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时也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使她白嫩的玉臂立刻泛起了一圈红,灼人的很。
今羡嘶了一声,低声怒道:“你干嘛啊,疼死了!”
没想到会把她给弄疼,顾归酒高大的身子一转,执起她的手蹙眉细细的打量,温热的指腹摩挲着,低声道:“疼是么?”
疼,特别是腕骨那处,今羡蹙眉,眼底红了一圈。
见她这样,顾归酒舔唇,声线很低,道:“我给揉揉。”
说完,他加深了按压的手法,似乎是在极力的帮她缓解疼意。
他比她高很多,她站直也才到他的胸口处,此刻他低着头,高挺的鼻子戳弄着她光洁的额头,鼻息间的温热气息喷洒下来。
许是远处的烛火太虚弱,朦胧的灯笼罩着屋子,将远处的床榻笼罩在气氛下,将气氛最大的暧昧化,那人也借着这氛围蹬鼻子上脸,眼瞧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顾归酒的唇就要贴上来了。
今羡睨了他一眼,立刻将头一侧,手宛如一条小蛇般从他手里溜了出去,声音冷然,道:“皇上,请自重!”
这里就两个人,她这副极力装陌生人的姿态让顾归酒没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呵笑,他舔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今羡垂落在腰间的青丝,轻而又轻的道:“你我是夫妻,自重什么?”
“嗯?”
今羡蹙眉,小模样牛气极了,道:“你若是再这样,那我就走了。”
瞧瞧,如今都学会威胁人了。
顾归酒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笑,半哄半笑道:“好好好,不这样了,走吧。”
说完,他垂眸看了眼此刻气鼓鼓的今羡,嘴角一勾,松开了缠着她青丝的指尖,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往书桌前带。
随着他广袖的浮动,木桌子上的纸张掀起了一个角,在这安静的殿内响起哗的一声,吸引了今羡的视线,她侧眸看去,那是一张画纸,白色的。
画上是一个穿着丝竹青颜色衣裳的小女子,坐在后花园的一座假山上,白嫩的小手上拿着一个小石头,一双桃花眼微弯,娇横的神态被他画的淋漓尽致。
今羡忽然觉得很恍惚,仿佛画中人陌生,但其实那人就是她,是年幼的她。
她眸光一滞,抿了抿唇,伸出葱白的指尖,轻轻的触上了那个画中人,低声问:“这是你画的?”
身边的那人低低的嗯了声,今羡听见他似邀功般道:“好看么,我从那日来时便开始画了。”
画的好不好,今羡不能判断,但她知道,他画出了当年她的那种娇横和快乐,无忧无虑的娇俏感,和此刻的她完全不同,那时的她没有任何畏惧的东西,娘亲健在,有人关爱。
她一双眼对上了画中人的眼眸,两两相望,她才恍然惊觉,日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她和画中的少女已经相隔了十几载,可笑的是,她已经忘了自己当年的模样,但这幅画却让她身临其境,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种感觉。
耳边响起那人的轻笑,道:“你还记得当年你拿小石子砸我的时候么?”
今羡眼眸微垂,眼睫轻颤,看着画中人,没有吱声,但那人温润的嗓音却没有断过,“你那日就穿着这件丝竹颜色的衣裳,整个人霸道极了,石子往我脚上不知道砸了多少颗,还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
今羡抿了抿唇,那日她自己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她自己都忘了,他还记得,真是奇迹了。
接着他还说了些什么她听的不是很清楚,就听见了那句整个人霸道极了,女子本就在意人的看法和说法,她也不例外,闻言,便睨了他一眼,“所以啊,我霸道极了,你就放了我,这样一来,大家都安好。”
这句话多少带了点置气的味道。
顾归酒可不是以前的祁琛,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被点燃了怒火,从而一发不可收拾,他闻言,视线在她脸上扫视了一圈儿,喉结滚动,哑声笑,“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俯身,蓦然靠近她,今羡下意识的侧过身去想要躲开他,却因为本来就是侧着身子的,这样又一侧,变成了同他面对面,她细腰抵着桌案,面前是他。
顾归酒长臂一伸,将她圈在桌案前,牢牢的锁在怀里。
气息笼罩下来,他身上丝竹香扑鼻而来,而她身上的轻软奶香也溢出,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太过于暧昧和缱绻。
他不动神色的加深了呼吸,眸光愈发的暗了下来,这个味道三年前曾日日夜夜的闻着,她身上好像就这味道,幼时相见时她凑上前的那味道也是这种。
他欢喜的,欢喜她的味道。
也是这味道夜里不知勾了他的魂多少次,那段时间想要她,转身揽她入怀便可以要到,可后来,她不在了,他却觉得时常能闻到这味道。
不似他这种怀念和回忆,今羡不悦的蹙眉,被他靠近来的身子弄的多少有些不自然,双手伸出挡在了他胸前,声音拔高,道:“祁琛!”
她在警告他,像是小猫炸了毛。
顾归酒眉微抬,将有些生气的她圈在怀里,手在她背上替她顺气,继而俯身靠近她的耳畔边,呢喃:“我想同你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
今羡觉得,这人定然是这三年来花天酒地多了,才会对这些难以启齿的情话信手拈来,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咬唇道:“祁琛!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走了!”
顾归酒没再闹她,只在她彻底的炸毛生气前,又立刻凑近她耳边,说:“你老叫错我的名字,我不叫祁琛,我叫顾归酒,温初酒的酒!”
“我管你叫什么!”
今羡蹙眉,狠狠的将他推开,说的话是半点情意也没留,她冷眼看他,见他终于肯安分些,不再没骨头似的一直往她身上靠时,方才开口说了今夜来这儿的目的。
“你把清风道士放了,我会同你回去的。”今羡看着他,撑着卓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因为心虚。
她才不可能回去。
面上倒是不显,三年来学会了不少假正经,一脸的老成气派,也不知道同谁学的。
顾归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尾沾了零星的笑意,伸出手从旁侧的果盘里用签子扎了一块清甜的西瓜递到了她的嘴边,今羡误以为他这是默认的态度,于是便松了口气,卖了他一个面子,张开紧抿的樱唇,吃了进去。
西瓜不大不小,吃进去撑的她腮帮子鼓鼓的,她慢悠悠的咀嚼,面前那人眼底的笑意愈发的大了起来。
莫名的带着宠溺的意味。
今羡将一块西瓜吃完了,那人又用签子递过来一块,今羡睨了他一眼,便又吃了进去。
那人似乎蹬鼻子上脸了,一直一直喂,而她因为清风道士可以放出来了,便一直一直吃。
直到今羡真的吃不下了,小肚子有点儿撑,她蹙眉摇头,“不要了。”
顾归酒闻言将签子放下,动作缓慢,带着点点的不舍,他还想多看看她吃东西呢,总觉着可爱的紧,他欢喜她做任何事,也欢喜和她做任何事。
签子放入果盘里,今羡拿起顾归酒递过来的纸,轻轻的擦拭了下嘴角,把话题给抓了回来,道:“那你什么时候放人,我家婢女还等着呢。”
她没有完全隐瞒为何会救人,因为顾归酒他定然心知肚明,但也没有完全直白的告诉顾归酒婢女和清风道士是什么关系,不然少不了给他拿捏。
谁知,那人却道:“哦,你是说清风道士的媳妇儿吗?”
今羡哑言,继而不悦的点头,她讨厌他什么都知道。
顾归酒却将她这副模样看在眼里,闷声笑了下,道:“等你同我一起回到了屿国我便放人,不但放人,我还赏他一座宅子,下旨封你的婢女为郡主,让你婢女体体面面的成亲,好不?”
今羡一双眼蓦然瞪大,撑在桌沿上的手抓紧,嗓音不自觉的拔高,可见怒气不轻,“方才说放人,如今又说要去了屿国方才放人,哪有你这样的!”
她说完,还挥开了他牵过来的手,她不愿同自己亲近,意识到这一点的顾归酒矜贵的眉微微蹙起,眼底悲戚化开,喉结滚动,“乖宝,别闹了,我说了回到屿国会放人就真的会放人,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同我回去,阿默郡主的位置,我定然不会食言。”
要是早知道这人这么固执拿清风道士当威胁,她才不会走着一遭。
她现在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这人就是说真的了,他的底线就是要她回屿国,而她偏偏却不。
她可能再回去,说什么都不能。
被婉拒了的今羡二话不说便想推开身前的那人走掉,只是哪里小白兔进了大灰狼的窝,哪有那么快就能够逃脱的,下一瞬便被人抱入怀里,她单薄的后背抵靠着他坚硬的胸膛,她蹙眉,低声呵斥他:“放开!”
顾归酒就牢牢地将她锁在怀里,下巴戳弄着她的玉颈,嗓音暗哑,是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暗哑,“乖宝,我想你了。”
今羡脸色一红,感觉到细腰处抵着一个东西,硬邦邦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三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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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梅花
因是郊边又是深夜, 府里安静无声, 只剩下蝉鸣声不绝于耳, 吵得耳廓生疼。
柔风席卷而来, 沿着打开的窗棂悄悄的灌了进来, 拂过人微红的脸颊,将燥意消降下来了些。
耳边因绕着那人的话。
什么我想你了, 这么没脸没皮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今羡咬唇,身后都是那人温热的气息以及与生俱来的压迫的气势笼罩着她, 又一道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露出来的玉颈上,她浑身一颤, 忍住心头的酥麻感, 强装镇定:“祁琛, 放手!”
她已经三年没有同人如此的亲密了,和严於最亲密也不过是亲吻,那人也坐的同她距离有点儿远,哪里和现在贴的紧紧的做对比,那人身子的变化她都能一清二楚的感觉得到。
就是因为能感觉得到, 方才觉得羞涩和心颤。
她还在挣扎,那人霸道至极, 不给她动弹,精瘦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的细腰,下巴戳弄在她单薄的肩上,一点一点的呵笑,嗓音细听其实能听见他极力忍耐的暗哑:“别动, 再动我真的就忍不住,带你去床上了!”
他好像就是会拿捏到今羡的软点,只一句话,让她从一条赖皮的小狗变成了乖戾的奶猫。
就这么乖巧的呆在他的怀里,被他牢牢地锁住。
顾归酒若是同三年前那般自大又张扬,早就一言不合的拖着人上了床了,哪里还会同现在这般,乖乖的自我舒缓。
真真是遭罪!
心上人还在眼前,偏偏还碰不得,若是强硬的碰了,不知恼他多久!
待那人血气方刚的热气消降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过去多久,她脸色依旧粉红粉红的,脸上的燥热是一点儿也没有消降下去,直到又过了许久,今羡终于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他都抱了那么久了,那处怎么还没降下来。
她樱唇轻抿,羞愤的开口:“祁琛!你到底好了没!”
话音刚落,那个人动了动,一只手像是在解开衣物,过了许久,速度很快,安静的屋内便响起男人极力隐忍的闷哼声,味道很大,浓郁又刺鼻。
而方才的闷哼声,就像三年前的很多个夜晚,他到了顶点释放的声音。
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桌案上的幼年画。
裙摆似乎沾到了什么东西,是那人弄的,今羡垂眸一看,地上有点儿白色的不明液体。
只见那人也没脸没皮,非但没有快速清理掉那些脏乱的东西,反倒还毫不避讳的大剌剌地让她尽收眼底。
继而慢条斯理的单手穿好衣裳。
今羡脸红透了,又羞又恼,正准备从他怀里挣脱掉,却听见那人嗓音暗哑带着零星地笑意:“亲一个。”
今羡才不像他这么没脸没皮,红着快要滴出血的脸,嗓音带着委屈带点倔强:“谁要和你这个泼皮无赖亲一个了,给我放手!”
屿国的让人闻风丧胆的九五至尊如今被人说泼皮无赖,顾归酒眉微抬,非但没有恼怒,甚至还哑声笑得更欢,他清淡的嗯了声,欢喜的很:“嗯,那你亲泼皮无赖一个。”
没有恼怒,没有搬出皇帝的威严驳回这句话,却承认自己是个泼皮无赖!
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今羡恼羞成怒,葱白的指尖狠狠的抓了一下顾归酒的手背,麦色的肌肤上很快出现了几条抓痕,隐隐有些痛意,顾归酒嘶了一声,舔唇,“谋杀亲夫啊?”
谁和他是夫妻了!
今羡怒:“谁是我的夫了!”
顾归酒舔唇,“我!”
“我同你才不是夫妻!”今羡说话没有留一丝情面,“没有拜过天地,没有喝过交杯酒,我同严於才是夫妻,同你才不是!”
不得不说,今羡现在本事大得很,轻轻松松的便可以把顾归酒的炸点点燃,他如今心头梗着的一根刺那便是严於,她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严於,旁人说严於,他只听过便罢了。
偏偏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而且说出的话,还顶顶的挠人气人!
顾归酒抱着她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深呼吸几口气,将胸口地怒意收敛了些,生涩地岔开话题,却伴随着浓浓的酸味:“那我回去便给你一个婚礼,比这好看不知多少倍的,今生也唯有你一人,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今羡才不搭理他的满腔真心和热血,只冷笑了声,“管你取多少瓢饮都不关我事,快点放手,我要回去休息了!”
送上门来的猎物哪有这么快就送还的道理,顾归酒自然知道如今同她亲昵还得过段时间,但吃不到肉,总得喝口肉汤吧。
“要回去可以,亲我一口。”
真是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了!
今羡整个人都震惊了,小身板因为他的这句话,僵硬了好一会儿,被这么调戏,她显然气的不轻,胸膛起伏很大,他能感受到手上的变化,很圆,很大,他眼眸微暗,嗓音哑的自己都觉得惊讶,“亲我一口,不然今夜就留下来同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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