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头发这个举动好像看起来没有什么,就像你去了剪头发的店里,理发师就会拆开你扎起来的头发,但是万隐迦夜还是觉得有一些害羞。
她从规矩良多的大家族里走出来,虽然也不会金贵到跟大名公主那样,但平时也是很好地将自己的头发梳起来。
因为她总觉得披头散发应该是一天结束的时候,或者是一些相对于放松的时间之前做的事。
现在被一个男人解了头发——不同于往日那种端庄优雅的美丽,现在的万隐小姐在这抹金黄之间显得有点旖旎。
“你干什么?”
她有些不自在,甚至微微皱起了眉。这已经挑战了身为万隐迦夜这个人从根本上不愿意被触碰的东西。
她讨厌这种轻浮气。
旗木卡卡西自然不是读不懂空气的那一类,“我只是觉得接吻的话,你仰着脑袋,头发会压着你的颈椎。”
“什、什么?”
用正经的语气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万隐迦夜终于有些崩盘,谁一天之内,在一个钟头里连续被这么撩、拨两次还能淡定??
她本来都以为那个是极限了——那个隔着面罩的……啧!
旗木卡卡西看见她的耳根通红,映着白玉一样的明月珰,噗地笑出来:“噗——害羞了?总之,现在好点了吧?”
被男孩子一笑,那些局促感终于好点,这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鬼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跟不上时代的潮流,难道这是现下年轻人的新流行??
“嗯??什么好点了?”她不解。
“你不是担心跟我的忍者朋友处不来。”
万隐迦夜心里有一个‘卧槽’的预感,她点点头。
她确实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是她的目的是用自己‘逼迫’旗木放弃这个想法。
“嘛,总之不要担心了,忍者也是人,跟你一样——一个眼睛两个鼻子。”
被人用认真的态度去将自己撒出来得慌信以为真,万隐迦夜心里一空。她可是跟你父亲齐名的忍者,怎么会不知道忍者这种东西?
“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才对吧?”
“哈哈哈,我说错了,嗯?”
“说错了。”
“下午我们去忍具店看看吧,你没去过吧?”
“嗯。”
“还有……”
…………
……
两人的主导位置来了个对换,许是心虚,万隐迦夜基本上不反驳他的提议。
当天下午两人出去沿着木叶一条街从街头溜到街尾,他们百般聊赖地走进美宜佳店铺,成衣店、饭店、忍具店、道具店、刀屋、首饰店、甜屋……
几乎没怎么出过门的万隐小姐在这群熟悉又陌生的市井里拉扯着卡卡西的小指,溜了一个遍。
她本质上是没有过这种跟名义上的男朋友出来逛街或者游玩的经历,这种年轻人的谈恋爱方式跟宇智波爱一的婚后生活完全不一样。
他们那个时候哪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战争时考虑宇智波一族、和平时还得替丈夫为族里精打细算。
最多最多,她也只是手里拎着手包、拿着团扇跟在那人的身侧逛逛夏日祭,又或者是看着那人的弟弟,不让人乱跑。
看起来貌美又知性,若是放在吉原花街完全能成为花魁的女人,是个连跟恋人逛街都没有过的老古董。
她是连手都没有牵过的那种老年人。
走在街上,挡在自己前面的高个年轻人跟他相熟的人打招呼,关系稍微远一点的会夸他的女朋友漂亮,稍微近一点的会跟卡卡西打趣,又或者跟自己说一两句他的坏话。
她勾着他的小拇指,却被这个男人一把抓过整个手,十指穿插相扣。她的掌心贴着他的护手,那种力道让万隐迦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这种感觉很不错,她用精致的小扇遮着下半张脸,柔软的笑意浮现在她的唇边。
真好呀。
她想。
晚上吃过饭,他才在这一天的最后用一个轻微的脸颊吻结束了这一切。
旗木先生送万隐小姐回家,在芸芸花海里,他这才离去。
旗木卡卡西独自走在夜间的小路上,抬头望微微暗淡的天空,从心里找出来一直被他记着的东西——那包药。
咳嗽药、纲手大人。
“哟,你就是旗木卡卡西吧?”
自来也在刚从一个声色场所钻出来以后,带着酒气突然伸手搂过了这个神色略显沉重的年轻人。
“嘛嘛嘛,要喝酒吗,我请客!这么年轻怎么一天都是愁眉苦脸!!这可不行!”
之前也说过,旗木卡卡西跟自来也的关系大概是徒孙的关系。
然后他暗自挑了下眉,面上笑道:“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
年轻忍者扯下女孩的头花。
万隐:什么东西,看打!
年轻忍者卡殿,猝,享年20。
第十六章
从客观来看,木叶技师卡卡西在作品初登场的时候是一个捧着本小O书,浑身懒洋洋的恶臭上忍,如果不是看了资料,也不会有人觉得这个人其实是个二十六七正直人生巅峰状态的男人。
能唬住那仨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孩子,跟这人曾经在相当于忍界黑手党从业十年的经历没有一点关系,反倒是从数次任务经验中慢慢养成的那种战力成了关键原因。
要不是别人说他是个上忍,谁会觉得每天早上迟到、捧着不良书籍、偶尔脱线、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大叔(?)’当做能杀人不眨眼的暗行者?
他的改变一部分是自身,而另一部分,那本有损青少年健康心理的书就该老老实实背掉一口大锅。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爱看小O书的人总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对此,只有呵呵哒一词奉上。
自来也跟旗木卡卡西的相遇,简直是能毁掉未来木叶黄金单身汉的那种灾难。
虽然咱也不知道明明有了自己的女朋友,还喜欢看被一个四五十的、品行不端——指‘喜欢到女澡堂采风’的男人写出来的爱情小说,是个什么心态。尤其是你看吧,万隐小姐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性格从平日里也是没的说,自己撑起一家居酒屋也能证明这种女人的生活能力也异常强悍。
这是远超于普通人的姑娘,除了年纪大一点,几乎没啥缺点。
但是万隐迦夜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会随身塞着一本这样的书?
就是很平常的一天,旗木先生仰在廊下,脑袋悬在空中,万隐小姐忙着打理她花园里的花,刚转过眼,也就是她去重新蓄了点花洒里的水的功夫,转头便看见那本被自来也署名的《亲o天堂》捧在年轻人略显苍白的指间。
他翘着腿,伸着手去看纸业上的内容,黑色的铅字正对着万隐小姐那边,还在花间劳作的姑娘眉头一皱。
她算是这本小说最开始的读者,当初自来也第一次完成初稿,便兴冲冲地给拿着给她看了。
两人关系好到自己把小O文给对方看,也不觉得有什么暧昧亦或者旖旎动感觉,活了百年的老鬼憋着红脸故作淡定地点评了这些东西,并且给了中肯的建议。
那本书虽然算作未成年禁止的东西,大文豪自来也的笔触相当细腻,至少要比自己那种血雨肉淋里杀他个来回的粗糙好得多。故而在某些描写上才会叫人身临其境面红耳赤。
她当初看了以为这也是算作消遣的东西,却没想到在几年后的今天她还能看见被装订成册的成品。
万隐小姐愣在花间,许久,在卡卡西翻页的间隙她才跑过去用洗干净的手夺过了旗木先生手里的橘色书脊。
旗木卡卡西一愣,神色莫名:“怎么了?”
万隐小姐看书上的一句话‘——’,然后欣欣然合上,然后沉默地看着他:“这个……”
“你忙完了?”
“还没。”
“那就是累了,我做什么吗。”
万隐迦夜的思路差点被对方带走,然后轻轻把书拍在男人的胸膛上:“呀,我说啊,为什么要大白天地看它?”
书封上明确标有未成年禁止的字样,旗木卡卡西也不装糊涂,这是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自从收到以后就一直没想着去看,一直到前几日看见自来也大人的时候,这记起来。
实际上来讲,见天他这是第一次看,也才刚刚翻了薄薄两页,那些真正禁止的东西还没有被翻到,但是也能想象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那晚上就可以看了?”他反问他。
“晚上……哎,不跟你说这个了。”
万隐迦夜无奈,已经二十的正常男人有一两本这种书也不是奇怪的事,她也更是管不着。
只是对于她来说,这种情况有些略微的无措。
旗木先生拿开自己胸口上的书,笑了起来:“真可爱啊,你。”
“……”万隐小姐想到书中的内容,却完全笑不起来。
“啊,脸红了!”
“你就不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
她略有些为难,不过她的模样倒是让卡卡西找到了让自己女朋友变得更加可爱的办法。
他笑出来,逗她:“那我们一起看”
万隐小姐一言难尽地看他,旗木卡卡西嬉笑一声,作势要把书打开放在两人中间。
“你真是……性格很恶劣呢!”
万隐小姐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
卡卡西看着她的脸庞隐在屋檐下,闪着细光的花粉飘在半空里,绕着她瑰丽的脸。
今日约莫是顺着被送来的那一对儿明月珰,万隐小姐穿了一身闪着蓝光的月白和服。这是一匹缝了亮线织成的布做的衣服,花样跟颜色都比较素净,但是在布料的弯折处却能看见反过来的太阳的光辉。
她耳上带着耳饰,头上插着一只嵌着白贝壳跟珠子的簪子。
万隐小姐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还想着自己以前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那种漆黑一定比现在这头浅淡的杂草颜色更衬这件衣服。
万隐迦夜血脉里对自己宇智波的血脉还是念念不忘,就像她喜欢卡卡西黑色的眼珠。
被喜欢的旗木先生一无所觉,他只是一时间越发觉得这姑娘这真是世上顶好的人,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让他付出太多的目光。
旗木卡卡西咽了一下口水:“哪里恶劣了。”
万隐小姐睨了他一眼:“呀,在欺负人方面吧。”
“我?欺负你?”
“没有吗?”
万隐小姐看了过来,旗木卡卡西从仰着的姿态坐起来,立刻高了她一截,笑:“没有啊~”
万隐迦夜觉得自己在这种死皮赖脸的人面前是杠不过的,她默了一瞬,改了态度:“那就是没、有、吧~”
看她温顺的样子,旗木卡卡西又有点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她明明应该反驳自己的。
有的人就是欠。这个年轻人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便一面伸手揪了揪万隐小姐远离自己一侧的耳垂,一面将脸凑过去。
万隐迦夜骂他‘色鬼’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肝火旺盛的小伙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属于自己的姑娘,每日也偷偷地捏她带着耳钉的耳朵,或者跟之前说过的那样趁姑娘不备偷亲她。
不过往往都是隔着面罩一触即离,用轻轻的温度给她一点夺回注意力的提醒。
这种碰角虫往往蕴涵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安。
万隐小姐起初是防不胜防,后来在能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也没办法对着自己装委屈的男孩子说什么,也就由着他去了。
不过这次,万隐迦夜在察觉到这个意思以后,轻轻歪过脑袋,抵住旗木宝宝的脸:“不行呢,我今天涂了粉,如果不想在你的面罩上留下什么,今天就算了吧。”
“诶,涂粉了啊,为什么?”
男孩子顺势将她揽在怀里,下巴磕在姑娘的肩膀上,用那种奇怪的口吻:“上次的要求你没有答应我呢。”
“什么要求”
“‘我能尝尝你的口脂吗’这个。”
万隐迦夜:“……”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这种sao话如此擅长。
她以前也不觉得这是个这样式的人啊,那个木叶第一冷面酷哥旗木卡卡西是假的吗??
“不行呢。”
万隐小姐想起来今天被送过来的信,“今天有客人。”
“啊,原来如此……平时你也不折腾这么麻烦。”
“如果不是怕了你总离我这么近,我也会每天弄的好吧。”
“这倒是我的错了。”
旗木卡卡西拢着自己的小姑娘,自我责怪,其实也就是开了个玩笑。
“可不是!”万隐迦夜听出他的搞怪,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来这边还总喜欢蒙着脸,不闷吗?”
“嘛~”旗木卡卡西飘着语气,不太认真地敷衍:“忍者不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万隐迦夜对这个说法认同也不认同,她心里想做任务遮住脸也就算了,平时也戴可能就是平时的恶趣味吧?
关于这件事的话题不了了之,旗木卡卡西自跟万隐小姐交往以后就不太爱回自己的单身公寓,他直到三代的任命书下来,还是在这里窝着。
临走前捏了捏万隐小姐抹了脂粉的脸,还颇为嫌弃弄了自己满手,不过这也招来了万隐迦夜的一巴掌。
旗木卡卡西离开以后,三代收到消息没一会儿,就有忍者领着一个孩子叩开了她家的后门。
绕过长廊,万隐迦夜穿着月白的和服,一身白净的女人守着她那个日常用来装茶碗的小几案,恢复了她往日里优雅的作态,甚至从不知道那个叽里旮旯儿找来了一柄团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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