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没有整理好吗?”绘理这般耐心的问道。
三日月宗近如同小学生般乖巧的摇了摇头。
于是绘理笑得更加灿烂了。
“那就好, 所以可以说真话了吧。”她一派自然的给男人抚平了袖口的皱褶, 微笑说道:“编理由也要编一个可以让我相信的哦。”
“要不然就只能麻烦三日月你回去之后天天打扫马厩了, 好不好?”
冷汗瞬间流下。
不妙啊。
三日月宗近悻悻的想到。
但是老爷爷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屈服的。
他带着让过路的蝶屋小女孩们脸红心跳的笑容,不怕死的指着窝在绘理怀中,舒服到头一点一点快要睡着的吞楚说道:“是吞楚殿打开时空转换器的。”
吞楚瞬间打了一个激灵, 看向似笑非笑的绘理。
他只是坐在那里喝茶,谁知道那光就缠在他身上,把他带到了这里。
刚刚被绘理吓得注意力全在该怎么解释之上, 现在缓过神来了,三日月宗近看见绘理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后,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正当他想要说什么时,一个声音却先他一步向绘理询问道:
“绘理, 他们是……?”
询问的人正是刚刚打开大门,就被迫刷新世界观的蝴蝶香奈惠。
亲眼见到了天上“下”人的场景,又在蝴蝶忍以及甘露寺蜜璃一人一句的科普下了解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蝴蝶香奈惠此时的表情简直是梦幻的。
天哪。
原来,她是与主公的母亲称姊道妹这么久吗?
那这样算主公岂不是要叫她……
打住蝴蝶香奈惠,快收敛你脑袋里那些大不敬的想法。
绘理嫌弃的看了一眼怀里与面前乖的像是鹌鹑的两个人。
她将吞楚揪着衣领拎了起来:“这是吞楚。”
吞楚被勒的憋着一张小脸说道:“母亲,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贴的极近,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富冈义勇的视线止不住的在两人的身上游移,最后蹦出来了三个字:
“……亲生的?”
绘理瞬间心肌梗塞。
不,不是,我没有。
我才十四岁,生什么孩子。
绘理嘴角抽搐着在吞楚的脊背上拍了拍:“给我变回去。”
吞楚难得不犯懒,乖乖变回了原样。
“这是吞楚,我的佩剑,如今成为了刀剑付丧神。”
一把锋利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闪着寒光的刀剑安安静静的躺在绘理的膝上。
“因为从锻造出来后就无第二个主人,于是他化形时阴差阳错就变得和我一样了。”
绘理指了指一旁的三日月宗近和药研说道:“三日月和药研也是刀剑付丧神。”
普通人类们受到了第二波来自绘理的世界观冲击。
*
这段时间,整个鬼杀队可以说的上是风平浪静。
鬼杀队巡逻的辖区内已经鲜少看见鬼作恶了,若是有撞上枪口的,也是那种失去了神智只想要猎食的鬼。
而其他的鬼,就像是失去了踪影,再也无人见到过。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坐在卧房书桌前的绘理拿出纸笔与墨锭,漫不经心的开始磨墨。
其实吞楚与三日月来的时间点有些微妙。
正正好是鬼杀队缺少人手的时候,正正好是鬼舞辻无惨将要开战的时候。
真的是过于巧合了,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而鬼杀队也在产屋敷耀哉的指挥下,防备日益严密。
紧张的气氛蔓延在所有人的心头,大战来临的危机感日益明显。
其实绘理并不对鬼舞辻无惨感到有什么害怕。
毕竟鬼舞辻无惨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仍然没有长大的孩子罢了。
但是这个孩子的手中握着强大的力量。
绘理在上次与上弦二童磨交手过后便发现了,此时无法使用火炎,无法英灵化,无法使用其他世界力量的她真的是太弱了。
要不是天照给予她的庇佑,估计绘理就会把命都直接交待在那里回了主世界。
忽然,一丝灵光从绘理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回到主世界?
绘理眯起了眼睛。
天照曾经说过,旅途已经到了最后了。
天照也曾经问过她,喜不喜欢这个陪伴了她这么多年的异能。
当初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现在想一想……
天照是否是在向她传达一个消息?
而把她送到平安京的安倍晴明是否也在向她传达些什么?
一个让她觉得无比荒唐的想法从脑海里升起。
或许……有一天……
绘理深呼吸,朝门外喊道:“药研,麻烦帮我把三日月叫来。”
“是。”
没过多久,绘理卧房的房门被轻轻的拉开。
三日月宗近缓缓走到绘理面前坐下,伸手自然的接过绘理手中的墨锭,继续着绘理的动作。
绘理也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三日月的动作。
“三日月。”
绘理忽然出声。
三日月宗近瞬间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一错不错的看向绘理:“主殿,怎么了?”
“你是由我的宝具化形的,对吧?”
绘理没头没尾的问道。
“没错。”男人轻轻颔首,疑惑的问道:“主殿为何忽然想到这些?”
绘理却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询问道:“若是我让你来当这个本丸的审神者,你愿意吗?”
时之政府的刀剑付丧神需要依靠审神者的灵力来支撑,但是从绘理宝具化形的三日月宗近却不需要。
他继承了主人可以自己吸收魔力转化为灵力的体制,若是离开了绘理,他也不会像其他的付丧神一般,失去灵力变回没有灵魂的刀剑。
他的神色渐渐的严肃下来:“……您为何要这么问?”
“只要您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您就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就是我三日月宗近的主人,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若是我死了呢?若是我去了别的时空再也回不来了呢?”绘理强行打断了他的话语:“三日月,你是最好的人选。”
“虽然你是由我的宝具化身,但是你却保留着这个本丸原本的三日月宗近的记忆。你的魔力强大,支撑整个本丸绰绰有余。更何况,你是与他们相同的刀剑付丧神,若是你去当他们的审神者,之前的那种悲剧便绝对不会再次上演。”
三日月宗近怔愣的呆在了原地。
良久,他声音沙哑的问道:“主殿是什么时候知晓我拥有这个本丸的三日月宗近的记忆的。”
绘理神色浅淡:“那日我在书房,你为我端来了一盘烛台切制作的牡丹饼。”
在她吃之前,三日月宗近笑着对她说道:
[烛台切说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做牡丹饼,所以可能会手生。]
那时三日月宗近狡黠的笑意绘理记得一清二楚。
而在绘理中招之后,为绘理递来茶水的三日月宗近却十分自然的,若无其事的说道:
[烛台切做的牡丹饼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老人家也不幸中过几回招呢?]
这话语中的自相矛盾,让绘理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为什么三日月宗近会对这座本丸这么的熟悉,为什么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就融入这群怕生的刀剑中。
这是因为他本来就拥有这座本丸的三日月宗近的记忆,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可以称作是“家”。
但是绘理从来都没有想过拆穿这一点,因为他觉得,三日月宗近有没有记忆对绘理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
不过现在,这一点却让绘理感到庆幸。
这样那群被伤害过的刀剑肯定是可以接受三日月成为新任审神者的。
三日月宗近垂眸回想,最终恍然大悟般的想起来自己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
“所以呢?”
“您忽然告诉我这些,是要离开我们吗?”
男人抓着墨锭的手指泛白,用力到了几乎要将墨锭握碎的地步。
他看着表情淡漠,没有任何变化的绘理,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想到。
在我们接受了您,打算一直尊敬您爱护您的时候,您却打算抛下他们独自离开吗?
绘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能够穿越时空遇见这群付丧神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是她的异能,可以让她在各个时空中穿梭的异能。
但若是她的异能消失了呢?
若是她的异能必须消失呢?
谁又能准确的看见未来呢?
迹部绘理一向都是一个心软的人。
但是世界总是让她做出抉择……她也必须做出抉择。
谁也没看见,卧房的纸门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悄然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7.18
还是决定番外就接在后面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如果我单开一本出去,可能会懒得更新鹅鹅鹅
☆感谢在2020-07-16 23:55:24~2020-07-18 00:5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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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叛徒
近日里的气氛诡异的宁静。
巡逻的队员已经无法在外面见到鬼的踪迹了, 就像是世界一下子恢复到了鬼出现之前,安静平和到让人不由得心慌的地步。
绘理在听见队员将这种情况上报后,神色平静的让产屋敷耀哉告诉所有在外巡逻的队员及柱们回到鬼杀队,然后将鬼杀队总部全面戒严。
所有人都知道, 最终决战的时刻快要到来了。
但是连绘理都没有想到, 那个日子会来的这么快。
也没有想到鬼杀队内会出现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天下不可能有不漏风的墙, 绘理是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一点的,也早已做好鬼杀队总部的位置被鬼舞什无惨知晓的准备。
但是绘理从来没有想过, 鬼杀队总部的位置竟然是被鬼杀队的成员,前任鸣柱培育出来的弟子告诉鬼的。
在半夜收到鹤丸国永隐秘送来的传书后, 绘理怒不可遏的直接提着药研藤四郎踹开了狯岳的房门, 拎着这小子就来到了产屋敷耀哉的面前。
被绘理从睡梦中叫醒的产屋敷耀哉就站在回廊上,面色黑沉。
“小子,实力没多少, 背后手段玩的一套一套的。”绘理直接将少年踹倒在了产屋敷耀哉的面前, 怒极反笑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你还是不是人类了?”
被锋利的寒刃横在脖子上, 再加上绘理抑制不住爆发的杀气, 少年的身体止不住的痉挛颤抖,无数冷汗从那带着狰狞伤疤的丑陋面庞上滚滚流下。
在极度的惊惶害怕之余,他还止不住地在想着, 绘理他们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他是昨日才回到鬼杀队的,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 也斩杀了不少鬼。
而鬼杀队的位置,包括其他他知道的隐秘资料都只告诉过那个黑发红眸的,叫做五条鹤丸的鬼。
难不成的是这个鬼告诉他们的?那又怎么可能呢?
绘理哪里会管他在想什么,在问题问完后连回答都不想听, 就直接提刀将他的头颅斩落在地。
圆滚滚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绘理低头看去,就见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她。
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身,将绘理渲染的如同刚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一般。
她抬手制止了产屋敷耀哉要从回廊上走下来的脚步,语气越发的冷凝与严肃:“耀哉。”
产屋敷耀哉瞬间停下脚步,紧紧注视着绘理,聆听绘理将要说出口的话。
绘理抿了抿唇:“让隐去召集所有人,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已经让鬼舞辻无惨知道的地址还能安全多久呢?
现在他们要做到的,就是拼尽全力全速撤离。
可惜幸运之神没有眷顾绘理。
在整个鬼杀队总部灯火通明之时,被紫藤花树围绕着的大门外,迅速燎过整片树林的火焰熊熊的燃烧。
花瓣燃烧的香气加上树木烧焦的气味浓郁恶心到令人作呕,火焰外那一双双泛滥着兴奋嗜血暴虐的双眸,更是让一些胆小的队员们握刀的双手都开始颤抖。
火焰晕染了视线,将空气都灼烧的扭曲了起来,但是模糊的视野更让他们看清了,到底有多少以人肉饱腹的怪物将整个鬼杀队围在了中央。
在尖锐的警报声下,九位柱几乎是前脚跟后脚的站在了绘理与产屋敷耀哉的面前。
风柱不死川实弥恶狠狠的咬牙,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鬼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的眼神恶狠狠的瞪向因为嗅觉灵敏,所以提前他们一步来到了这里的灶门炭治郎与跟在他脚边的祢豆子。就差直接质疑他们是不是他们向那些鬼泄露了行踪。
绘理抬手护住了缩到了她身后的小女孩,神色淡淡用眼神向院子的角落示意:“泄露地址的人躺在那呢,这么浓郁的血腥味没闻到吗?”
不仅是不死川实弥,在场大部分的人都一怔,转头看去。
院子的角落中躺着一个没有头颅的尸体,而尸体上穿着的鬼杀队队服分外的熟悉与刺眼。
这时产屋敷耀哉出声,言简意骇的向大家解释了一番。
在产屋敷耀哉解释的时候,绘理抬头看向了天空。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左右,离天亮还有足足六个小时。
鬼舞辻无惨选择的时间倒是非常巧妙,刚好是夜色最浓郁的时候,也正好是人最困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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