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珂却是不怕他的,皆因这几日她已经摸清了原随云的脾性,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对她动手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要绑架自己,但无非就是冲着利益而去,而慕珂作为商品,是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瑕疵。
包括前日,原随云所说的若她敢跑,就打折她的腿,也不过是恐吓罢了。
就算她真的跑了,也不过是被抓回来捆好,只是待遇不比现在轻松而已。
所以,跑还是要跑的,但若没有八成的把握,慕珂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屋子里的屏风后放着一只硕大木桶,热气腾腾,云雾缭绕。
原随云直接忽视了姑娘的话语,握着一卷书背对着她坐在桌前,满目的清冷。
似乎屋子里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连他手中的纸张也比不过。
慕珂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伴随着锁链哗啦的响动,姑娘走进屏风后,很快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沐浴之时,屋子里却坐着个大男人,饶是慕珂再怎么心大,却也是不自在的。
舀水擦身的动作,越发的放轻,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大了,屋子的氛围便会变得奇怪。
可她却忽略了,原随云是个瞎子,瞎子的五感本就比常人要敏锐,不论她的动作再怎么轻微,都会落在原随云的耳中。
……
但……原随云他到底不是个普通男人,他瞎的太早,皮相于他而言,和黄土枯骨无异,更何况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女人的滋味,自是不可能心生涟漪的。
*
慕珂洗完之后,下一个沐浴的人便是原随云,只是这次,坐在桌子前的人变成了慕珂。
她握着原随云先前所看的那本书,翻了几页,很快便放下了,旋即便百无聊赖的趴在了桌子上。
“原随云……大变态,不要脸!”
小声的嘟囔了几句用来泄愤,没成想这句话语却轻而易举的传到了男人的耳畔。
哗啦一声,锁链开始翻动,直接将慕珂拽的一个趔趄,差点坐不稳摔倒在地。
“你干嘛!”
姑娘眉头蹙起,眸光落在人影浮动的屏风上恶狠狠的瞪着,若是视线可以杀人,那么原随云可能已经死了不下一百次了。
男人的清冷的声线,自屏风后传来,伴随着水流的响动,清晰入耳。
“姑娘的舌头若是不想要了直说便是。”
话说的容易,可到底不过只是故作狠辣罢了,只要交易一日不完成,原随云便轻易动不得她,慕珂又怎会怕?
“那你有本事就割了我的舌头?!”
语罢,却闻屏风后传开几声轻笑,下一秒,挂在屏风上的衣物被揭下。
原随云穿好衣服,披着一头湿润散乱的青丝,施施然的走了出来,笔直的朝着慕珂而去。
他仍旧挂着笑,一张清俊的容颜上,琼鼻朱唇,偏一双无神的眼睛深沉如夜,单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走到慕珂的身前,骨节分明的手掐在慕珂的脖颈处,没有用力,却偏偏让慕珂呼吸骤停,似乎下一秒便要窒息一般。
原随云确实不能伤害慕珂,但那只是因为,天山上的那位小公子要的是天下第一美人。
即要美人,那么这身皮囊便是分毫都不能动的。
所以原随云连掐她,都克制着力度,一点红痕都不能留下。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拿慕珂没办法。
“我虽不会割了你的舌头,但若要让你的舌头疼几日总还是做的到的。”
语罢,另一只手直接朝着慕珂的唇边探去,强硬的撬开她的贝齿,袭向那条温软的舌。
他原本的打算,是伤了慕珂的舌头,让她疼个几日,无法开口说话。
可是,真当这么做起来时,一切却都变了味道。
此时的原随云微微俯身,姑娘急促呼吸之时,温热的吐息便喷在他的脸颊上。
清香扑面而来,那股气息是原随云身上常用的香薰,两人在一起呆的久了,竟叫姑娘沾染了去。
好似,这人完完全全的是他的所有品一般。
更微妙的是……
当他的手指甫一接触到姑娘温热的口腔之时,酥麻的痒意,顺着指尖密密麻麻的传入心底。
仿佛鬼使神差,他下意识的卸下了手指上的力度。就那样,用手指纠缠起了姑娘的舌。
回过神来之时,他的手指已然退出,上面沾满了姑娘湿润的津液。
掐着慕珂脖颈的手悄然放开,原随云气息不稳的后腿了几步,竟是如梦初醒一般,满目的愕然。
慕珂不懂方才的纠缠意味着什么,她仍处在被原随云气势压迫下的后怕之中,趴在桌面上急促的喘息着,好一会才缓过来。
随后,她伸手倒了杯凉水,猛的灌入口中,又一口吐在地上,仿佛如此就能将心底那股,奇怪又恶心的感觉祛除一般。
而原随云则站在原地,沉默着看了她许久,久到慕珂都开始发毛之时,对方却忽然移开了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坐在了慕珂身侧,又捧起那卷书册,细“读”了起来。
……
*
再次开始赶路之时,大雨倾盆而下,慕珂抱着软枕缩在车厢的一角,试图有多远就离原随云多远。
今日原随云所做下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味来。
慕珂不怕原随云打她杀她,但是像今天那样恶心又奇怪的事情,她却是再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以至于今天,姑娘出奇的乖,即没骂人也没闹腾,惹的原随云频频“看”了她好几次。
他一“看”过来,慕珂便缩一下,到了最后便像只小猫崽一般,缩在马车的一角,存在感弱的惊人。
她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原随云揪住了弱点,思索了片刻,他便做下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若是姑娘下次再不听话,那便像今日一般惩罚她便是了。
*
天山在庆国与西夏的交界处,路遥崎岖,为了早日赶到,丁枫便是抄了近路。
一路的颠簸,到了深夜都没能路过任何一座城池。
而慕珂受不得这样的颠簸,越发的想念起了无情的那顶小轿。
四剑童哪怕是用轻功赶路都如履平地,哪像现在这般,晃的慕珂胃液都开始上涌。
她很难受,以至于面色都开始发青。
原随云虽看不到,却也能发觉她呼吸的节奏越来越异样,纠结半晌终是开了口。
“不习惯马车的颠簸?”
清俊的公子放下手中的书册,施舍般的分了个眼神给慕珂,仍是一脸的冷若冰霜。
慕珂抬头看去,公子的容颜隐在昏暗之中,影影绰绰之际,无端的让人生出了几分温柔的错觉。
“我有点想吐……”
她讷讷的开口,再面对原随云之时,终究开始害怕了起来。
此行不知去往何处,她却又内力全失,就连双剑也被缴了去。
原随云这人真正的性格,阴晴不定无必恶劣,慕珂生怕这人哪里不高兴,再整一次今天那出。
那还真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没成想,原随云却突然出声,叫停了驾车的丁枫。
“若是实在难受,你可以吐完了再上车。”
慕珂应了一声,慢吞吞的起来,朝着车厢外爬去。
车外大雨滂沱,慕珂看着茫茫雨幕,忽然想起来,她与原随云初相识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
只是那时,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公子究竟是如何生了一副黑心肝的。
就在慕珂离开车厢之时,一柄长剑泛着凛冽的寒芒快速穿透了车底,笔直的刺向原随云。
恶战,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王怜花,是个新角色!
关于be线……是叶孤城,因为城主拿着的是亲情剧本……
第27章 惊喜一拖三27
慕珂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便见车厢在一瞬间炸裂了开来。
原随云一跃而起, 手握寒剑的黑衣人跟着而出, 瞬间与原随云缠斗在了一起。
那是个黑衣的剑客, 一柄寒剑快如雷霆。
不、说剑客不太恰当, 因为,那人是中原一点红, 而一点红是个杀手,并不配称为剑客!
没有人知晓他究竟是何时潜伏在了车底, 又究竟攀在车底多久, 当他动手之时,在场的人才发觉, 原来此处竟是有第四人的!
原随云被中原一点红牵制住的时刻, 是慕珂逃跑的大好时机。
可是, 她偏生被一条锁链困在了原地,非但走不得, 还时常因为原随云打斗的动作被拽来拽去!
不但慕珂受困,原随云却也被那条锁链牵制住, 动作越发的迟钝了起来。
“公子!”
眼看着一点红的剑将要刺向原随云的眉心, 丁枫大喝一声, 立即加入了战局。
慕珂咬了咬牙,没管那条锁链, 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朝着山林的方向奔去。
她恨不得原随云就此死在黑衣人的剑下,好还自己一个自由,又缘何会在乎自己这样的举动, 究竟会不会影响到对方?
恰在此时,一点红的剑袭来之时,原随云运着轻功快速后退,寒剑斩偏落在铁链上,竟是应声而断!
慕珂只觉浑身一轻,拼了命的狂奔了起来。
原随云见她要逃,一边与一点红缠斗,一边朝着慕珂逃跑的方向而来。
一点红的身后,是加入战局的丁枫。
按理来说,一点红虽身为第一杀手,但在同时应付两人之时,本应落败。
但奈何原随云被慕珂分了神,再加上先前有铁链的牵制,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现下早已呈衰败之象,更何况,原随云的身上已经负了伤。
慕珂无暇顾及其他,心中只剩下了一个信念,那便是逃!
大雨滂沱,疯狂的拍打在她的身上,慕珂撑着酸软的身体,快速的在山林里穿梭着。
然而,山林的尽头,竟然是条死路!
断崖屹立在前方,已是无路可走,慕珂站在崖前,浑身颤抖着。
她颤抖不是因为绝望,也不是因为害怕,只怪骤雨不歇,冰冷刺骨,她的手脚已经凉的跟块冰坨子一样了。
而上苍似是知晓她的寒冷一般,骤雨变缓,似是马上要停下一样。
……
见慕珂的身影停在崖前,原随云终于能回神对付一点红,他与丁枫两人默契的配合着,狠辣的攻击,招招落在一点红的身上。
局面在一瞬间反转。
但一点红之所以被称之为杀手而不是剑客,是因为他的剑一旦出鞘,便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即使已经沦为困兽,可他却越战越勇,手中的剑越发的凛冽了起来。
就在这样的局面下,丁枫被他渐渐逼到了崖边。
慕珂一直躲在一旁围观,生怕自己会被波及到,毕竟现在她是个内力全失的废人,就算恨原随云恨的牙痒痒的,很想冲上去补刀,却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然而,就在局面焦灼的霎那间,慕珂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见刚还缠斗在一起的三人齐齐掉下了悬崖。
???!
幸福来的太突然,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慕珂就这样突然变成了自由身!
她好奇趴在崖边向下望去,三个人刚坠下,仿佛连体婴一般,一拽二二拽三。
原随云是最后一个被拉下去的,他正仰躺在风中,漆黑如墨的发丝纷飞在空中,铺成大片漆黑的花朵。
他的面容上还带着被拽下的愕然,虽愕然但并不慌乱。
下一秒,那条系在他手腕上的铁锁猛的被其抛出,瞬间缠绕在慕珂的脖颈上,直接将姑娘也一同拽了下去。
慕珂坠落的瞬间,面上还带着茫然与不敢置信,全然想不到刚获得短暂自由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又被这个狗男人拉下悬崖的。
烈风呼啸,那条铁链拖着姑娘落到原随云的怀中,对方纷飞的发拍打在慕珂的脸上,细微的痛感昭示着这一切都不是梦。
原随云将她牢牢的锁在怀中,纤弱的臂膀却出奇的有力,无论慕珂怎么挣扎都是无用的。
“你逃不掉的。”
男人在她的耳边,冷冷的开言,全然不顾坠崖之危究竟会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在这样没有借力点的半空中,任原随云轻功再怎么高绝,也是毫无用处的。
但无论悬崖再怎么高,始终都会见底。
几人坠下之时,崖底发出一声巨大的震颤,而那声震颤却是与慕珂无关的。
因为此时,慕珂被原随云一手锁在怀中,而男人的另一只手正牢牢的攀在峭壁上的一株小树上。
这样的小树终究不可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所以很快便断裂了开来。
原随云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将希望寄托于一株小树,他之所以会攀在其上,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降落做个缓冲,好避免一些伤害罢了。
很快,崖地再次传来了第二声震颤,声音的发出者自是慕珂与原随云。
慕珂本以为,这人把自己拉下来,是想让她做个垫背的,可是自始至终,这人都是紧紧的抱着她,什么多余的动做都没有,以至于等真的降落在地面上时,他便瞬间昏死了过去。
而慕珂,却只是受了一些轻伤罢了。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原随云突然有了良心,而是为了他那双眼睛,无心神女的容貌不能有一点的损失。
从小树坠下的那个高度不会致死,可无心神女若是破了相,天山上的那位小公子,便不会再医治他的这双眼睛了。
灵鹫宫本已退隐江湖多年,若非原随云无意间得到了一本杂记,不然他也不会知晓,这世界上竟然还存在这样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是可以治疗他的双眼的。
他费心绸缪了两年的时间,才和那位小公子套上了交情,终于达成了这笔交易。
小公子治疗他的眼疾,而他要为小公子寻一位神仙一样的美人做妻子。
小公子姓李,名为若光,其身份乃为西夏国国主的表侄,勉强也算的上是位王爷。
西夏国的公主曾嫁与他的祖父为妻,那位公主生的貌美,可到底灵鹫宫的主人生的丑陋,偏又基因强大,以至于到了小公子出生时,便是一副平平无奇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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