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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福女/香火兽在六零——红叶似火

时间:2020-09-13 09:56:01  作者:红叶似火
  陈大根听了嗤之以鼻:“倒霉什么?他活该,他那房子早就塌了好几间,就剩正房和正房旁边那一间了,他也不修理。他们队长都叫过他好几次了,让他找个时间,请几个人把房子弄一弄,他一直不弄,怪谁?昨晚,墙没倒下来砸死他,都算他走运。”
  陈大根可看不惯李瘸子这种懒汉。
  另外两人一听,也是这个理,房子明明都已经塌了好几间了,他还不管,那迟早得塌。
  “你们说的李瘸子是前进村五队的李瘸子?”忽地,陈阳插话问了一句。
  两个村民看到站在菜地豆角架子后面的陈阳,骤然响起李瘸子当初花五块钱买福香的事,暗道糟糕,这话怎么被他听见了。
  但已经被发现了,两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就是他。”
  陈阳冷笑一声:“砸得好,墙怎么不塌了,直接把他砸死算了。”
  这话不好接,还是陈大根开了口:“阳阳,看开点,都过去的事了,李瘸子也遭到了报应。”
  什么报不报应的,他可不信。他只知道,谁欺负了他妹妹,他永远都不会忘。
  那两个村民看到陈阳的冷脸,也跟着附和:“可不就是报应,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陈阳不想听这些马后炮。不是他们的亲妹子差点受伤害,他们理解不了他的感受。
  “我还要浇菜,先走了。”丢下这句话,陈阳挑着桶回了家。
  陈大根也没跟那两人多说,大家就此分开,各回各家。
  陈阳回家把粪桶放下后,洗干净手,忽地想到陈老三前脚才出了卫生院,后脚李瘸子就进了卫生院,这两个估计还在卫生院碰头了,这可真是缘分啊。
  这两个东西都是伤害福香的罪魁祸首,今天齐齐遭殃还真是痛快,果真是报应。可惜了,还有个梅芸芳没事,她要一起掉进粪坑就更痛快了!
  陈阳心情大好,连带的进屋看到岑卫东坐在椅子上都没生气,只是有点诧异:“岑同志还有事吗?”
  岑卫东指了指扣在桌子上的初一数学课本:“福香这两天不去上课,怕跟不上,我帮她讲讲这几天课堂上要讲的内容。”
  陈阳……
  事关妹妹的学习,陈阳还真做不到把人给轰出去,谁让他自己文化水平差,不但帮不上妹妹,在这方面还要妹妹反过来辅导他呢!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大爽。
  再次受到打击的陈阳决定,回头一定要好好学习,拜托掉半文盲的身份,争取做个文化人,免得回回都在这方面拖妹妹的后腿。
  “那你麻烦岑同志了。”最后陈阳只能憋屈地说。
  哎,前两天他还义正言辞地让人离他妹远点,今天就得接受人的帮助。
  岑卫东笑了笑:“不麻烦,我现在除了养病,也没事情做,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别人这么说是客气,他可不能真不客气,陈阳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很感激岑卫东,真心实意地说:“岑同志中午在我们家吃饭吧。”
  能跟福香同桌吃饭,岑卫东倒是想呢,可他知道,现在还太早了,他要太自在,万一被陈阳看出了端倪,以后就别想接近福香了。
  所以他客气地笑道:“不用了,我走的时候四奶奶的米已经下锅了,她煮了我的饭,一会儿我要不回去吃,那就得浪费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吃完荷包蛋的陈福香放下碗,笑眯眯地出了个主意:“哥哥,待会儿我给卫东哥摘个西瓜。”
  陈阳想,这样也行。村里就他们家种了两株西瓜,陆陆续续结了一二十个瓜,这可是村里头一份,不少孩子惦记。拿这个做谢礼,也算有面子。
  “天气热,你就别去了,我去摘个大西瓜回来。”陈阳说干就干,立即拿着刀去了地里。
  岑卫东见他一走,稍微放松了一些,侧头拿起书本,认真地给福香讲解了起来。
  虽然他心里生出了别样的念头,可福香还在念书,马上将要面临期末考试,他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做什么。
  所以思来想去,岑卫东觉得暂时还是按兵不动,先在福香面前多刷存在感,然后在陈阳这边树立一个无害的形象,最好在陈阳这边也把好感给刷起来,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以后再说吧。
  而且他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拿什么给福香保证以后?
  无声地叹了口气,岑卫东的注意力全放到了书本上,讲了一遍后,他侧头问福香:“懂了吗?”
  陈福香点头:“好像懂了,卫东哥你比我们老师还讲得仔细。”
  “行,那你先做这道题试试。”岑卫东指了指题目,将书推给了福香。
  福香接过书,埋头做了起来。
  岑卫东伸了伸腰,侧头就看到陈阳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岑卫东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并无任何过分的举动,心下微松。
  陈阳确实站了好一会儿,刚开始他看到岑卫东讲得很认真很仔细就没打扰,后来是想看看两人是怎么相处的,所以故意没出声。
  观察的结果让他很满意,岑卫东确实是在认真教导福香,并无任何逾矩的举动。单独相处都这样,更别提在四奶奶家,还有四奶奶和向上在了。也许以前真的是他想多了。
  所以陈阳的想法也变了,他朝岑卫东点了点下颚,将人叫了出去。
  “辛苦了,吃块瓜润润嗓子。”陈阳摘了两个大西瓜,其中一个已经在刚提起来的井水里泡过了,他将瓜一切为二,再切成小块,递给了岑卫东。
  岑卫东接过道了一声谢。
  陈阳笑着说:“要说谢,还是我要谢谢你,福香说要不是你经常给她辅导,她的数学肯定跟不上。”
  “没有,福香很聪明,只是基础薄弱了一点,稍微一点拨,她就开窍了,我也没费什么力气,教她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岑卫东说得很诚恳,他只是个半吊子老师,没什么专业技巧,但最多讲两遍,福香就懂了。
  夸自己妹妹是最让陈阳高兴的事,他说:“福香以前没上过学,基础有点差,要期末考试了,岑同志,我想麻烦你,有空的时候来帮福香补习一下数学。”
  “咳咳咳……”岑卫东呛到了,猛咳起来。
  陈阳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岑卫东摆摆手:“没事,就是刚才有粒西瓜仔呛到了嗓子。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麻烦你在方便的时候给福香补习数学。不过福香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孤男寡女的别人会说闲话,要是我不在家,你等向上有空的时候,跟他一块儿过来。”陈阳又说了一遍。
  什么叫瞌睡来了送枕头?这就是了。
  未免显得自己太急切,岑卫东刻意思考了两分钟,才面色淡定地点头:“好吧。”
 
 
第39章 
  把陈老三接回来后,梅芸芳就一直等着陈阳上门。亲爹都摔成这样了,儿子不说一天到晚在跟前伺候,总得来看看,关心关心吧。
  但没有,陈阳除了当天清晨露了那么一次面,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
  梅芸芳等了三天,陈阳兄妹一个都没过来,更别提给钱给东西了。她气得重重地把碗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没好气地说:“看看你的好儿子,明明知道你摔成了这样,连看都没来看你一下,我看你这儿子是白生了。”
  陈老三闷不吭声。
  这样的话,梅芸芳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其实他心里也不舒服,都说养儿防老,他还没老呢,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儿子却不管他,既不给医药费,也没提点啥好东西来看看他。
  这样的儿子还靠得住吗?
  见他不说话,梅芸芳心里一阵烦躁,指着碗说:“吃东西,老的小的都要我伺候。”
  陈老三拿起碗,看到里面都是南瓜,几乎找不出米饭。他有点反胃,现在吃的南瓜都是今年新种的,并没有很黄就摘下来了,水分重,也不怎么甜,吃起来跟啃老棉絮一样,味道本来就不怎么好,更何况他又连续吃了好几天了。
  拿起筷子又放下,陈老三实在没什么胃口,叹了口气说:“你给我炒点豆子吧。”
  医生说的要多补钙,肉、骨头、鱼是别指望了。
  陈老三如今上个茅房都要搀扶,方体会到能跑能走,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他现在只想快点恢复。
  “没有,找你儿子去。”梅芸芳没好气地说,还挑食了,也不看看她现在多累,天天要上工,回家还要伺候老的小的,就没一刻消停的。
  她也没骗陈老三,今年的豆子还在地里,没成熟,去年的已经吃了卖了,哪里还有。
  陈老三不说话了,闭着眼,靠在了昏暗的墙头。
  梅芸芳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处:“不吃是吧?行,你不吃节约粮食。”
  她恼火地把碗端了出去,重重地搁在灶台上,看着乱翻翻的灶房,心里一阵烦躁:“燕红,燕红,洗碗……”
  喊了两声都没人应。
  “人死哪儿去了?”梅芸芳火大地丢下抹布,走出灶房,问蹲在屋檐下玩蚂蚱的陈小鹏,“你姐呢?”
  陈小鹏头也没抬:“出去了吧。”
  “又出去了?这死丫头肯定是出去躲懒了。”梅芸芳气得咬牙切齿。男人不争气,女儿也不贴心。
  自打陈老三出事后,这几天,一逮着机会,陈燕红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去哪儿野了。有时候连工都不上,一不见就是半天。
  梅芸芳倒是没往旁的地方想,只以为女儿是不想干活,所以藏起来偷懒了。
  这个闺女也是个养不熟的,不过好在这么大了,要说亲了,等嫁出去就好了。
  因为打定了主意要把陈燕红嫁出去,梅芸芳也没像往常一样破口大骂,免得女儿懒惰的名声传出去,男方家里不满意,婚事告吹,不但拿不到彩礼钱,家里还要多一口人吃饭。
  不过陈燕红的不听话和偷懒,让她坚定了早点将女儿嫁出去的决心。收拾好家里,梅芸芳就出门去找了媒人。
  村子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遍。
  这不,下午陈向上过来就跟福香提起了这事:“你听说了吗?陈燕红要嫁人了,梅芸芳已经跟媒人在商量彩礼的事了。”
  陈福香歪头看着他:“这么快?不等冬天吗?”
  农村夏天忙,而且经过差不多一年的消耗,大部分人家里也没啥钱和余粮了,手头紧,办不起喜事。所以很多人娶亲都喜欢安排在秋收分粮以后,一则是刚分了粮,手里有钱,二则是冬天相对比较闲,有空办婚事。
  陈向上挠了挠头:“不清楚,应该等不了那么久吧,都在商量彩礼了。”
  “好了,别打扰福香学习,自己玩去。”岑卫东曲起食指,敲了敲他的脑袋。
  陈向上抱着头躲开:“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学习,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啊。”
  他有点坐不住了。
  岑卫东不想他在这里打扰福香,但也不能让他走,不然回头被村里人看到他跟福香单独呆在屋子里,保不齐会怎么乱传。
  “没事干是吧,去把菜地里的杂草拔了,正好可以给你的猪当猪草,一举两得。”岑卫东给他安排了一个活。
  陈阳家的自留地就在门口,这样一来,也不算他跟福香单独相处了,还能踢掉陈向上这个话痨。
  陈向上宁肯干活也不想这么干坐着,他蹭地爬了起来,找了个背篓就出去了。
  福香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眨了眨眼:“还挺热的,卫东哥,井里有一只西瓜,你提起来跟向上吃吧,等会儿我就做完了。”
  “暂时不用,向上不怕晒,赶紧做题。”岑卫东敲了敲桌子,“专心,我也不打扰你了。”
  他拿出一本选集,坐在一边,翻了起来,没再看福香。
  福香很快进入状态,不多时就把作业做完了,她将本子推给岑卫东:“卫东哥,你看看,我都做对了吗?”
  岑卫东检查了一遍:“很好,福香都做对了,考试肯定没问题。”
  得到肯定,福香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那就好。”
  不过只高兴就几分钟,她的脸就垮了下来。
  岑卫东见了,眉梢微微挑起:“不开心?为什么,说来听听,多个人多个办法。”
  福香想了想说:“我有点担心哥哥的考试。”
  这次不光她要考,哥哥也要一起考试,只不过一个是初一期末考,另外一个小学毕业考。
  陈阳其实挺努力的,但他既要训练,又要上工,还要操心家里,每天能学习的时间太少了,而且他底子也差,只念到了小学二年级,要在短短半年内,跨过三个年级的课程,通过小学五年级的毕业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最近,每天晚上陈阳都会学到很晚。有好几次,陈福香都要睡觉了,他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虽然陈阳没说,但陈福香还是能察觉到哥哥心里的焦躁。也是,他那么大个人了,进教室,要是还考不过一群萝卜头,连小学毕业证都拿不到,他肯定会觉得很丢脸。
  陈福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帮助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毕竟学习这种事,主要还是考自己,旁人使不上劲儿。
  “他都学到哪儿了?”岑卫东听完陈福香的烦恼后,放下了书,问道。
  陈福香说:“最近在看五年级的课本。主要是认生字,背课文,做一些数学课本上的题。”
  这个也未免太笼统了,更没办法根据这个来准确地判断出陈阳的文化水平。
  其实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一套五年级的试卷给陈阳做一做,就能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可惜现在别说乡下,就是城里教辅类的资料书也少得可怜,就更别提针对小学五年级的试卷了,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
  岑卫东以前上学那会儿,倒是做过不少试卷,他对试卷的设置也有所了解,每次期末考,基本上都会涵盖这一学期所学的主要内容。但小学五年级的毕业考,估计会涵盖整个小学所学。
  岑卫东弄不出这样的试卷,但他想了个办法,可以将四五年级的内容拆开,各弄一份试卷,虽然没学校的严谨,但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陈阳的文化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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