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几乎无处安放,连叫了几声贝茶的名字她都没有反应。
后来的发现,贝茶脸色苍白,身体却热的烫手,连忙回了皇宫,派人去请了大夫。
凉倦守在床边,替她擦了好几次脸,注紧张的注视着她,希望她赶快能醒过来。
他从来没有如此焦灼过。
只不过,还没有等来大夫,却等来了……贝茶撕开自己的衣服?
凉倦见她脱衣服,连忙闭上眼,在床上摸了摸,拉着被子搭在贝茶身上。
然后才松了一口气,睁开眼。
门外的大夫正要进来,凉倦急声呵斥道:“待在外面!”
贝茶现在这样,根本不能让别人看到。
凉倦捏了捏眉心:“换个雌性。”
门外的仆人:“……是。”
凉倦继续守在贝茶床边,他看到贝茶皙白的肌肤上面,慢慢渗出液体,不知道是什么,紧接着她的双腿变成了鱼尾。
火红火红的颜色,强烈的色彩冲击着凉倦的视觉。
他很久很久之前,见过一条人鱼,很美,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鱼。
可如今见到贝茶,他觉得……是他之前孤陋寡闻了。
贝茶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鱼,尤其是她红色的鱼尾……
就在凉倦刚刚这样想的时候,贝茶鱼尾的鳞片突然开始脱落。
凉倦的想法随之而变:不管贝茶变成什么样的人鱼,就算没有红色的尾巴,她也是最美的人鱼。
凉倦见她鳞片脱落的越来越多,而贝茶眉头紧皱,有些痛苦的哼唧着,他迟疑了几秒,握住了贝茶露在外面的小手。
这种情况,他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过人鱼的鱼鳞会自动脱落的说法,没有任何一本典籍记载过这些。
但凉倦知道鱼鳞被拔掉的痛苦,知道那种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躲避了绝望,没有人鱼比他很了解鱼鳞掉落的痛苦。
他恨不得替贝茶去承受这种疼痛。
“你捏疼我了。”
凉倦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丁听到贝茶的声音,有些茫然,紧接着是欣喜:“你醒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贝茶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感觉身体黏唧唧的,浑身都被黏住了一般。
而她刚刚也没有多疼,就好像睡一觉,神清气爽,浑身轻松一般。
除了黏,贝茶还能感觉到身体其他的变化,比如精神力更充沛,身体更轻盈,似乎没有一丝杂质。
凉倦看起来挺担心她的,他说:“那你尾巴呢?疼吗?”
贝茶:“不疼啊。”
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她竟然有鱼尾了。
贝茶卷起鱼尾,上面红色的鳞片哗啦啦的朝下掉,露出银色的鱼尾,尤其是尾巴低端,几乎接近透明。
凉倦在很久很久之后,都记得这一幕。
女孩卷起尾巴,仿佛涅盘重生,散发着光芒,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却又不自觉的想要接近。
贝茶看完自己的尾巴,又看向凉倦:“我想洗澡。”
凉倦等贝茶洗完澡的时候,突然有些恍神。
他这样,就好像是在等王后洗完,然后就寝一般。
凉倦想到就寝,就想到这几天晚上做的近乎荒唐的梦,他将身体埋进软乎的被子里。
被子和床单都已经换过,但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心理作用,凉倦总觉得还能感受到贝茶的气味。
就好像,近在咫尺一般。
凉倦打了个滚,翻腾了下,睁开眼就看到贝茶在旁边默默的注视着他。
看他的表情就像在关爱智障。
凉倦想到他刚刚在床上翻腾打滚,甚至还发出几声哼唧,一时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是,他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当着贝茶的面,又一次埋进了被子里。
贝茶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你是准备用你的……臀部,和我说话吗?”
凉倦:“……”
第87章 平行时空
贝茶清晨去找贝辞的时候, 对方喜气洋洋,见了贝茶连忙招呼她, 告诉她阿沅醒了。
贝茶嗯了一声,没有多少惊讶。跟着贝辞去见了阿沅。
和印象中经常发疯的母亲不同, 没有诅咒困扰的阿沅完全对的上大家对她的评价。
细心, 温柔。
阿沅似乎很想和她谈话, 贝茶总觉得拘谨,后来找了个借口匆匆的走了。
因为成神,依旧能听到里面的谈话。
“茶茶长大了, 我好后悔没能陪她一起长大。”
之后的话, 贝茶不想再听, 索性直接屏蔽,她对这种温情实在是有些无从适应。
索性直接隔离。
沈修语录:成神的路注定是艰难而又孤独的。
贝茶十分认可。
然而贝茶半点没有体会到艰难, 尤其是她骑着马站在战场上,看着对面成群的士兵,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微微想走。
她总感觉自己是在欺负兽人。
真的, 她动动手指对方就能灰飞烟灭。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双方队伍僵持不下,但没有一个兽人前进,楚河汉界划分的十分清晰。
像极了牛郎织女隔着银河遥遥相望。
贝茶身边的副将见她脸色诡异, 于是小心翼翼的提醒:“那个……”
他实在是个大老粗,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又不失礼貌的提醒贝茶是不是该喊个话或者开始打?
这样面对面的相互望着实属诡异。
贝茶回神,望着对方的将领:“你们投降吧, 我打你们,感觉是在欺负你们一样。”
神可以有偏好,但不能归属于某一阵营,不然这是对世人的不公。
贝茶心想,实在不行她就先防守,等事后再和沈修商量该怎么办。
结果,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士兵竟然真的有扔下刀的。
一个带头,哗啦啦一片都是。
偶尔有几个激进的,不想扔刀的,在大环境迫使下要么逃回大本营,要么也跟着扔下了刀。
贝茶:“……”
早知道这么容易,何必打这么久的仗?
副将:“……”
他原本以为前几天跟着贝茶打仗是躺赢,今天才彻彻底底体会到了什么是躺赢。
赢得实在是太轻松了。
他刀还没□□呢!
回去的路上,副将小心翼翼的问:“您是怎么做到的?”
身边跟着的士兵也悄悄竖起耳朵。
贝茶高贵冷艳:“珍惜现在的机会吧。”
这大概是你们离神最近的一次。
副将:“?”
然而贝茶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
其实对方也差不多该投降了。
对面的队伍都是由奴隶组成,虽然表面上是奴隶崛起,但实际上慢慢又变成了另一个剥削压迫的地方。
而且比之前更甚。
这种统治阶级,士兵会拼死为他们卖命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对面本就是困兽之斗,看不到胜算的希望,士气低迷,再说,他们最初的愿望不过是想活的像个人,能吃口饱饭,根本没有要拼命的劲头。
再加上,沈修提出了废除奴隶制,而且配的有一套完整的制度,提高了奴隶的地位,会投降也可以理解。
贝茶脱下盔甲,正准备洗个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漩涡。
面前凉倦伸出头,刚看了一眼,立马又红着脸缩了回去。
同时小奶音超大声:“你怎么如此不知羞!”
贝茶:“……”
我在自己屋里脱衣服也碍着你了?
她抬手就将对方的漩涡捏住,将凉倦的路堵的死死的,还用神识观察了一番他在红着脸在床上翻滚的模样。
贝茶其实就把盔甲脱了,里面依旧护的严严实实,完全不理解凉倦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也许……这就是时代差距?
凉倦一直等到傍晚才去找贝茶,去的时候贝茶刚刚不在。
他坐在屋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他甚至感觉能够闻道贝茶身上的清香,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想到了不久之前做过的旖旎的梦。
贝茶陪阿沅吃完饭回来就看到凉倦满脸通红的坐在屋子里,好像烧开水的水壶,不停的在冒热气。
这小人鱼似乎挺能脑补的?
凉倦将心中奇怪的情绪压了下去,抬头就看到贝茶在门口正兴趣盎然的盯着他看。
一时间,尴尬的不行,顿时站起身,但没想到脚下打滑,一个不稳又坐了回去,因为冲击力太大,连人带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而贝茶:“哈哈哈哈嗝。”
凉倦:“……”
他恼羞成怒道:“你就不会扶我起来吗?”
贝茶完全没这个意识,不就是摔了一下嘛,自己爬起来不就好了。
但看凉倦狼狈的不行,难得良心发现,抬起手,冲他挥了挥。
凉倦:“……”
你离我五米远就伸手,你以为我是长臂猿吗?
随后,他就感受到自己被一阵清风托起,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
贝茶给了他倒了杯水:“你刚刚在想什么?”
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凉倦用茶杯掩饰自己的情绪,闷声道:“什么也没想。”
就算原本有些想法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尴尬中烟消云散了。
贝茶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她说:“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凉倦还来得及说话,门突然被推开。
阿沅的温柔的嗓音传了过来:“茶茶,我给你买了衣服,你来看看……”合不合身。
阿沅大概是没想到贝茶屋内还有别的兽人,一时有些呆愣。
凉倦比她更呆愣,直接脱口而出:“母亲?”
他说完才想起来,这应该是深渊里的那个雌性,是贝茶的母亲。
阿沅捂嘴笑了笑:“这是哪里的小人鱼,嘴巴这么甜?”
见人就叫娘?
贝茶眼神古怪的看了凉倦一眼,回头和阿沅介绍:“这个是凉倦。”
又对凉倦说:“这是我的母亲。”
特意加了个定语。
凉倦白嫩的小脸又一次红了起来,中规中矩的打了个招呼,随后恨不得当隐形人鱼。
怎么每次碰到贝茶,他就仿佛智商退化?
然而阿沅一直缠着凉倦问东问西,恨不得将对方的家底都摸清楚,最后还是贝茶看不过去委婉的劝阿沅。
阿沅笑了笑,弯了弯唇角:“那我先走了,茶茶你送送我?”
贝茶应了一声,送她到门口。
凉倦连忙偷偷跟在后面。
于是,他听到贝茶和阿沅的谈话。
阿沅:“茶茶,他看起来有点小啊,还没成年吧。”
贝茶:“不,他只是个子矮而已。”
凉倦万箭穿心。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个子上吃亏!
在人鱼国,人鱼看到他漂亮的尾巴,几乎都没有人鱼会说他个子的问题。
贝茶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凉倦瘪着嘴,委屈的不行,她好笑道:“你第一次见我时那种狠劲呢?怎么突然……这么奶了?”
凉倦又一次恼羞成怒:“你才奶!”
顿了顿,他又问道:“什么是奶?”
单独拎出来这个字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在贝茶根据话中的语境,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如红宝石般的眼眸透出丝丝茫然,单纯的像只小白兔。
贝茶故意逗他:“你凶我一下。”
凉倦:“???”
他咬着唇根本不想理会贝茶,但如果走的话他又觉得太过丢人,只能站在原地自己生闷气。
贝茶见他持续沉默是金的品质,啧了一声,疑惑道:“你不是暴.君吗?怎么软的跟个小白兔似的?”
她看到之前事情,凉倦坐在皇位,下面的兽人战战兢兢,什么话都不敢说,连反抗都不敢。
以及凉倦血洗奴隶场的事情。
不过那也是奴隶场的那群奴隶主们太过分导致的,没吃没喝挨打挨骂凉倦都忍过来了,但因为脸蛋过于漂亮,再加上他得罪了贵人,奴隶主们就放弃了他,准备知男而上。
凉倦自然不会受这种侮辱,精神力彻底爆发,血洗了奴隶场。
之后一路就是逆袭,而且总是阴沉着脸,冷冰冰的。
怎么现在……如此崩人设?
过了一会儿,还是凉倦忍不住主动和她搭话。
他十分傲娇,脸上带着“算了,你都没赶我走,那我就勉强理你一下吧”的表情,就好像等待被rua的小白兔。
“你晚上有事吗?”
贝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盯得凉倦耳朵都开始泛红:“好男孩晚上不能经常出去的,不然会被吃干抹净哦。”
她没忍住,捏了捏对方的耳朵。
果然热的烫手。
凉倦只感觉但耳朵微凉,接着才意识到是贝茶摸了他,再加上贝茶说的话,他脑袋轰的一声,仿佛炸开花,噼里啪啦的,从头盖骨一路蔓延到脚指头,浑身酥软。
“我,你……”
贝茶嗯了声,似笑非笑:“还出去吗?”
凉倦这才回过神:“……”
好像他才是雄性,被吃干抹净的是贝茶才对!
于是,底气十足:“出去!”
他的表情就像是慷慨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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