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综红楼]功德无量——青丘一梦

时间:2020-05-12 09:16:07  作者:青丘一梦
  贾兰嘿嘿一笑,又想起另一件事来,神情带上了些激动:“儿在金陵结识了一位先生,没在信中说。”
  由仪闻言挑挑眉,为他倒了一碗茶,道:“你说。”
  其实哪用他说,贾兰身边她的人不少,什么消息也瞒不住由仪的。
  贾兰道:“那位先生姓庄,名徽,字澈安,号雨时。”
  他神秘兮兮地对着由仪说,想让她惊喜讶然些,却见她仍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边喝茶,虽然姿态神情懒散,却也掩不住一身潇洒凛然的气派。那是从她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纵然平日里再低调,也与平常言情书网的小姐、豪门勋贵的少奶奶不同。
  由仪见他掩不住的失望,轻笑一声:“你这小子还嫩了一点儿,左右这回也考上了,便陪我抄两日《清静经》吧,释儒道法,总有些有用的东西。我生平最不喜欢那些读腐了书的,且不知读书、为官,须得集百家之长,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独奉一家,不可大成。”
  她有意提点贾兰两句,贾兰也习惯这样时不时的教导,于是忙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儿知道了。”
  由仪又问:“那位庄先生可是每日一身长衫、踩着木屐,最好梨花开遍之时撑伞踏青?”
  “母亲知道?”贾兰一愣,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了然一笑:“倒是我忘了,母亲乃是金陵出身,庄先生少时也在金陵。”
  由仪摇头轻笑两声,叹道:“真说起来,我与他也有两面之缘。”
  说的是原身李纨。
  她随意到:“他学问不错,我猜猜,可是要收你为徒?”
  “母亲知道?”贾兰惊讶问道。
  由仪笑了:“你这样说,胡乱猜猜也有了。”
  又道:“你如何想的?”
  “母亲……”贾兰顿了顿,问道:“母亲您看如何?”
  由仪摇头轻笑:“这个我做不了主,我能做的,只是确认这人的品行学问如何,但要论眼缘,还是要看你的。”
  贾兰沉吟片刻,道:“儿子倾慕庄先生才华。”
  “好,我明白了。”由仪点了点头,道:“改日,你和你祖父说,有关你的学问前程,你祖父会答应的。”
  又道:“回头我嘱咐碧月备一份礼物,说起来,他当年还帮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忙。人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再有一日为日,终身为父。等哪日你拜了师,他也没个子孙后代的,好生孝敬他吧。”
  贾兰一愣,然后嘴角猛地抽搐两下:“您这话说的好生……”
  “不要脸?”由仪挑眉看他,一面抬手给他续了一碗茶,轻笑道:“熟了你会发现他比我还不要脸。”
  说着摆了摆手,叹道:“时候不早了,我累了,你回去吧。也早些睡,明儿一早给你祖父请安,和他说这件事。咱们家这情况,你的事情我是做不得住的。”
  贾兰闻言应声答应了,起身对着由仪行了一礼,退下了。
  “主子。”碧月上前对着由仪一欠身,道:“庄先生那边……”
  “不管他,随他乐意。”想到原身和那位庄徽庄先生的情情怨怨,由仪摇了摇头,随意往身后的引枕上靠了靠,道:“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堂堂山东庄氏嫡支公子,潇潇洒洒地退出家族说要做个闲散人,谁信啊。”
  碧月抿了抿唇,垂头半晌,忽然道:“其实当年……”
  “没什么当年。”由仪垂头看着腕上那一串沉香串珠,神情冷然:“他是山东庄氏嫡公子,如今出了家族也是当今皇后亲弟,我呢?前朝皇室血脉延续,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扬了扬脸,道:“开箱笼,将那只荷包取出来。”
  碧月抿着唇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应了:“是。”
  她出去半晌,回来时手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看起来颇为简朴的小木盒子,外表看来也没个繁琐的金玉装饰,普普通通的。但凡是有些眼色的,便知道那匣子是极为难得的沉香木整根抠出来的,仔细嗅一嗅还有淡淡的香气,打开还能见到盒盖内部镶嵌的一圈儿墨翡,单这一个匣子,价值连城。
  所谓内秀,无外乎如此。
  由仪伸手从里头取了个淡青色的小荷包出来,那荷包的质地特殊,烛光下隐约间霞光闪耀,若在日头底下更是好看,此时上头还用月白丝线勾勒了一簇玉兰,于繁华中更显清雅。
  这料子叫做——彩霞锦,乃是早年邦国贡上的一种布料,如今已没了产出,一匹之价可抵平常百姓人家千百年生计。
  李母早年的东西都散的差不多了,李家也没什么家底儿,这自然不是李纨所有的。
  这是李纨与庄徽的定情信物,当年金陵城郊踏青而遇,一见倾心。
  李纨送了一块包着母亲留下的平安扣的手帕出去,半月后,庄徽回送了一只荷包。
  垂了垂眸,由仪将荷包打开,从里头取出一串莹润剔透的玉珠来。
  那玉珠颜色极好,是如牛乳白云般的洁白,一尘不染。放在鼻下清嗅,隐约能闻到一股檀香气,细看那珠子还能看到隐约的莲纹,是佛教的东西,以价值而言,可算得上是一座寺庙的镇寺之宝。
  带在身边,鬼神不侵。
  是庄家老夫人留给庄徽的护身符,也是庄徽真正送与李纨的定情信物。
  那所谓极为珍贵的彩霞锦,在这一串玉珠前竟然算不上什么了。
  一个是有心总会找到,一个还是要看缘分的。
  叹了口气,由仪自炕柜屉子里取了个小竹盒,打开里头满满当当的各色手帕子,无一不精致好看,全出自由仪屋子里的丫头们之手。
  她挑拣了半晌,总算寻出一块儿湛蓝色绣梨花的手帕,她手下施力,将那帕子一扯分为两半,抬手将带着花儿的那一半塞到荷包里,又将玉珠又放回去,将荷包系上,重新放到那小盒子里。
  落锁的声音清脆,由仪抬手在那匣子上慢慢抚过,长久,轻笑一声:“少年人啊——”
  她慢悠悠拖长了调子,一双美眸中仿佛包含了无数的愁绪笑意,又仿佛空荡荡的,只有冷然与淡漠。
  “天真,又现实。”
  第二日,天气大好。
  由仪早早起身,在素云的服侍下洗漱更衣,难得好生装扮了一番。
  淡蓝色绣梨花的长裙,外罩一件湖蓝色绣云纹的大袖纱衫,广袖长裙,衣袂翩翩。
  一头乌油油的发挽起了个倾髻,穿插着系了一条藏蓝的发带,除了一朵蓝色丝绒花外再没有旁的头饰。
  耳边是一对蓝宝石坠南洋珍珠的耳环,轻轻扫了淡淡的一层眉黛胭脂,气质悠远。
  “主子好适合穿这样的衣裳。”
  碧月为由仪理了理宽松的裙摆,笑道:“只让人觉着出尘淡然,遗世而独立。”
  也太让人觉着遥远了些。
  碧月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那自然垂下的袖摆,抿了一抹笑出来:“早膳摆好了,兰哥儿也到了,该出去了。”
  贾母房中请过安,贾兰便往贾政书房中说了拜师一事。
  贾政自然是知道庄澈安、雨时先生的名号的,对他的才气颇为看好,听了这事哪有不应的?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就吩咐王夫人办了拜师礼,打算亲自带着贾兰上门。
  王夫人听说那庄徽颇有才气,便想着让贾政带着宝玉同去。
  偏偏贾政是知道庄徽的脾气的,于是道:“那庄澈安素来是个最古怪孤僻的脾气,又喜静,学问好,脾气更大,这个多少人都是知道的。咱们兰儿得了他的青眼,得他教导两年便是极幸运的了,宝玉那个性子,上了门也未必讨得好。”
  又道:“况人家教导严苛,回头管的宝玉严了,你们又要闹,岂不坏了咱们家的名声?”
  王夫人虽然有些心思,但见贾政执意坚持也无奈,只能随了贾政的心意。
  心中却谋算着拖娘家人给宝玉找个比那庄澈安好上十倍的先生。
  然后王子腾夫人是知道宝玉的脾气的,纵然她喜爱宝玉,但闭着眼睛也不敢保证这事,于是只说尽力,回去寻访一圈,得到的答案让王夫人大失所望。
 
 
第39章 李纨十六 李纨。
  庄澈安的宅子在京中难得的幽静之地,宅子修建的颇有南地韵味,处处精致,美轮美奂。但纵然如此,其实也只是他在京中的一处落脚之地。
  贾政早递了拜帖,第二日带着贾兰登门拜访,庄澈安和利落,命人择了黄道吉日,收贾兰为自己的入室弟子。
  从此,庄澈安便是贾兰的师傅,贾兰,也成了当今皇后疼爱万千的幼弟的嫡传弟子。
  庄澈安为了这个徒弟在京中住了下来,皇后对此万分欢喜,时常打发膝下皇子,也就是皇帝的嫡长子往庄府去探望,也算是与贾兰一同学习了。
  无论性格如何桀骜,庄澈安的学问在同辈中算是无人可及了。
  他在天下学子之中颇有地位,是有资格教导皇子的。
  贾兰从此就随着他学习,到底是庄家的孩子,庄澈安无论在经济时务还是为官之道上都无可挑剔。或者说他这个人,除了那桀骜不驯的脾气,便是天生最适合为官作宰的任务。
  但纵然如此,也有人称赞他一声:有名士之风。
  由仪让贾兰顺道将那匣子给了庄澈安,只说是一件旧物,物归原主。
  听说他收了,晚上贾兰回来的时候带了两样东西,还是当年那个手帕子包着,已经是颜色极暗淡的了,却也能看出是小心保存着的。但里头包着的平安扣却已不是当年送出去的模样。
  ——那平安扣中有用赤金修补的痕迹,那是匠人们修补玉器常用的手段。
  见到那东西的时候,由仪正赏玩一个翡翠兰花的盆景,见了也不过是缓缓点了点头,对着有些疑惑的贾兰道:“明儿休沐,你不去师傅那学习,便随着我抄两卷《清静经》吧。”
  贾兰闻言行了一礼,道:“是。”
  日子一天天的过,贾兰愈发稳重了下来。
  成百上千卷《清静经》洗去了他身上的浮躁骄纵之气,十来岁的年纪,已经沉稳内敛的像个小大人一般。
  只是学了他师傅的坏毛病,爱个飘逸青衫,喜个汉唐古风木屐。
  尤爱雨中撑伞于茵润绿草小径中行走,甩袖抚琴动作潇洒恣意。
  由仪有时看着他,便觉看到了当年的那位故人。
  爱挽袖抚琴,爱放声高歌,爱撑伞踏青。少年时的她,听着木屐子踩在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声音便觉心中欢喜。
  回头见到青衣出尘的那个人,便觉得满心的喜爱。
  可惜最后战火连绵,陆氏郎君那双提笔的手终究握剑上了战场。
  宋家贵女最终也挽发起兵反了朝廷。
  终究一个玄衣冕旒丹陛称了朕,一手掌乾坤;一个素手执陶碗饮了孟婆汤,那战时靴履仍然变成了木屐,只是这回再没有姑娘会在听到那清脆声响后回头看他,对他嫣然一笑。
  一下下踩在奈河桥上,从此再没见过那爱歪在他怀里,一手随意勾着琴弦,还要玩着他纤长手指的姑娘。
  那姑娘已让绣着日月山河的长长衣摆抚过了层层石阶,给宋氏带来无上的荣光,也为这天下带来近百年的安定。
  只是从此,也再没见过说要十里红妆娶她入门的陆家郎君,淡青颜色代替了当年娇艳的鹅黄,从此,她活成了他的模样。
  “公子,那姑娘,你等不来了。她已丹陛称朕成了万人之上、世间之尊,日后仙逝也不会来我们这个地方,九天之上紫微宫自然有她的归宿,您就喝了汤,走吧。如今去,还能投个好胎。若再耽搁下去,只怕得先下去走一遭了。”
  “我……知道了。”无数的哀伤最终化为轻轻一声叹息。
  留影石上的画面极为清晰,男子煞白的面色一下仿佛印进了人的心里。
  一颗心脏涩涩的疼,那是从来最苦的一回。
  之后的无数年月中,再没有一回,比那次更疼。
  一声紧促的喘息,守夜的云心连忙掌了灯打帘子进来,问由仪道:“主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由仪抬手揉了揉眉心,顺着云心的力道靠在摞起来的软枕上,徐徐吐出一口长气,道:“给我倒口水来,不要茶。”
  云心忙从暖壶里倒了一碗温水来奉与由仪,又道:“您这一段日子睡得不安稳,可要找个大夫看看?”
  由仪端着温水慢慢饮了半碗,又摇了摇头,吩咐她:“将那柜子里螺钿小匣子中的香取出来点上。”
  云心点了点头,应了:“唉,您歇着,奴婢这就去。”
  说着放下窗幔端着那白玉茶碗出去,回来时捧了个轻巧的掐丝小炉,氤氲出青烟袅袅来,带着定人心神的香味。
  由仪靠着软枕坐了半日,直到外头天色微微有些凉了,方才阖目躺下。
  一时又是端午,王夫人与王熙凤忙着置办节礼并各家往来,贾母早办了宴,碧月叮嘱婆子出去买了糯米、蜜枣并蜜浸的葡萄干儿与豆沙、枣泥,又从园子里采了又长又宽的竹叶儿来包粽子。
  ——只因为这满院子的人,虽然南人不少,却都是爱甜粽子的口味。
  她又结了五彩绳,给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系上了,小丫头们嘻嘻而笑谢过了,最后一个给了云心,她亲手给系上,道了句:“平平安安。”
  于是云心红了眼圈儿,含着泪狠狠点了点头。
  院子里粽子包的热火朝天的,由仪拉着贾兰手谈两局,将孩子打了个落花流水之后看着贾兰郁闷又不敢表露出来的小表情,无奈轻笑两声,道:“走,咱们出去看看你碧月姑姑的粽子。”
  “唉!”贾兰兴高采烈答应了一声,随着由仪出去了。
  晚间贾母赐宴,宫中又赐了赏赐下来。
  由仪得了凤尾罗两端、宫纱两匹、宫制香袋一对、锭子药两封、宫制团扇一对,贾兰另有一方端砚、两匣徽墨与四对新打的金银锞子,这赏赐在满府里都是极丰厚的了。那头赵姨娘听了靠着院门就开骂,也不敢骂贵妃,只拣贾兰的不是。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