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说到这里,白咲也听懂了,这个费奥多尔在这附近找某个东西,太宰治想阻止他或者是太宰治自己也想要。
白咲整理着脑中现有的情报,然后陷入了沉默。
嗯……能让这两人纷纷出手找的东西……只有那个了吧?除了那个没有别的东西了吧?!
但是,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两人应该是找不到了。
太宰治看她神色诡异,歪头疑惑的嗯了一声。
白咲长长的叹息一声,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
因为,藏在这里的“书”……
——已经被她体内缔结的羁绊之链吃掉用来壮大自己了,而且就是太宰治这个狗比开的头!
话说回来,书这种东西可以随便乱吃吗?瞎吃东西会不会闹肚子?
费奥多尔观察着白咲,其实白咲现在的表情已经透露不出太多东西了,但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的聪慧世间罕见,所以他们轻易的推断出了事实。
太宰治笑兮兮:“看样子白跑一趟呢,费奥尔良。”
费奥多尔摊手:“唉,这也是常有的事呢。”
但还好,他的准备还算充分,那个叫初名真澄的女孩不在这里,想必是在游戏主办方那里……这样正好,可以完成下一步。
多亏了之前初名真澄和主办方之间的较量,两个世界的现实相互胶着互不认输,所以这个世界才暂时和平着。
他只需要让两个世界的现实融合就好了,这样他的愿望就可以实现——而白咲怎样又管他什么事呢?白咲存在于这个世界也好,随着现实融合消失也好,这都与他无关。
既然白咲吞噬了书的力量,那就趁她没有消化掉这份力量,为胶着着的现实再添一把火好了。
站在中岛敦面前的果戈里微微一笑,然后从中岛敦面前消失,与此同时,白兰杰索的声音传进中岛敦耳朵里,他报了一个方位:“赶快去这里比较好哦~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中岛敦想也不想,化为虎爪的四肢猛地抓地向前奔去。
果戈里的速度相当快,他只需要赶到离白咲还有三十米远的地方,然后使用能力瞬移过去——
白咲汗毛炸起,她推开太宰治往侧边一滚,却被料中她行动模式的果戈里刺了个正着。
“——咳!”白咲咳出一口血。
太宰治瞪大眼睛,费奥多尔无比轻松道:“哎呀,人类果然是被情绪裹挟的生物呢。”
果戈里语气似是悲伤无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咲:“不推开他的话,要躲开这一刀想必很容易吧?”
“……呼。”果然这种时候她的第一反应都是使用异能,还没有将使用念能力培养成本能啊,白咲咳了两声,“只有一刀而已。”
虽然离心脏有些近……!
“没事吧?!”太宰治小心的护在白咲身前,眼神晦暗不清。
“……我没事,但是……”白咲凝重的望向半空,“……这个是……”
说不清颜色的光芒相互交错,耳边似乎响起了什么人说话的声音,人影在面前摇晃。
……幻术?不,绝对不是。
太宰治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到空荡荡的天空,连鸟儿也不曾飞过,这是被幻术覆盖后的天空。
以白咲体内的本源,将被初名真澄改写的规则吸引而来,以书残页的力量,打破两种现实势均力敌的现状,这样,只需要安静的等待着,无异能的现实就会降临这个世界——
下一秒,费奥多尔被一脚踹飞,果戈里好心的接住了他。
初名真澄深吸一口气,刚刚灭了一个世界平复的戾气再一次浮现在眉间:“胆子挺大啊,费奥多尔。”
白咲会和书的残页融合这件事她确实没想到,虽然之前她在另一个世界就有所感觉,但总体来说对白咲没有坏处,所以她也没有阻止。
但费奥多尔来着一手可不一样,以书的力量为诱饵,白咲作为两种现实融合的锚点——
她再晚来一会儿!本来就没有实体的白咲就要被吸干了!
但是初名真澄也只能拖延一会儿而已,世界锚点所需要的能量实在太过巨大,哪怕是她本人直接承担都不会好受,何况她传输给白咲能量还会有损耗!
太宰治按住白咲后颈,但是却没有丝毫变化。
“人间失格也不能其作用吗……啧!”初名真澄烦躁道,“要想个办法切断这个管道——白兰!”
白兰杰索揉着耳朵委委屈屈的抱怨:“我明明也有想办法的嘛!敦酱再跑快一点哦,不然我又要被吼了。”
中岛敦在林间奔驰,风大到耳边的声音都开始支离破碎,他费劲问道:“什么?”
白兰杰索干脆拿着话筒大声道:“我说——跑快一点——咦,要到了啊……看样子骸君也被对方耍了一下呢,敦,我数五声,你只管往半空挥爪子——啊对了,记得把指甲露出来奥。”
中岛敦:“哎!??”
白兰:“好啦好啦开始计数五……一!”
“咦哎哎哎??”白兰不符常理的数数方式让中岛敦手忙脚乱的张开爪子,如同半空掉落的猫一样,他感觉指尖似乎划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半空中,白发少年身后,白虎无声的嘶吼着冲破了无形的管道,然后跃进白发少年身体里。
中岛敦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他龇牙咧嘴的揉着头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被全场瞩目。
中岛敦:……
中岛敦紧张的:“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做得很好哦敦,”初名真澄朝着沉默的费奥多尔露出冷笑,“我承认你们是很聪明啦,但是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对手呀。”
两个世界的现实彻底分开,白兰杰索的手铐瞬间解下,能力被封印,白咲的伤口终于流出了鲜血,与谢野在她身后提起了电锯。
天际渐亮,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真遗憾呀。”初名真澄摊开手,“谁让你的敌人是我呢?”
——她可是正牌世界书好吧?
第79章
——原来,被绑在解剖台上是这种感受啊。
白咲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洗涤,整个人焕发出bulingbuling的光彩,在地狱一般的剧痛过后,连太宰治的脸都像是天堂,仅仅一个小时,与谢野就短暂的获得了和曾经太宰治一样的地位。
国木田担忧道:“是哪里又有问题吗?没事吧阿白?”
太宰治笑眯眯的撑着下巴:“啊,没事哦国木田,只是太痛了所以不想说话而已吧。”
“说起来,阿白的确是第一次被与谢野医生治疗啊。”国木田幽幽的叹了口气,体贴的接了一杯热水递给白咲。
白咲焉哒哒的道完谢,看着面前满身粉色泡泡的太宰治,闷闷道:“你干嘛一直待在这里盯着我?”
太宰治:“诶~有吗?我只是普通的坐在这里发呆啊。”
白咲:“……你工作的位置不在这里。”
太宰治装模作样:“是吗?那就暂时换一下好啦。”
白咲:“……”白咲鼓着脸把头埋了下去,然而这个动作让她再一次回想起不久前,因为她觉得太羞耻而下意识把头埋进太宰治怀里的场景。
——啊啊啊!!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看着一直笑眯眯盯着她的太宰治,白咲干脆拍桌子站起来,举着杯子站到了窗边。
谷崎润一郎正在和军警那边通电话,挂掉电话后,他转告道:“组合和死屋之鼠的费奥多尔已经收监,幻术师逃跑了,果戈里也只是被批评教育了一顿。”
虽然大家都知道如果放果戈里离开,费奥多尔逃脱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军警和侦探社掌握的证据实在不足以逮捕果戈里,也只这样处理。
中岛敦:“说起来,那个白兰……好像被送回意大利了?”
白咲道:“嗯,虽然有约定说要放他自由,但是也只是不像以前那样把白兰拘。禁起来而已,一定的看守还是必要的。”
毕竟这次事件之后,彭格列对白兰能力的认知恐怕又有了新的理解。
“大概这辈子他都无法踏足横滨了吧。”白咲望向了窗外,“初名也是,白兰死之前都去不了意大利了。”
这两个人的能力加起来实在太过恐怖,其增幅强度远远不是1+1=2的程度,如果这两人再一次联手,不论是港口黑手党还是彭格列都无法坐视不理。
太宰治道:“总之,书的残页已经被小白吸收,初名真澄的力量被压制,短时间之内,费奥多尔都无法再实施计划了。”
但是,费奥多尔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毕竟被白咲吸收的只是书的残页而非书本身。
“不过小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能记起织田作呢?”太宰治仰着头问,“其他人都只有很模糊的印象呢。”虽然可以用羁绊的重要性解释一部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啊!
比如港黑的珍宝。
比如小矮子的恋人。
……嗯,他都忘记去炸小矮子的车库了。太宰治平静的在待做事项中加了这一条,并将之排在了河中漂流的前面。
中岛敦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这跟在阿白心中的重要度排名有关吧!织田先生是阿白很重要的挚友,太宰先生是阿白的恋人,这样一想,在失忆过程中只记得太宰先生和织田先生不是很正常吗?”
白咲:“……”
太宰治:“……诶?”
江户川乱步默默的拿起一包零食,感慨道:“很会说嘛敦。”他救不了你了,敦你保重吧。
国木田:“……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中岛敦茫然万分:“这么觉得是指……?”
“恋人!恋人啊!”国木田手舞足蹈的比划,“为什么你会产生这种错觉啊?!”
“诶诶诶!?是错觉吗!?”中岛敦万分惊恐,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当事人,“那、那个……”
太宰治已经收回视线,当做没听到一样戴上耳机哼歌,白咲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
中岛敦尴尬的摸摸头:“对、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两位是情侣来着……”
“唉,你刚来侦探社不久,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的。”国木田拍拍他的肩,干巴巴的错开话题,“好了好了,这次的任务报告都还没有写完呢,快点完成吧。”
被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影响,国木田连催促太宰治完成工作都忘了,溜回座位后再不说一句话。
白咲倚在窗边,抚上心脏,绯红浮上耳尖。
她的心脏和一般人截然不同,那里不是血肉构成的心脏,一片黑暗中,只有小小的光团拥抱着书的残页有规律的悦动。
……那是太宰治的某种感情,她因此回到这里,因此存活下去。明明太宰治是那么冷冰冰的人,可是光团悦动间带来的却全是温暖。
白咲心烦意乱的捏着杯子,一口气将杯子中的水全部喝光,然后闷头走回桌子边,打开电脑开始撰写任务报告。
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国木田看着安安静静发呆的太宰治催促道:“太宰,你的报告呢?这次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写啊?”
太宰治无辜道:“可是这次我也没有做什么呢……啊有了,要写的话果然只能写抱着小——”
白咲站起来把苹果怼进太宰治嘴里,拍拍手,面无表情的把U盘递过去:“他的我也写好了。”
说完,白咲略顿一下:“啊对了太宰,晚上吃什么?”
“……?”太宰治嚼吧嚼吧苹果,长长的嗯的一声,“果然还是关东煮吧?”
“那冰箱里好像没有食材了……嗯?你有话要说吗敦?”
中岛敦镇定的收回视线:“没有。”
就是有点好奇。
事情都结束了,你们还要住一起吗?你们不是普通同事关系吗?
中岛敦感觉有被欺骗到。
而白咲直到她和太宰治回家、吃完关东煮、洗洗准备睡了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她这么自然的就跟太宰治回家了啊?!
白咲坐在吊床下面,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洗澡声,她表情空白的想:这就是习惯成自然的力量吗?怕了怕了。
她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白咲嘟嘟囔囔道:“现在溜走是不是……感觉不太对?”
可是不溜走更不对啊!之前还可以说是为了防止她消失的不得已之举,现在这算什么啊!
不管是重新铺一床被子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睡吊床都感觉很奇怪啊!
白咲捂着通红的耳朵,小声的哀嚎:“为什么我会忘记啊……”
……难道是她的内心其实还很舍不得吗?!
白咲:……
白咲:“……唉。”
“为什么要叹气?”浴室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太宰治擦着头发走近,“想吃夜宵吗?”
“……不是!头发上的水都滴到地上啦!”白咲皱着眉头,习惯性的拿过毛巾,太宰治乖乖的坐在她面前。
太宰治当然注意到了白咲头发下红透的耳尖,他眨眨眼:“诶,难道小白害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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