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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兽——温昶

时间:2020-05-06 09:31:09  作者:温昶
  皇宫。
  妘画妘诗二女半靠在熹帝怀里,一个给熹帝斟酒,一个给熹帝捶腿,明光宫金碧辉煌,光彩熠熠,仿如白昼。殿下,丝竹悠扬,歌舞盈盈。
  熹帝满面坨红,眼神浑浊晕迷,嘴角带笑。
  皇帝贴身太监陈忠默默呆在三人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
  三人享乐至半夜,一阵荒唐后,熹帝昏睡过去。
  妘画妘诗毫无睡意,俱懒洋洋半抻着头,中间隔着老皇帝四目相对。
  难怪情兽一族长年送了这么多人进来没有丝毫进展。
  这皇宫的禁制也太强了些。
  她们二人一进入皇宫就完全被封住法力,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仅如此,她们悄悄带进宫的各种奇珍异宝亦失去效用。
  引情铃失去效用,她们没法找到后宫隐藏的情兽。
  银鳞失去效用,她们没办法控制皇帝。
  隐身衣也没有办法用,一进入皇宫,透明的隐身衣就变成白纱,露出原来的样子。
  最开始,她们甚至连消息也传不出去,是妘戟等急了主动进宫,这才了解到宫内的困境。
  后来妘戟搜集了人类的蛊毒迷药等,欲让二女下到皇帝身上,最终也失败了。
  人类的蛊毒迷药瞒不过暗部,没有人比暗部更了解如何杀人。二女还差点儿身份暴露。
  二人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皇宫固若金汤,她们寻红渊迫在眉睫,实在等得心烦气躁。
  妘画妘诗二女一母同胞,从小便心灵相通,一个眼神就能感知到对方心思。
  妘画:真想什么也不管一簪子扎穿他。
  妘诗微不可闻一颔首,嘴角含笑:我倒更想一簪子扎穿他那里。
  妘画眯了眯眼:也可。
  妘诗:再这样下去,老皇帝必死无疑,我们可要克制一些?
  妘画:妘戟没叫我们克制,那就不克制。反正听他就是,我懒得管这么多。
  第二日,妘戟传信进宫,叫二人注意近几日新进宫的人。
  二女默默观察了五日,宫中并无新来的女人,且皇帝对二人依旧有求必应,宠爱痴迷,根本无暇宠幸其他女人。
  妘戟收到消息,皱眉,鄢妩该不会说谎才对,难道计划出了意外?还是妘画妘诗疏忽了?
  此刻陈忠住处。
  一清秀白净太监将陈忠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陈忠跨进房间时,那太监正麻利乖巧地摆放清粥小菜。
  陈忠爱吃酸甜口,檀木桌中央摆着腌玉片,其色泽光亮如玉,白嫩如婴儿手指,上面点缀着红椒细末,像红梅覆雪,陈忠一进门就闻到它的酸甜清香,一种新鲜的食材生气扑面而来,该是现做的。
  小太监见他回来,弯眼一笑,自然地把手背到身后,恭敬又不失亲昵,“师傅回来啦!”
  他背身给陈忠盛饭,轻声道:“外面天冷,您冷久了罢?粥正烫着呢,赶紧先喝一口。”
  陈忠的眼睛落到小太监手上。
  小太监不知道怎么用的菜刀,菜虽切的较好,但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刀痕。他不欲让陈忠看见,不仅背着他盛粥,麻利放好后还用宽大的袖子挡住。
  小太监有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笑起来弯弯如月牙,还有单颗小虎牙,可爱憨厚。他是被养父母卖到宫中的。十六岁。
  陈忠原本有两个养子,都是在宫中收的。他已不奢望传宗接代,只想有个人养老送终。
  但之前两个都难令人满意。
  都在宫中摸爬打滚活下来,心思一个比一个沉,演技一个比一个好,但演技再好能逃得过陈忠的眼睛?他从小伺候熹帝,呆在熹帝身边三十多年,见过的魑魅魍魉其他太监如何能比?关公面前耍大刀,陈忠懒得戳穿他们。
  直到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内务府看了一眼新来的,几乎一眼就看上了安顺。
  当年他和他弟弟分开的时候,他弟弟就这么大,也有一双圆溜溜不谙世事的眼睛,也单边长了一颗小虎牙。
  安顺不仅合他眼缘,性格也是实打实的好,有时甚至显得格外天真。
  但陈忠一点儿不介意,甚至愿意保护他的这一份天真。
  孩子懂事乖巧,为了给他做饭,手上全是伤口。
  陈忠心下动容,面上却仍旧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拿起筷子,“一起吃吧。”
  安顺坐下,没有推辞,笑眯眯给自己盛了一碗,没有客气。
  二人温温馨馨吃了一顿饭。
  这边。
  去琉尾洲打探消息的族人回来一个,对鄢枝道:“琉尾洲大部分地区已成荒区,皇族得一怪病,死伤无数,剩者不过三成,琉尾洲商人俱携宝迁徙宁国沿海。”
  “什么怪病?”
  族人摇头,“他们还在深入了解,我极速赶回,只知道这些。”
  琉尾洲似面临灭国之灾,形势严峻,令人咋舌。然琉尾洲却在此关头若无其事来沇国邦交,对国内情况丝毫不提,行为反常,不得不令人警惕。
  若他们真有不可告人的计划,琉尾洲如此,他们势必会非常激进。
  前去调查的情兽族人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特意派一人回来早点告之鄢枝情况,便于应对。
  晏沉这边亦差不多时间收到琉尾洲传回的消息。
  不过他派暗部去查已是一个月前的事,马的脚程无法与情兽一族相比,所以消息滞后到这几日才传回。
  “圣池枯涸,皇家怪病,十之八九速老而死,琉尾洲人亦多干涸枯死,场景甚诡异,此地或有怪力乱神之事。皇家幸存者,皆一夜失踪,无迹可寻。”
  晏沉将纸条烧掉。看来皇家不是失踪,而是举国来了沇国。
  琉尾洲面临灭国之危,为了生存,怕是要拼尽全力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
  红渊死地。
  晏沉垂着眼,神色不明。
  红渊确实有能救琉尾洲的东西。
  红渊也确实有能改变情兽的东西。
  只不过,红渊之门事关整个人类未来的命运,打开的代价,非一族一国能承担。
  它能解一族一国一时的困境,但殊不知,一旦打开,或许是更大困境的开始。
  晏沉一个人坐了半晌,谢瞳走进大殿,奉上一盒子,“解药已出。”
  晏沉微微抿唇,他伸手打开盒子,一粒殷红如血的药丸静静躺在盒心。
  “制了几颗?”
  “三颗。”
  晏沉挥手让她下去。
  晏沉换了衣物,进宫。
  后山。
  四身饕餮的标志悬空凝立,猩红威严,活灵活现,不管见多少次,此标志永远给人胆寒之感。
  石壁上,丝丝缕缕的红雾冒出来,有的彼此缠绕,有的飘飘扬扬,有的停在石壁上……
  红雾冒出来越来越多了。
  原本他一年只需清理一次,如今……
  晏沉伸出手,一缕红雾乖巧绕上他指尖,下一瞬间,红雾蓦地消失。它身边的其他红雾顺势靠近他,温顺的绕上他的手,一缕一缕消失在晏沉手中。
  晏沉面无表情。
  宫中进行顺利,其余部署也有条不紊开展着,鄢枝正松了一口气,阳城一条消息将她瞬间击至谷底。
  有族人因毒死了。
  没有到半年。只三个月。
  也有族人因中毒身体虚弱,无法变形。
  阳城的情况比他们预计的要糟糕太多。
  但他们还没有研发出解药,不管是族内还是鄢枝,他们对解药的研究一筹莫展。
  晏沉的血确实有作用,但她收集回去的血太少了,杯水车薪,连半个人都救不了。
  是夜。
  一道白光如流星滑过,太子府的暗士随即追去。
  太子寝宫外,万籁俱静。两名暗士各立南北,五感警惕到极致,细细逡巡一圈。
  今夜下了雪,四处皆白,庭院空旷,只一棵红梅老树立在门外。
  没有异常。
  待二人落回原处,又过了一柱香时间,红梅树下一层白雪悄无声息蠕动,转瞬消失。
  一团白雪落进太子寝宫,倏尔幻化成人——正是鄢枝。
  她一瞬间逼近床边,手起穴定,速度极快,一把抓住他的手,正欲划破,却见其手腕上已有狰狞伤口。
  鄢枝一惊,朝他面上看去,晏沉睁眼,唇上血色略淡。
  难怪今天成功控制了他。
  他身体比平日虚弱,没有反抗心思。
  鄢枝转瞬飞走。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两个人只对视了一眼,连话也未曾说,但晏沉仿佛心情极好,嘴角带笑。
  又过十日,同样是雪夜,鄢枝再次落进太子寝宫,点穴、握腕、放血——
  她眉头紧拧,手指上的气流无声收回。她咬牙按了按,血丝渗出——伤口不是假的。
  她瞪他一眼,气流重新凝于指尖,面色冰冷,一副“你死活与我何干”的无情样子,却偏偏,偏偏就定在那里,半天没有下手。
  晏沉看着她,心中一软,手指对腕一划,伤口崩开,鲜血瞬间流出。
  他从她腰间取出小瓶,悬于腕下,一小股血流滴落瓶中。
  他笑了笑:“妇人之仁。”
  鄢枝心下一痛,反唇相讥:“自然没你心狠。”她盯着他血肉模糊的手腕,心里烦躁不堪,不知他在做什么,十日了伤口竟然还红艳艳如同新生。
  更令她愤怒的是,一小瓶接满后,他竟然又换了一个小瓶,欲再相接,鄢枝一把拂开瓶子,小瓶子砸去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她转瞬飞走。
  手腕上的血滴在床上,晕开朵朵红梅,晏沉慢吞吞扎好伤口,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一笑。
  宫内。
  皇帝又一日没早朝,不仅没早朝,连床也起不来。
  妘画和妘诗光溜溜躺在他身边,玉体横陈,美不胜收,老皇帝的手流连忘返。
  有心无力,摸摸也是好的。熹帝一边摸,一边对陈忠道:“替朕去看看。”
  陈忠躬身:“是。”
  他走出殿外,身边跟着安顺,二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向金銮殿。
  二人走到殿外,陈忠道:“在这里等着。”
  “是。”
  文武百官在殿下等待,陈忠进去,高声道:“今——日——不——朝——”
  百官行礼,依次退下,有官微不可闻摇摇头,有官叹息一声。
  安顺低眉颔首,安静躬身在殿外,只看到一双一双鞋履从面前走过。
  等所有鞋履划过,陈忠并没有随后出来。
  安顺又等了一刻钟,陈忠才不疾不徐从金銮殿走出,二人往明光宫而去。
  接下来几日,俱是如此。
  后皇帝终于懒洋洋上朝,陈忠守在殿外,安顺身份不够,没有跟着一起。
  下朝后,安顺找到当日当值的太监们,一群人躲在假山后赌钱,安顺输了一次又一次,其他太监们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他要再来。
  安顺扯回袖子,清声道:“不了不了,我师傅今天站太久,膝盖疼,我要回去给他揉揉。”
  这些太监都知道他师傅是谁,闻言笑道:“难怪陈总管疼你,是个可心的。”
  安顺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我师傅站了多久,一个时辰还好,揉揉也就过了,若超过一个时辰,他的腿呀,可能要疼上好几天呢!”
  其中一个道:“刚好一个时辰,皇上今天正好卯时进的金銮殿,下三刻各大人陆陆续续出来,过了一会儿,我们皇上才打着哈欠离开金銮殿,像是在里面睡着似的。”
  “是的嘛。”另一个道,“卯时钟响,皇上上朝,酉时钟响,皇上离开。陈总管和皇上一起来的,确实刚好站了一个时辰。”
  安顺吁出一口气,放心了似的,“那就好,那就好。”果然又多呆了一刻钟。
  安顺又多观察了几日,日日如此。
  不管是皇帝亲自上朝还是陈忠受令罢朝,两个人都会额外在金銮殿多呆一刻钟。
  鄢枝收到宫内来信,信上只有三个字——金銮殿。
  鄢宝出现在她身边,眨眼:“这是什么?”金字一晃而过,鄢枝已经用内力将它化为粉末。
  她一愣,没想到宝宝会出现。
  宝宝也没想到她会将纸条毁尸灭迹,也一愣。
  鄢枝忙道:“不是,这只是一个看消息的习惯而已。”
  鄢宝笑了笑:“知道啦!”
  鄢枝看着他,总觉得宝宝最近的笑容不如原来灿烂,她担心道:“你若不开心,或者感觉如今承受的东西太重,你告诉我,我们可以叫别人来做。”
  宝宝笑容滞了滞,他抱住她,神色难辨,“我可以。”
  鄢枝拍了拍他。
  宝宝扬起头,眨眼问她:“刚刚是什么消息呀?”
  “鄢莺传来的,说活动资金不够了。”鄢枝送安顺进宫,谁也没告诉,曾经有个人教她——狡兔三窟,两明一暗,暗计不宣,私行之。
  竟然获得难以预料的进展。鄢枝心潮澎湃。
 
 
第五十章 设计离城
  她送了四个人进宫。安顺是唯一一个只有她知道身份的。
  另外三个, 有一个一进入皇宫就暴露了,被内务府检查出鄢字, 无力逃脱。
  另两个, 一个因为工作失误,被贬去冷宫当值;一个因为不得娘娘喜欢, 整日被折磨。
  二人无奈,被迫逃回。
  她原本对安顺也不抱希望,没想到安顺竟然顺利隐藏下来。
  前三个失败好像都是因为能力原因, 不可预料,她原本没有多想。但安顺是四人中能力最低的,如今却成了成功隐藏下来那个,她略感怪异。
  然知道此三人的都是她极其了解熟悉的人,绝不会有问题。若此三人的身份果真被提前暴露, 对方为何不直接一网打尽?偏要费尽心思这样赶出, 常理上说不通, 也实在没必要。
  鄢枝吁出一口气,大概是她多想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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