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继续问:“是不喜欢坐地铁吗?”
“当然不是。”池念否认。
池念刚才生气根本和地铁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看不惯梁静那样对段牧之说话的态度。
“我只是、只是,觉得梁静的语气不太好。”
她犹犹豫豫,言辞还是保守。
段牧之眉目微沉,声音稍低些:“她只是瞧不起我没钱罢了。”
“她凭什么瞧不起你!”池念说着,还是忍不住侧眸。
段牧之的神情因着她脱口而出的几个字而变得温软。虽然已经预想到她的回答,可亲耳听见她说出来,他还是止不住地觉得心软和温暖。
在看清段牧之的眸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失落和怅然时,她又开始拘谨起来了。
“池念,老实说,你会因为我没钱,只能请你坐地铁而看不起我吗?”
池念摇头,手指不自觉地在围巾上缠缠绕绕。
她微垂着眼眸,玩笑似的说:“你这不是请我坐豪车来着嘛?”
“可这车是我租的。”段牧之看着她说。
“没关系啊。”池念抬眼对他笑笑,言语间的温柔真真切切,“不管坐地铁还是坐豪车,总归你是段牧之。段牧之是不需要任何外物点缀的人,没有人能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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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彼时的池念看来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安慰,也是一句大实话。
因为不管是在上学的时候还是现在,段牧之这个人都一直是众人中最优秀的存在。
虽然他当时创业失败,身上又没有什么钱。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总有一天能成功的。
很多年之后,段牧之再想起这个场景,再想起池念说过的这句话,心里仍然会觉得熨帖。
他问过池念,你当年就那么看好我么?
池念想了想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可能因为他是段牧之,所以她才总是对他有莫名其妙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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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这样。
可能有时有些天然呆,有时性格太软,有时只想当一条咸鱼。
但她对段牧之的相信,却是一直清晰,坚定,不知起源却永不减少。
每每回想起从前往事,段牧之从来不曾后悔在当时所有一切都还未确定的情况下,就确定了他的未来一定要有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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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车内,段牧之于是更加确定,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他一生所求。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段:车是租的,真的是租的,老婆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私藏小金库!
梁静先吃一巴掌,但是显然事情还没完,昨天小段是不是问了她姓什么来着~?
哼哼~比起记仇,没人能记得过小段!(尤其是欺负过他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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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你8
池念脚坏了, 在家休养一周没去上班。
在她没去公司的这一个星期里, 余梦梦和孟思两个人每个人都要对她进行信息轰炸, 尤其是余梦梦, 恨不能把公司里任何一点点小动静都随时像池念汇报。
而关于梁静被老总降职的事情更是她们要汇报的重中之重。
其实那天见完贺维之后, 小陈第二天就给池念打了电话。
跟着梁静实在让她压力太大,她想调组。
池念不是策划部的人, 按理说这事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操心。她让小陈直接给部门经理打报告,小陈却说经理目前没空管她。
梁静请假了, 她手上一大堆案子都堆在那里,经理现在正焦头烂额。
“请假?”池念有些意外, “她为什么要请假?”
小陈说梁静上午从老总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就请了假, 说是要把之前攒的年假都休完。
她撂挑子走人了, 策划部群龙无首,本来已经到市场部交接工作的经理只好赶回来主持大局。
但因为之前把部门里的事情放手给梁静放得太放心了,刚回来接班的经理一时半会儿没能理出个头绪来,目前策划部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池念心道老总这是跟梁静说了什么,她竟然在这会儿办MJ案子的关头休年假?
池念好奇问小陈梁静请假原因, 小陈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到底是个新人, 又还没融入公司的社交节奏,信息接收这方面还是差了点。
不过这事儿余梦梦第二天就打电话来,一五一十地都和池念说了。
余梦梦告诉池念,老总找梁静谈话的是因为有客户亲自打电话到他那儿点名投诉梁静,而且好像还是个大客户, 老总挂了电话之后相当生气,当即就把梁静叫去训了一顿,顺便撤了她组长的职位,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为人处世。
“撤职?!”池念诧异。
“啊,你是没看见,昨天早上那两人关着门争了好一会儿呢,然后梁静就黑着脸出来了。”余梦梦笑着说。
池念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虽然梁静做人这方面不怎么样,但就事论事,她的专业态度还是可以的。
别看她在公司里趾高气昂的,但一般在客户面前,梁静都表现得相当温顺,尤其是在大客户面前,那更是乖巧可人。要说得罪客户这事儿,她应该是干不出来的,
池念猜想梁静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她都两面派得这么彻底了,根本就不存在会得罪客户一说。
余梦梦说梁静在办公室里一个劲问老总她究竟得罪了谁,说不管得罪了谁她都有信心能获得对方原谅。老总却对对方的身份闭口不言,只是语重心长地让她改一改自己那目中无人的性子,否则再接一次投诉,公司恐怕都要留不住她了。
梁静是多傲气的人,你给她定罪可以,但至少要把证据摆在她面前让她死个明白,现在不清不楚地就撤了她的职位,还是为了个莫须有的得罪人的罪名,这简直让她在公司上下丢尽了颜面,梁静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从办公室一出来,梁静就去人事部填了假条,当天上午就开始休假。
梁静平时在公司里没少干得罪人的事,如今她被撤了职的事情闹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不少人都在看她笑话。
据说她离开公司的时候脸色相当不好看。
余梦梦在电话说这事的时候差点笑岔气,“哈哈哈,这绝逼是年度最让我开心的事件NO.1!我跟你说,你是没看见梁静从老总那儿出来时候的脸色,哎哟!那红黄蓝绿青靛紫哦,真叫一个精彩好看啊!”
池念劝她悠着点,梁静只是休假又不是辞职,总有一天她还得回来上班的,这时候闹得太难看了不好。
余梦梦道:“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傻!不过梁静平时得罪的人真是太多了,我看其他部门想拿臭鸡蛋丢她的人都有。”
“……夸张了夸张了。”池念又和余梦梦闲聊了两句,刚挂下电话,小陈的求助电话又来了。
在这个事出来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梁静接替经理的职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连经理本人也这么认为。
他升职的事情定下来之后,上个月就已经开始到市场部做交接了,策划部这边的大小事宜早就交给梁静代管。谁能想到一朝事变,梁静突然连组长都不是了。
部门里一堆事不说,更让他头疼的是梁静突然请假,原本堆积在她手上的案子进度一下全部停滞了。
梁静平时的办事风格向来是唯我独尊,她有能力,也有手腕,一般只要给到她手里的案子基本上都不会让她组员以外的人插手,甚至有时候她都不愿意让她看不上眼的本组成员参与进来。
如今停下来的案子对接困难不说,而且还没人愿意接手。
策划部有三个组,除了一组因为梁静占尽风头之外,其他两个组平时业绩惨淡的只能捡些梁大组长看不上的小案子做做以维持生计。
二三组两个组长和梁静同在一个办公室,平日里可没少受她的冷嘲热讽和各种打压。经理虽然知道他们讨厌梁静这样做事,不过也是因为梁静,他这个经理平时可没少受老总青睐和夸奖,所以只要梁静不是太过分,他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如此,办公室里早已对经理和梁静积怨已久,好不容易等到梁静出了事,他们没落井下石,或者像余梦梦那样对天大笑三声,已经算是他们有公德心了。
经理还指望他们帮梁静收拾烂摊子?那根本不可能。
小陈可怜巴巴地说目前策划部里都不待见他们一组的人,就算小陈才分过去三天也是一样。她实在不知道找谁帮忙,才求到池念这里。
池念虽然同情她,可她也没什么办法。
她和梁静不是一个部门,就算目前在同一个项目里,可她也只能算个副手。
梁静作为项目负责人有副手也就算了,可是她一个副手再来一个副手算怎么回事?
她安慰小陈先安心在策划部待着,反正最近几天她也没办法去公司上班,一切等她去了公司再说。
小陈无法,只得先答应下来。
-
在家休息这几天,池念电话、微信一个接一个,就没停下来过,段牧之说医生建议静养,但池念这分明是比上班还忙,说让她直接关机算了。
说起来,池念本来没把自己的脚伤当回事,如果那天不是段牧之一定要送她去医院看医生,她其实还准备照常去上班的。
但段牧之对她脚伤的重视程度超过了她自己。
他说这话的时候人正在厨房里炖汤,池念舒服地倚在沙发上,腰间的靠垫厚实又舒适,身上的毛毯柔软又暖和。
这些都是段牧之给她准备的。
休息的这段时间,段牧之对池念的细心程度和体贴程度都远远远超出了她的心动标线。
他不仅做得一手好饭,更是事无巨细,池念每一点细微的动作和表情他都能准确捕捉并理解,她抬抬手他就知道她是要吃东西还是喝水。
池念有时甚至有种错觉,他好像比她自己更了解她自己。
她从前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或者缘分使然,但遇见段牧之之后,她不信也得信。
他们之间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到半个月,这么短的时间,要想彻底了解一个人,难度系数还是有点大。
但段牧之就是做到了。
她想,这大概就是有缘分吧。
-
段牧之下午要出门,他不放心池念一个人在家,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出门。
池念当然是拒绝的。
他出门办事,自己跟着去算怎么回事?
池念想了想,给陶乐打了电话。正好他下午没事,她便让陶乐一会儿过来陪着她。
中午吃过饭,段牧之收拾好了碗筷,坐在沙发边给池念削苹果。
这样安静的独处,让池念有些害羞。
她低头发信息问陶乐怎么还没到,段牧之已然将削好皮的苹果递了过来。
池念伸手接过,垂眼浅笑:“谢谢。”
“不客气。对了,”段牧之说着,抽纸擦了擦手,而后侧眸,目光幽幽问她:“陶乐,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呃。”池念一怔,手里的苹果差点拿掉了,“这个……”
她有点尴尬,之前说陶乐是自己男朋友是为了避免危险来着,但如今危险显然已经不存在了,池念却又不知道怎么反口了。
难道说之前是为了防你?还是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好在段牧之十分体贴,看出了池念的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他了然一笑,没再追问。
反正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
池念打电话给陶乐的时候,他说有个拍摄要跟,快结束了。
但一直等到两点,他人还没来。
池念怕耽误段牧之正事,就让他放心出门去,反正一会儿陶乐就来了。
但段牧之说什么都不同意。
他执意要陪着池念等,执著到池念都觉得他有点拗。
三点多的时候,陶乐终于来了。
听见敲门声,池念下意识地就要跑去开门,“应该是陶乐来了。”
段牧之将她按住,“你坐好,我去。”
果然是陶乐。
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看样子是刚去采购过。
尽管已经见过几次面了,但陶乐每次看见段牧之每次都还是会被惊艳到。
“牧之!我就知道你在家呢!晚上咱一块儿吃火锅啊!”
段牧之接过他手上东西,浅笑:“我一会儿出门,你们吃。”
“啊,你不跟我们一块儿吃啊?”陶乐的语气听起来相当失落。
刚才接到池念电话的时候,陶乐已经快结束工作了。她说晚上一块儿在家吃饭,陶乐便立刻把段牧之归到“我们”这个行列,就因为他,陶乐才特地去逛了一圈超市。
“我白买这么多东西了。”陶乐说着,往客厅里去,见池念皇太后一样靠在沙发上,他眉头一挑:“哟,念念这是坐月子呢?”
“什么坐月子!你少给我瞎说!”池念说着,忙拉他坐下。她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他晚上有事,你别咋呼。”
陶乐噘着嘴不乐意,“你不早说牧之不在家吃,早说我就不买这么多了。”他哼哼唧唧坐下,翘着兰花指戳了戳池念额头,“便宜你了。”
池念瞪他一眼,刚把拳头舞起来,放好东西的段牧之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看着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池念瞬间收起了小爪子,段牧之失笑。
他从房间里拿了外套出来,叮嘱客厅里的两个人道:“我晚上会回来得稍微晚一点,吃完饭不用管,放着我回来收拾。”
池念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太麻烦你了,晚上陶乐会收拾的。”
段牧之不赞同道:“他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收拾东西的道理。”
陶乐闻言朝他挤了挤眼睛,“哎哟不错哟!牧之你很有主人公意识嘛!新一代家庭妇男吼?”
段牧之闻言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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