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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养橘日常——知欧

时间:2020-10-13 08:38:41  作者:知欧
  等她出来的时候,饭香已经飘满了院子,祝问荆坐在妙妙身边,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橘好奇的走过去,看着祝问荆把几根狗尾巴草缠在一起,手指翻飞,一只小狗就编完了。
  阿橘:“!!!”
  祝问荆照顾妙妙的时候不熟练,和妙妙玩倒是熟练的紧。
  妙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把小狗抢过来,欢喜的叫了起来,拿在手里揪着玩。
  还有一些剩下的狗尾巴草,祝问荆又飞快地编了个兔子,把兔子放在她手里,带了点逗小孩似的漫不经心,“给你做的。”
  虽然很好看,但是她没说想要啊,阿橘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祝问荆觉得自己养了两个女儿?不过好歹是祝问荆的心意,阿橘还是欢欢喜喜的收下了。
  祝问荆眉眼一松,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有些舒坦,只要阿橘不排斥他的示好就行。
  他捻捻手指,似乎还留着阿橘掌心的滑腻。
  吃过了饭,祝问荆趁天还没黑,继续起垄做畦。本该是阿橘的活却被他抢了去,她只好拿了针线给祝问荆缝被子。
  她看了一眼妙妙粉色的小被子,再看看他的洗的发白的蓝色被子,有点哭笑不得,他的银子全都花在妙妙身上了,对自己倒是狠心。
  妙妙是个闲不住的,在床上爬来爬去,阿橘怕她一屁股坐到针上,直接把她抱到了院子里。
  “和你爹爹玩吧。”阿橘摸摸她的头发,看了一眼祝问荆,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她一溜烟儿的跑走了。
  祝问荆擦了把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跑回屋里,不就是摸了一下手,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可爱。
  他含着笑默默想了一会儿,又干了两炷香的工夫才把锄头撂下。
  “阿橘,”外面传来祝问荆的声音,“过来抱她,我身上脏。”
  阿橘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去院子里把妙妙的口水擦干净才问他:“要洗澡吗?我去烧热水。”
  “你要洗吗?”
  他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测,被他看着,阿橘忽然有点心慌,她顿了一下才说道:“我、我要洗。”
  “那你先洗。”祝问荆点点头,没再说话。
  阿橘没有反对,去了灶房,趁着烧水的工夫,她抓紧时间把被子缝好了。
  只是祝问荆去哪儿了?阿橘抱着妙妙出了屋子,听见杂物间传来的水声,她透过窗子看了一眼,他正在往木桶里倒水,水雾升腾。
  不过,窗子……她忘记找破布遮住了!阿橘悔不当初,她这几日怎么把这件事忙忘了。
  把妙妙放在摇车里,阿橘连忙找了几块布条缝在一起,勉强可以遮住,她在祝问荆的注视下把布条塞进去,然后问他:“我可以洗了吗?”
  不过她干嘛要问他啊!阿橘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她硬着头皮等他发话。
  祝问荆看她一眼,点点头,提着水桶走出去了。
  阿橘连忙关上门,她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澡了!
  一洗就是小半个时辰,水都要凉了,她才慵懒的起身,随意挽住湿透的长发,穿上了衣裳。
  她飞快进了屋子,一眼就瞧见正在逗妙妙的祝问荆,不时有笑声传来。
  阿橘有点诧异,她没想到祝问荆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尽量不打扰到父女俩的二人世界。没想到她走了两步,祝问荆就回过头,眼里还带着点笑意。
  “你烧好水了吗?”阿橘只好开口,“我洗完了。”
  祝问荆点头,起身离开了屋子,换阿橘哄妙妙玩。
  她偶尔抬眼,却始终没有看见祝问荆去灶房抬水的身影。
  她起身走了几步,站在距离屋门一尺远的地方,却听见杂物间传来了撩水的声音。
  原来已经在洗了啊,阿橘脸有些红,祝问荆不仅帮她倒了水,还已经洗上了,动作倒是快。
  一炷香的工夫,祝问荆就回了屋里。
  阿橘听见声音,朝他看去,刚巧一滴没有擦干净的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滴在地上。
  她顺着水滴往下看去,还能看见被水沾湿的轻薄衣衫露出来的肌肉。
  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却足够让她脸红心跳。
  她红着脸抬眼,刚好和祝问荆对视上,他眉目舒朗,笑的恣意。
  此刻的祝问荆不像一个二十二岁的男人,而是像一个和她同龄的少年。
  她呼出一口气,把奇怪的想法抛到脑后。祝问荆比她大六岁呢,她在想什么。
  不过张了张口,她也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只好继续低下头拍着已经睡着的妙妙。
  他们也该睡觉了,祝问荆想了想轻声问她:“你睡哪儿?”
  阿橘咬唇,想起昨晚自己丢人的时候,还是说道:“我睡外侧。”她不信同样的错误她会犯两次!
  不过现在妙妙挑的很,晚上只要不是阿橘抱她她就一直哭,她也很疑惑,不知道她身上哪点吸引了妙妙,大概是因为她缺了娘亲,所以格外依赖她?
  祝问荆心情复杂,一手养大的女儿被没来几天的阿橘拐跑了。不过看到妙妙和阿橘相处的好,他自然也是乐意的。
  起初他还担心阿橘会不喜欢妙妙,没想到他完全多虑了。阿橘照顾起妙妙,连他也自愧不如。
  两人各怀心思的睡着了。
  到了月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妙妙又哭了起来。阿橘这次清醒的很快,动作迅速的爬起来,似乎早有准备。
  她下了床看了一眼,妙妙这次哭不是因为做了噩梦,而是尿布脏了。
  祝问荆也醒了,拿了一个干净的尿布过来,阿橘点了油灯,两人帮妙妙换上。
  “你先去睡吧,我再抱她一会儿。”阿橘点点她的小脸,一脸慈爱。
  祝问荆认真的看了一眼她在烛光下更显柔和的侧脸,才上了床榻。
  “呼”的一声,阿橘把油灯吹灭了。
  “怎么吹了?”
  “省些油钱。”阿橘漫不经心的说道。
  祝问荆在黑暗里哑然失笑,他还没穷到那种地步,不过他也没在意,勤俭持家确实是好事。
  确定妙妙已经睡熟了,阿橘把她放在摇车里,起身上了床。
  不能再重复上次的失误了,阿橘清楚地记得自己是睡在外面的。她眨眨眼睛,努力看清床的方向,刚踩上床榻,脚底却一滑。
  完了完了,阿橘心想,这下更丢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再次丢人·橘:没有人比我更会丢人!
  嘿嘿嘿,改了个更能吸引(或许)读者小可爱的文名~
 
 
第14章 细腰
  祝问荆一直在等她上来,看她惊呼一声,马上就要后仰过去。
  他心底一惊,手已经伸了过去,揽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阿橘:“……”
  祝问荆:“……”
  祝问荆揽着她的纤腰,仔细感受了一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很细。
  若是换个像样的词,那便是盈盈一握。
  电光火石之间,祝问荆主动把手放开,却又在黑暗里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她的腰,更显曼妙。
  视线往上,就是她微张着的小嘴,呼吸有些重,显然还没回过神,他默默的看着她出神。
  阿橘还处在震惊中,同样的错误她居然又重复了一次!她捂住脸,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在祝问荆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这次没有失误。
  在他心里,她已经是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了吧。阿橘欲哭无泪,可是这两次都是意外啊!
  可是她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好轻舒一口气,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祝问荆轻轻“嗯”了一声,怕她难堪,主动侧过身子,面朝着墙,盯着墙上的一个小裂缝瞧,越瞧越觉得像是她的细腰……
  阿橘捂住自己怦怦跳的心,也没睡着,她想了两遍这两次的失误,觉得很丢脸,祝问荆明日起来不会嘲笑她啊?
  不会的,阿橘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既然上次都没有笑她,也没有提那件事,这次应该也不会……吧。
  阿橘忐忑的把头偏向他,有些憋闷,她怎么就这么蠢啊!
  两人又各怀心思的睡着了。
  清晨起来,阿橘又没有看见祝问荆,她懵了一瞬,不会又和上次一样睡在杂物间了吧。
  忐忑的往窗子外面望了一眼,祝问荆正在忙活菜园子,许是太热了,他脱了上衫擦了擦满额头的汗。
  行动间,有力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鼓起来,汗水在太阳的照射下有些刺眼。阿橘被那光一晃,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好好的,为什么要脱衣裳……阿橘拍拍自己红透的脸,把妙妙抱到床上,和她脸贴脸,希望妙妙能给她带来一点凉意。
  妙妙什么都不知道,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头发,笑的像一个小恶魔。
  真是调皮,阿橘耐心的把她的手拿下来,妙妙却指指床尾放着的木箱子,啊啊的叫着。
  阿橘狐疑的起身,箱子没有落锁。于是她打开看了看,没想到箱子里都是一些给妙妙绣的小玩意儿,还有两个上了锁的木匣子,一大一小。
  她没管那两个木匣子,拿起一个布老虎看了看,针脚不够严密,但是很软。
  是祝问荆做的吗?阿橘看了一眼依然在大太阳下挥舞锄头的祝问荆,有些犹豫。他应该不会用针线吧,她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那就是妙妙的生母做的了,阿橘心情有些复杂,把布老虎放回原处,关上了箱子。
  妙妙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瘪瘪嘴,不给她玩,她又要哭了。
  阿橘连忙把床上的蒲扇递给她,吸引她的注意,妙妙这才转移了目标,抱着蒲扇,嘴里发出“噗噗”的声音。
  阿橘细细凝视着她的小脸,白净又漂亮,祝问荆的前妻肯定是个大美人。
  她呆呆的想了一会儿,才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玩了一会儿,妙妙坐不住了,扭着身子就要下去。
  可是祝问荆脱了衣裳啊,阿橘不能带她出去,只好悄悄哄她:“妙妙乖一点,你爹爹一会儿就过来了。”
  妙妙不领情,张嘴就要哭出来,阿橘只好抱着她去了院子里,放在木椅上,一眼都没敢看祝问荆,又回到了屋里。
  祝问荆怔了怔,才想起他把衣裳脱了,不禁失笑,他看了一眼搁在木椅上的衣裳,想了想,还是没有穿上。
  她会习惯的,他们每日同床共枕,总不能每晚都规规矩矩的穿着所有的衣裳。
  阿橘回到屋里,瞅了一眼铜镜,还是偷偷摸摸的拿了起来。
  铜镜里映出一张清秀的脸,虽然清秀,但是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
  那妙妙的亲娘得有多好看呢?阿橘拧着眉放下铜镜,又觉得自己有病,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子比什么?
  又回到床上,阿橘盯着那个箱子有一炷香的工夫,才又打开了。
  里面放着的布老虎有四五个,每个都不一样,但是一个比一个做的好看。
  阿橘就想象出了一个不怎么会做针线的女子,笑着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布老虎的画面来。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觉得这种滋味似乎有点不好受。
  只是祝问荆为什么不拿出来呢?是怕她见了会闹?还是怕妙妙把这些布老虎弄脏?
  如果这是她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祝问荆想睹物思人?
  不管事实是怎样的,阿橘都不太满意。
  外面舀水的动静把阿橘惊醒了,她慌忙关上箱子,心跳如雷。
  “阿橘,去吃饭吧。”祝问荆走过来,阿橘应了一声,飞快的看他一眼,他已经把衣裳穿上了。
  “一会儿你还出去吗?”吃着饭,阿橘问他,菜园子已经弄好了,就差撒种子了,男人干活就是快,阿橘有点开心。
  原来有人帮忙的感觉这么好。
  “不了,和你一起忙活。”祝问荆吃完饭,等她吃饱了,又接过她吃剩的碗,大口吃起来。
  阿橘托腮看他,他可真不浪费粮食,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的。她尽量多吃了,可是每次都吃不完,只能交给祝问荆。
  以后还怎么养小鸡呢,阿橘很郁闷。
  洗完了碗,祝问荆已经在撒种子了,阿橘也连忙过去了,“这些种子够吗?”
  祝问荆把菜园子建的大了一点,阿橘担心种子太少了。
  “没事,大一点也没占什么地方。”祝问荆没有抬头,依然专注的动作。
  阿橘看着祝问荆的姿势,忽然想起了那个医馆里的哥哥,做事的时候也和他一样专注,没事的时候也会耐心的陪她玩。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哥哥好高好高,当时还是一个小萝卜头的她只能仰着脸看他。
  可惜她已经忘了那个哥哥的模样,也忘了他叫什么名字。
  阿橘心不在焉的想着,很快就撒完了手里的种子,她站起身,头却晕的厉害,身形不稳,差点栽倒地上的时候,祝问荆扑上来抱住了她。
  他皱眉摸着她的脉搏,“怎么这么虚弱?”
  阿橘连忙逃开他的怀抱,红着脸看他一眼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体虚的缘故,蹲的久了就会头晕。
  祝问荆上前,阿橘不由得后退几步,他却不由分说的把她扶到屋子里把脉。
  阿橘头还有些晕,呆呆的看着他,忽然觉得他认真沉思的模样很好看,很像医馆里的哥哥。
  她摇摇头,今日是怎么了,那个哥哥肯定还待在医馆里,怎么可能是祝问荆呢。
  祝问荆闭上眼睛,在她脉搏上停了许久才睁开眼,沉吟片刻,认真的问她:“你的葵水稳定吗?”
  阿橘脸一红,怎么问这个问题。
  她不想回答,可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只好把他当成医馆里的郎中,小声说了。
  祝问荆点点头,又问她:“怕苦吗?”
  阿橘猛地想起祝问荆给她熬得那碗药,又腥又苦,她差点吐出来。
  她连忙点点头,心有余悸地想,千万别再让她喝苦药了。
  “你太怕苦,”祝问荆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以前我见过一个病人,一大碗苦药一口气喝完了,也没说一个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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