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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只想出嫁》作者:三日成晶
大岩国有个长公主,婚事定一个死一个,订一个死一个,人送外号,阎王公主。
长公主心慈,几次三番后歇了招驸马的心思,日夜吃斋念佛,为大岩国祈福。
而这世上没人知道,国师亲批的天煞孤星命格是假的,长公主驸马个个死在当今仁厚宽德的少年天子手里。
少年天子银冬有个秘密。
那是日日夜夜熬烂他的心肺,哪怕他是万人之上,已然脚踏山河,也万万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宫中私狱的血一遍遍染红了暗河。
银冬不怕身为天子失德缺损,遭了天谴家国覆灭。
更不怕死后黄泉之下,诸般罪孽细数,业火焚身。
他只怕长姐知道了他的秘密,再不肯叫他一声……冬儿。
长公主一连克死七个驸马,绝望中准备剃头当姑子的时候,突然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阅读指南】
1,男女主无血缘,划重点!
2,觉得男女主智障,那就对了。
3,架空背景,考据,三观,常识问题,请反复阅读第二条。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姐弟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银霜月
第1章 阎王长公主
“平婉啊,什么时辰了?”
皇城中最大的酒楼聚贤园上品包房中,一个身穿一身云雾一般的纱袍,头戴帷帽的女子,撩起一点遮面的轻纱,出声询问身边婢女时辰。
只不过这声音同这只露出一角下巴,便能看出姿色不俗的模样实在不相称,嘶哑低沉,活活像是干了几十年的烧火丫头发出来的。
身边被唤做平婉的婢女更像一根烧火棍似的杵着,直眉楞眼面无表情,被唤了之后慢半拍地猛一转头,“咔吧”一声,险些把自己的脖子扭下来。
一手捂着脖子,低下头回答自家主子的话。
“回公……”话刚出口,脚面上踩上来一只绣鞋,平婉登时舌尖急转弯,道,“回小姐,已经午时了,菜市口都开始砍人了呢。”
帷帽中的女子叹口气,水葱一样的手指搅了搅,尤不甘心地说道,“你说庄郎官……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平婉松开脖子一挥手,“不可能的小姐,估计是和前几个嘴巴子没毛的混小子一样,反悔了!”
“……”帷帽中的女子沉默。
平婉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呃……呸!看奴婢这张嘴!庄郎官是自己贴上来的!不是皇上逼的,绝对不会是因为前面几个死了就怕得不来……”
帷帽中的女子又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
平婉额头都出了冷汗,一着急就脱口而出,“庄郎官不来……兴许,啊!兴许是死了呢!”
这时候不知道是帷帽中的女子被气得天灵盖开壳把帷帽拱下来了,还是窗外刚巧的一股子邪风带的,帷帽被掀飞了出去,飘幽幽地落在了地上。
一直遮着面的女子露了真容,因为刻意装扮过,连平日里随身伺候的平婉,视线都凝滞了一下。
这张脸真真是生得极好,且不是任何一种常见的美,不属于妖娆清秀可爱中的任何一种,而是透着难以言说的轻灵,杏眼樱唇面容秀美端方,却并不明媚惹眼,只叫人无论盛夏酷暑还是数九寒冬,看上一眼,都舒适得无比,不冰冷,也不过分温热。
她有些忧愁地半垂着眼睫,眉心轻蹙流动着一种慈悲之感,似是她万千愁绪并不来自儿女私情,而是来自天下挣扎在苦难中的苍生,简直如那寺庙之中供奉的菩萨仙子一般……
然而……她的相貌也和她不相符声音一样,并不如所见的那样,她就是挣扎在苦难中的苍生之一,并没有忧国忧民,而是愁嫁愁得头都要秃了。
她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下,比少年天子还要声名远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华镶长公主银霜月。
按理说这种仙子样貌和尊贵身份,皇城中王公贵子不抢掉帽子都天理难容,奈何这华镶长公主,最“声名远播”的不是姿容倾国倾城,不是于少年天子有护持抚养之恩乃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独一份恩宠,而是克夫,因此她还有个别称——阎王公主。
这名字的由来提起来简直让皇城中的王公贵族闻风丧胆,一度让朝中家有适龄公子的老臣,整日围着盘龙柱转悠,随时准备撞柱明志,生怕皇帝一旨下来,他们的心肝宝贝儿子,就要被赐婚做驸马——因为这阎王长公主,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先后克死了七个驸马,其中还不包括圣上未曾赐婚就各种意外失踪的……
在这个朝代,克夫这个名声只要传出来,任你是姿容姣好家世显赫,都少有人问津,但凡那些不得志的男子,都会迷信地将不得志归咎在家宅主位不旺他,而得志的,又为什么要娶一个克夫的?
更何况克夫克到死,克到死了好几任,当今国师亲批的天煞孤星命格,哪怕银霜月真真人如其名如霜如月,任凭她身份尊贵娶之即可平步青云,却也真真是没人敢沾边,模样倒还在其次,再是荣华富贵一步之遥,也要有命享用不是?
于是银霜月这么多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年华流逝,到如今距皇帝登基平天下开始给她择选驸马,已经过了整整五年,她如今已然年芳二十五,比宫中的老嬷嬷年轻不了几岁……
而那些迫于皇权好容易点头同意的驸马们,她把贴身死士卫全都派去宝贝金疙瘩一样保护着,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着,却还是一个接一个地以各种各样难以置信的理由获罪或者丧命。
除此之外,但凡对着她动了点心思的,还没等同她约见两次,搭上几句话,不是受伤就是失踪……偶有脑子不好的,被她的外表和她给画的权势为馅的大饼迷惑的,临到关头就反悔,简直成了她挣不脱的诅咒!
这一次看来,这庄郎官,也是退缩了。
银霜月心里苦啊,她再不嫁人就成了老棺材瓤子了,太医说女子过了三十岁,生产就会变得极其凶险,搞不好要一尸两命呢。
她不过是想要过寻常女子的生活,生个奶奶胖胖的娃娃,像宫中明妃身边的奶胖团子似的可爱,怎么就这么难呢!
其实最开始她的愿望还希望未来的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是个满腹韬略的官人,是个驰骋疆场的将军,是个临风树下的学子……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被国师亲批出了天煞孤星的命格,银霜月最开始当然是不信的!皇帝几乎是她亲手带大,不是好好的吗?还君临天下了!
但是驸马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没了一个又一个,银霜月即便有皇帝的鼓励也开始逐渐摇摆,要求也渐渐降低,眼界从王公贵族到贩夫走卒,时长看着侍卫觉得挺好,看着小太监都觉得眉清目秀,一直到现在要求直接降为——男的,活的。
哪怕知道庄郎官心术不正,哪怕银霜月一眼便看出他的那些拙劣伎俩,悉知他这般娴熟的手法,必然是妻妾成群,可他至少年轻力壮,能跟她生娃娃啊!再不济糊弄上床两次,借个种也好啊……
说来真是悲催,银霜月现在甚至想着,嫁不嫁出去也没所谓了,只要能设法怀上个崽崽,她哪怕窝在公主府闭门不出一辈子也没什么,当年一时为生计,冒领了要命的身份,却终究是福薄,皇帝这般为她,她都终究承不起福分,想来是老天惩罚,要她孤独终老。
但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实在太寂寞了,皇帝知恩,也怜惜她未曾婚配没有将她赶到公主府去孤独终老,但她也不能总和皇帝的妃嫔住在一块儿不是!
她不过是想要找个崽……银霜月再次叹气,起身接过平婉捡起的帷帽,重新戴上,比刚才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地说道,“回吧,待会冬儿处理完政事,该去含仙殿用午膳了。”
平婉看着自家主子纤瘦落寞的背影,心里把庄郎官骂了个鲜血淋漓。
殊不知她们等啊盼啊,如何也没能去成的庄郎官庄楼,此刻真的鲜血淋漓地被吊在一处铁架之上。
“唔……唔……唔!”鲜血顺着他的脚尖在他的下方滴落成一小片血泊。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屋内昏暗到这青天白日也需要靠着一盏悠悠跳动的蜡烛维持光亮,由于空气流通不畅,血腥混合着腐朽的气味,近乎发臭。
唔唔唔的痛苦声音声时高时低,伴随着“啪……啪……”呼哨的皮鞭抽打在皮肉上面的响声,沉闷而痛苦。
偶尔皮鞭带着倒刺的尖端落在地上,溅起的黑红色血点,飞落到一只玄色金绣的足履上,悄无声息地淹没在鞋面之中,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许久,等到执鞭的人呼吸有些不稳,这痛苦的唔唔声音也终于停止。
持着鞭子手,骨节都难以分辨,修长秀美的如同女子,这手一见,便知其主人该是个如何金贵的。长鞭被随手一甩,稳稳地挂在不远处的墙上,溅了血的手背红白过于鲜明,令人心惊肉跳。
柔软的布巾递上来,被这双手接过,一点点地仔仔细细地擦去血污,好一会,这手的主人,才开口说话。
“庄楼……庄郎官。”这声音饱含讽刺,但是却说得如同春风耳边细语,音色非常的柔软,连讽刺的拖长音调,听着都像是在同人撒娇。
这声音和这间暗无天日的私狱实在太不相称了,就连神志已经模糊,被吊到双臂失去知觉的庄楼,都愣怔了一下,慢慢地抬起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银霜月:择偶要求这么低,我为啥子还嫁不出去?嫁不出去,给我借个种总成吧。
阅读指南
男女主无血缘。并且彼此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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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预售文↓
《恶毒女配觉醒后》三日成晶
冷慕诗是一本小说中的恶毒女配,意外觉醒,书中法则告诉她,好好走完书中剧情,就能获得选择人生的自由。
冷慕诗开始兢兢业业做恶毒女配,按照剧情中愚蠢至极的方法陷害女主,为得到男主的爱丧心病狂。
酒楼上冷慕诗形容癫狂:萧哥哥,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马车上冷慕诗面容扭曲:萧哥哥,你若是还去见她,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城墙上冷慕诗涕泗横流:萧哥哥,你若跟她成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悬崖边冷幕诗绝望落泪: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你不爱我我还活着干什么!我要从这里跳下去!
萧勉:……下来,我爱你。
冷慕诗:啊?
#恶毒女配剧本演的太投入,一不小心把男主搞到手了怎么办?#
#我现在把他再甩了,还能手脚齐全的获得自由吗#
萧勉:我从未被人这样疯狂的爱过,被过这样炙热浓烈的感情包裹,我想,我一生再也无法爱上别人。
【文案写于2019.12.15】已截图。
第2章 去……死。
庄楼力气几乎耗尽,动作十分的缓慢,视线从血污的地面慢慢向上,模糊地顺着玄金履,爬上同样玄色绣金的长袍,那袍子上张牙舞爪的金龙,原本该是龙临殿上威严的象征,此刻却被跳动的烛火映衬得,活像是吞吃人的妖兽。
庄楼口中塞着的布巾被拿掉,却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正近距离笑眯眯地盯着他的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惚了一瞬。
笑着的人生的同他绵软的音色分外匹配,极其的无害,五官秀气柔和,尤其是一双眼,眼角有一点点的下垂,仰着头看人的时候,无辜感十足。
他伸手堪称温柔地擦了下庄楼嘴角的血,喉间短暂地发出了类似小动物被顺毛时,满足不已的声音,却听得庄楼毛骨悚然。
庄楼恍惚想起了当时在议政殿中见到面前这人的第一眼。
当时庄楼是怎么想的呢?
他当时想这坊间传闻不假,天子果然过于阴柔温软,身为帝王,温软太过,便意味着妇人之仁,意味着无能,意味着昏庸。
随侍君侧,他对于天子无能昏庸的断论,日益加深,因为皇帝向来不怎么说话,即便是出口,也是一两个字的应声,他还从未曾听过皇帝叫他的名字,也从未听过皇帝一口气说超过三个字。
议事殿中,即便大臣吵得乌烟瘴气,皇帝也从不曾出言呵斥,甚至摔过什么东西。
庄楼越发的觉得,皇帝实在过于温软,看上去像个闺中小姐,还不如他的小妾胆子大,主无能则天下乱,在这皇城做官,并不如他父亲料想的那么好,所以他才会动了歪心思。
但是他在这整整三天的私狱中,终于算是彻彻底底地了解了他的君上,那看似温软无害的外表之下,是怎么一副披皮恶鬼一样的本相。
庄楼也终于想起,朝中那些仗着权势在朝堂妄言,仗着是前朝老臣,便掣肘皇帝决策的人,会在悄无声息之中如山崩一般迅速倒台,想来也不是多年缜密一招疏吧。
可惜……他现如今才大彻大悟,已经来不及了。
“朕如果没记错,庄郎官是靖阳水都之子,你父亲掌靖阳和桑安两岸,是输送盐和米粮给边关的必经之处。”
银冬亲手拉动铁链,将庄楼放下来,庄楼根本站不住,脏污的身体靠上玄金龙袍,勉强被铁链吊着才堪堪站稳。
银冬站在他的身后微微倾身,几乎是拥抱着他,凑得更近一些,手扶在庄楼的肩上,声音也更加柔和,“你父亲贪腐克扣,你在靖阳称王称霸,坑杀两名无辜农夫,只因他们不肯把女儿给你做妾,先后强抢民女民妇八人,年仅二十,便妻妾成群儿女无数……”
银冬拉动铁链,慢慢地绕在庄楼的脖子上,“朕本来想要再等等,疮疤总要烂得透了,才好连皮带肉地完全挖除。”
银冬闭上眼,面色在瞬间扭曲了一下,想起了那些他绝对不能容忍的画面,猛然睁眼,那双显得尤其的温润无辜的双眼,因着他的目光变化,和他额角凸起的淡青色血管,显得尤为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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