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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梨酒儿

时间:2020-03-10 09:14:04  作者:梨酒儿
  元睿把元瑾弄了出去却没马上进来。
  傅瑜心里忐忑,想着他白天生那么大的气,刚刚脸色看着也不好,难不成……是白清如出什么事了?
  她从床上坐起,下床穿了鞋,紧抿着嘴唇,小心翼翼探头往外面看。
  除开闹小脾气和不正经的时候,元睿是第一次真的生了气。
  要是白清如真的出了事情,那也有她的一份责任。
  她做事太鲁莽了。
  傅瑜抹了抹眼泪,深吸两口气,想该怎么办。
 
 
第53章 
  傅瑜刚站起来, 门外脚步声复而响起,元睿已经走了进来。
  “下床干什么?”他眉心一紧,语气依旧微冷, 似有责怪。
  傅瑜怔了下, 没等他过来, 后退一步,脱了鞋, 复而坐上了床。
  她其实没事, 睡了一觉之后, 精神好了许多。
  就是之前心跳的有点快, 那是吓的, 现在也没事了。
  元睿在小几边坐下,从怀里复而掏出帕子, 上面几行字,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他心情很不好,从他脸上就能看出来了。
  看了会儿之后,他又把帕子收回去。
  唤人备水, 准备沐浴。
  傅瑜躺在榻上,一直很忐忑,看他进了净室,里面响起水声, 便朝着采苓招了招手。
  采苓放轻了脚步走过来。
  傅瑜附到她耳边,说话声音极小,问道:“她怎么样了?”
  她刚醒元睿就回来了, 不敢问他,可又实在担心。
  知道娘娘问的是白主子,采苓摇摇头,同样小声答:“无碍,但还没醒。”
  傅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她先退下。
  上一次白清如晕倒,傅瑜就在私下里问过段殊,她这身子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段殊说,她自己存了心灰意冷的心思,身子败的厉害,再怎么治都是无济于事。
  一个人要活,首先得有顽强抗争的意志,要是连这点都没有了,那之后做什么也徒劳无功。
  傅瑜算着,大约过了一刻钟,元睿也该出来了。
  她躺下来,往被子里缩了缩,背对着往床榻里头躺。
  依稀听到身后一些穿衣服的声音,接着宫人进来收拾了一番,便彻底安静下来,没了声响。
  元睿每晚都会看奏章看到很晚,就坐在小几的一侧。
  傅瑜想,他现在应该是在看奏章。
  只是刚刚睡了一觉,她也没有困意,就这一个姿势没动躺了好久,脑子越来越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后被子掀起,有人在她身边躺下。
  傅瑜闭着眼睛,耳朵静静听了下动静。
  她双手握拳,拽着自己衣袖,小心翼翼转了个身。
  元睿直躺着,浑身气息阴冷,稍微靠近一点,就让人觉得坠入严寒冰窖。
  傅瑜小心的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唤:“夫君?”
  元睿没反应。
  于是傅瑜又唤:“哥哥?”
  还是没反应。
  今天早上不还很喜欢她这样叫嘛,现在真生气了,说什么都不理她。
  傅瑜顿了顿,小声的开口解释,道:“那天你不在,宫人传话说她晕倒了,我担心,才过去了一趟。”
  “她一直问我有关于你的事,走得时候让我不要告诉你,不然,她就去死……”
  他态度这么不好,说了这么多也不理她,傅瑜越来越委屈,声音小的都快全吞进喉咙里了。
  可深吸两口气,她暗暗平复了下心情,又继续道:“从她的语气神态中,我能看出来,她其实很关心你,她——”
  傅瑜话没说完,元睿突然翻身,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他手臂箍的紧,力气陡然之间变大,直接把傅瑜的话都卡了回去。
  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一言不发。
  傅瑜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声音都发不出来,又实在被他身上凌厉的气势震住,于是闭上嘴巴,也不说话了。
  .
  晨起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时间渐渐进入了夏日,澄亮的阳光天也多了起来。
  冷宫里外头一次守着这么多人,白清如刚醒不久,身边有人扶起她,轻唤了声“娘娘”。
  极其熟悉的声音,白清如面露震惊,目光停在刚醒那一瞬间落得地方,许久,才难以置信的抬头。
  “师师?”
  许多年未见,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恍惚回瞬,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时何处。
  当年她将师师送走,做的就是这辈子再不见的决心。
  从没有想过,多年后会有再次见面的一天。
  “是奴婢。”师师笑着点头,眼里隐有泪花闪烁,扶着白清如坐稳了,她道:“奴婢昨日见了皇上,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师师从小跟在白清如身边,陪着她从白家进到皇宫,后来被白清如送出宫,已经十几年了。
  “奴婢走得匆忙,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和您说,这些年里头,奴婢时时刻刻不在思念着您。”
  当年白家整族被灭,师师便有想到后来这些,娘娘费尽了心思送她离开,不过是希望她可以好好活着。
  白清如问:“是他把你找回来的?”
  师师点点头:“皇上说,让奴婢来陪陪你。”
  “师师一直谨记娘娘的话,好好活着。”师师拿了粥碗过来,递到白清如嘴边,细心的喂给她。
  多年不曾服侍过娘娘,却一点不见生疏。
  她曾以为,现如今皇上登基,娘娘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却没想到,还是在这冷宫里。
  “皇上他时刻怀着孝心,千里迢迢寻了奴婢来,也只为了娘娘您能开心,您又何必——”
  师师声音哽咽,不免泪目,道:“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
  “我怎会不知。”白清如唇瓣泛白,笑意嘲讽:“儿子是我的心头肉,自他出生起,我便无时无刻看着他都是欢喜的,我疼他爱他,甚却我自己的生命。”
  “他留在这宫里有什么好的,争权一生劳累一生,还要因为我而受牵连。”
  “我不盼他出人头地,继承皇位,我只希望他一生平安幸福,哪怕他不在我身边。”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师师便忙是拿帕子给她擦了擦。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想杀了我?”元睿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方丝帕。
  他眼底泛红,说话声都在微微发颤。
  抿住唇角,喉间酸的厉害。
  没有什么比自己生身母亲拿着刀刺过来更让人心寒。
  那刀虽然没刺到他,可早已化作无数利刃,刺入他的心口,伤不见血。
  白清如没想到元睿会突然出现。
  以这样平和的方式看着他,竟会让她慌张不可安,大概是太久都没有相处过了,连平静的看一眼都觉得怪异。
  白清如垂眼,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也不说话。
  “这帕子,是我在你的匕首里发现的。”
  元睿上前两步,提起那块帕子,盯着看了她两眼,问:“你知道父皇怎么死的吗?”
  师师顿了下,从元睿手里接过帕子。
  铺平整了,才放到白清如面前。
  她眼神落在旁的地方,没看丝帕。
  “白家上下,合族九十六人,一人不剩,父皇说,他沾的血腥太重,不奢求你的原谅,只能以死谢罪。”
  “他身为帝王,甘愿赴死,只为求你心中平静。”
  元睿永远都记得,父皇去世的那一个晚上,只有他陪在身边,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却一直在同他说,如何做一个好的皇帝。
  元睿离开皇城五年之久,这五年失了记忆,不在他身边,他还有很多想教导他的,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天外面下着大雪,父皇让他把窗户打开,一直看着外面的雪,力气一点点消耗殆尽。
  他看着他的眼睛,凝神间似乎从一双眼睛里看到了天地万物,渐渐的唇角带了笑容。
  “这么好看的眼睛,以后就看不到了。”
  “不要哭。”他声音极其温柔,温柔到好似能融化这漫天的冰雪。
  他说:“你哭,我心疼。”
  “我到现在才明白,是因为我的眼睛,和你生的像。”
  他想极了她却又不敢见她,直到死的那一刻,开的窗户都是看得冷宫的方向,骄傲了一辈子的人,最后却死得那么凄凉。
  一滴泪落在她的手掌上。
  接着又是一滴。
  白清如慢慢抬眼,看向那方帕子。
  眼里被泪水糊满,看得并不真切,只有开头几个字映入眼帘:吾妻清如。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被子湿了一片,白清如咬着嘴唇,只渐渐的,哭的连气都喘不过来。
  “黄泉的路太黑,百十余年,你都不要下来……见到我,会让你不高兴。”
  她手紧紧的抓住帕子,眼泪糊了满脸,却已经哭的连声音都没有。
  这帕子一角绣了“如”字,是她的东西。
  信里他没有辩解灭白家满门的事,也没有说自己做那些事的原因,他只是告诉她——
  他喜欢她,有何等的喜欢。
  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命在她手上,她不开心了,他便离开。
  那晚他让人把匕首送过来,是下大雪的前一天,白清如将匕首随意搁下,未去思考他的用意。
  更没有想过,匕首里会放着这一封信。
  她一心恨他,却只记得那一日传来他死讯的时候,满地白雪染红。
  是她第一次吐血晕倒。
 
 
第54章 
  白清如进宫是十六岁。
  白家小户人家, 她就是个宫女命,可仅仅半个月,她便入了皇上的眼, 得封了个位分。
  后面一路顺风顺水。
  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子, 凭借着帝王的宠爱, 坐到了贵妃的位置上,甚至有要封她为后的意思。
  那七年的时间里, 后宫等同虚设, 皇上日日留宿白清如处, 生下五皇子, 更是百般宠爱。
  白家也因此而沾了光。
  从名不经传的小门户, 到人人巴结奉承,虽只是给了些清闲的官做, 可人人都知道,白家将来要出一位皇后。
  若是再立了五皇子为太子,那他白氏一族,从此一路高走, 非富即贵,前途之路,无可限量。
  可她白氏一族百来号人,总有脑子不清醒, 以为靠着一个女人就能一手遮天,皇宫之外,还能当个土皇帝。
  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 大抵没有人清楚,只知道她父亲受了蛊惑,犯的是谋反的大罪。
  那是父亲当着她的面亲口承认的。
  他跪在她脚边不停的哭,说他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上当受了这骗,他不求她能救他,只求她能保下母亲和哥哥。
  至少别让白家断后。
  白清如去求了皇上。
  皇上当时没有说话,只是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可直到她听到了灭门的消息。
  九十六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她有想过这些后果,却没想到是这样惨烈,比她所有预料过的底线还要再难以接受 。
  她跑着去找他的时候,在门外面,听见有人问他,为何要亲手杀了她的父亲。
  他回:“为证我朝律法纲纪。”
  那一刻天崩地裂,她听着那些话,一阵心悸的厉害,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亲手灭了她的族人。
  就算父亲有错,可母亲,哥哥,他们都是无辜的,尚有那么多的稚嫩小儿,他们全都没有错。
  他何至于此!
  也就是那时候,她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前几个月她还在说,想给睿儿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不然睿儿总念叨着。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让身边宫女去寻了一碗打胎药。
  她身子也不是太好,特别是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族里的事劳心劳力,更是伤身的厉害,一碗打胎药喝下去,命都没了半条。
  醒来的时候,他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眼睛红的厉害。
  那是白清如第一次看见他哭。
  高高在上的帝王,看着她却连话都不敢说,小心翼翼,只有眼泪在不停的流。
  或许在他的立场,他没有做错。
  可白清如却忍不住的要想,是她给家人带来了灾难,若不是她进了宫,又怎会又之后种种。
  至少他们都能够好好的活着。
  白清如养身子的那段时间,他日日都来,只是从未解释过一句。
  也没有问她孩子的事。
  直到她刺杀他,朝中请命,要将她处以极刑。
  他保下她,最终只是下了冷宫。
  自那之后,再不曾相见。
  “他自始至终都只为保你,怕你自责,内疚,他把事情全部担下,一句未曾解释。”
  元睿要查到这些事情,很简单。
  “外公他求死,撞上了他的剑,白家其余人口,死伤皆在他意料外,他连偷梁换柱的法子都想好了,只奈何被人抢了先。”
  身为帝王,他连区区几个人都保护不下来,事已至此,他唯一还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
  “娘娘。”师师眼见着白清如哭的厉害,想劝也自知劝不住,只能顺着气给她拍背。
  元睿顿了许久,眸中凌厉渐渐暗淡,只是看着她,垂眼渐有不忍,开口,声音锋芒,敛去不少。
  “他做错了事,已经用命偿还。”
  “你若还恨,也大可以冲我这个儿子来。”他顿了顿,声音微哽:“可事到如今,放下吧。”
  一切已成过眼云烟,她不放下又能如何,再纠结下去,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御医说您该好好养病,莫要大喜大悲,今日说这些,是孩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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