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翠前世命运悲惨,嫁给个混蛋男人,天天挨打,而胡玉萍则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社长追着,她还矫情着社长不够爱她。
呵,什么情啊,爱啊,都是这群城里来的知青才想得出来的荒唐玩意儿,她王翠翠就没那些想法,她就看上了薛啸卿有钱,长得也好。
她前世被男人打死,好不容易重生回来,可不能再走老路,胡玉萍不知道珍惜,她可知道去抓住!
她这么越想越气,纳了闷儿了,到底是谁这么会钻空子.......
这边常父常母让薛啸卿那么说教了一通,缓了老半天,又跑来找常采萍,要跟常采萍商量这个事情。
常采萍坐在床边儿,听他们说着,自己却不说话。
那常母就着急了,来抓她的手,却被她一下就避开了,常母只好讪讪放下手去:“我不该打你,那我不是气急了吗?”
常采萍却不理她,甚至说懒得跟她讲道理,只是跟常父说:“先不把事情说出去,看他怎么办,他既然在申请,那就等他申请到了再说。”
常父就唉声叹气:“那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我怕你嫁过去受欺负,他那个脾气,哪儿好管了。”
常采萍倒想得开:“他欺负我,那我就不跟他过了。”
情情爱爱没有生产日期,更不用说保质期了。这男人,你哪儿说得清楚,这时候爱得要死要活,明天天一亮就能变个样,最多就是选个有原则、有责任感、有脾气的男人,其余,做什么都是瞎打算。
当然,最好有一颗能挺过风浪的心,过得开心,那就过下去,过不了,那就不过了呗,留着折磨自己干啥!
常父和常母立刻瞪她,简直叫她的“大胆”吓到了,她跟了薛啸卿就是二婚了,二婚再离?
这年头几乎都没有离婚的,还不说她二婚离,这思想简直就是那什么...离经叛道!
常母当口就骂了:“你疯了啊!”
不过她的骂声没引起回响。
常父坐那儿,就把常彩萍看了又看,这么盯着好一会儿,想起了常采萍的头婚,常采萍那会儿要嫁给二婚薛老三,他就不同意,那时候他看不上薛老三,这时候,她又要再嫁给薛老四,他心里更怕,怕高攀不上。
最终,常父只是叹了一口气,缓缓在她肩上拍了两拍:“你大了,还能带好几个娃了,我们也老了,管不住你,你们要在一块儿就在一块儿,只是你们这种关系,少不得别人说嘴,到时候可别到我们跟前儿来哭。”
常采萍听到常父这话倒像是父亲说出来的,心里也酸酸涩涩的,揉了揉眼睛。
常父更是可怜她,把她抱进怀里,眼眶子也红了,常青萍也扑上来哭,常母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两口子后来回去,常母就拉着常父的衣袖说:“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不是还生我气?”
常父对她也没得心情了,不耐烦地甩开她:“你这时候怕她不认你,你早干嘛去了!”
常母就只能撇嘴,依旧嘟嘟囔囔为自己辩解:“那我不是怕她犯傻嘛........”
她确实是怕常采萍犯傻,像以前以前贪慕虚荣,被人占便宜,还被人指着鼻子骂,可谁知道事情并不是常采萍引起的。
她也是辛辛苦苦他们姐俩打算,怎么到头来都成了她的错了?她一时太委屈,就只能揉着眼睛呜呜哭。
常父前面走着,听她哭了,又不得不安慰着:“你哭啥,她在气头上,总有一天气要消的!”
常母就点着头,还是哭,一面哭一面走。
却说薛啸卿找大队长修房子,队长蹲在大谷场上嗦面条,听到了薛社长要求,那碗差点儿端不稳了:“这咋回事儿?咋不住一起了?”
要是那薛家老两口都在,不跟儿子女儿住,那也是正常的,老两口可以相互照应着嘛,凡事有个病痛,能通知一声,搭把手。
那老两口,死了一个伴儿,那就基本上是跟着儿女了,一般是跟着大儿子,因为大儿子分家产分得多,又是最受照顾的。
但是薛大娘跟大房二房都闹臭了,现在就剩下薛啸卿,薛啸卿也说不住在一块儿,那老娘要是一个不小心在屋里摔倒了,那都没人拉一把,这可咋整?
大队长心知肯定是老大娘闹了幺蛾子,不然薛啸卿是不会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的。
他就站起来劝了劝:“要不你再想想?老娘一个人住,太可怜了,而且...这村里村外的,不得说得难听?”
薛啸卿垂下眼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随便他们怎么说。”
大队长也急得抠头皮,最后想着薛啸卿也在气头上,不如拖两天,那就说:“我尽快给你安排,尽快安排好了。”
薛啸卿这才点头回去。
他们家这么个烂事儿,闹得声音不大不小的,倒是让隔了一堵墙的老院子给听见了。
薛啸卿回来的时候,就跟薛二嫂撞了个对照,薛二嫂抬着头,眨着眼睛:“我看你跟娘吵架了,明天你过来一趟,跟你二哥商量一下。”
薛啸卿早跟他们分割开,这会儿也不想牵扯,就说:“不是早分了家了吗?有什么可商量的?”
薛二嫂就动了动嘴巴:“我晓得,你现在难过,老娘又拦着不让,你哥倒是想接回老娘,他真的改好了。”
薛啸卿本来也很头疼,他摆了摆手:“那你明天和老娘说去,她要跟你们就跟你们,随她。”
说完,他前脚就走,薛二嫂就后脚拉他:“你就跟你二哥成仇人了?你大哥不厚道,你二哥可没干什么坏事儿啊!明天,我们两口子屋里等你。”
薛二嫂这说完,也转身跑了回去。
薛啸卿立在门外,其实挺为难的,而且薛二嫂的话,有一半儿也对了,他二哥打小跟他关系也不错,偶尔多一个饼,都要给他一大半儿,就是性子懦弱了些,没个主心骨。
要是二哥真愿意养老娘,总比老娘一个人在外面强。
这薛二嫂一回去,就看见薛二哥端着个洗脚盆子过来,弯着腰,笑出一口牙花子:“水烧热了,来,洗脚。”
薛二嫂一个白眼翻上天,她就不爱看这男人懦弱的样子,给她端洗脚水,像什么样子!
她一脚就踹在盆子上:“明天下午去给我买几块布回来,看看着衣裳,缝了又补,像个啥,我咋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薛二哥被那洗脚水溅了一裤腿,低着头,吭也不敢吭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薛啸卿对付他妈就一套:分开住!
他妈也就一套:死活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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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认错
对于薛二嫂的盛情邀请, 薛啸卿自然是没有去,当然也不知道薛二嫂是如何苦心把自己男人支弄出去的。
这薛二嫂在屋里等了一下午,搂了一肚子火, 刚要冲出门去找薛啸卿, 不妨出门就撞见薛二哥, 她只觉得触着霉头得很,也没心情去找人闹了, 转脸就回了屋子。
这一连几天,薛啸卿都冷待薛大娘, 弄得老大娘成天心惊胆战的, 老怕被自己儿子抛弃。
这冷到什么程度?就是薛啸卿晚上饭都是在单位吃了再回来的,近日也不买什么肉回来了。
老娘这一晚上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完全睡不着啊,头发都要给愁成雪了。
这么熬了四五天, 听说房子要动工了, 老娘这一下就熬不住了, 当天就跑去找常采萍去了。
常采萍才下了课回到知青院子,就看见薛老娘蹲在她门口等着, 还腆着脸笑着。
常采萍不知道薛啸卿是怎么跟她妈商量的, 反正她不想和这老大娘正面闹起来, 何况她前几天才吃了亏, 对这老大娘,心里是一万个不满意,这会儿看见了权当没看见。
她叫几个娃帮忙择菜, 然后自顾自地钻进了厨房里面去弄饭菜。
薛大娘看她这么冷冰冰的,连招呼也不打,顿时就一脸愁苦巴巴的,起身就跑到了厨房。
这会儿厨房里也没别人,薛大娘在那边儿跟在常采萍屁股上打转儿,常采萍舀了一瓢水,转过脸,差点儿跟老大娘撞上,这水还洒了半瓢,淋湿了她一只袖子。
她忍无可忍,皱着眉头,咬了牙:“你闹也闹了,我的笑话你也晓得了,还来干什么?”
老大娘抬起头,沟壑纵横的脸抽了两抽:“采萍,我不该跟你爹娘去闹。”
常采萍反而顿住了,警惕地看着老大娘,老大娘就双手在肥大的裤管上摩挲摩挲,嘴巴也瘪起来:“我,老四,老四不要我了,要让我分开住,都给我修房子了,你不会晓不得吧?”
嘿嘿,好巧,常采萍还真晓不得。
这事儿,薛啸卿没跟她说过,她也不想过问,主要是不太好过问,怎么问?难不成抓着薛啸卿的衬衣领子,一阵梨花带雨地控诉:“你有没有跟你娘说,有没有给我讨回公道?”
光想想这事儿,她都能头皮发麻。
另外大队长那边儿不想给修房子,但是迫于薛啸卿的压力,是安排人去修,不过没说是薛啸卿想把老娘分出去,所以大家也无从知晓。
得到这个消息,常采萍只有一种感觉:老薛,你这脾气也真是没谁了,目前看来,还算是护着我!
常采萍没工夫盯着薛大娘,而是赶紧蹲灶前看火去了:“然后呢?”
“就...就...就你能不能去跟老四说说,我不想分开住。”薛大娘两手抱在一起作揖。
这话话音刚落,常青萍从外面跑了回来,手里还捏着两把小白菜,一眼看见薛大娘,立刻就跟发怒的猫儿似的,一下就跳起来:“老大娘,你来干啥,找我姐麻烦啊!”
薛大娘被她骂了个措手不及,赶忙地摇脑袋,呜哝呜哝地:“没....没。”
“没个啥!你不管你儿子,你来管我姐!合着你儿子不乐意,我姐能勾搭他?薛社长,那脾气谁不知道,给谁好脸子了,要我说,还指不定是他逼我姐呢!”
常青萍这暴脾气,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把这老大娘狗血喷头一阵骂,老大娘被骂得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那脑袋塞裤兜里去,一句话也不敢回。
常采萍看了一眼,照常青萍这么闹下去,过一会儿让人听见,还不又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
她就喊了一声:“青萍,别理她了,你来给我盯着火,咱们把饭做完。”
常青萍这才轻轻“哼”一声,到常采萍跟前儿来捉着烧火棍拨灶里的火。
那薛大娘在那儿杵着老不走,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两姐妹忙进忙出,这么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这老大娘什么意思。
老大娘在那儿晾着,心里煎熬,犹如一条鲫鱼被人翻来覆去煎烤着,全身的皮肉都在这尴尬中泛着疼。
她实在忍不住了,老脸一绷,扶着那灶台就滑下去坐着了,一阵哭腔挑起来:“采萍,你帮我,你帮帮我。”
两姐妹叫她这一手吓一跳,这会儿几个知青也摘了菜回来,那薛老娘听到了声音也不起来,就在地上这么死皮赖脸坐着。
吴双玉先冲了进来:“常老师炒菜炒的好香啊。”
她一下把尾音咽回肚子里,瞪大眼睛盯着坐在地上的薛老娘,缓了片刻:“薛婶子,你这是闹哪出?”
薛老娘就眼泪花花地说:“我就是想找采萍帮个忙。”
吴双玉不明就里,不过猜也能猜到一些,这会儿只恨自己回来得忒不是时候了。
张志文也跟着进来了,看见薛老娘坐在地上,心里还舒了一口气,瞧着薛老娘这么费劲儿扒拉地和常采萍处着,想必常采萍也知道她那段感情艰难。
常青萍也觉得这么多人看着,下不来台,推了常采萍一把,催着她:“姐,咋办呐!”
咋办,凉拌!
常采萍也见过耍赖的人,前面的张婶子之流,哪个不比薛老娘还泼?她要是真狠得下来,就让这老大娘在这里坐着、躺着,这也不打紧的。
不过,这老大娘到底还是薛啸卿的妈,说句话还是能够的。
她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朝外走:“外头去说。”
那老大娘转脸就眼底见喜,一骨碌爬起来跟着常采萍就走。
临到他俩出了门,张志文还追了两步去,倒是叫吴双玉笑了一声:“人家女人俩说话,张老师还听女人墙根儿啊!”
张志文就瞪她,也收回了腿。
常采萍怕人听见他们说话,也不想挑个墙角什么的,那隔墙有耳更麻烦,干脆就找了棵大槐树,跟老大娘站着了。
“你说要我帮你去跟薛啸卿说情?先不说他听不听我的话,先说前几天我才帮你说了好话,不过一阵风的时间,你就忘了我的好,说起来......”她指了指脸上:“你看我妈打我的巴掌印消了没?”
薛大娘俩浑浊的眼珠子飞快在她脸上扫了一下,没看见红,不过这更让她觉得常采萍态度渗人,继而立刻缩了一下脖子:“我....我...我那时候气昏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常采萍听着老大娘认错,说不清滋味儿,要说开心,有那么一点儿,要说特别高兴,那是没有的,左右都是一个巴掌而已,算不上大事儿。
不过她还是不想帮老大娘的忙,她犯不着处处给人家贴心啊,而且人家转脸就能捅她一刀!
她就摆着手:“我也不跟你生这个气了,咱们今后,桥归桥路归路,薛啸卿要跟你分开住,想必也是有他的安排,我不好过问。”
那老大娘哪儿乐意啊,立马就来拖她的手臂,慌得没底子了:“采萍,你帮帮我,你帮帮我,他只听你的话,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找麻烦了,我以后亲娘一样待你。”
常采萍听到就咯咯笑了:“得了吧,你这个亲娘,我还真消受不起,我可没有一千来块的津贴孝敬到你兜子里去。”
她说完就要走,那老大娘仍旧是拖着她的手,呜呜哭了起来。
常采萍甩了几下甩不掉,又不能踹在她身上,只能转过来掰她的手指。
常采萍越掰,老大娘就捏得越紧,进而还哭得更厉害了,像是个小孩子要不到糖吃了一样慌乱地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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