了看表:“还有五圈,十点估计能跑完。”
许愿心道就算柯淮跑完了估计也没那个力气玩了,脸上却没表现出什么来,只笑着问:“叔叔,柯淮这次又怎么惹您生气了?”
“你们俩不是知道么,还来问我?”柯父提起这个就气得不打一处来:“他喝酒我不管他,可是给一小姑娘喝成昨晚那个鬼样——”
柯父冷笑了声:“把我们柯家的脸都丢尽了。”
许愿没忍住笑出了声:“那算了,我们有空再来找柯淮玩,叔叔再见。”
正巧柯淮跑完,见着看完好戏准备离场的两人,差点没气背过去:“你们还能做个人吗?有没有良心——”
话没说完,柯父怒道:“闭嘴,加多五圈!!!”
柯淮哀嚎一声,想辩解,可一看见他爸手上的皮带,还是退缩了,不得不接着跑。
从柯家出来,李哲源说想喝茶,两人晃荡去小区外的茶楼。
约莫是因为下午就要回学校了,李哲源本着又要当一星期的和尚、周末一定要吃好点的原则,点了满满一桌的东西。
许愿吃了片吐司,还喝了瓶牛奶,肚子不怎么饿,随便吃了点。
刚好这时候池槿给她发微信,便有一搭没一搭跟池槿聊起来。
许愿和李哲源都不是话少的人,李哲源吃到一半发觉不对劲,身边这人怎么这么安静,往她那儿望了一眼:“池槿?昨晚那妹妹?”
“不是妹妹。”许愿纠正他:“她也读高二。”
“可他哥不是你同学么?”李哲源抓了抓脸颊:“那天我看见你跟他在小卖部门口聊天了。”
“嗯。”池槿跟她说要去洗漱,她摁灭了手机,夹掉桌上最后一个蟹黄干蒸:“他晚一年读书。”
“哦。”李哲源啃了个糯米鸡,想起什么,突然笑得不怀好意:“你跟他是不是有点什么?这星期我都看见好几回你们一起吃饭了。”
“怎么可能。”许愿噗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人无时无刻不在怼我——你说他把我当兄弟还差不多。”
“说的也是。”李哲源吃累了,手搭她肩上笑:“你知道你每回穿裙子往我和柯淮面前一站,我们俩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许愿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是什么?”
李哲源:“死娘炮。”
许愿:“……”
许愿:“把你的猪蹄从我肩膀上拿下来。”
“你干嘛这么凶,你问柯淮嘛。”李哲源笑得胸腔都在颤动:“我跟柯淮真的很少有想法一致的时候。”
许愿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脑子里正好想起那天跟谢依依的聊天内容——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待见李哲源的原因。
这厮在别人面前装得人模狗样,在她和柯淮面前,简直不要太对得起他的外号,狗得名副其实。
-
因为学校强制留宿,所以沿南一中的学生都要在星期天下午返校。
许愿家里没人,反正在家待着也没意思,干脆提前回了学校赶作业。
她周末一直在玩,作业当真是一点都没动。
教室没有空调,许愿径直回了宿舍。
宿舍门没关,里头静悄悄的,应该是其他舍友回来后去其他宿舍串门了。
她没在意,开了空调以后就坐在自己位子上写作业。
他们班的老师都是群狼人,这才开学第一周作业就布置了不少,尤其是数学跟政治,跟写作业不需要时间一分钟就能做一题似的往死里布置。
许愿看了眼时间,离晚修还有两个小时,再一看作业清单——
毅然决然开始抄答案。
政治作业里面有不少的大题,每道题加分析都有一两百字,更逞论数学,抄的时候还要动脑,不能跟答案写得一模一样,许愿这一抄就是个天昏地暗。
不知道赶了有多久,宿舍里空调运作的声音倏地停了下来,几乎是同时,有人推开了宿舍的门。
许愿是掐着表赶作业的,此时一刻都不敢停,头也不抬地问:“停电了吗?是我们宿舍跳闸还是整栋楼都停了?”
没人回她。
许愿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对方没听见,于是扬高了声音再问了一遍。
半晌,门口那人才回了她一句:“整个学校都停电了,班主任让大家待会带台灯去晚修。”
听见这声音,许愿这一个小时里就没停下来过的手蓦地滞住,而后跟没听见似的,没应声,接着奋笔疾书。
孙语菲也没在意她会不会回应自己。
只是当她收拾完书包准备去饭堂的时候,她听见许愿僵着嗓音回她。
“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追星少女日常:谁给我钱看con谁就是我爸爸,面子哪有我家哥哥重要?
第8章 许八个愿
整栋学校停电了,太早去教室也做不了什么。
许愿在宿舍慢悠悠地写完了大半部分的作业,又收拾了一下自己周末弄得乱七八糟的桌子,踩着点到的教室。
教室里人已经满了,绕过前桌的时候,她听见有几个女的围在一起说什么,声音不小,但很杂乱,走过去听了一路,实际上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没听见。
池叙已经到了,课桌上摆了本课本,边角的台灯开得很亮,一只手随意放在桌子上,眼睛却是盯着抽屉的,十分标准的偷玩手机的姿势。
听见前面桌子被人拉开的动静,他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低下头接着玩手机。
许愿觉得朝夕相处也没什么打招呼的必要,打了个哈欠,她把台灯往边上一撂,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她没睡午觉,李哲源那条狗喝完早茶还不放过她,说是昨晚电玩没打成,今天如果不打,接下来一周都没办法学习,还说什么如果他因为这个被班主任骂的话,他就跟班主任说四班的许愿最近跟他表白了,天天缠着他求交往。
许愿抗拒了很久,最终挣扎无效,被迫陪他进了电玩城。
谁知这一趴,居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然后被震耳欲聋的歌声给吵醒。
教室的灯光还没亮起来,四周围被亮度层次不齐的台灯包裹着,二三十个台灯凑在一起,也算是将教室照亮了大半边。
好不容易得了间隙,许愿揉了揉眼睛,转过去问池叙:“现在他们在干嘛?班主任呢?”
“你看看门口。”池叙显然没耐心回答前一个过于显而易见的问题,他往门口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往那边看。
许愿从抽屉摸出眼镜戴上,这才看清了班主任倚在门边儿的那道影子。
她用手机打着字,听见歌声没了,班主任停下动作,奇怪地问了句:“你们不唱了吗?那没台灯的跟前后左右借一下,开始写作业吧。”
她话音落下,教室里空气都静了一秒,紧接着歌声又响彻在教室里。
许愿还是困,哈欠接连着打了几个,眼角都渗出了些泪花。
“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来电啊?”等人差不多清醒完了,她不想妨碍前面右边快乐唱儿歌的朋友们,椅子往后一拖,身子靠过去,人倒是没回头:“如果今晚都不来电,是不是可以提前下晚修回去睡觉了?”
池叙也靠着椅背,不过她这动静不小,相反拖凳子的声音还有点儿刺耳,就连他左边那女的跟几百年没进过KTV今儿终于放飞自我的歌声都没能盖过去。
“你说什么?”他人往前凑了凑,靠近许愿耳边问。
距离顷刻间拉近,他的呼吸若有似无地喷洒在她的后颈,让许愿莫名地有点不自在。
可她怕池叙听不清,只能忍下立刻就往前挪个十公分的心,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这回池叙听见了,他沉默了会,大概是在回忆,过了差不多有半分钟才开口。
“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能不能提前下晚修要等学校通知。”
“应该八点半就能放我们回去了。”许愿看了眼手机:“以前停电的时候学校也是这么说的,我还真以为要等到十点下晚修,结果八点半就放我们走了。”
结果到了八点半,其他班都下晚修了,只有许愿他们班没能放成。
临近第一节晚修下课的时候,前排一个女生突然惊呼了一声,分贝大得班主任都听见了。
许愿循声望去,是晚修前聚在一起聊天的那帮女生中的其中一个。
“怎么回事?”班主任喝了一声。
本来还在吵闹的教室陡然间安静下来,过了会儿,惊叫的那个女生举起手,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十分清晰,足以让教室里每一个角落都听得到。
“老师,我有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班主任皱了皱眉,朝她走过去。
这时候正好第一节晚修的下课铃响起,静谧的教学楼在这一刻炸了开来,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盖住了班主任和那个女生的交谈声。
要不是出了这事儿,许愿还不知道原来下课后学校能热闹成这个样子。
第一排那边的台灯很亮,几乎每桌都有一个台灯,透过这块光亮,许愿能清晰地看见班主任的脸色由仅仅是严肃变得有些难看;而女生是后脑勺对着她,不过不用想许愿也能猜到,她应该快哭出来了。
她们大概交谈了有5分钟的样子,班主任站到了讲台上,清了清嗓子。
脸色依然很难看。
“你们都知道,学校是不允许女生化妆的。”她的声音很严厉,像是在谴责:“但是我们班的女生都挺让我放心的,所以在这方面我并没有抓的很严。”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也应该清楚的认识到,如果你在学校丢了化妆品,学校是不会管的。”班主任听起来是真生气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此时看上去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如果是丢钱或者丢了手机,我还能要求学校帮你查监控,可如果你丢的是化妆品,那不管你的东西有多贵,也与班主任无关,与学校无关。”
这句话说完,班主任的话头顿了顿,锐利的眼神在班里扫视了一圈又一圈,再开口时语气重了好几分。
“但这不代表我的班里容得下小偷。”她食指屈起,在黑板上重重地叩了几下:“在我的班里,不管你偷的是什么,我都会追查到底。”
“到底是谁做的,你最好主动过来找我,这样我还能给你留个体面;如果明天下午放学之前,如果我还没见到你人,我就去保卫处调监控录像,到时候我会直接把证据交给你家长,学校不帮我处理,我就跟你家长好好聊一下,这种胆敢触犯法律的学生应该怎么教育!”
班主任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班里都没人说话。
直到有人收拾东西离开,开门那一刹那,就像是有什么开关被人拧了开来,教室里突然开了闸,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大多数人都端着吃瓜群众的态度,不是事件的相关人员,讨论了几句就约着吃夜宵去了。
压抑的室内旋即又恢复如初,被打闹嬉戏声填满。
许愿本来就没有拿什么东西,将台灯往书包里一装,就准备回宿舍。
谢依依早就在她桌前等着了,相比起许愿,她倒是很好奇,虽然是站在她桌前,整个身子都有些往前排那边倾斜。
大家都不想留在课室,所以都溜得特别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大半部分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零零碎碎几个人,以及刚刚聊天的那个小团体。
许愿收拾完,刚准备走,就听见刚刚丢东西那女生近乎于逼问的声音:“孙语菲,我的散粉和口红是不是你偷的?”
换了座位后许愿一直没去注意孙语菲坐哪儿,听见这句质问才发现她就坐在那女生的后面。
被人质疑偷东西,是个人都没法语气好,更何况孙语菲的脾气其实不是特别好,当即就将抱在怀里的书一把摔在桌上:“林晓诗你什么意思?”
“我不都明着告诉你我什么意思了么?”林晓诗也站起来,瞪回去:“我们班除了你还有谁是有前科的?而且你就坐我后边,我怀疑你有什么不对?”
“怀疑我?行。”孙语菲声音冷得像是从刚从冰窖里出来:“你拿出证据来,要不然就去找班主任,让班主任去调监控,不然别在我面前瞎逼逼。”
“还有,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她刚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沉声道:“我孙语菲从来就没偷过东西。”
说完这话,孙语菲抱起书,将椅子往桌子前狠狠一摔,离开了课室。
她走后,林晓诗黑着脸站在原地,她的姐妹纷纷上去为她打抱不平。
“孙语菲她傲什么傲?丢人都丢了一条走廊了,谁不知道她偷东西?”小姐妹‘呸’了一声:“当初那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如果金额不到能报案的数目,我就去找媒体,把这件事情闹大,我看学校会不会管!”
“我当时就跟你说过了,许愿这人就是太佛了,到现在还跟孙语菲住一个宿舍,换做是我就直接把她东西都扔出去,逼她搬。”
“太不要脸了,仗着女生宿舍没有监控就死活不认!”
后面的话许愿就没再听下去了。
她跟谢依依前脚刚要踏出教室后门,然后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谢依依还想再听会儿,可惜许愿不愿意听,她也就只好跟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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