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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对前夫冷若冰霜——金大容

时间:2020-10-16 10:48:17  作者:金大容
  如今来了邬从霜,又是大夫人亲自调派的,自然想到了这一层。
  邬从霜其实也觉得十分怪异,上一世她也曾竭尽全力四处讨好内院的人想调进青云院,但都没能如愿,后来是爬了林元晏的床,才以通房的身份进来了……这一世她什么也没做,只想安分守己的存些钱日后好出去,怎么就反而进了青云院呢?
  “许是大夫人只是觉得我做的糕点好吃吧。”
  她喃喃自语道。
  ……
  邬从霜留在青云院七八日,并没有再见到林元晏。
  花珑似乎有意不让她靠近林元晏的住处,虽名义上是奉茶的丫鬟,但基本上她只负责烧水和准备糕点,所有的东西都是由宝笙和针羽送进房的,她只能端到林元晏住处的拱门外。
  不过这倒是让她乐得轻松了,只负责烹水煮茶,比在厨房里事情轻了许多。
  她想日后离开林府,便准备从现在开始为自己做规划。
  因为她并不是林府的家生奴,虽然也是卖了身进了府,但和家生奴不同,与林府是容易分割的,只要攒够了钱,再向大夫人求个恩典,便能给自己赎身离开林府了。
  她的父母当年是迫于无奈才将她卖入林府的。
  七年前的饥荒,让邬家连一口口粮都没有,怕邬从霜饿死,她的父母才将她卖入了林府。邬从霜进了林府后,这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是这样大的,不只是吃饱饭,也不只是鸡鸭鱼肉,那些与他们有天壤之别的人所食之物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让她前世不顾一切的攀上林元晏,就是想过人上人的日子。
  但人就是这样,一旦真到了这个位置,才发现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孤寂、冷清,她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一个远去,每天夜里她都觉得战战兢兢。
  为了能够配得上林元晏,为了能够让林府的人看得起她,她学着一切从前不会做的事,做着一切自己并不喜欢做的事,到后来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真正展露笑颜。
  所以当这一切可以重头来过,她从未有过如此高兴。
  这一世,她不想再攀附林元晏,不想被困在这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宅院中了!
  “霜姐姐,少爷想喝六堡茶。”
  她还坐在屋内绣着香囊,悯枝便从屋外进来找她。
  行清节马上就要到了,林府会放一部分府中的下人回家过节,香蕊想为自小与她定了亲的情郎绣个香囊,可惜手艺不太好,邬从霜便帮忙了。
  前世她为了讨好林元晏,曾苦练刺绣,还为林元晏送过香囊,现如今能帮到香蕊,还是觉得很高兴的。
  “好,我这就去。”
  她放下手里的香囊,去隔壁屋中煮茶,等水开了,便派了六堡茶送去林元晏的屋。
  这一次她还像往常一样端到拱门外,等了片刻,却没见宝笙或针羽出来取。
  她有些犹豫,怕茶凉了,便端着茶走到了屋门口:“花珑姐,茶来了。”
  帘子被掀开,穿着碧色衣裙的宝笙从里面走出来,她瞪了邬从霜一眼:“端进去,像个死人一样杵在门口做什么!”
  可之前不都是只送到拱门那儿的么……
  邬从霜不敢反驳,她低着头双手捧着茶壶进了屋内。
  屋里热气腾腾,已是四月了,但林元晏身体不好,屋中还摆着暖炉。花珑和针羽分别站在一张檀木榻旁,榻上林元晏侧坐着,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面色被暖炉烘得十分红润。
  “把茶摆上。”花珑的声音冷冷传来。
  邬从霜立刻收回目光,将托盘上的茶壶和茶杯放到了林元晏手边的茶几上。
  她正准备收回手,突然听到身边的人咳嗽了一声:“置茶。”
  是林元晏。
  邬从霜一怔,她抬起头来,却看见他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诗册,并没有看她。邬从霜又将视线瞥向另一侧的花珑和针羽,见她们二人没有动静,便只能自己抬手为林元晏倒了茶。
  林元晏慢腾腾伸手接过,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听说你最近在绣香囊。”
  邬从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她抬头快速看了林元晏一眼,发现他已经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林元晏容貌俊美,一双眼眸温润如玉,望着人时仿佛含情脉脉。邬从霜脑瓜有些嗡嗡的,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忽然冒出这句话:“是……是在绣香囊。”
  “我喜欢竹纹的。”林元晏莫名其妙又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特地跟她说纹路?难道是让她绣个给他?
  上辈子可没这回事儿啊?!
  邬从霜呆在原地。
  上辈子她入了青云院成了林元晏的通房,但最开始林元晏待她还是和其他丫鬟无异,后来是她用尽手段,投怀送抱、摸手掐腰才把人给彻底弄到手的。
  那个时候像类似送香囊这样的事儿,也完全需要她主动,林元晏可不会说出要香囊这样的话来。
  “我近几日睡得不太好,香囊里要放些安神草。”
  林元晏这已经是赤果裸的明示了。
  邬从霜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又不好拒绝,只能答:“是,少爷。”
  见她乖顺的模样,林元晏脸上不禁扬起了一个笑容,他忽然直起身靠了过来,与邬从霜只隔了一指的距离。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洁白的额头上,还有青丝下那透明雪白的耳垂:“在青云院住的还习惯吗?”
  他问的既温柔又暧昧,一时竟让邬从霜有些措不及防:“习……习惯。”
  “可有什么不顺意的地方?”
  “都……挺好的。”
  “那便好。”林元晏弯了弯薄唇,声音忽然暗哑下来,“前些日怕你不适应,我没让花珑打扰你。现下如果都安置好了,就来我房里伺候吧。”
  林元晏这句话带着温度,拂过了邬从霜的耳尖,让邬从霜整个人心头一跳!
  她在这一瞬间几乎有一种错觉……林元晏在……在勾引她?!
 
 
第6章 南小王爷 
  邬从霜心头剧烈跳动,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明明这一世和林元晏并没有什么联系……难道是双佛寺……
  不对不对,双佛寺中林元晏应该是被迷药迷晕了,没什么印象才对啊。
  林元晏见邬从霜久久没有回答,眼神有些哀伤下来:“你不愿意吗?”
  邬从霜连忙垂头道:“奴婢愿意伺候少爷的……只是,我前段时间在双佛寺坠水受了寒,身子一直不大好。”
  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说不愿意,被大夫人知道了还不被活活扒了皮。但她这一世真不想走上一世的老路,也不想再当林元晏的通房丫头了。
  “原是这样。”林元晏语气莫名有些可怜,他的目光看着低头垂眉的邬从霜,关切道,“有没有找大夫看过?配了药吗?”
  “配了药了,一直在吃。”
  “大夫说还需多久才能养好?”
  “我……我也不太清楚。快则十几日,慢则……一两月吧。”邬从霜随口报了个时限。
  头顶的人没有再说话了,她就这样躬身立在榻前,整个屋里都显得十分安静,连茶壶上水珠滚落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她十分局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世的林元晏怎么如此奇怪?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听见林元晏的声音:“那若是身子好了,你便来告诉我。”
  邬从霜一抬头,就看到了林元晏灼灼的目光,她吓得连忙再次低头回道:“是……是,少爷。”
  啊啊啊啊啊,这一世的林元晏到底抽什么风?!为什么看她的眼神如此古怪?!
  邬从霜从屋里退出来时,后背已全是冷汗。
  她匆匆赶回自己住处,桌上那被绣了一半的香囊还摆在那儿。
  她努力回想着前世初入青云院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借着爬床的名义成为了林元晏的通房,但两人其实没有夫妻之实,只是给外人造成了一种有的假象。所以她在进入青云院后一直想真正的爬床一次,但那个时候的林元晏待她与其他丫鬟无异,也完全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暧昧态度。
  是后来一次她灌酒将他醉倒,两个人成事之后林元晏尝到了夫妻之乐的滋味,才逐渐亲密起来的。
  前世二人真正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林元晏便待她极好,总是寻着机会便亲亲抱抱,但这一世她和林元晏并没有什么瓜葛,怎么他会对她如此的态度?
  邬从霜完全摸不着头脑。
  此时屋内,林元晏捧着手里的茶杯发了一会儿怔。
  他回想着刚才邬从霜对自己的态度,脸颊因为屋内的暖炉而染着红晕:“刚才我是不是太心急了,我那样说会不会吓着她?”
  花珑脸色苍白,其实这几日林元晏对邬从霜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想收邬从霜为通房。她怎么也没想到少爷会忽然对一个厨房的丫头这么在意,明明她才是那个大夫人最先派到他身边的人,但他的眼里却只瞧见了邬从霜。
  所以花珑白着一张脸,没有回话。倒是边上的针羽先开了口:“少爷能看中她,那是她的福气,怎么会吓着她呢。”
  林元晏身边三个贴身丫头,花珑、宝笙和针羽。宝笙与花珑情同姐妹,所以对忽然出现在青云院的邬从霜十分厌恶;但针羽不同,她只忠心林元晏,对邬从霜没什么喜恶。
  “可我瞧着她,似乎也没有欢喜的样子。”林元晏语气恹恹。
  针羽道:“少爷莫急,回头我去提点一下她。”
  “不必,还是先等她将香囊制好吧。”林元晏说着,慢慢拂开了茶杯的盖子,饮了一口六堡茶,“若是把她吓跑了,那就不好了。”
  他喃喃了一句,边上的花珑脸色更白了。她第一次觉得这闷热的屋里有些待不下去,便朝林元晏弯了下腰:“少爷,炭火快没了,我去取一些替换的来。”
  这原不是她的活,但林元晏没有多想:“去吧。”
  走出屋子没多久,宝笙也跟了出来。两人离了屋院一段路,走到了无人的小径处。宝笙立刻替她打抱不平起来:“那邬从霜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少爷如此念念不忘,真是个下贱胚子!明明姐姐才是最先来的青云院。”
  花珑心里早已酸涩不已,却强装出淡定的样子:“别这样说,少爷既喜欢从霜妹妹,我们便替他好好安排着。日后她的地位可是要在你我之上。”
  宝笙表情难看极了:“什么喜欢,不过是暂时被那下贱胚子迷了眼!花珑姐,你可不能坐以待毙。邬从霜算什么东西,也配与你平起平坐,得想个法子把她赶出去。”
  “这样的事可不能做,她是现在是少爷心尖上的人。”花珑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冷淡。
  她故意把邬从霜往高处捧,这让宝笙更加厌恶邬从霜:“若花珑姐能被少爷收入房中,就没她什么事儿了。花珑姐,此事你交给我。”
  她想,以花珑的容貌,若能和少爷成了事,必然就能被收入房中,而邬从霜失了机会,肯定就不会再被少爷惦记了。她心中生出了一个主意,准备着手实施。
  花珑虽不知道她准备做什么,但也清楚必定是帮着她的,嘴上委婉提醒,却也并不彻底阻止:“宝笙,这里到底是青云院,一切都要以少爷为重。”
  “放心吧,花珑姐,我心里有数。”宝笙道。
  ***
  行清节,仲春与暮春交沐,林府的少爷小姐们都准备出游踏青,青云院也不例外。
  今年的踏青日格外热闹,南安王府的小王爷南安元邀请了林府的一众公子小姐,一同去东岭山下的皇族郊林游玩,林府的几个庶子庶女连同林元晏都一同去了。
  南小王爷与林元晏关系较好,上一世的时候林元晏病逝,南小王爷还专门赶来吊唁。
  邬从霜对南安元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和三皇子玩得也比较不错,但林府是太子一派。朝局的事情她不太懂,上一世也没怎么关注,只记得后来三皇子忽然在朝中起来了,而且势力越来越庞大,以至于林府受到打压排挤,很快就没落倒台。
  这一世邬从霜因为没打算留在林府,所以也不去在意这些事情,对于平头来百姓而言,谁当皇帝谁登基都没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吃饱穿暖就行了。
  跟着车队行走在山林中,邬从霜边上还有一排林府其他各院的丫鬟婢女。
  这一次林府出来的都是公子小姐,其中除了林元晏,其他庶子少爷年纪都很小,不过七八岁,而庶女的年纪中与南小王爷相当的倒是有两三个。
  她们同坐在一辆马车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听说了吗?这次是南安王府的南小王爷特别邀请的林府。”
  “嗯,我早就听说南小王爷的名号了,他是咱们京都城里的四俊之首呢。”
  “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会不会比元晏哥哥还要俊美?”
  “我这南楼里誊有一首他写的诗,要不要给你们瞧瞧?”
  “我要我要!”
  “我也要看看!”
  “薄春寒花飞杳杳,南楼闲挂千露娇。哇,写的真好!”
  邬从霜在外面听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南小王爷是袭了爵的王爷,这些庶女们个个藏着心思,想着若能在这次踏青与南小王爷认识了,日后指不定还能嫁入王府。
  但可惜的是南小王爷和林元晏不同,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皇族,婚事都是皇上指的,哪里有可能会轮得到林府的庶女,别说是庶女了,就连嫡女都没可能。
  林府虽然在朝中有些地位,但和南小王爷相比,也不过是小门小户了。
  马车在山间小路上行进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皇家郊林,隶于东岭山脚下的一片景色宜人的林地。
  这里地势平坦,草木旺盛,远处还有溪流潺潺流动,正是踏青游玩的好地方。
  马车停靠在了路边,邬从霜身边同行的其他丫鬟婢女已经去搀扶各家的小姐了。她往前走了两步,看见花珑和宝笙已经扶了林元晏下了车,便没有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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