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任我行没有奇遇,他确实不是我的对手,即便加上向问天。”这红衣女子颔首。
“那任我行又有何奇遇?”芹娘大睁着双眼,她实在想不起来这笑傲世界里还有何奇遇?
“说来甚是可笑。”这红衣女子大概不耐久站,她缓缓坐到芹娘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好后接着讲述:“那任我行修炼吸星大法,原本一直有个隐疾,就是他人的内力吸得越多,他体内的内力就越是驳杂散乱。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要是再吸下去,自个儿就会内力失控,暴毙而亡。且就算他罢手不吸了,他体内的内力因为驳杂,也会时不时在他体内冲突一下,让他痛苦不堪。当年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我趁机制住。”
“这个我知道。”芹娘回忆原著剧情,她记得令狐冲学会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也有这个隐疾,还是得了少林寺的易筋经才没事。
“所以有这隐疾的任我行,他的功力基本上这辈子也就到顶了。他被关在梅庄地牢,出来了也好,不出来也罢,我其实都已不将他放在了眼里。”
“可前些日子,不知道是哪个傻瓜?他混进了梅庄地牢,偏偏无事生非地把任我行给打败了,而打败了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吸光了任我行的内力!”
红衣女子气愤地说道:“这不等于是替任我行治好了他的隐疾么?”
“而治好了这隐疾的任我行,他重新吸取他人内力自是再无顾忌,一下子就把自己吸成了一个绝世高手,高得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也被他打败了?”芹娘小心翼翼地询问红衣女子。
“败了……”红衣女子意态索然,“江湖恩怨江湖了,我被他击伤了心脉,估计也苟延不了多久。”
“我这一生活得潇洒快意,有仇必报,有诺必还!”红衣女子转身把视线投到了令狐冲身上,她笑着说道:“我也就欠着与你比剑这一诺了,所以我临死前赶来华山,你可不能再避我。”
“不避,绝不再避了。”令狐冲伤感垂泪,他当即拔剑出鞘,举剑对着红衣女子斜斜一指。
红衣女子坐在椅子上,她随手捡起芹娘货摊上的一根发钗,迎着令狐冲的长剑一架一拨。
嗤地一声轻响,两人跟着一触既分。
接下来,这红衣女子却是将手中的发钗又丢回了货摊,她欣慰地拍手一笑道:“好了,比完了,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不分胜负之战,当浮一大白!”
“你得请我喝酒。”这红衣女子又对令狐冲示意。
“是,要喝个痛快!”令狐冲认真地一点头。
“别急,在你们二人喝酒之前,我还有个疑惑要请教……”芹娘打断令狐冲与红衣女子的对话。
“你问。”这红衣女子又转为面向芹娘。
“你说那任我行吸多了他人内力会走火入魔,暴毙而亡。那为何他第二次重新吸就没有这个隐疾了?”芹娘不解。
“我可没说没有……”这红衣女子笑道,“其实还是有的,但所谓隐疾,总要沉淀个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之前任我行的隐疾那是早已发作了,所以他才整日战战兢兢,不敢放纵地吸人内力,因为一吸之下,他可能随时会猝死。”
“而现在他旧日隐疾全消,自是可以疯狂地、毫无顾忌地吸取他人内力,毕竟要造成使他走火入魔的程度,怎么说也需要他体内的内力冲突一些时日方可以形成。”
“我明白了,任我行这是为了复仇,来了个饮鸩止渴啊。”芹娘理解了红衣女子的意思,她感慨道。
“是,所以他也活不了多久。”红衣女子叹息。
“不过越是这种知道了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人,做事越是疯狂。”红衣女子善意地提醒芹娘与徐白襟、令狐冲道:“你们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避,这江湖之上,应该很快就要充满了血雨腥风……”
“多谢提醒,但我们恐怕躲不了。”芹娘无奈地告诉红衣女子:“因为那任我行肯定会四处寻找我们。”
“为什么?你们不过是华山派的区区二代弟子,值得任我行大费周章吗?”红衣女子十分疑惑。
“因为就是他,吸光了任我行的内力。”芹娘一推徐白襟,把他推到红衣女子跟前。
“所以我要是任我行,必然会四处的找寻他,这样一旦隐疾发作,就再让他吸光自己的内力。”
……
芹娘的话,顿时吓了徐白襟一跳,他哭丧着脸道:“那我岂不是变成了一个药人?小娘救我!”
“我救你个屁,这里明明就你最厉害好不好!”芹娘对胆小的徐白襟无语腹诽。
而红衣女子听了芹娘的话,她骤然一伸手,却是快捷无比地扣住了徐白襟的一只手腕。暗中探查了一番,这红衣女子惊讶地反问徐白襟道:“你身上明明全无内力,吸取的任我行内力又放在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徐白襟一头雾水,“是任我行自己说被我吸取了内力,但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至于我身上全无内力,我师父也说了,是因为我资质愚钝,现在还没有练出气感。”
“别听他瞎扯。”芹娘对红衣女子揭露徐白襟:“他是修仙的,有气感才怪。”
“修仙又是啥?”红衣女子听了芹娘的话,依旧是云山雾罩。
“就是他有他的能力,但不是你们的内力。”芹娘勉强解释,因为她也不懂。
“那能治病吗?”红衣女子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譬如治疗我的心脉损伤?”
“书中倒是有治疗跌打损伤的法子。”徐白襟很自然地抽回被红衣女子紧扣的手腕,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回应:“不过我没试过。”
“那你就拿姐试一试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红衣女子洒脱地开口。
……
既然这红衣女子开口有求,徐白襟也不扭捏,他当即转身进屋偷了他傻爹的笔墨,然后在一张黄裱纸上歪歪扭扭地画出一道丑符。
“姐,你把这符烧了,与水一同喝下,书上说多重的伤势,都会痊愈。”画好符的徐白襟,转手将符递给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一脸呆滞地伸手接过这符,她显然没料到徐白襟的治疗方式竟是如此的原始简陋。她刚才的洒脱也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她扭头问芹娘:“你儿子的修仙到底靠不靠谱?他给我疗伤,不是应该坐到我背后为我输入什么仙力么?”
“我也不懂……”芹娘一耸肩膀,并回复这红衣女子道:“反正你也快死了,还挑剔什么治疗方式,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也是,反正都快死了。”红衣女子被芹娘说得醒悟,她一咬牙点燃了这符,等纸灰全部落入身前的一碗清水内,便端起仰脖一饮而尽。
一炷香的功夫后,这红衣女子在芹娘与徐白襟,还有令狐冲的紧张注视下,她面含微笑地闭上了眼睛,跟着头一歪,突然跌倒在地。
离红衣女子最近的令狐冲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扶起她,并伸手一探她的鼻息。
片刻,令狐冲骇然抬起头,对芹娘与徐白襟说道:“她死了。”
第47章 拿错了的山货
红衣女子突然就这样死了, 徐白襟与芹娘、令狐冲三人面面相觑。
徐白襟自责地以为是自己那一张符的问题,但芹娘与令狐冲却认为徐白襟的符没那么大威力。红衣女子的死,应该还是她本身伤重难愈。
而接下来如何处理红衣女子的尸体, 也成了一个难题。芹娘主张随便挖个坑埋了算了。可令狐冲却莫名其妙地执拗起来, 他伤感地说要尽力给这红衣女子风光大葬, 至少得给她弄一副好棺材, 一个好墓碑。
这里面买棺材与打造墓碑的花销,令狐冲慷慨地一力承担下来。但在棺材与墓碑弄好之前,令狐冲却拜托芹娘,他要将这红衣女子的尸体暂时藏在徐家小院里。
至于这红衣女子的尸体为何要藏在徐家小院,令狐冲对芹娘解释的原因是:他出钱为一个美丽女子风光大葬,让他的小师妹知道了肯定会胡思乱想, 所以为了避免这家庭矛盾, 他只能麻烦芹娘先代为保管这红衣女子的尸体。
而令狐冲的这荒诞要求, 初始芹娘自是绝不肯答应,直到令狐冲又掏出一百两银子的保管费, 且保证最多只存放三天, 芹娘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
但一具骇人的尸体,自是不能放在显眼的位置。
同意后的芹娘, 在令狐冲急匆匆地下山去订购棺材与墓碑之际,她与徐白襟两人便将红衣女子的尸体装进了一条蛇皮袋, 藏到了厨房的杂物堆里。
之后芹娘继续卖她的杂货,徐白襟则拿着那本书躲到了房间里钻研,因为徐白襟还是固执地觉得, 红衣女子的死应该与那张符有关,他要找出原因所在。
只是徐白襟的钻研终究一无所获,倒是到了下半夜,他怀里的玉镯又被捂热了。
徐白襟连忙冲到芹娘房间,把玉镯递给了芹娘,芹娘迷迷糊糊地接过玉镯,又吩咐徐白襟去厨房把之前准备好的一袋山货拿过来,她要带回去送给父母亲友。
徐白襟来到厨房,他黑灯瞎火的,凭着印象拖了那袋山货出来,一直拖到了芹娘身边。
芹娘抓紧这袋山货,她另一只手中的玉镯白光一闪,就带着这袋山货原地消失了。
……
下一秒,芹娘传回到现代社会的单身公寓里,她照例往床上一躺,接着呼呼大睡。
等睡到天亮,芹娘起床,她走到阳台上去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却见隔壁女子也终于旅游回来了。
这隔壁女子容颜憔悴了不少,见到芹娘出现她眼眸一亮,迫不及待地就询问起林平之的近况。
“你总算还是有些良心。”芹娘见状欣慰地一笑,她对这隔壁女子讲述起一些林平之的情形,并告诉隔壁女子:“你知道吗?小林子现在都成了华山派的轮椅小王子了,他天天坐在夕阳下忧郁地眺望……”
“啊,他还是如此对我念念不忘吗?”隔壁女子闻听芹娘所言,她竟是一时痴了。
“岂止不忘,他还惦记着你有些呆傻,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最近特意上山为你挖了一株百年何首乌,托我带过来给你滋补呢!”
芹娘说完,她转身进屋,就要拿出那株百年何首乌给隔壁女子。
……
回屋走到那袋带过来的山货跟前,芹娘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无它,这袋山货的外在轮廓实在是太像一个蜷缩着的女人了。
“我的天!襟儿不会是拿错了袋子给我吧?”芹娘下意识猜测道。
而心中有了这猜测,芹娘是绝不敢在房间里解开这袋子了,她只能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把这袋子拖到了外面阳光照耀的阳台之上。
然后,在隔壁女子期盼的目光下,芹娘颤抖着解开袋口……
袋子滑落,里面果然现出脸色苍白又美艳的红衣女子尸体!她依旧面含微笑,仿佛在熟睡。
芹娘吓得后退一步,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失神地喃喃自语:“襟儿果然是拿错了。”
“姐,你拿错了什么?这装在袋子里的姐姐又是谁?她是睡着了吗?还是被你下了蒙汗药?”隔壁女子却不知究竟,她好奇地探首一叠声问道。
半晌,芹娘在隔壁女子的好奇目光中终于回过了神来,她苦笑着告诉隔壁女子:“这人在笑傲世界里大大有名,而她现在这副模样,既不是睡着了,也不是吃了蒙汗药,是她伤势过重,已然死了!”
“死了?”隔壁女子捂嘴低呼。
过了一会,见芹娘不似在开玩笑,隔壁女子又左右瞟了瞟,她低声问芹娘:“姐你带一个死人回来干嘛?”
“我也不想带啊,是回来前匆忙,拿错了袋子。”芹娘哭丧着脸。
“这也能够拿错?”隔壁女子疑惑地上下打量芹娘,她嘀咕道:“姐,难道你现在开的不是小卖部了,还经营起了义庄,家里死人众多……”
“呸呸呸!你家里才死人众多。”芹娘晦气地连吐口水,她提醒隔壁女子:“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这人在笑傲世界里大大有名,所以她死在我家,我才暂时没将她尸体丢弃?”
“她到底是谁?姐你说的这么神秘,她莫非是任盈盈?”隔壁女子端详红衣女子的容貌推断。
“错了,她比任盈盈还有名!”芹娘摇头。
“啊!比女主任盈盈还有名,难道是她!那个喜欢绣花的?”隔壁女子再次惊呼。
“恭喜你答对了。”芹娘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
“她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死在你家?”隔壁女子八卦追问芹娘。
“一言难尽啊!”芹娘不愿再多说了,她望着红衣女子的尸体,犯愁地思考起该怎样度过之后的三天。要知道现在天气热,尸体转眼就会腐臭。
“姐你在想什么呢?”隔壁女子见芹娘沉吟不语,她又插嘴问道。
“我在想,怎样才能维持住她不腐烂,一直到三天后我将她带回去。”芹娘直言。
“这好办啊。”隔壁女子随口就给芹娘出了一个主意:“你把她塞进冰箱就行了。”
“我家没那么大冰箱。”芹娘苦恼地回应隔壁女子,并期望地望向隔壁女子。
“别看我,我家也没有。”隔壁女连忙摆手。她接着又提醒芹娘:“剁碎了她应该塞得进去。”
“这主意不错,但我下不去手……”芹娘坦诚承认。
“那就没辙了。”隔壁女子一摊双手,她也承认道:“其实我也下不去手。”
而就在这时,芹娘的单身公寓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伴随着芹娘妈妈的大嗓门:“女儿,你回来了没有?你上次叫我来拿好东西,你到底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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