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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郑重的说：“做我女朋友吗？”
她却不敢答应。
网上流言如潮，她好像不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勇气，不顾一切的站到他身边。
那样，也会把他推向风口浪尖。
可放弃也是做不到的。
他是她那样喜欢，做梦都想拥有的人。
这么想着，沈芙的笑意逐渐收敛下来。
家里的大门还开着，她刚刚跑出去的时候没换鞋，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趿着拖鞋往里走。
没两步，她又顿住。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样挺没形象的。
沈芙努力的回忆着荧幕上那些女明星平时都是怎么走路的，然后挺直了背，下颔微收，做足了姿态才目不斜视的继续迈步。
沈母本来要说的话被沈芙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生生噎住。
“你干什么？”
“妈。”沈芙思索着，“你觉得我的体态……怎么样？”
沈母奇怪道：“挺好的。”
“和那些女明星比呢？”
“……”
沈母上下打量她几眼，“你觉得呢？”
沈芙“哦”了声，往房间走。
“回来。”沈母拉住她，“你刚着急忙慌见谁去了？”
沈芙抽回手，支吾了一下，“我……去便利店买东西了。”
“东西呢？”
“卖光了？”
沈母瞅她一眼，“什么东西啊这么紧缺。”
“……”
沈芙干笑两声，“酸奶。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突然……卖光了。”
沈母道：“酸奶冰箱里一堆。”
沈芙默了两秒，继续嘴硬：“我突然想喝红豆味的。”
懒得再戳穿她，沈母往阳台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刚那辆车谁的？”
沈芙愣了一下垮下肩膀，“妈——”
“你看见了还问我干什么。”
“是你胆子大了连你妈都骗。”沈母说，“到底谁？”
“江殊同。”沈芙实话实说，眼神却闪躲着四处飘。
看她这样，沈母皱起眉头，语带狐疑：“你是不是喜欢他？”
沈芙眨了眨眼睛，“没有啊。”
“没有吗？”
“……”沈芙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你怎么不说他喜欢我。”
沈母一副“别装了”的神情，“你外婆上次和我说，我还不信。”
“外婆？”沈芙的脑袋打了结，“外婆怎么……”
说到这，她顿住。
她想起来了。
上次崴到脚那次，是和外婆提起过。
但她只说自己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高矮胖瘦她咬紧了一点都没透露。
这都能猜到？
“你外婆是什么人。”沈母说，“什么事能瞒过她，精着呢。”
沈芙挠了挠头，“——妈。”
“真喜欢？”沈母问。
沈芙蹭到沙发上坐下，缓缓的点头。
“到什么程度？”
沈芙歪着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想嫁。”
说着往沙发边上挪了挪。
沈母果然一掌拍过来，“你一个女孩子说的这什么话。”
沈芙抱着头，强词夺理：“你又让说实话又不爱听，怎么还怪我。”
“……”
沈母顺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也没见你多关注他。”
沈芙：“不知道。”
或许是很早之前吧，久远到记忆都有点追不上。
“那他呢？”沈母问。
沈芙想了想，诚实道：“他表白了。”
“是吗？”沈母狐疑着：“你答应了？”
“还没。”沈芙说，“我就是怕我会不会有点……配不上他。”
沈母看她垂着头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不争气的……我们正文八经的好姑娘谁配不上谁？”
沈芙蹭的抬头，“妈你不反对啊？”
“……”
沈母语塞，“我没说啊。”
沈芙：“哦。”
“你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发对不反对有什么用吗？”
沈母在这种事上一向开明，最后只道：“你长大了，有些决定自己做。就一点，女孩子端着点，不能倒贴知道吗？”
-
沈芙回了房间，带上门。
她没开灯，坐在书桌前和胖胖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微博推送的特别关心推。
点进去，是江殊同在二十分钟前发的微博：[昨晚小沈编剧喝醉了，送她回了趟房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纯路人，还是相信江殊同的人品。
——哥哥终于回应了！！！
——相信殊同，只是送小姐姐回趟房间而已。大家别上升了，也别攻击人家女孩。
——呜呜呜感觉殊同对这个小姐姐很不一般，都亲自送回房间了。
——很好的朋友我酸了。这是殊同第一个这样说的女孩吧。
——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还是相信殊同！！！
——其实我觉得这个小姐姐挺好，还有点期待这是真的唉
……
众说纷纭下，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说实话我真不信，大家都是成年人，之前不是有爆料说这是江殊同房间吗？送人回去要送到自己房间？
——我艹楼上真假？
——如果这是江殊同房间，那我就有点不相信了……不过真是这样，那这个回应也太降智了。
——所以这到底是谁的房间？江殊同昨晚睡哪了？
……
江殊同住在哪间房连剧组工作人员都未必知道，在酒店也是严格保密的，现在这样，显然是“内部爆料”，有人在带节奏。
沈芙刚放下去一点的心又提起来。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江殊同，就看到热搜上又空降一个词条：#林嘉洛江殊同深夜打游戏#
？？？
沈芙扯了扯嘴角，点进去。
林嘉洛转发了江殊同微博：[澄清一下，殊同昨晚在我房间休息的哈，他和人家小姐姐是清白的]
到这里他还嫌不够，又打了个着重符号后面加了一段：[不过我们也是清白的！！！都是直的哈，打了一晚上游戏而已，大家别多想。]
除此之前，下面还配了三张图。
一张是江殊同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两手拇指放在屏幕上，神情慵倦。
一张是林嘉洛的自拍，直男角度，但是充斥着满满的快要溢出屏幕的自恋。
最后一张则是打码过的战绩。
评论的画风一下子就变了：
——直的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不扯直不直我还想不到这边，但是你既然强调了……那我就不得不多想了。
——可以分享一下游戏ID吗[狗头]
——我艹哥哥居然也打游戏啊！！！还是手游！！！这个战绩厉害了！！！
——原来你们不仅认识交情还很好？？？[凌乱.jpg]
……
托林嘉洛这句“直不直”的福，殊洛cp以史上最快的速度横空出世。
——我就直说了，我想磕这对cp很久了，奈何他们从来没有互动。
——姐妹我也是！！！
——有太太动笔吗？社会主义兄弟情我可以！！！
……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沈芙退出去回了条消息，再点开微博却显示“无法加载”……
这么不堪一击的吗？
沈芙捏了捏脖子抬头，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完全暗下来。
犹豫一会，她打开微信。给江殊同发消息：【你今天说的，是认真的吗？】
江殊同：【嗯。】
沈芙又问：【一辈子不反悔吗？】
怎么还跟小孩一样，江殊同失笑。
【要拉钩吗？】
沈芙的回忆被这句话勾起来，思绪回到十几年前。
仗着她叫一句“哥哥”，他总逗她。
那时候年纪太小，每次说不过他，或者意识到自己被耍的时候，她就只能哭。
他也每次都说：“哥哥不对。”
“……”
“拉钩好不好，哥哥保证下次不会了。”
沈芙想的入神，手机又震了一下。
江殊同：【答应了？】
沈芙：【什么？】
江殊同：【做我女朋友。】
沈芙：【没有。】
……
刚发完这句，屏幕上出现：“对方邀请你语音通话。”
沈芙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按了接听。
他略显清淡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还要想想？”
沈芙拿指尖点了点胖胖的背。
“——嗯。”
“要想多久？”他又问。
沈芙思索一番，一本正经道：“这个也要想想。”
“……”
行吧。
江殊同失笑，转开话题，“吃饭了没？”
“没有。”沈芙说。
江殊同随口又问：“怎么还没吃？”
对哦，沈芙看了眼桌上的闹钟，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人喊吃饭。
不过，跟他这样聊天，真的有一种闲话家常的感觉。
“快去吃点东西。”江殊同说，“我要工作了。”
沈芙“嗯”了声。
挂了电话才想起来没问医院那边的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
沈芙给方文发消息：【文姐，那个签售会，我开。】
方文：【！！！】
方文：【我马上安排！！！】
至于沈芙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方文很贴心的没有多问，只保证会尽快把签售会安排好。
沈芙道了谢，开门出去。
家里灯火通明，客厅里父母小声讨论着什么，听到动静又止了话头。
沈芙往厨房看了眼，奇怪道：“今天……不吃饭吗？”
沈母道：“我们吃过了。”
沈芙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喊你两声没应，还以为你不吃。”沈母说着起身往厨房走，“面还是饺子？”
沈芙想了一下，“面吧。”
她跟着走到厨房，看着沈母忙里忙外的动作又伸出两根手指补充：“炸根火腿肠，再加个荷包蛋。”
沈母扭头瞅她一眼，“知道了。”
沈芙走了两步又折回来。
“——妈。”
“又怎么？”沈母头都没抬。
“程奶奶怎么样了？”沈芙问。
“还在ICU。”沈母说，“不过情况还算稳定。明天接你外婆去看一眼。”
沈芙“哦”了声，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拧开瓶盖，发出“滋啦啦”的声音。
沈母看到她动作，今天难得的没有唠叨说对身体不好。
沈芙放到嘴边，却犹豫了。
那些仙气飘飘的女生，应该都不喝可乐吧？
沈母奇怪的看她一眼，“怎么了？”
沈芙摇了摇头，“没什么。”
仙气飘飘的女生大概也不吃晚饭。
沈芙摸了摸自己被饿扁的肚子，仰头灌了口可乐。
她还是不勉强做仙女了。
大概是白天经历了太多事，沈芙那晚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外头下了很大的雨，隐隐约约的，还有雷声。
手机上有江殊同发过来的消息：
【早安。】
沈芙同样回了个“早安”，睡意全无，仿佛一天的心情都因为这两条消息飞扬起来。
走出房间才发现家里没人，冰箱上有沈母贴的便签，说他们去医院了。
沈芙洗漱完，随便弄了两片面包填肚子，热了杯牛奶回到房间。
雨点“噼里啪啦”的敲着窗户，胖胖的小短腿还是在费力的扒拉着玻璃缸。
沈芙把它拿出来放到桌上，拿了iPad随手涂涂画画。
雨天，窗边，还有一只小胖龟。
……
沈芙欣赏了一会，满意的点点头。
她打开微博，发出去之前配了一段文字：
[告诉大家一个可能有点突然的消息。
过两天计划办一场签售会，具体的时间地点会另行通知。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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