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所有的认真,都会有认真回复的。
谁还没有三分傲骨了,胤禛哼笑一声,转而说起旁的来:“你那糖,多给爷备点,爷拿去送人。”原本想说赏人的,可到底舍不得埋汰她。
春娇点头,漫不经心道:“备的那份里头,就有您的。”
她之前还在愁分手礼物的事,后来想想,再没有比糖更好的东西了,特意为他制下的,到时候吃到嘴里,甜到心里,想起来她这个渣女的时候,想必没什么苦涩了。
一无所知的胤禛听到这话,唇角翘了翘,到底露出三分笑来。
能念着他,怀里抱着的也是他,还有什么可祈求的。
两人絮絮的说了一会儿小话,春娇便甜甜笑着,又窝进他怀里来,一边笑道:“您身上跟火炉似得,冬日里连汤婆子都省了。”
而人的怀抱,是比汤婆子更要慰贴的存在。
胤禛拧了拧她肉嘟嘟的脸颊,有些无力的想,爷总算有点用处了,汤婆子也成啊,没谁冬日能离得开的。
这么想着,到底心里有些不虞,又低头在拧红的地方亲了亲,心疼道:“都红成这样了,疼的时候也不知道说。”
春娇瞪圆了眼睛看他,这人好生无礼,拧的人是他,说不会喊停的人也是他。
“但凡我喊停的时候,你何时停过?”她气势汹汹的在他怀里乱撞,用额头抵着他结实的胸膛,赌气道:“我也没想过你真拧啊。”
一番话说的胤禛无言以对,说是这么说的,好似是这么个道理。
“你说停的时候,也没真让停。”他小声嘀咕,眼神意味深长,起了促狭心思的他,直接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说停的时候,真舍得爷停?”
一顿什么停不停的,说的春娇脸颊红透,她鼓了鼓嘴,想要反驳,却没有底气。
“哼。”娇气的哼了一声,她又变脸了,又往他怀里拱了拱,软乎乎的撒娇:“四郎,您真真的勾人。”
她这倒打一耙,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会勾人,胤禛垂眸,不置可否,突然起了一种奇怪的心思,若是他真的会勾人,能勾着她也是不错的。
越是这样,越是能勾起他的征服欲,难道对方起的事这种心思,不得不说,她成功了。
这小东西勾的他神魂颠倒,一心念着她,真真妖精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原本他以为,这些情爱之事,都不会是他的牵绊,谁知道横空出世这么一个小东西。
“你呀。”他轻轻一声叹息,即撞到他心里来,那就别想走了。
看着一无所知的春娇,他勾唇笑了笑,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纯情的少年,想要的东西,自然也是不择手段。
“啊哈?”随口应了一下,春娇开始用手随意的在他手心比比划划,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生理期,现下还是安全期,但是还有三天就会进入危险期,这样的话,若是危险期成功中标,那么就是她的离开之时了。
她心中隐隐生出几分兴奋来,离开也好,若真是在一起的久了,她真的怕她舍不得。
这么一个赤诚少年,相处的时日久了,谁舍得能放手,可无媒苟合的开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前儿你那个什么?”胤禛皱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半晌才想起来,双手一拍,皱眉道:“就那个姓武的。”
他已经查过了,武家有十来个跟春娇同龄的孩子,个个都爱往外跑,一时间他也不确定性别。
“姓武的?”春娇喃喃重复一声,一时间还想不出是谁。
胤禛眼睫低垂,盯着她的眼神充满危险,春娇这才有些震惊的问:“你说的是那次?”
见他点头,春娇就为他的小心眼所惊叹,这都多久的事了,憋到现在才问,说不得自己已经打听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
“咳咳。”
“你们不是已经接触过了,怎的还问?”
春娇侧眸看他,憋不住的笑。
胤禛薄唇紧抿,不悦的看着她,也是最近顾先生出现的多了,这才让他危机感丛生,他知道,在春娇眼里,他的身份不是优势,甚至是劣势,那么能拼的就只有才貌学识,可这些东西,不管是顾先生还是姓武的,好似都不缺。
他有心坦白身份,却又担心她觉得他是以势压人。
“你呀,难搞。”胤禛有些委屈巴巴的感慨。
可不是如此,他这一辈子,真真没遇上过这么棘手的事,轻不得重不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春娇笑嘻嘻的歪倒在他怀里,哼笑道:“您这样的容色,多得是女人爱,好搞的定然很多,多一个难搞的才好玩呢。”
她说的轻松,却气的胤禛够呛,她什么都知道,却还是笑看他为难,这样的小东西,真真欠收拾。
到底心中意难平,胤禛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翻过她娇软的身子,挥掌在那挺翘的臀部拍了一记,恨恨道:“你呀,真的坏透了。”
是坏透了,要不然,怎么这般狠心。
春娇被那清脆的响声吓住了,一时怔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打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疼着宠着长大的,父母在世的时候,那真是连扬手吓唬她都没有过,这突然被打了,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疼倒是不疼,可羞耻感浓重的她眼圈都红了,指着胤禛半晌,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您!”她结结巴巴的开口,一个字的功夫,眼泪珠子就簌簌的往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 抽20个红包。
四四:不用说了, 爷知道,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后有爷后悔的。
第26章
看到她眼泪的一瞬间,胤禛就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己惹哭的人,还得辛辛苦苦来哄。
问题是,他从未哄过人,一时手足无措的立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先要给她擦眼泪。
“莫哭呀。”他干巴巴的开口。
春娇看了他一眼,想想自己竟然被家暴了,那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她也知道形象,并不会扯着嗓子嗷嗷哭,只哼哼唧唧的呜咽,听得人心都碎了。
“爷错了,爷再也不敢了。”胤禛挠了挠光秃秃的脑门,手伸了伸,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只挥舞了半天,才试探着将她搂入怀中,叹息道:“要不,你打回来,别哭了成吗?”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阵呜咽,胤禛彻底败下阵来,轻叹一口气,直接堵住那吵人的樱唇,一点一点的舔舐着,笨拙的努力取悦她。
春娇原本是想接着哭的,原本酸涩的心情,在他的逗弄下,到底是好转许多,再也哭不出声,但是也不愿意回应,要不然他有事没事都拍她一记,那谁受得了。
“你打我。”她哽咽着告状。
胤禛这会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何苦惹她哭一场,自己反而心惊胆战,难受的厉害。
“爷错了,爷再也不会了。”他认真承诺。
春娇哼哼唧唧的撒娇:“那往后,您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管是什么,都必须做到。”
这个时候,胤禛还不知道这点头代表着什么,他一无所知的点了点头,带着无尽的懊悔和心疼,将春娇紧紧的搂到怀里,承诺道:“爷会答应你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会做到,决不食言。”
春娇垂眸不再看他,心里头酸涩感翻涌,他明明已经答应了,也算是绝了后患。
“嗯,我相信你。”相信他说到做到。
胤禛躬身,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眼泪,语气轻柔的哄她:“好了,乖,别哭了啊。”
见她神色还有些不好,他又亲了亲那泪珠,少年清贵摄人的脸庞上,有几分无措。
见他这样,春娇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又想哭了,头一次生出后悔来,她是打算玩玩而已,万万没想到,竟真的生出几分情谊,这才让她心生酸楚。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难受。”春娇喜欢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喜欢他这般小心翼翼。
胤禛不信,却也不想再招惹她,只露出一抹笑,诱哄道:“娇娇笑起来最好看了,快,笑一笑好不好?”
春娇点头,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带泪的笑容来。
两个在泥地里生长出来的花,小心翼翼的收敛起自己所有的不堪,用最柔软的姿态去面对对方。
这内心深处最嫩的一处,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挨在一起,像是灵魂相依,令人心生战栗。
“四郎。”春娇喃喃的轻唤,她突然想要问问他叫什么,可又不敢下口。
过几日,不管有没有孩子,就这么断了吧,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
她错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这样纠缠下去,两人都将坠入痛苦的深渊,她一时兴起,不能毁了旁人的青春。
胤禛垂眸看她,半晌也不见她接着说什么,不由得哼笑出声:“怎的?”
换来的是一阵沉默,他便也不再多说。
到了晚间的时候,明明前些日子还在亲热的喂食,今儿她目光躲躲闪闪,怎么也不肯跟他对视,纵然装的淡然,可谁不是人场里混出来的,怎能轻易被敷衍。
他也沉默下来,嘴里的饭菜都变得难以下咽。
等沐浴过躺在床上,头一次春娇没有滚到他怀里,而是规规矩矩的躺在自己被筒里,乖巧的像是被教过一样。
可胤禛心里头不得劲,他喜欢她娇娇软软的一团,尽数都埋进他怀里,那舒适慰贴的弧度,着实让人忘不掉。
“娇娇,爷往后,不会再拍你了。”他原本不过玩笑,一分力气都没舍得下。
春娇轻轻的嗯了一声,到底有些舍不得,还是转身偷偷伸了一只脚进他被窝里,凉冰冰的温度让胤禛一个机灵,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把她另外一条腿也扒拉过来,都捂到怀里。
她的脚很冰,揣进怀里是跟石头似得,没一会儿就激的人骨头疼,他什么都没说,又换了个温暖的地方慢慢暖着。
可胤禛越是这样,春娇心里头越是难受。
临到分别了,才知道自己动心,可她再怎么动心,也只能按捺下来,她甚至都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就怕得到和自己想象中不同的答案。
公子世无双,一见误终生。
轻轻一声叹息,她就不该碰这个的。
心里头装着事,就有些睡不着,春娇脚都捂热了,人却没睡着,偷偷动了动脚,却又被捂紧了,她登时僵住不敢动。
就听低低的男音响起:“睡不着?”话是这么说着,就见胤禛往她跟前凑了凑,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到他眼神晶亮中带着希翼,就这么直直的望着她。
春娇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留恋最后的温暖,还是没忍住,直接把自己埋入他怀里,滚了滚,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
这非常慰贴,明明只是肌肤挨在一起,却有一种抱着对方心的感觉。
这种错觉,才是情爱最迷人的地方。
胤禛不知道该怎么抚慰她阻丧的心情,索性一个翻身,胳膊撑在她身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娇娇呀。”他低喃,在她唇瓣上轻啄,那香甜中带着淡淡的奶味儿,不是今日吃的糖味又是什么,到底接触的多了,身上也染了味。
春娇被他亲的难受,抬起水映映的双眸望着他,咬着唇也不多说什么,却让胤禛瞬间鼻尖沁出细汗来,眼红通通的,却仍是克制的望着她。
“娇娇。”
“可以吗?”
他低声问询,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酥麻。
“不可。”她别开脸,只露出微红的脸颊。
那一抹粉嫩的红,像是初春的桃花瓣,娇艳不可方物。
“呵。”他低低的笑,到底没听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春娇:你问的意义何在?
四四:问问而已,何必当真。
第27章
夜色寂静沁凉,室内春暖香浓。
春娇懒懒的斜倚在软枕上,黑鸦鸦的长发铺在上头,衬得那小脸愈加莹白如玉,精致极了。
她咬了咬自己葱段似得手指,嫣红的唇瓣微勾,看向胤禛的时候,又带了几分笑:“四郎,若是有一天……”她垂眸,轻笑道:“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想我?”
她到底没忍住,还是问出口。
胤禛看向她,黑暗中,她的神色看不大清楚,微弱的烛光映出她晶亮的双眸,那一瞬间的意味,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总而言之,爷便当着世上再无春娇。”
他说的狠厉极了,春娇心里头便是一颤,她故作无事的开口,哼笑道:“好歹本姑娘陪你这么久,没点恩情?”
她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问出这样的话,但是胤禛的回答,真真的让她惊着了,却也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你都走了,还谈什么恩情。”胤禛垂眸望她,双眸在颜色中灿若寒星。
这个话题非常危险,春娇想了想,到底问不下去了,他说的也对,她都要走了,还谈什么恩情。
可她还是想让他记住她,想要这世间有人记得,她曾来过。
她沉默半晌,往他怀里蹭了蹭,只轻声道:“睡吧,我胡说的。”
这样一说,胤禛又沉默半晌,便认真道:“就算胡说也不成,你是爷的,生生世世便是爷的,爷不准你有其他任何心思。”
这话说的霸道,春娇哼笑出声,闭着眼睛睡了。
胤禛低头看了看她,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掐死她算了,怎么有这么恨人磨人的人,明目张胆的跟他说,她会离开。
进了他的怀,这辈子都别想逃。
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他也跟着闭上眼睛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的功夫,苏培盛就来叫,说是几位爷寻过来了,要唤他出去吃酒。
春娇随口问了一句:“你几个兄弟?”
胤禛点头,半晌才缓缓问:“要见见吗?”
春娇已经决定要走了,又怎么会去见,她轻笑着摇头,哼笑道:“一群男人,我才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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