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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青青绿萝裙

时间:2020-04-13 08:23:18  作者:青青绿萝裙
  “修剪枝桠,盘活棋局。”她道。
  修剪枝桠,当然说的是各个部门层出不穷的问题,之所以是修剪而非连根拔出,原因也很简单——做不到。
  各峰背后站着的是元婴真君,他们是冲霄宗立足十四洲的根本,无可替代。并且,以丹鼎阁为例,宗门内最能炼丹的就是金石峰,把人家驱除出去,谁来炼丹?
  只是整顿的话,既可以砍掉些枯枝烂叶,也给元婴真君面子,平稳过渡后,再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毕竟修真界是个武力决定一切的世界,所谓的制度都是因此而衍生出来的。
  盘活棋局,则是在如今的局面之上,略做一些调整,或是开辟一条青云直上的新门路,多给普通弟子一些机会。
  她原想着简略地展开一下,结果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一口气说了两个半时辰。不过掌门听得很专注,显然这些问题他早已了然于胸,且有心要改变了。
  “你的想法,我大致明白了。”掌门露出一丝笑容,按了按手,“具体的事以后再议,你该回答我第三个问题了。”
  殷渺渺听出他的语气大有和缓,似是十分满意,不禁苦笑了下:“第三个问题,冲霄宗的未来……我的答案是,尽人事,看天命吧。”
  掌门又一次感到了讶异。
  “我相信人的力量可以改变很多事,但是,门派的未来终究是和十四洲的未来紧密相关的。一人之力,终究无法违逆浩荡的世界洪流。”
  殷渺渺说着,记起了仙椿山庄里的谈话,世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万年后,凡人是否会和前世一样,发展出工业,以凡人之身改变世界呢?如果这样,修真界便注定会消亡,再也没有人走上仙途的时候,门派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又或许,科学不会萌芽,走向另一条全然不同的道路,修真不再限于资质,人人皆可修炼。届时,冲霄宗顺应改变,也许万年不倒,不肯更改,便走向覆灭。
  此二者外,亦有更多的可能,只是她无法预料罢了。
  所以,所谓未来,一半是人事,一半是天命。
  掌门轻轻叹了口气,同样的三个问题,也问过白逸深——虽然没有假扮成底层弟子,他同样看到了门派内部错综复杂的势力,故而认为,如今最大的问题在于各峰分散了人心,缺乏凝聚力,也知道存有许多不良现象,必须及时肃清。
  而第三个问题,他的答案亦是非常明确,希望冲霄宗成为一个“教化弟子,传承道法,赏罚有度,延续十四洲道统,屹立不倒”的大宗门。
  这个答案明确清晰,客观中肯,且白逸深身正心清,魄力与实力兼备,虽无爱徒顾秋水的惊才绝艳,然而胜过周星许多,足以担当起门派的重任。所以,最初他并没有对素微存有太大的期望,只是师弟与弟子皆有称赞,便抱着姑且试试的心态,给了她一样的三个问题。
  谁知全然不同。
  如果说,白逸深是一个站在宗门顶端的人俯瞰而下,那么,素微的角度就十分微妙了。她既是最底层的一粒微尘,又是高高在上的明月,其观念与想法,都和大部分修士迥异。
  这么一个人……掌门罕见地感到了头痛,思量许久,说道:“你回去吧。”
  殷渺渺什么也没问,恭声应了句是,退下了。
  离了天元峰,她想了想,径直回了翠石峰。
  云潋在等她:“答完了?”
  “嗯。”她坐在贵妃榻上,望着熟悉的景象,忽而觉得累得不可思议,仿佛三个问题回答完后,无处不在的阴云又再度笼罩了她。
  四肢的力气渐渐消退,她歪在软枕上,一语不发。
  云潋坐到她身畔,轻柔地抚摸她的鬓发,言道:“又是三年了。”
  殷渺渺好一阵恍惚,左三年,右三年,原来眨眼间六年过去了吗?她怎么觉得一切如在昨日,想起来依旧是锥心之痛。
  “忘不掉他。”云潋叹息。
  酸涩涌上眼睫,殷渺渺别过面孔:“师哥,你不懂……他本该是我的。他那么爱我,我却失去他了。”
  云潋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都会过去的。”
  “我心意难平。”她喃喃道,“师哥,我那么喜欢他,我看谁都像他。要是他不能结婴,就这么死了,我肯定会恨死他的!”
  云潋轻轻笑了起来,抱住她:“他会结婴的,断情绝爱的人,可以走得很远。”
  “要是这样,我也算没白白放过他。”殷渺渺伏在他的肩头,泪珠沁出眼角,“他要走得很远,走得比所有人的远,我才能甘心。”
  云潋道:“会的,也许有一天,你们可以走到同一个终点。”
  “就算有那一天,我肯定已经不爱他了。”她低声道,“隔了千万年,他不是现在的他,我也不是现在的我,物是人非,早不一样了。”
  云潋微微笑了:“到时候再说吧。”
  升仙是太过遥远的事,殷渺渺不曾多想,只是望着他道:“我失去了天光,师哥不可以再离开我了,我不想一个人留在世上。”
  “我和师妹说过,世上没有常开不败的花,但我会一直在的。”云潋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要担心。”
  殷渺渺叹了口气,阖眼半晌,倏而苦笑:“真奇怪,一切恩爱会,无常如朝露,可是,我居然一点也不后悔。”
  此时此刻,她追忆往事,虽然痛彻心扉,但是毫无悔意,只恨情深缘浅,且于万般苦涩中,依然品尝到一丝甜味弥留唇齿,绵绵不绝。
  也许,她比想象中的还要爱他。
  可惜没什么意义了。
 
 
第356章 
  殷渺渺完成了任务, 无事一身轻地回翠石峰放假了。
  压力转移到了掌门头上。他道号太玄, 继任掌门之位已有四百多年, 期间, 冲霄宗多了离火、千箓、翠石三峰, 成绩斐然。
  但他如今遇到了个难题,两个首席继任者,一个守成, 一个惊才,二者选一,亦是在考验他打算冒险还是谨慎。
  “师兄为何事苦恼?”扶乙真君骑鹤而来, 姿态逍遥。
  掌门摇摇头,反问:“你说呢?”
  “凌虚阁。”扶乙真君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站在窗边眺望,掌门的天元峰是门内最高的山峰,举目望去,前方不远处, 有着三层小塔的地方,便是凌虚阁了。
  掌门又叹了口气:“连华素微各有千秋, 我竟不知如何抉择。”说罢, 将二人的答案分别道来,问道,“你意下如何?”
  “师兄所言极是, 他们二人各有优劣。”扶乙真君肯定了掌门的犹豫, 复一笑, “若当真难以抉择,何妨将大事化小,简而为之?”
  掌门道:“你的意思是……”
  “不论师兄选了谁,要凌虚阁的弟子接受,迟早要走这一趟,不如就叫他们提前比了吧。”扶乙真君洒然微笑,“再说了,左右不过是凌虚阁,而非继任掌门,指不定过些年又有新变化,师兄何苦杞人忧天呢?”
  此言有理,掌门细细思索了会儿,抚掌而笑:“好,就这么办。”停顿片刻,念及各峰纷杂的事物,又道,“单独比一场,兴师动众,就在内门大比后加一场。”
  于是,三日后,殷渺渺接到了周星的通知:“凌虚阁也要参加这次大比?”
  周星猜到了缘由,但不敢透露,含糊地说:“不错,是掌门的意思,说是修为如行舟,不进则退,若是凌虚阁的弟子被内门赢过,将会失去资格,相反,赢了的人可以直接入凌虚阁。”
  殷渺渺:“……”好耳熟,前两天是不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
  “这下要热闹了。”周星下了断论。
  果不其然,消息传下去,无论是内门还是外门的弟子,都是好一阵兴奋。
  金石峰。
  圆丘真君的大弟子名为叶沉,是叶舟的族中长辈兼师尊。收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把叶舟叫了过去,叮嘱道:“我们金石峰的人数仅次于磨剑峰,但是入阁的只有你紫烟师叔一人,师尊很看好你,这一次,你要好生表现,只要在掌门面前留了好印象,结丹后入阁的把握就大了。”
  叶舟恭恭敬敬地应下:“是。”
  “你修火法,凌虚阁里,有三人擅长此道。”叶沉的资质多在炼丹上,斗法一道委实平庸无奇,只好多费些心思替徒弟打听,“袁落出自离火峰,前两年刚进,乃是法武双修,走得刚猛路线,与你截然不同。而你紫烟师叔……”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每次叫你去请教,你都找借口推脱。”
  “弟子不敢。”叶舟十岁入金石峰,见到紫烟的第一面,就被她搂在怀里好一顿揉搓,脸都被掐红了,长大了也没好些,实在吃不消这股热情劲儿,有多远就躲得多远,请教什么的,想都不想。
  吾家少年初长成。叶沉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有戳破,只是道:“若是如此,就只剩下最后一人了,翠石峰的素微。”
  叶舟低头想了想,记起来了:“风云会的魁首。”
  “嗯,但她在门派内待的时间不多,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届时再看吧。”
  无策峰。
  这儿原本是冲霄宗内最冷清的峰头之一,然而,自从鸿霞真人收下柳问之后,顿时变得无比热闹了起来。
  一大早,天堪堪亮起,就有修士成群结队地过来找柳问卜策了:“柳师弟,你快帮我算一算,我这次抽签会不会碰上南阳师兄?”
  “滚,你这还用得着算吗?南阳师兄排名第一,哪里轮得到你?柳师弟,你看我这次能不能进前一百。”
  柳问掐指一算,指着第一个人:“碰不到。”又转向第二个人,“前一百可能性不大。”
  不等他们说话,后面的人忙不迭挤开他们,冲上来问:“柳师兄,你看我这次比试是凶是吉?需不需要多做准备?”
  “当然,你多有坎坷,若提前筹备,说不定可以化险为夷。”柳问笃定地说。于是对方当机立断,脚不沾地地去了神器坊,买下了看好已久的法器。
  如此持续了三五日,无策峰才渐渐消停下来。
  送走了最后一个访客,柳问立起来舒展了下腰身,背后传来女子淡淡的声音:“有意思吗?”
  “梅师姐。”柳问笑眯眯地欠了欠身,算是行了礼,“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梅落雪冷冷道:“这些天人来人往,我想不知道也难。”
  “师姐是嫌吵?”柳问明知她生气的缘由,却故作不知,“回头我叫他们别往这里来就是了。”
  梅落雪忍无可忍,指着他桌上的东西道:“你都是信口胡说,从未真正为他们测算过,这就是你的道吗?”
  柳问扬起眉梢,桃花眼似笑非笑。问比试的人里,大部分的问题压根用不着卜算,只消将他们的排名和实力分析一下便能知道结果,何必正儿八经地卜策?
  “测算一定要蓍草龟壳星图吗?我算得准就行了。”他做了个手势,“师弟有事,不奉陪了,梅师姐自便。”
  悬壶院。
  杜柔一边熏制药材,一边问身边的人:“师兄,这次内门大比,你可会参加?”
  被她称作“师兄”的年轻男子正捧着玉臼捣药,朴素的杏黄色长衫遮不住俊朗温润的面容,似有若无的药草香气萦绕在指尖,正是人气和叶舟分庭抗礼的拂羽。他不疾不徐地倒了些许蜂蜜进去,拈出一颗颗药丸:“走个过场吧。比起伤人,我更擅长救人,你呢?”
  “我肯定要去。”杜柔说着,下意识地抚住了面颊。
  拂羽瞥了她一眼,道:“怕被人注意到?依我说,不必如此小心,你好歹在翠石峰待了那么些年,看在剑纯真君的份上,也不会有人太为难你。”
  “我毕竟不是真君的入室弟子,哪能一辈子托翠石峰庇佑呢。”杜柔摇了摇头,归置好了药材,“我去修炼了。”
  “等等。”拂羽叫住了她,自袖中取出个小小的锦囊,“给你吧。”
  杜柔接过,解开丝带一看,里面是几粒极好的种子,正适合在斗法中用做陷阱,不由感激道:“多谢师兄。”
  “客气什么。”他温和地笑了,“好好比,给我们悬壶院争点气。”
  杜柔前脚刚走,又一人来了,口中道:“拂羽,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拂羽提高了声音,“进来吧。”
  一个高大的身影掀了帘子走进来,浓眉大眼,甚是英武,而他手中正捧着一只粉红色的小小幼兽,体表只有稀疏的白毛,显然是刚出生没多久:“快快,帮我看看,它是怎么了?一动也不动的。”
  “这几个月第三只了,南阳。”拂羽叹了口气,输入一丝灵力,小心翼翼地查探了番,“没什么,饿着又冻着了,有灵乳吗?”
  呃,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筑基弟子中堪称第一人的南阳。他熟门熟路地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小瓶灵乳,拔了手边竹篓里的一根空心草,沾了喂给幼兽,半晌,苦恼道:“它不张嘴。”
  拂羽起身,熬制药水的炉下拢了一把草木灰:“放进来。”
  南阳小心翼翼地把幼兽放进了灰烬中,带着余温的草灰拱着幼兽的身体,给予它母兽般的温度,渐渐的,它小小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南阳赶紧沾了灵乳喂进去,它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吧嗒吧嗒舔了起来。
  拂羽看着,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正想说话,视野里冷不丁地撞进了一对滴溜溜的黑色眼珠:“嘁嘁。”
  南阳熟稔地抬起头,晃了晃玉瓶:“小黄乖,它那么小,先给它喝。”
  “嘁嘁!”趴在他背上的小家伙抗议。
  拂羽的唇边晕开一缕淡淡的笑纹:“你还养着这只小穿山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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