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媱盯着他的手犹豫了几秒,还是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可还没来得及打开看,车窗就缓缓关闭,车也随即淡然地直行,消失在视野里。
就走了?
明媱有些懵,垂眸打开盒子。
原以为里面装的是她掉的那只耳环,谁知静静躺在盒子里的,竟然是刚刚在珠宝展上把简宁气到去厕所冷静的蝴蝶镂空钻石流苏耳环。
夜幕下,耳环上的钻石折射出晶莹奢侈的光芒。
明媱一头问号:“……?”
作者有话要说: 媱媱眉头一皱:呵,闻到了某种熟悉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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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直到回了宿舍,明媱都还是懵的。
耳环,这个男人是拿错了,还是……送给自己的?
可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充其量算是见了两面,还是特别尴尬的两面,他根本没必要送这么昂贵的礼物给自己。
明媱觉得人家没当面嘲她上门叫哥哥的迷惑行为就算很客气了。
想了半天,明媱想不出这位SG集团太子爷给自己送礼物的原因。
她更愿意相信,对方应该是原本要归还自己丢了的那只耳环,却不小心拿错成了这个。
宿舍很安静,只有明媱一个人。大四的学生几乎都搬出去住了,明媱也在找房子,只是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
她洗了澡,躺在床上,照例打开剧本。
今天去过珠宝展,她拿了记号笔,在同一情节的地方标注上自己今天观察到的感受。
写完,她又将这个情节捋了一遍。
林芸芸和顾远在珠宝展上初次见面,因为芸芸和顾远的白月光女友长得太过相似,顾远故意送她礼物,获得了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好感。
明媱边看边又感慨地骂了一句,“渣男。”
手机这时候响起来。
是明媱的母亲江敏月。
十多年前江敏月是娱乐圈现象级的影后,却在事业巅峰期突然隐退,再无消息,至今都是很多影迷心中的遗憾。
虽然退圈,江敏月却对明媱的事业很上心,每部戏都要先告诉她导演的名字,摸清底细了才同意明媱去试镜。
圈子水太深,江敏月尽可能地用自己过去的阅历让明媱少走弯路。
江敏月来电话告诉明媱:“安妮这几天会联系你把合同签了,妈妈不在你身边,有什么就跟安妮姐说。”
“嗯,我知道。”
江敏月口中的安妮,是过去她的助理田安妮。十多年过去,当年的助理如今已经成了圈里的金牌经纪人。
她也是江敏月在娱乐圈唯一还保持联系的人。
娱乐圈是个复杂的地方,江敏月虽然在努力帮女儿正道,但也时常叮嘱她:
“做事之前要先学会做人,一定要踏踏实实。”
——“踏踏实实”
明媱想起那对昂贵的耳环。
她是真心的不踏实。
-
第二天下午五点,明媱结束了法语课程。培训班离洲逸酒店不远,她直接步行过去。
明媱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人,于是先去了前台服务处,“请问你们总裁在吗?”
工作人员很礼貌地问:“小姐有预约吗?”
“……”明媱有个屁的预约。
正想要不要把耳环放在前台让工作人员帮忙转交,一道男声从旁边传来,
“今棠?什么时候回来的?”
声音是冲着自己的,明媱下意识扭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她有些懵,看了看四周,再指着自己做出一个【你在跟我说话吗】的疑问。
只见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拍了拍额笑道,“抱歉抱歉,认错了,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有点像。”
明媱:“……”
前台的工作人员这时也毕恭毕敬道,“小代总好。”
代志扬瞥了一眼,随意问,“怎么了?”
“这位小姐要找祁总,但是没有预约。”
代志扬微微皱眉,很快又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问明媱:“你找祁叙做什么?”
啊,原来他叫祁叙。
明媱亮出首饰盒,“他有东西在我这,我来还给他的。”
代志扬看了眼明媱手里的盒子,似乎想要问什么,但顿了顿又咽了回去,颇有兴致地一笑,“行,我带你过去吧。”
明媱犹豫了几秒,点头,“好。”
很明显,这个小代总跟那个男人是认识的,听工作人员的口气应该也是这个酒店的管理层。
明媱跟着他来了酒店旁边的一栋写字楼,这里好像是办公区,乘坐电梯到总裁办后,明媱被带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门口。
代志扬直接推门而入,带着几分调侃对房里的人说,“祁叙,有美女找。”
明媱有些尴尬,但都已经到门口了,也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了。
她硬着头皮跟进去,没想到房里竟然坐了好几个人。
三四个陌生的男人围坐在办公桌前,桌后的那个也抬起眸,锐利又深沉的眼神直直看过来。
所有人的视线这一刻都集中在明媱身上,但这种打量又好像带了几分不寻常的味道。
明媱莫名有种进了狼窝的错觉。
这时代志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觉得呢,看你们的眼神,也觉得像吧?”
办公桌前的人看了眼祁叙,没人直接回答代志扬的问题,大家都很有眼力地起身,对祁叙说:“那你先忙,事情回头再说。”
代志扬也被他们一起推了出去。
这种欲言又止的氛围让明媱觉得很奇怪,但很快,办公室只剩她和祁叙两个人氛围更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强烈的气场,好像能窥探你心里的想法,让你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祁叙很轻地掸掉手里的烟,身体轻靠在座椅上,语气淡淡,“找我?”
明媱定了定心,点头走上前,把首饰盒放在他桌上。
“祁总,你是不是拿错了,这不是我掉的耳环。”
“是吗。”祁叙完全没有意外的表情。
“……是啊。”明媱尬答。
静默几秒,祁叙冲明媱旁边的椅子扬了扬下巴,“坐。”
明媱也不好一直杵在人家面前,便坐了下来,顺便打开首饰盒递给祁叙,“你看一下吧。”
祁叙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而后才极随意地瞥了一眼耳环,说:
“没送错。”
明媱:“……?”
没送错?
那为什么要给自己送这么贵的礼物?
没道理啊。
或许是看出明媱的疑惑,祁叙重新把首饰盒推回明媱面前,“算是你喊哥哥的见面礼。”
“……”明媱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嘴张了张欲解释,“不是,我不是——”
秘书忽然送咖啡进来,客客气气地放在明媱面前,“请慢用。”
可明媱哪还有心思喝咖啡,刚刚祁叙那句话直接把她听炸了。
“祁总,其实是个误会,我那天是敲错了门,我朋友给我发错了房号……”
明媱十分诚恳地解释了来龙去脉,然而说完半天,祁叙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不走心的“嗯”
???
明媱想起简宁说的话。
那些女的会想方设法地去敲门,所以明媱的解释或许在他眼里只是掩饰?
明媱其实反省过,自己的确有这个嫌疑。
先是故意去蹭他的电梯,接着又去敲门喊哥哥,最后还故意在珠宝展上制造偶遇。
如果不是本人,连明媱都要觉得这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了。
明媱知道这件事自己怎么都说不清,索性也懒得再解释,反正她今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归还耳环。
她把耳环第二次推给祁叙,“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总之我不是你想的那种目的。这个耳环太昂贵,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一口气说完,她端起咖啡和想缓缓氛围,可到嘴的咖啡还没咽下去,男人忽然开了口——
“但我对你是你想的那种目的。”
明媱的表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咖啡也包在了口中。
原以为这句话已经很直白,明媱没想到祁叙下一句话更赤.裸。
他很坦然,直接开门见山,“因为我准备追求明小姐,你。”
明媱滞了几秒,口中的咖啡猛地呛到了气管里。
她被吓得不轻,剧烈地咳嗽着。
祁叙皱了皱眉,抽了张纸递给她。可明媱却好像弹簧一样站起来往后退。
“不用了。”
她从自己包里拿了纸擦嘴,尽管大脑还没缓过来刚刚男人的话,她还是冷静说:
“别玩了祁总,无论你信不信,我的冒犯的确只是误会,再见。”
明媱说完转身就跑了。祁叙没有追,看着她匆匆出门的样子,再看桌上被送回来的耳环,唇角轻轻扬了扬。
送上门的女人的确有千奇百怪的方式,但,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乌龙,祁叙分得清。
故意送昂贵的耳环,也不过是他试探的手段。
结果如他所料,她不贪婪,更无意讨好。
得益于珠宝展当晚她签到的名字,祁叙轻松查到了关于她的所有资料。
二十岁,湖市人,单身,目前就读于电影学院表演系,大四即将毕业。
祁叙闭目,思绪一瞬跳到两年前的某个晚上。
他轻轻扯了扯唇。
所以那时候她应该才十八岁,刚刚成年。
-
明媱几乎是从洲逸酒店跑出来的。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那个总裁会不会失心疯做出更疯狂的事。
没错,明媱觉得祁叙失心疯了。
哪有人才见了一两次面就说要追求别人的,如果不是神经病就是所谓的登徒浪子,花心少爷,见一个玩一个的那种。
明媱才没兴趣跟这种有钱少爷玩。
追她的人里不乏很多京市有名的公子哥儿,但明媱知道这些人来电影学院找女朋友,真感情是没有的,有的只是互相攀比的虚荣。
明媱对这些一直拎得很清。
打包了一份晚餐回宿舍,明媱边吃边照例打开手机看新闻,随便刷了几个热搜,忽然看到一条眼熟的词条——
#今棠巴黎剧院演奏会#
今棠?
明媱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蓦地,她想起来了,下午在酒店前台,那个小代总就是把自己认错了一个叫今棠的人。
明媱好奇地点了进去,在看到图片的那一刻怔住。
真的和自己长得有点像……尤其是鼻子,嘴巴那里。
明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没见过跟自己长得这么像的人。她放下筷子,仔细看了看关于这个女人的新闻。
文案上说,今棠是旅法华人钢琴家,今年才24岁,已经在巴黎剧院举行了自己的演奏会,并大获成功。
艺术圈的人明媱都知道,这个今棠,还是第一次听说。
出于好奇,明媱直接在某度搜索今棠的名字,前几页几乎都是与她专业有关的介绍,像通稿一样都是雷同的内容,就在明媱快关掉页面的时候,微博热搜下面一条不起眼的评论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这个今棠和洲逸的总裁有点前尘往事,是不是真的啊?】
明媱愣了几秒,后知后觉的,忽然推测出了一个可以解释祁叙所有不正常行为的原因。
不会吧?
不会吧?
明媱马上把今棠的照片发在自己的闺蜜小群里。
【我和这个女的长得像不像?】
简宁:【碰瓷了,你比她漂亮多了好不好?】
管星迪:【的确有点像,不过你漂亮点+1】
果然,连自己的闺蜜都看出像了。
明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仔细捋了捋昨天的行为,她倒吸一口凉气。
祁叙给自己送耳环的行为,不正是剧本里顾远初次见到林芸芸时的操作吗?
这难道是渣男基操?全国通用?
难怪初次见面他就愿意让自己进他的专用电梯,难怪他要给自己送耳环,难怪他那些朋友看自己的眼神成谜。
难怪啊!
疑似见到活的顾远,明媱竟然有些激动,有种在现实中穿了书的感觉。但她也知道这些目前都只是自己的推测,真实性还有待证实。
可她还有机会去证实吗。
正胡乱猜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不知为什么,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明媱,这个来电的人是祁叙。
凭着他的能力,查到自己的信息应该是轻而易举。
剧本里的顾远也是这样狂拽酷炫吊炸天的。
心跳忽然加速,代入感这么快就来了。
明媱激动又慌乱,定了定心,接起来。
果然——
熟悉的磁性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你好,明小姐。”
要是换了之前,明媱一定当成死缠烂打的变态,直接挂断拉黑一条龙。
但现在,她对求证祁叙的立场十分感兴趣。
生活中真的存在顾远这样的男人吗?
如果是的话,他现在应该是打电话为自己白天的唐突道歉,并真诚地请客吃饭,再制造一次和明媱见面的机会。
剧本都是这么写的。
明媱好像一个预知了情节的穿书者,淡定地靠在墙上抠指甲,“祁总?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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