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他又补充,“想学击剑吗?我也可以教你。”
“好啊。”师繁繁眼睛一亮。
正说着,师繁繁的右手手腕突然被一温厚的大掌给抓住了。
回头一看,是秦力。
他显然是刚来,衣服穿的工工整整。
“秦导?有事吗?”
秦力皱紧了眉头,看了眼师繁繁身边的男生,“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哎哎哎?”
师繁繁被他暴力的拉走了。
男生一脸莫名。
秦力将师繁繁拉到换衣室,砰的一声关了门。
师繁繁心一跳,“有什么事?”
秦力扣着她的手腕摁在门板上,眼神凶狠,“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就随意交往?”
师繁繁愣了下,“你叫来,就为了说这件事?”
他是在乎吗?
随即秦力就将她这个想法给灭了,“你不是想学导演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你说这事啊。”她开口,“没放弃啊,我这不是才从国外回来吗?”
秦力瞬间泄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气急败坏的过来干什么。
“秦导,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秦力依言放开了她。
师繁繁活动了手腕,“那我先走了。”
“嗯。”
…
这个小插曲看似平常,实则在姜茶心中翻起了浪花。
最终她还是没有去撩那个击剑运动员。
从国外回来后,师繁繁导的那部电影上映,她和主演们铆劲儿宣传,但还是抵挡不住电影扑街了。
匆匆上映一周,就下架了,票房还不够成本。
她的起点太高,这部确实扑连妈都不认识。
师繁繁失魂落魄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惆怅了好几天。
秦力来找她的时候,她还没从惆怅中走出来。
见到秦力,想起他之前的拒绝,态度自然不太好,“秦导来看我的笑话的?”
秦力按住她的手,“繁繁,你现在怎么这么喜欢刺我?”
师繁繁抿唇没开口。
秦力又说;“失败一次没什么的。”
“你的第一部 戏不是就火了么。”
师繁繁开口。
秦力哑口无言。
师繁繁眼眶有点红。
从他拒绝自己的时候,她就想,在电影这块儿一定要比他做得好。
可是,刚起步就摔了跟头。
师繁繁挣扎了下,但没甩开他的手,“你要是想来看笑话,那现在看见了,可以走了。”
秦力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没松开。
“秦导到底要干嘛?”师繁繁最后一点耐心也磨没了。
“我教你。”
秦力一字一顿,“教你怎么做的比我好。”
师繁繁愣了下,“为什么?”
秦力掌心里溢出了一层薄汗,“因为…你是老师的是孙女。”
师繁繁轻笑,“那我什么不找我爷爷,要找你?”
秦力顿时无力,心中莫名的烦躁。
她说的没错。
她有师冗这个爷爷,何必舍近求远找自己?
秦力松开了手,“我知道了。”
他下眼睑,“我会等你,超越我。”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师家。
师繁繁心跳如雷。
她好不容易摁下去悸动,如今又肆意生长,甚至更甚以往。
…
师繁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三天后,师冗叫秦力过来吃饭。
饭桌上,也只有他们三人。
师冗与秦力喝了一杯,他看了师繁繁一眼,“秦力,我这一生虽然收了不少学生,但你是我最骄傲的一个。”
也确实,秦力是这群学生中,发展最好的。
秦力恭敬道,“是老师教的好。”
“你别说这些恭维的话了。”师冗叹了口气,“这次找你来,主要是为了繁繁的事。”
师繁繁下意识的看向秦力。
刚好秦力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撞,她率先移开了目光。
秦力:“老师,您是想让我带繁繁吧。”
师冗点头,脸上也差点没挂住,“繁繁之前的起点太高,她心浮气躁也导致这次的失败,我希望她能吸取教训,也希望你能带带她。”
师繁繁听着师冗这话,垂着头,桌下的手指紧紧的扣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爷爷都是在央求秦力了,她哪里还能在乎那点面子。
秦力又看了眼师繁繁,见她像只小鸵鸟一般缩着,心里涌出一丝心疼的来,“老师,你放心,我会好好教繁繁的。”
师冗心里松下一口气,“那就辛苦你了。”
秦力语气谦卑,“不辛苦,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_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也容不得师繁繁反驳。
在家休息了几天,秦力就把她约了出来。
师繁繁站在衣柜前纠结稍许,还是尽心打扮了一番。
北城已经进入了深秋,她穿着长裙,有点儿冷。
秦力把自己的风衣外套脱下来给他。
师繁繁没接。
“不冷?”秦力挑眉,“穿上,冻着了,不然我没法向老师交代。”
原来是为了给爷爷交代啊。
师繁繁闷闷的接过风衣,慢条斯理的穿上。
秦力身高一米八三,而师繁繁就一米六五左右,穿上他的衣服,就跟偷穿家长衣服的小孩没两样。
“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秦力:“去那边咖啡厅。”
师繁繁点点头。
点了两杯饮料,不等师繁繁开口,秦力就把新剧本推给了她,“这是辰宇编剧写的新戏,你看看。”
“哦。”
师繁繁一页一页看完,眉头皱紧,又松开。
等她看完,秦力才开口,“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故事情节,人设都很不错。”
秦力笑了下,“这部戏你来导。”
师繁繁瞪大了眼睛,“?”
秦力忽略她的疑惑,接着说,“我做你的副导演。”
你的。
这两个字眼,让师繁繁心跳加速。
“敢不敢拍?”秦力继续蛊惑。
师繁繁:“你会一直做我的副导演吗?”
“会。”
秦力斩钉截铁。
师繁繁心里一阵宽松,也是不知是因为能跟秦力独处,还是别的。
“那我导。”
秦力勾着唇,“好。”
…
新电影是十二月中旬进组。
师繁繁是藉藉无名的新导演,开拍的第一天就有好几个演员不满意,挑着刺儿。
带头的是一名三线女星,在剧中排到女三号去了。
师繁繁正准备怼回去,不远处就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众人拥着秦力走了过来。
秦力的目光在众位工作人员以及演员中扫了一圈,“拍戏时间,闹什么呢?”
他虽然说的轻飘飘,但话中意思明显。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师繁繁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去看秦力拍戏的时候,他说那些演员都不怕他,他不搞那些官僚主义。
原来,这些演员还是怕他的。
那位三线女星站出来,“秦导,这部戏的导演不是你吗?怎么换成了她。”
她指了指师繁繁,没好气的开口。
秦力笑了下,“她就算是个新人,也比你强吧?怎么?你也想坐这个位置?”
女星脸色一白,慌忙解释,“秦导,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么?”秦力凉凉的开口,“这部戏繁繁是总导演,我是副导演,你们要是信不过,就滚蛋。演员么,多的是。”
现场鸦雀无声。
好半天,其中一名男主演站出来打圆场,“哪能啊!既然秦导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肯定相信啊。”
他话一落,附和声也响了起来。
师繁繁感激的看了眼秦力。
“各回各的位置,继续拍戏。”
得了秦力的命令,大家作鸟兽状散去。
拍完一段戏。师繁繁敲了敲秦力的休息室。
她捧着一杯奶茶走进去,放到秦力的跟前,“刚刚谢谢秦导了。”
秦力盯了眼那杯奶茶,笑了笑,“现在这么客气了?”
师繁繁愣了下,如实道,“你才是有话语权的人。”
秦力稍顿,他点了点桌子,目光示意了另外一把椅子,“坐。”
师繁繁听话的走去,坐下。
秦力轻抿了一口奶茶,“你调的吗?”
“什么?”
秦力指了指奶茶。
姜茶点点头。
秦力评价,“很好喝。”
师繁繁:“…”
秦力放下奶茶,手指捻动,“繁繁,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想、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
师繁繁怔了怔。
她低着头,看着掌心的纹路。
三条线——生命线、爱情线、事业线都很长。
可是她的爱情早已别扼杀在了摇篮里。
她将手掌覆盖在腿上,“秦导,我们回不去了,从我袒露心思那一刻,就没了。”
秦力心尖一颤。
师繁繁重新站起身来,“秦导,那我先出去了。”
秦力深陷在半年前的回忆,无法自拔,连师繁繁离开,他都不知道。
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师繁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她出国的半年,他经常在梦里和她相见,不过她好像过得不开心,眉宇间愁云惨雾。
后来她回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看着她和那个击剑运动员眉来眼去,他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是最近才明白,那团火叫妒火。
秦力收回了神,站起身来,走到休息室门口。
外面已经重新开始拍摄了。
秦力仿佛回到几年前,她还是那个懵懂的高中生的时候。
-
这部戏在海城拍了四个月。
回北城时,已经春暖花开了。
秦力在海城还有点事,电影杀青后,他将她送到了机场。
就在师繁繁刷卡进去的时候,秦力突然叫住了她。
“繁繁。”他张开双臂,“要拥抱一下吗?”
师繁繁愣在原地,“秦导,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力:“就算我们回不去从前,那按照辈分,我们也算是叔侄,不是么?”
师繁繁被他这套说辞给震慑住了,她眉眼弯了弯,大步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谢谢秦力…叔。”
她就抱了下,很快松开。
秦力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走吧,飞机要起飞了。”
师繁繁朝他挥了挥手。
秦力抿唇一笑。
她是释怀了,可他却陷入了死循环中。
…
这次跟着秦力学导戏,师繁繁真的学到了不少。
回到北城后,她全身心的投入了学习之中。
她以前想学导演,是因为秦力。
现在她发现,导演是真的有意思,她也爱上了这个职业。
得益于爷爷是师冗,师繁繁不懂的问题,就向他请教。
不过,最近秦力搬家了,正好搬到了师家对面。
本来师冗要给师繁繁讲解的问题,全都一股脑的甩给了秦力。
这样日子持续了大半年。
新戏定在了春节档。
有了上部扑街戏,这部戏定了上架的时间后,师繁繁愁得天天睡不着觉。
秦力安慰她,“要是扑了,观众只会怪罪到我头上。”
师繁繁并没有觉得这话安慰了自己。
秦力稍顿,伸手过去,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呼噜呼噜毛,不害怕。”
师繁繁:“…”
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硬核哄人方法…”
“怎么了?”
师繁繁寻思了半天,没找到形容词。
“那现在还紧张吗?”
师繁繁摇摇头,“不紧张了。”
其实一看到他,就不紧张。
秦力“嗯”了声。
…
在师繁繁紧张焦急的等待中,电影终于上映了。
点映那天,就破了亿。
这是一部合家欢的电影,故事有甜有虐,在春节档播放,更能带动影迷们。
好的口碑自然会吸引更多的人。
电影上映三天后,成功的破了八亿。
师繁繁高兴坏了,在竹岛会所举办了庆功宴。
人一旦成功了,外界的恭维自然就多了。
秦力说过,这部戏成功了,是她的功劳;失败了,就是他的。
师繁繁捧着酒杯和秦力喝了一杯,“秦力,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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