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仿佛是他含在嘴里咀嚼了一番,暗藏杀机,听的贝茶的心都提起来了。
贝茶抿着唇瞪他。
沈修轻呵了一声,松开摇椅任由她随意晃动,去了另一边继续看手中的书。
贝茶被他讽刺的难受,想反驳但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反驳时间,而且对方唇角噙着笑意,怎么看怎么像是嘲讽。
深吸了一口气,在贝辞进门了时候,突然呜咽着朝贝辞跑过去:“呜呜呜呜呜他欺负我!”
沈修:“!”
你们父女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都能告状了!
贝辞也是满脸茫然,甚至是震惊,他从来没见过自己女儿这幅模样,向来都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委屈自己吞的,什么时候会说出来了?
哦也说出来过,只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当时他揍了贝茶一顿,从那之后,贝茶就再也不敢说自己委屈了。
基本都是自己解决了。
再看看贝茶和沈修两人的模样,估计也是小打小闹,贝辞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怎么了?好好说。”
贝茶抹了把不存在的泪:“他说,我这么笨肯定是没被教好。”
沈修:这偷换概念可真厉害。
结果他发现贝辞的脸色是真的沉下来了,并且不是一般的阴沉。
沈修蓦然意识到,贝茶的那句话是暗指,贝辞没教好她。
该解释还是得解释。
“并不是那个意思。”沈修说,“贝小姐可能是误会了。”
贝茶不满的哼唧:“我误会?你自己说说你刚刚的原话是什么。”
沈修当然不能说,他说出来,贝辞极有可能更加生气,毕竟是人家的女儿,再说了,本来贝辞就不满他将贝茶忽悠进组织。
贝辞目光阴沉的盯着沈修,已然是动怒。
正巧,门外小厮:“王爷,王妃的人说有个下人不懂礼数,问问您该怎么办。”
沈修面带微笑,神色如常:“既然你有家事要处理,那我改天再来。”
贝茶在一旁看着,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仗势欺人的一天,有家长在身后就是爽啊。
更没想到沈修这种看起来谁都不怕的兽人,竟然会怕贝辞。
沈修对贝辞,是从小被打到大的恐惧,偏偏一开始还是他不服去挑衅的,都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绕道走。
小厮不知道屋里面风起云涌,以为里面的人没有听到,又试探性的开口:“王爷?”
沈修:“王爷,不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贝辞声线平稳:“下午练武,你也去。”
沈修面色如常的应了。
反倒是贝茶觉得自己要完,沈修和贝辞一起去练武场,那她下午岂不是凉凉?
她到时候一定得找个机会溜走,尤其是沈修,最近惹他惹的太频繁,如果硬碰硬对上,沈修肯定是要往死里打她的。
贝茶生无可恋的再一次躺进了摇椅,门外小厮走了进来。
见屋内三人气氛不对,也知道自己来的不巧,只能干笑着:“这个下人冲撞了王妃,王妃问怎么处置。”
沈修也不好听人家的家事,当下便离开了。
小厮三言两语讲清楚了事情,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下人多嘴,说了主人,严格来讲,说的也对,但确实明晃晃的打了王妃的脸。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王爷的心情,和对王妃的宠爱程度。
贝茶听的觉得无聊,心中想蒋雨涵的样子,怎么都想不起来,可能是因为当时见了一面,印象不怎么深刻。
在书里,也没什么剧情,除了为蒋曼青和魏烨的感情支招外,就是在原本的贝茶被扔进深渊时,落井下石了一番。
除此之外,就没了。
贝茶回想书里面贝辞和蒋雨涵的剧情,在贝茶出事前就和离了,其他的也没了。
所以说。
“你喜欢她吗?”
小厮听到这句话腿一软就跪下了。
这种事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听的。
贝辞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至于那个下人,交给王妃随意处置。
回头看向贝茶难得的带着怒气:“你质疑我对你母亲的感情?”
贝茶从摇椅上下来,坐在书桌前:“上课吧,这里的字我都不认识。”
贝辞莫名觉得有些憋屈,他们每次谈到阿沅都不欢而散。
他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开始学今天的课。
贝茶至此才真正开始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之间气氛又沉默又尴尬,压抑的很,小厮在后面站着随时准备伺候,都觉得自己腿有点发软。
贝辞突然开口:“送到你屋里的奴隶,喜欢吗?”
贝茶正想说这件事:“不是很喜欢,你带回去吧。”
“我听说,你让凉倦住到了你屋里。”
贝茶嗯了一声。
“你知道男女有别吗?”
贝茶疑惑:“我住里面,他住外面,我们又不睡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贝辞都不知道自己女儿还有傻白甜的属性,能被一个奴隶耍的团团转,他现在说什么怕是都没用了。
“那个春秋,你赐名的那个,他年龄小,又是只猫,我记得你以前就想养猫,不如让他和你一起解解闷?”
贝茶是想养猫,但都是养灵智没开化的,真正开化的能变人的,当宠物养,那不是侮辱兽人吗?
她不满的看着贝辞:“你怎么能这样?”
贝辞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这样挺好,他的精神力我试探过,可以好好教教,你对他多些耐心,以后他会对你真心的。”
说白了,就培养点自己的人呗。
贝辞继续说:“凉倦最近受伤,也照顾不了你,刚好,让春秋去试试。”
贝茶还没开口说话,贝辞就招呼小厮让他去通知春秋,下午去练武场。
贝茶:“你疯了?谁不知道我没有精神力?”
“没有精神力的是以前占你身体的人,不是你。”
说起这个事,贝茶就更疑惑了,她之前没仔细想,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是穿越过来的吗?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她占我身体多久了?我是失去什么记忆了吗?”
贝辞想了想:“你以后会知道的。”
“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如果不出意外,以后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为你好。”
贝茶谈到这里就有点生气了,他什么都不说,怎么知道是为她好?
这股气持续到下午到练武场都没能消散,导致春秋看到贝茶冷淡的脸色都瑟缩了下。
他昨天回到房间,看到宁江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吓的不轻,本来以为是因为生病了才要缠。
但中午他们六个奴隶一起吃饭的时候,其中有个特别讨厌的,总是阴阳怪气的讽刺他和他哥哥,说什么天生的狐媚相,就知道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人,说了好多,都很难听。
春秋气不过就要去打他们,还没动手,贝王爷就派人请他去练武场了。
他哥哥拉着他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让他千万不要对贝小姐动什么心思,也不要去主动勾.引,贝小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反抗。
春秋联想到中午那个奴隶说的话,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哥哥昨晚大概是做了什么,头上的伤说不定就和贝小姐有关。
所以他现在见到贝茶,就想到他哥哥头上的伤,尤其是贝茶还冷着一张脸,更害怕了。
他们奴隶的命根本就不值钱。
贝王爷倒是很和善:“好好服侍你们主人。”
春秋应了一声。
抬眼偷偷的看贝茶。
贝茶不可能真听贝辞的将春秋当宠物养,顶多当弟弟养,她拍了拍春秋的脑袋:“走吧,我们去练武场。”
沈修早就在练武场侯着了,见到贝茶身边的奴隶,眸色渐暗:“贝王爷挑的?”
贝辞:“有问题?”
沈修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打转了一圈,挑起了抹微笑:“没有。”
贝茶和春秋两人坐在下面看上面人打架,其实也看不出来什么,精神力是绝对的压制,尤其是单挑的时候,比对方精神力弱,但凡有一招躲不过,就会败。
还不如不比精神力,比比剑术格斗之类的精彩。
贝茶看的无聊,索性就和旁边的人聊天:“你今天不高兴?”
春秋惊讶的看着她:“您看出来了?”
就春秋掩饰情绪的能力,看出来简直轻而易举。
贝茶:“因为你哥哥?”
春秋低着头不说话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那么想,可他又不笨,也知道昨晚的事情是他哥哥利用他的,利用他去请的贝茶。
贝茶觉得自己还得担负起心灵导师的职责:“你哥哥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也是为了你。”
“是吗?”
贝茶嗯了一声,觉得自己谈这个着实尴尬,毕竟身份在这里,而且他哥头上的伤还是因为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开导小孩子的事情,留给凉倦吧。
毕竟都是雄性,共同语言多。
贝茶将话题聊死之后,不得已又去看台上的比试。
今天的沈修似乎格外用力,十成十的精神力都出来了,贝辞应付的有些困难,但结果还是毋容置疑的。
战神就是战神。
当沈修倒下的那一刻,贝茶立刻鼓掌,春秋不明所以,见主人鼓掌了,他也跟着鼓掌。
贝茶说:“贝王爷,您真棒!今天的比武格外精彩,我感悟良多,就先回去了。”
说完带着春秋就跑,反正就是不想和他们俩的任何一个打,她最近真是懈怠了,连打架都没有兴趣了。
而凉倦,在屋里等了贝茶一个上午加小半个下午,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抓心挠肺,早知道就不受这么重的伤了,或者应该缠着贝茶今天也服侍她的。
不管怎样,都好过现在在屋里等贝茶。
等房门打开,凉倦脸上欣喜和笑容僵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只猫怎么又跟在贝茶身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
倦倦:我能吻你吗?
茶茶:不行,口水太脏。
*
当天下午倦倦带着她去了深海
倦倦捂住胸口:我喘不过气,好难受,我好像呼吸不了了。
给对方渡气的茶茶总觉得哪里不对。
人鱼在水里还能被憋死?
第26章
春秋的直觉格外敏锐, 察觉到凉倦对他没什么好感后就亦步亦趋的跟着贝茶,殷勤的程度完全不是凉倦这个伤残人士能比得上的。
虽然春秋觉得自己挺喜欢凉倦的。
贝茶没注意到两人间暗地里的波澜, 就是感觉头疼,刚刚跑的太快, 带着春秋直接就回来了, 但她总不可能真听贝辞的话留春秋在贴身照顾吧, 怎么想怎么别扭。
而且她都已经有凉倦了。
但贝辞又是铁了心的让她选一个奴隶。
贝茶一抬眼,见凉倦和春秋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眸子里的情绪她都没怎么看懂, 沉默两秒:“你的伤严重吗?能自己照顾自己吗?”
凉倦以为这是贝茶对自己的试探, 如果他能自己照顾自己, 恐怕贝茶就让自己离开这里了。
他咬着唇:“还不能,对不起, 给主人添麻烦了。”
贝茶本来打算如果凉倦能自己照顾自己就让春秋回去,现在听到凉倦的回答, 十分体贴的将春秋朝凉倦的方向推过去:“你照顾他。”
凉倦和春秋互看了一眼,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春秋。
春秋真的觉得自己挺喜欢凉倦的, 虽然他哥不让他接触凉倦,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靠近凉倦:“好!”
凉倦才不想让春秋照顾自己,他说:“主人,他还是个小孩子, 我怎么好意思让他照顾我呢?”
春秋不满的反驳:“我可以照顾人,我会照顾人的!”
贝茶想想也是,春秋虽然今年十二岁, 但模样只有九岁,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照顾别人,觉得凉倦说的对,沉吟一声:“你回去吧,明天来找我,我们一起去书房。”
春秋虽然不太开心这个决定,但也不好反对贝茶的话,他还记得他哥哥交待过他不要反驳主人,所以就应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走了。
凉倦等春秋走了之后,坐在贝茶身边,眼神柔的都能滴出水:“主人,等我伤好了,让我陪你去书房好吗?”
贝茶:“我怕你会被贝王爷打死。”
凉倦美滋滋的开口:“不会,主人会保护我的。”
贝茶最近为了避开和贝辞练武都直接逃课了,怎么可能上赶着去打架?
话到嘴里转了一圈,触及到凉倦满满当当都是依赖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嗯了一声。
不过还是交待道:“但不许去书房。”
凉倦:“……”
不可能去书房的凉倦,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过了会儿,贝茶突然从里面走出来。
凉倦惊的直接坐了起来:“主人,怎么了?”
贝茶是被他吵的睡不着的,凉倦翻个身带的床榻都在响,声音不大,但对贝茶这种睡眠浅的,简直是魔咒。
她走到凉倦身边将他按在床榻,坐在旁边:“睡觉,我等你睡着。”
凉倦眨巴了下大眼睛:“主人?”
贝茶阴测测的开口:“再翻来覆去的,我把你钉在床上。”
凉倦:“……”
“对不起,我吵到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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