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小神婆——酒棠

时间:2020-02-19 08:55:09  作者:酒棠
  黑猫在发脾气, 龇牙朝着闻东,当着闻东的面,故意抬手, 那小小的绳圈悬在她的爪子边上, 掉又掉不下来,扯也扯不掉,黑猫慢慢地把另一个茶盏拨弄到矮茶几的边上。
  眼神像是在威胁, 咚地一下, 又把另一个茶盏弄推了下去。
  闻东起身,安安静静任劳任怨地捡起放好。
  “怎么, 变不回去了是吧。”
  黑猫窜上窗沿,那细窄细窄的窗户缝瞧着和走钢丝似的,可这黑猫走得极其稳当。
  闻东继续说:“你身上承了我的灵力化了猫身, 强行再化人的话, 是会遭反噬的,会……很痛的。”闻东一躲,一个茶盏从他耳畔擦过, 闻东反手一抓,握住这第三枚茶盏,“而且,你爷爷给你研制的药物虽然可以提前化人,可是我听说,副作用挺大的,那种刺骨的冷,你扛得住?”
  黑猫朝着闻东一瞪。
  闻东:“就算你扛得住,这都已经七月下旬了,你月底还得化一次猫,我认为,不是很合算。”
  哗地一下,第四枚茶盏朝着闻东砸过来,闻东出手,将手中握紧的那枚茶盏抛出。
  迸裂的碎瓷片像是春节里的爆竹,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再看那黑猫,转身又怕上了房梁,居高临下地看着闻东。
  闻东皱眉:“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取回灵力,让你立刻化人,我也想,可你是猫身的时候,我取不动,我猜,是因为你化猫的时候,用的是那仙家猫的仙体,猫家不扛毒不扛蛊,最大的本事,就是固本培元,吸收进来的灵力,外人都拿不出去,诶,这倒是你和的性子很像,只进不出,抠门得很。”
  黑猫看着闻东,突然像人一样,嘴角一撇,像是在嘲讽闻东。
  闻东正色:“你这是什么意思,姜琰琰我告诉你,我要取也是可以取的,只是你得没了半条命去,你要是愿意,我是不介意的。”闻东忍不住又说,“还有,你也别以为刚才破蛊虫是你一人功劳,若非你身上承了我的一半的灵力,你能吼得这么霸气吗?”
  一百年当孙女的经验告诉姜琰琰,如果你的长辈突然喊了你的全名,那多半是真生气了。
  闻东对人,始终都是少言寡语,做的少,说的更少,这次倒是炮语连珠,像极了做老爹的在训斥不懂事的闺女,而姜琰琰,就是闻东口中在外头玩了泥巴还硬要带进家里玩的傻闺女。
  黑猫闻声落在矮茶几上,毛茸茸的尾巴一卷,轻轻圈着小肉爪,歪着头看着闻东。
  闻东伸出手,作势要去摸猫儿毛茸茸的小脑袋,手微微一顿,再瞧着这黑猫的反应。
  嗯,没躲。
  猫脑袋手感很是不错,软乎乎的,顺着摸有顺着摸的欢喜,倒着噜有倒着噜的快感,摸起来心旷神怡,爱不释手。
  闻东自认为是一个很克制的半神,不过同时,他也认为,偶尔的撒野适合培养情操。
  摸到黑猫不耐烦了,一躬身就窜出闻东的大掌。
  黑猫盯着闻东,眸底藏着一层怒气,像是在说,你够了,你真是够够的了。
  “走吧,活还没做完呢。”闻东起身,示意黑猫钻入他的怀里,黑猫扭头,示意自己可以用脚。
  刚好,门外传来白旗的声音:“先生,您下来不下来,万管事和阿壮都在底下等着了。”
  黑猫突然拽了拽闻东的裤脚,小爪子划拉出两道划痕,闻东回头,发觉黑猫小爪子边上放着两枚铜色校牌,上头的名字的倒是十分清楚。
  ——钟孝纯和陆丛良
  这是从溶洞的棺材里扒拉出来的。
  闻东收起校牌:“我知道了,你干得漂亮。”
  ***
  楼下,万青山脸上横七竖八的都是烟灰,阿壮也不例外,白旗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这俩人也算是英勇,一直组织茶农在最前头燃火桩子,这边灭了就立刻拿着火把补上。
  那火把浸了油,有的是现浸的,浸得匆忙,跑的时候,那火油就往下淌,光是万青山手心,就被燎了好几个水泡,完事儿了,也是找个地方,用银针一挑,出了血泡,随便包一包就跑过来了。
  “多亏了白先生哩,不然,我们今天都要死这里头咯。”万青山喉咙干渴,正咕囔囔的喝水,一边喝一边说,“之前从未出现这种情况,不过这雀舌茶山,是老郑……。”说起郑水流,万青山虽然不是亲眼瞧着他被茶虫拖下水的,可以一想到郑水流死在水里头了,这胳膊都忍不住颤起来,一碗水颤成了半碗,也喝不下去了。
  万青山撂了碗,用短胳膊抹了把泪,抹得脸上一道一道的黑印子,阿壮在旁边劝万青山:“万管事也先别太伤心了,如今,通知老爷,善后,安顿茶户,这才是紧要的。”
  闻东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这话说得好,一听,就是能成大事的人。”
  闻东身后,还跟着一只黑猫,看人的时候,眼珠子贼亮。
  阿壮别过头,特意不和这黑猫对视。
  万青山接过话头,说:“老爷已经通知了,不过,事出突然,石老七死了,外头也没人能撑船进来,就是有,那虫子是朝着溶洞去了,现下,也没人敢进洞啊。”
  “不着急,那虫子的事儿,问题不大,咱们先说说,这校牌的事儿。”闻东自袖子里突然甩出两枚校牌,哐当落在万青山喝水的茶碗里,脆生生的声音像是敲在人心头上。
  万青山狐疑:“什么校牌。”说完,就去看,惊讶恐惧的神情一闪而过,万青山瞪圆了眼,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反问闻东:“闻先生从哪里找到的?”
  这校牌上的字虽然不大,可是站在旁边的阿壮也是能看清的,他指着钟孝纯的那枚校牌直言:“这是少爷的。”
  万青山吞吞吐吐地问:“少爷……还活着?”
  “你希望他活着还是不活着?”
  “闻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你呢。”闻东偏头看着阿壮,阿壮张口,欲言又止,好不容易重新组织语言想要说话。
  “陆丛良?”
  闻东把这名字说得尤其厚重,带着一股咬文嚼字的劲儿。
  黑猫跃上旁边搁着绿萝紫砂盆的高脚架子,细嫩的猫爪子踩在湿软的盆土上,黑猫盯着阿壮,也盯着闻东。
  闻东这人做事谨慎,如若阿壮反驳,装傻,硬抗,他都有办法对付。
  没料到……
  阿壮笑了一下:“怎么,知道了我的真名,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笑,笑得很是挑衅,就像做贼的被抓了个正着,可他说,老子手上没赃物,怎么了呢?
  闻东也不急,慢慢和他说。
  “你和钟家少爷是同学,同乡,还是好友,按理,你海军学校毕业,前途坦荡,来了钟家,依着你和钟孝纯的关系,你也该是这钟家的贵客,如今沦落成一个跑腿跟班,你心里头不难受吗?”
  阿壮没答话,闻东答了:“你不难受,你自认为你这叫忍辱负重,你自认为你是要干大事的人,这件大事是什么?毁了钟家?”
  问题犀利,尖锐,倒是显得闻东咄咄逼人。
  万青山搅和稀泥:“哎呀呀,这问的什么,我这都听不懂了,闻先生……。”
  “听不懂你就听着,”闻东示意白旗把门窗都看顾好了,才是对着万青山说,“我对那溶洞的洞口下了封印,那里头的玄蛊出不去,咱们先把这件事儿给扯明白了,那虫子我再收拾,都是不迟的。”
  万青山扭头,作势要坐下,却忽而转身抱住闻东,对着阿壮大喊:“走啊。”
  阿壮迟疑,没有挪步子,突然两足发力,腾空跃起,踩着万青山拱起的背脊,于空中亮出一柄短匕首,朝着闻东的面门刺来。
  闻东一提膝,直中万青山下颌,巨大的冲击让万青山不得不松开手,他捂着脖子,躺在地上,看着闻东只往后退了半步,半斜身子,不偏不倚地就躲过了阿壮那一刀。
  白旗霍然出手,一柄铁伞直接往阿壮胳膊上一敲,虽然那上头的九十六柄钢刀已全部收起,可刀背也砸得阿壮够呛。
  万青山躺倒在地,朝着阿壮喊:“别打了,你打不过他的。”
  阿壮却是不听,只瞧眼下什么顺手就砸什么,顺势摸上那高脚架子上的紫砂花盆,手背突然一凉,这股凉意来得凌冽突然,从手背一直侵袭到阿壮的天灵盖。
  黑猫亮了一爪子,爪尖轻轻刺进阿壮的手背,金色的瞳仁骇人可怖,阿壮整个人顿住。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阿壮被盯得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方才他就觉得这黑猫眼睛诡异,不敢直视,还是中了招。
  闻东走近,开口问:“你是怎么杀的……钟孝纯?”
  白旗收起铁伞,觉得这问题来得十分突然,倒是阿壮,突然开口说:“那是一场意外,我原本的计划里,根本没有孝纯。”
  闻东:“在溶洞里有个棺材,里面有三套男人的衣物,你的校服,钟孝纯的校服,还有一件,是钟孝纯死之前穿的衣物,对吧。”
  阿壮没说啊。
  “你把他死后扒得精光,是为了分尸?”闻东抬头,细细的分析,血腥的话题在他的嘴里,甚是平淡,“毕竟,人穿着衣服,这刀啊斧的,都砍不下去,不太方便。”
  “分尸了之后,又怎么处理呢?”闻东透着窗格子,看着对面的鹰嘴岩,月下的鹰嘴岩轮廓更为突出,只需微微眯起眸子,闻东便能看到那崖上升腾起的一缕缕怨气。
  闻东的声音又轻又缓:“让我好好猜一猜。”
  “你把他,埋在了崖山的育苗圃里,因为你不懂得怎么处理尸体钟孝纯的尸体,对于茶虫来说,没经处理的尸体,和毒药无异,就像是滴入清水里的一滴浓墨,育苗圃里的茶虫开始僵化,强壮一些的,就算能活到成年,被运出育苗圃,送进茶园,过不了多久,也会僵死,”闻东回头,看着阿壮,“你还说,你不是恨钟家,想毁了钟家?”
  作者有话要说:  半神在线哄猫
  其实闻东挺厉害的,为了防止他开挂,所以作者君才特意给了他一个不能杀生的封印,哈哈哈
 
 
第52章 
  作者有话要说:  【高能提醒】:本章涉及的部分描写不利于饮食,请小可爱们放下手中的瓜子花生矿泉水
  之前那位教闻东喝茶的高僧,就曾说过, 闻东说话, 有事太过犀利,有时候不顾及他人感受, 很容易得罪人。
  闻东不晓得得罪人有什么不好,他以后总要飞升的, 又不需要和人长久的相处。
  高僧又说, 可闻东总归要注意一下,尤其是有姑娘家在场,姑娘家都喜欢温柔的人。
  闻东担心自己刚才那番话太诛心, 余光瞟着高架子上的黑猫, 黑猫倒是眼神笃定,像是在给闻东鼓掌。
  阿壮没说话,倒是万青山, 他伤了脊椎, 动弹不得,却依旧支着脖颈喊:“先生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你怀疑我多久了。”阿壮没否认, 阿壮的眼皮子底下飘着万青山震惊的眼神。
  万青山那眼睛似乎在说话,又像是在责备和提醒。
  阿壮已经不管了。
  闻东说:“上山那天。”
  “闻先生……隐藏得还真深啊。”阿壮像是在笑,表情狰狞得像是豺狼, 身子却绵软地坐在旁边竹椅子上, 他抬头看着闻东,“怎么?我就失手杀了一个人,闻先生就对我紧追不舍, 他钟鸣杀里那么多人,他顶着大善人的幌子,在周边乡镇招纳孤儿寡妇,就是为了拿活人去投喂蛊虫,先生怎么不管?”
  “一码归一码,别人做错了,你就用另一件错事去惩罚他,这就是你的盗亦有道?”
  阿壮语顿,只慢慢张口说:“孝纯的死,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了。”阿壮突然扯开脖子上的灰色汗巾,自打见到阿壮起,他的脖子上就一直缠着一条汗巾。
  原以为是干力气活的时候容易流汗,淌进脖颈下头,黏糊糊的不舒坦,可再一瞧,似乎不是。
  那脖颈喉结下方,有一处细小的凸起,指甲盖的大小,粗看不明显,也觉得没什么出奇的,谁人身上没个黑痣胎记或者小肉瘤的,可再仔细去敲,那凸起处在一起一伏。
  白旗指着那一下一下波动的频率:“这怕是个活物。”
  黑猫听了,也上前去看,还没看清呢,就被闻东拽了回来,拖搂在怀里。
  “是白蛊。”闻东护着黑猫不撒手,“我这猫儿,最怕蛊,近不得身。”
  姜琰琰记得,长沙袁家五姑爷尚修勉,也曾被白蛊附身,杀意大起,险些杀了妻子袁枚。
  尚修勉写下认罪状的当晚,也曾和姜琰琰说过,他丝毫不知道身上有蛊虫的存在,原本也并不想直接杀了袁枚,可是当时袁枚不让他去湘江学校教学,他心里头一股怒气憋着,憋着憋着就往上窜,也不知怎么的,一时冲动,就……
  总之,当时的神智似乎都不清明,事后回想起来,都不大记得当时发生的事。
  阿壮裸露着脖颈,突然说:“我原本,还有个亲弟弟,比我小两岁,当时,家乡发了大水,我抱着我弟一直往镇子上走,走了好久好久,晚上,我就和弟弟睡在路边上,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我听人说,外地来了一伙人贩子,专门捡了灾区没人要的孩子卖到东南那边,我就一直往东南边走,后来,支撑不住了,被人收留,再往后,就是考进了海军学校,认识了湖北夷陵钟家的少爷,钟孝纯。”
  “我自己是夷陵人,我知道,我也从未放弃过找我弟弟,我托了孝纯替我打听,没多久,孝纯说,他们家茶庄里,好像有个叫阿由的,和我说的弟弟差不多,只不过,那个叫阿由的,自称是孤儿。”
  “也是,我们俩当时没爹没娘,我是我弟唯一的亲人,我们还走散了,今年春节的时候,我特意和孝纯一起回了夷陵,我担心我弟怪我,不敢直接和他见面,我就也假扮成茶农,远远地看着他。”
  阿壮偏过头,两行浊泪往下淌,他随手擦了一把,只继续说:“我想着,我六月份就毕业了,等我能出航了,就把我弟弟接过来,让他过好日子,但是等我六月份和孝纯一起回来的时候,我弟已经不见了。”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