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秋流悦已经不会向这个男人去解释什么了,那些怀疑误解她统统不曾辩解过,反正这个男人也不会信。
既然如此,说什么都没用。
这落在林涵海耳中就是她间接承认了这就是她故意的。
平稳的心态瞬间怒了,他猛地站起身声音有着不小的火气:“你总是这么任性!”
流悦眸光微转,意味不明道:“你在气什么?”
气她愚弄了你,还是气她伤了自己?
林涵海心口一紧,眉头紧蹙,额角不由一抽一抽的。
他自认处事冷静,每每对上流悦却一再失态,这次出口更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他不欲在与流悦多做纠缠,冷淡地看了一眼她,冷漠道:“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转身开门,不再搭理她。
一声重重的甩门声响起,浓墨般的夜色下,流悦捂着额际的伤口,默默被关在门外,一半被灯光照耀的脸虚弱不已,另一边背光的脸侧却如掩在幕布下的精魅神情莫测。
流悦用另一只手紧了紧外套,转身安静地离开。
小奥连忙跟了上去,关心道:“主人,你的伤怎么样?”
流悦漫不经心地舔了一下唇角沾染的血迹,舌尖轻触时迸发出的糜艳与眉眼间戏谑的轻肆感结合时,流露出的是晃眼的妖异。
流悦舌尖绕了绕,其上萦绕着的血腥味淡去后才饶有兴味地轻砸了一下嘴,说:“伤口没事。”
皮肤是娇嫩,但也不至于多难忍。
她从来不是怕痛的人。
流悦只会让别人痛,秋流悦才会让自己痛。
踏着的脚步声都好似轻盈了几分,一起一落有着独特的节奏感。
流悦哼着小曲,脚下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飘散开。
小奥纳闷不已:“主人你心情很好?”
“还不错吧。”
流悦红唇微勾,就地转了个圈,裙边的雪球上下跳动着的节奏也是一种轻盈的愉悦感,脚下的步伐却是一路向前不曾停过。
小奥不明所以,连忙飞到了她前方,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回去吗?主人的伤口还是先找个药房包扎一下?”
流悦停下脚步,四下看了一下:“不需要。”
对这里轻车熟路的流悦很快找到了卫生间,不过她并不是要上厕所。
这里是昂贵的别墅区,位处市中心稍偏一点,里面住的大都非富即贵。独立性与安全性也做到了极致,本来流悦也会在这里买一栋的。
可是楼市开盘后,知道林涵海名下已经买了一套后,就熄了那个心思。
她以为未来会是这里的女主人之一,却不料事与愿违。
这么多年他都未曾提过同居,结婚的话题,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呢?
流悦将水浸染后的纸巾用力地压在了伤口处。
小奥看着都觉得痛,瞄了瞄主人平静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是在生气。
将滑下的血痕擦去后,流悦翻了翻包找出一个造型非主流的创可贴,对着镜子便贴在了伤口处,顺手用口红在上面画了几下。
小奥心道:还好有创可——贴?
不对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塞进主人包里的,它完全没印象啊!
陷入自我怀疑中的小奥盯着流悦额际不放。
很快就发现了事情发展不太正常。
“主人!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流悦动作熟练的画出极重的眼线,眼尾处的上挑弧线更是笔触大胆,听到小奥的咋呼声漫不经心地撇了一眼。
敛下眼帘撇过来的那一眼,透着极致的媚。
眼型被塑成略显狭长的形,看人的时候似自带了勾子一般,随意一撇都像在撩人。
合上眼线笔,流悦拿出口红涂上一抿后将东西收拾进包中。
她有些兴致勃勃地道:“去酒吧。”
那地方可馋了太久了,这次可算逮到了机会。
小奥脑子里顿时把什么生气什么创可贴的事丢到了一边,急忙提醒道:“你的人设不能崩啊!大小姐可以刁蛮可以任性,但秋家是不会允许自家孩子去酒吧这种地方的。”
更何况它深知,主人一旦浪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流悦把扎的稳稳的皮筋顺溜的取下来,晃了晃头,长发就顺着脊背线滑至腰间。
小奥头疼不已。
“我失恋了,现在没有理智可言。”流悦理直气壮,转眸继续笑言,“失恋的女人需要放纵。”
狗男人,脑子死活不开窍,非要一根筋走剧情。
爱谁谁,她还要在这个世界活几十年,才不要去跟他上演什么虐恋情深,自己等着哭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流·任性·公主殿下·妖娆女王·悦:跪安吧!
第7章 你是我的爱人吗?(7)
坐落在市中心有一处酒吧,明明位处人流量极大的地方却鲜有人知,若无引荐人就算从那朴素的门前路过也只会以为这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店铺。
若真有闲得无聊的人想进去看一看,也会止步于需要刷卡才能进入的电子门。
背后真实老板无人得知,但也无人敢轻易招惹。
漆黑夜晚,这里不见半分暗色,澄亮如白日。
流悦在这间酒吧门前站定,抬眸不带波澜地看着没有任何装饰的大门。
她就站在这也不见多好奇,语气兴味:“不得不说这里真是一个掉金龟婿的绝佳场所。”
小奥有气无力地说:“这里真是暴露身份的绝佳场所啊。”
这里的常客皆是京都豪门子弟,但就算是豪门也有三六九等,像京都顶尖三大家林许秋自然属于一等,他们的子弟哪怕不是第一继承人也比其他人有着绝对的优势。
这些优势是建立在自身优越的资本与自幼苛刻的教育上。
他们也会来,却不常来。
更多的是家中富贵却排不上号吃股份或分红的二代,他们在三家子弟中排不上号,却不代表身份简单。
与其说这是酒吧不如说这是一所拥有着等级限制的会所。
它有着绝对的糜烂放纵,同样有着可遇不可见的纸醉金迷。
因此小奥做出这么一副模样也并不是没有原因了,以流悦秋家大小姐的身份,一旦踏入这里被认出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它不太明白主人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如果真心想要放纵一番,随便挑个隐蔽性好的酒吧都比这里强。
至少不会让它感到前路一片黑暗。
已至深夜,这条市中心的商业街却灯火长明,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肆意张扬着独属于它们的色彩,偶尔有被灯光直射入眼的人都忍不住眯起眼躲过这种不适感。
流悦回头向后看去,一条街上皆是如此,来玩的人群并不比白天少上多少,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甚至刚刚苏醒。
远处有座商业大厦,大厦表体正炫耀一般放射着耀眼的灯光,流虹一样的此起彼伏。
在这光色十足的商业街独成一方风景。
那是秋家的总公司所在。
强烈的各种灯光照入流悦眼中,她却没有半分躲闪直直地看着远方,斑斓的光色在她眼底交织,聚光带来的刺痛反应在她这里也好像不存在一样。
它们为她带来的就是眸底交织出的绚烂。
仿若这片繁华的主人。
小奥随着主人的眸光望向远处,第一眼的中心便是那独得魁首熠熠生辉的大厦,一时心情复杂。
如果按照正常走向,秋家父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秋流悦是秋家独女,在秋父手上起死回生的秋氏集团最后落得一个无人继承的结果,那些旁亲们虎视眈眈,若没有许奎文从旁协助,失女衰老的秋父也只能把半辈子的心血拱手相让。
在这期间,彻底掌权的林涵海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
毕竟任性的秋流悦若不是背靠秋家,又哪来资本逼走了秦怡致使她下落不明。
就算只在最初推了一把力之后就不再有什么动作,他终究还是插手了。
“你说为什么人们为什么能无视最真实的自己,执意相信自己营造的表面?”
流悦红唇轻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处,面带困惑。
小奥噤声,不敢如往日一般冒然回答。
有些问题不是它能随意回答的,而有些存在也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
比如刚刚,比如流悦。
为什么不敢多加制止任性的主人,因为它在这一族未来的主人面前终归是仆。
流悦转眸不再关注那边,满足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双手从包上一晃便取出一张卡。
她将其亲昵地印在唇边吻了一下,笑道:“奎文哥真是贴心。”
小奥静默,反问道:“这好像是主人偷过来的?”
流悦笑意不变往它这边淡淡看上一眼后,小奥顿时流畅地改口道:“这明明是许奎文忘在秋家的。
“嘀!——”
电子门自动开了,一个与门内格格不入的女孩踏了进去。
一件甜系外套同时也被主人遗弃落到了地上。
门开的一瞬间,一条短信自动发送到了许奎文手机上。
吧台前坐着汤飞凡,他眯眼看向场内群魔乱舞的人们,英俊的眉眼中透着锋锐的凌厉感,略显懒散的朝人轻佻一笑时浑身溢散而出的荷尔蒙强烈到让不少人捂嘴尖叫。
很难想象这样侵略感过重的人会是林涵海那种天性冷漠的人的至交好友。
酒吧进入虽有限制,但门卡总归是有办法拿到手的。
这里面有名没名的,认识不认识的,进了这酒吧的都是来享乐的。
嗨爆了音乐,爆炸般的灯光,肆意舞动着的人们……
以及偶尔踢到的昂贵手表,洒落一地的名贵红酒,漫不经心笑闹着的富家子弟等等等,都让这里与外界普通的酒吧有了最大的不同。
进来了的流悦没有一点不适应,顺手就拿起一杯摆放在一边的免费酒水一饮而尽。
一杯喝完,又拿起了第二杯。
酒水沿着优美的下颌线滑落,在顶光的折射下散出璀璨的光芒,不经意间就入了不少人的眼。
流悦的装扮其实有点奇怪。
她面上的妆容与这里的环境完美融入,妖媚的眼线艳色的红唇,还有额际冷感十足的贴带。
身上的衣裙却与这里格格不入,纯真甜美被她穿了出来,冷艳妖媚也被她呈现了出来。
迥异的两种感觉,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看过去时,人们的目光更多的就被她敞露的肩背吸引,白皙到隐隐透着光的肤色很难不引人注意。
不少人的眼中已经变得火热,内心更是蠢蠢欲动。
流悦美眸漫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好似醉得不轻,眸光流转间掠过暗处不少火热的视线时,天真地笑了笑。
眼角弯起,漾开的是摄人的美色。
这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想到这个勾人心弦的女人是秋家大小姐。
那个有些任性天真的乖乖女。
只有懒散扫过这边的汤飞凡目光一顿,迅速坐直了身子,面上划过惊疑之色。
当流悦醉了一笑后,口中含住半天没有动静的酒才卡在喉咙剧烈的呛住了,咳个不停。
他在平息嗓间的剧咳时,望向流悦的目光比刚刚任何时候都要专注,有什么东西从心底一路点亮至眸中。
炽热而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缘更,两三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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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是我的爱人吗?(8)
这个点的许家二楼还没有熄灯。
平日里许奎文是住在外面的私人别墅,只是这次回来的时候时间太晚了,来回折返回去的时间有些紧。
白日匆忙搁置的文件都堆在了晚上处理。
许奎文揉了揉眉心,想要醒醒神。
困倒不至于多困,就是精神到了这个点本能的有些倦怠。
他把电脑挪开,准备去再冲一杯咖啡。
萦着倦色的眉眼略显柔和,疏冷的眼眸在这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难得淡去那彻骨的凉意,温和下来却也不见半分可亲近之感。
这个男人的冷是蕴在了骨子里的。
这种环境下,手机震动的声音就比较明显。
许奎文侧目淡淡看去,发现是一条短信。
甚至不用开屏,他就能看到短信的内容——天克酒吧。
天克酒吧?
许奎文放下咖啡杯,稍一回想就想起他的那张卡可能是忘在了秋家。
也就是说,能拿着他那张卡去酒吧的只有流悦一个人,她当初几次缠着他想要去那里看一看都被他拒绝了。
想到这的许奎文面上当即变色,拿起搭在衣架上的外套就要出门,边走还边打流悦的电话。
他怎么就忘了流悦的性子,不管多晚绝对会去找林涵海那家伙问个清楚。
这次多半也是没讨到什么好处,大半夜的不回家竟然跑到酒吧去了。
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许奎文匆忙下楼梯,而手机并没有打通。
这简直在一点点烧毁他仅剩的理智,他长出一口气,咽下心口又气又忧的情绪。
到了车库上了车后,看向一直打不出去的电话,手指在号码表上几度移动,想要拨打给那个家伙,几度犹豫后,最终冷着脸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用力踩下油门,他不会再将自己的宝贝交给那个人。
也不会再去找他。
酒吧内。
流悦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酒杯。眼神迷离姿态懒散,单手拿着玻璃高脚杯一晃一晃的,纤长食指在杯壁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透过色彩鲜艳的酒水,如梦幻般的光色晕染在指尖,点染在流悦漂亮的眉眼上。
汤飞凡面上的脸色从未这般沉稳过,与他相熟的调酒师都不由侧目感到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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